在修都城外,直到再無人頭拋出。www.yibigЕ.com文翰才策馬離去,他沒有回去軍營,跑到修都城十里外一處山林中,他一直漫無目騎馬在走,踏雲烏騅好似知道文翰的悲傷,也在低鳴,好似在安慰他。
文翰聽到了林中有瀑布聲,不覺地策馬過去,見到一小湖泊,瀑布不高,水流卻是很急,瀑布下有三塊大石。天『色』慢慢地黑了,山林中有些青蛙、鳥兒在叫,文翰下了馬,走入湖泊,清涼的湖水,好似把他的心身都洗滌乾淨。
文翰緩緩地走到瀑布下,坐在其中一塊大石上。他回想起,後世義父『李如龍』曾與他說過的話,人越是遇到危急困境,就必須要冷靜面對,越是怒火衝天,越是容易出錯。那時文翰還是一個菜鳥特務,他知道義父李如龍的話,一定有其道理。
所以,文翰一直在其放入內心,執行任務時,無論心境如何被撥動,也是用一顆平靜的心去面對,去處理。這樣一來,文翰發現,他能找到許多問題,加以利用,保證其任務能以完美的完成。
在瀑布的衝擊下,文翰的心慢慢地平靜下來,到了明鏡止水的狀態。他開始在想,如今面對的情勢。兩軍交戰,各方優勢劣勢又是什麼。他當下可以利用的又有什麼。
文翰明白,若想制止羌胡繼續殺戮,必須要想到一個好計謀。硬碰硬的話,死得最多的定是漢民。
文翰想了許久,冰冷的水流,令他的頭腦變得清晰。
又是過了數個時辰,夜幕來臨,整個山林黑乎乎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遠處傳來數十匹馬在奔跑的聲音。關羽滿臉的急『色』,他在軍營中許久未見文翰歸來,怕其遇到不測,便帶著隊伍出來找,找了許久都未找到。心中亦是越來越急,暗恨自己當初不應聽文翰的話,應跟在其身後,保護他的安危。
忽然,踏雲烏騅一聲鳴叫。驚動林內不少飛禽走獸,關羽熟悉踏雲烏騅的聲音,臉『色』一喜,連忙領著兵馬向聲源處奔去。
關羽剛到,便發現文翰渾身的從瀑布中走出,他臉『色』平淡,向關羽點了點頭,表示他現在情況很好。
關羽滿是疑慮,剛才他領兵找文翰時,曾去到修都城外,看到那由一顆顆漢民頭顱堆滿的人頭山,要不是當時心急文翰的安危,關羽定會暴走,失了理智。文翰比他更先看到此慘狀,以文翰的『性』格,定是怒得不可收拾,怎會如此平淡。
「吾等可以記下仇恨。但卻不能被仇恨的怒火沖昏了腦袋。失了方寸,這樣會被敵人牽著鼻子走,吾等失去的,便會更多。」
文翰騎上踏雲烏騅,經過關羽身旁時,輕輕地說道。不知為何,文翰似乎有著感染別人情緒的魔力,關羽聽後怒火也是消了不少。
「回去吧。吾靜心思考一夜,心中已有滅敵計策。」
文翰說畢,一拉韁繩,在山林中策馬飛馳。聽到文翰已有計策,關羽和拿數十人臉『色』不禁喜悅。嘴上終於有了笑容,連忙跟在其後。
漢軍軍營,徐晃、裴元紹正是焦慮地來回走到。忽然聽到哨兵稟報,文翰回來。立刻衝到營中大門迎接。又見文翰心情平靜,關羽等人有了笑容,猜到文翰應是想到滅敵妙計,跟在文翰身後。
文翰與關羽等人下了馬,走入帳篷。文翰令徐晃去問問漢民,有無精通羌語之人,徐晃也不磨蹭,馬上行動。過了一會,徐晃帶了十幾名漢民入帳。文翰先是安慰他們幾句,文翰今日的表現,贏得漢民的敬重,漢民感激文翰的安慰,與糧食。修都城自從被羌胡占據後,他們就少有吃得上飯菜,有的都是羌胡士卒吃剩下的冷飯菜汁。
文翰的計策,需要一些精通羌語的人配合。又因這些漢民住在修都城,修都離羌胡邊境不遠,很久以前,羌胡與漢民就開始相互交流文化,所以這些漢民對羌語亦是熟悉精通。
文翰問他們願不願意配合,更賞以黃金。這些漢民原本就對文翰敬重,文翰今日領兵為他們所做之事,他們都記在心裡。所以文翰所求,他們當然答應。當下拒絕文翰賞予的黃金,說這是侮辱他們的人格。
文翰又說,羌胡占據他們的家園,定是奪了他們不少財產,這些黃金留作日後他們重建家園之用。說完,態度堅硬,令其定要收下。這十幾個漢民亦知其需要黃金,被文翰這麼一說,也不做作,把黃金小心翼翼地收好。
之後,文翰又吩咐了他們幾句,漢民用心記好,事關重大,他們可不敢出任何差錯。待他們離去後,文翰又吩咐徐晃、關羽一些細節,徐晃、關羽一一記好。
等把計策部署,一一安排好後,文翰讓其麾下士卒休息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文翰軍竟撤了軍營,帶兵離開。其中又以傷員漢民先走,徐晃領著步兵在其後保護,文翰和關羽領著黑風騎負責斷後。
這時,在修都城內。柯拔烏延正準備令其下屬,再把昨晚殺剩的漢民放出,今日正要與文翰軍來個決斷。忽然,聽斥候來報,文翰所領漢軍竟是撤了營要離開。當時,柯拔烏延反應不來,愣了許久。
柯拔烏延在內心不斷地猜奪,文翰撤兵的用意。他與文翰戰了兩場,皆是文翰占據上風。柯拔烏延實在弄不懂文翰為何要撤軍。忽然,柯拔烏延又想起,文翰軍昨日的表現,當下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好一個仁慈漢將。爾瑪觀他,是心疼這些漢民。怕爾瑪今日又派他們做炮灰,這仁慈漢將不忍殺害漢民,無可奈何只好退去!快快快,整頓好騎兵,爾瑪要帶兵去追!」
柯拔烏延連輸兩場給文翰,正是滿肚子的不甘,如此大好機會,怎會不好好捉住。當下下令,昨日一戰,羌胡騎兵死傷八百,兵力僅剩下五千。
但也足夠去滅殺文翰的兵馬,羌胡騎兵本就是驍勇,若是文翰不擺出天地三才陣,他柯拔烏延確實不怕與之廝殺。而且羌胡騎兵更是多於文翰的黑風騎,種種優勢擺在面前,柯拔烏延不去追殺,除非是腦子有『毛』病。
柯拔烏延領著五千羌胡騎兵,風風火火地出了城門,而文翰、關羽這邊,黑風騎能戰之人,僅剩二千七百人。文翰領一千,關羽領一千七百,分開兩隊。見柯拔烏延衝來,竟分開兩個方向逃去。
「少主,這應是漢軍斷後隊伍,他們分開兩隊,爾瑪要不要也分出兩隊去追?」
在柯拔烏延旁邊的羌將見此,不由開口問道。柯拔烏延眯著眼睛,望著文翰的背影,滿是陰毒之『色』,指著文翰身軀問道。
「那日『射』爾瑪之人,是不是他?」
羌將隨著柯拔烏延所指方向看去,認得文翰就是那日『射』箭之人。
「沒錯!少主。當日他所『射』之箭。而且他似乎就是這支漢軍的大將。」
「好,漢人常說擒賊先擒王。他作為大將,竟不先行撤退,還敢斷後。現還要分兵逃走。此為無能無策之人。今日爾瑪定要取他狗命,傳令下去,不必分兵,全兵出擊,務必要圍殺他所領的這支漢軍。」
柯拔烏延當即下了決定,五千羌胡騎兵同時追在文翰身後,揚起了一片巨大的風塵。文翰從後望了一眼,冷笑連連,這柯拔烏延果然領其麾下所有兵力追來。
「加快速度,吾等與這群胡寇賊子,來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就不知他們這隻貓,能不能追上吾等!」
文翰一聲令下,馬鞭甩得飛快,踏雲烏騅厲聲嘶鳴,一馬當先在大地中奔馳飛動。文翰麾下一千黑風騎亦是馬鞭狠甩,他們這一千人是關羽精心挑出,馬術至為優秀的一千人,再加上他們坐下的一千匹馬,亦是文翰軍中最優秀的良馬。所以,一時還跟得上踏雲烏騅的速度,緊緊地跟在文翰身後。
柯拔烏延見文翰領兵在逃,心中十分享受這追趕仇人的感覺,咧嘴獰笑,帶著五千羌胡鐵騎追在文翰所領的黑風騎之後。兩批人馬,飛速奔跑,上山下地,追得不知時間。
文翰軍有著馬鐙馬鞍這兩件裝備,坐下馬匹速度本身就是快,文翰有時還特意命黑風騎減慢速度,等柯拔烏延帶領的羌胡鐵騎快要追上時,才驟然加快速度。
柯拔烏延恨得直咬牙齒,每次快要追上這可惡的漢軍時,這漢軍坐下馬匹就突兀變得生猛無比,速度驟增。有幾次,柯拔烏延手中的大刀都快要砍到跑在文翰軍最後的那位黑風騎,眼看刀就要砍入此人的軀體,哪知這人身軀又忽然消失在面前,抬頭一望,他正一臉蔑視的神情在對著自己笑。
柯拔烏延氣得哇哇大叫,勢要把這一千漢軍剁成肉醬。失了神智似的領著五千羌胡鐵騎死死地緊追。文翰亦是願得如此,與柯拔烏延所領的羌胡軍開始了追逐戰,一跑下來,連過數個時辰,天『色』都黑了。
文翰騎著踏雲烏騅跑在隊伍的最前頭,見天『色』黑得厲害,不宜縱馬奔行,便領著黑風騎進入一片叢林中。柯拔烏延追在其後,見漢軍忽然進入叢林,又遙遠望了望,叢林一片烏黑,好似一個吞人黑洞。
「少主,這叢林太黑了。爾瑪羌胡大軍人多,若是追入這片叢林,隊伍很難跟上。到時失了陣型,那漢軍速度快,從後迂迴突擊,那時爾瑪軍中定會大『亂』。」
這時,柯拔烏延身旁的一位有著老資歷的羌胡老將向柯拔烏延提醒道。柯拔烏延拉停坐下馬匹,渾身都冒著火焰,追了大半天,竟被這漢軍逃去,他是千萬個不甘心。但是,他亦是明白道理的人,當下冷聲下令,收兵回去修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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