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說:「反正服從命令就是了!」
「哼哼,你沒這個權限,肯定是那狗雜碎搞的,我他媽早就知道這傢伙不是什麼好鳥,草泥馬的!」
「臭小子,人家是你上級,怎麼說話呢?」
「什麼怎麼說話,他在做這個計劃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余杰的反應完全在嚴肅的預料之中,他吐了口煙,說:「小余,我知道你很有情緒,但是領導看事情的方式跟咱們是不一樣的,明白嗎?」
「呵呵,嚴隊長,你不用跟我來這套,利鋒那狗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麼好鳥!」
「說話放尊重點,跟裴子明幹了幾年,你就真當自己是黑社會啦!」
「嚴隊長,你知道當初陳浩亮的案子是怎麼破的嗎?如果不是他出賣臥底還有線人,怎麼可能破了這麼大的案子?」
「小子,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咱們這些做下屬的,只管執行就可以了!」
「呵呵,執行?反正告訴你,我今兒個把話撂下了,要執行你自己執行去,老子不幹了!」
對於余杰的狠話,嚴肅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他只是淡淡地問:「怎麼,真打算不幹了?」
「廢話,難道還假的啊?我要繼續幹下去,指不定什麼時候被你們玩死!」
「呵呵,話也不是這麼說!我估計你肯定是覺得自己賺夠了,想找個小姑娘家家的過好日子了,對不對?」
「是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在想,你這一克冰毒少說也能賺個幾十塊吧,這每天進出的量那麼大,就我覺得吧,一天幾十萬那都跟玩兒似的,對吧?難怪這麼多人拼著槍斃也要去販毒啊!」
余杰氣呼呼地指著嚴肅的鼻子:「嚴隊長,你這像是一個堂堂緝毒支隊支隊長該說的話嗎?」
「呵呵,我其實滿想知道,如果裴子明發現自己手下有警察的臥底,表情不知道該有多精彩!」
「草泥馬的!」余總一把抓住嚴肅的衣領,將他從釣台上抓起來:「你他媽敢陰我!」
嚴肅雙手一攤,還是那副淡定模樣:「瞧你這話說的,什麼叫陰你,你覺得我像是那種人嗎?」
余杰恨不得一把將嚴肅給推水庫里淹死,反正這次的會面只有自己和嚴肅兩人,再沒有第三者,然後稍微處理一下,神不知鬼不覺。
但是理智又告訴他,絕對不能意氣用事,殺死嚴肅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嚴肅看他臉色陰晴不定,便說:「小余,凡事都想的樂觀點,這次的行動最多也就幾個月的功夫。你放心,事情結束,我們自然會讓你回來,到時候升職加薪,多好啊!」
「好你媽逼!老子現在天天提心弔膽的,生怕哪天被人給爆頭了,你們知道老子過的有多痛苦嗎?」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脛骨,餓其體膚,你這都是小事情。況且,當初在行動開始的時候我已經告訴過你了!」
「當初?」余杰怒不可遏,一把將嚴肅摜倒在地,然後泄憤似得一腳踩斷一根釣竿:「你他媽有臉提當初!當初是誰告訴我只要兩年就夠了,現在呢,兩年後又來個三年,說好過完年就結束,又來這檔子事兒,老子都他媽要得精神分裂了!」
嚴肅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撿起一截被踩斷的魚竿,心疼地說:「草,魚竿很貴的,我半個月工資呢!不知道接回去還能不能用。」
余杰飛起一腳,把另外一截魚竿踢進水裡:「哼,你居然還有功夫心疼你的魚竿?」
嚴肅毫不在意余杰的暴力行為,而是語重心長地說:「小余,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但是不容易的不只是你一個,想想那些還在緝毒支隊奮戰的兄弟們,多少人為了這個案子到現在還打著光棍,多少人為了這個案子受傷甚至是終身殘疾,還有咱們犧牲的兄弟!咱們是一個團隊,就應該共同進退!」
余杰雙手叉腰,冷哼一聲:「嚴隊長,你知道你們的行動多少次差點害死我嗎?」
「但是你每次不都跟不沒事兒人一樣嗎?」
「哼!」余杰轉過身去不說話。
嚴肅笑著勸解道:「小余,你要相信組織,這個事情很快就會結束了。這次的任務非常簡單,你只需要挑撥挑撥他們的關係,等他們亂起來,警方就會介入,一切自然就結束了。」
余杰粗暴地打斷他:「你他媽說說倒是簡單,人家是當大哥的,不是小混混,不會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嚴肅輕飄飄地來了一句:「這個就看你本事了!」
「草!」余杰罵了一句,轉身走向車子,上車發動,準備離開。
「小子!」嚴肅扯著嗓子喊道:「要不要幫你物色個老婆,我有幾個老同學的女兒長得很漂亮的!」
余杰搖下車窗,對著嚴肅比了個中指,徑直發動車子離開。剛剛那一切都是他演給嚴肅看的,現在的他心中已是激動萬分,期待已久的時機終於來了。
看著遠去的車尾燈,嚴肅並不知道余杰心中所想。他只是無奈地苦笑一聲,撿起丟在地上的a4紙,拿打火機點著,看著火焰瘋狂地吞噬一切,最後化為飛灰,自言自語:「小子,我又何嘗不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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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元戶他們鎮場子的生涯正式開始了,鑽石年代主要的消費群體集中在中下層,以大學生、剛參加工作的小白領為主,當然了,一些沒錢又想裝逼的小混混也會來。
幾個人坐在監控室里跟保安吹牛打屁,一直到晚上九點,老表看沒什麼事情,就說上去天台釋放一下,萬元戶他們露出一個我懂的的表情。
老表前腳剛走,後腳第一單生意就上門了,就在八號包廂里。
揣了對講機,腰間插上一支橡膠棍,萬元戶、張強還有杜乃急匆匆地下了樓。
附近的各間包廂顯然也聽到外面的動靜,有些膽大的都關了音樂,擠出門來觀看,一時間走廊上擠滿了人。只聽見那間屋內繼續發出呯呯的打砸聲,那間包房內有人叫囂著媽的什麼臭服務。
這時一個女服務生頭髮凌亂,衣裳不整地衝出那間包廂,臉上帶著驚懼的眼淚,一頭扎進萬元戶的懷中,哭泣道:「他們,他們……」,說著哽咽不止,顯然被屋內的人給欺負了。
萬元戶拍了拍女服務生的背,問:「怎麼回事?」
那帶淚的女服務生臉上充滿驚懼,哭訴道:「我剛才送酒給他們,他們硬拉我陪著,我說我不是小姐,他們不管,還……」。說著眼淚又下來了,只看她衣裳不整的樣,顯然是受到了身體上的侮辱。
「沒事,我替你報仇!」萬元戶輕聲寬慰了幾句,讓其他服務員先帶她去休息,然後自己帶著張強還有杜乃三人徑直走進包廂,其他保安在門口等著支援。
包廂里一塌糊塗,到處都是碎玻璃渣和啤酒,兩個唱k的話筒也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萬元戶搬了把矮凳坐下:「喲,哥們兒,玩的挺大的啊!」
鬧事的一群鄉非農卡,只有六個人,在對面沙發上坐著,帶頭的是個煙花頭、一身休閒小西裝的鄉非。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不可一世地說:「呵呵,誰褲襠拉鏈沒拉,把你給露出來了!」
萬元戶也不生氣,笑著說:「哥們兒,一幫堂堂的大老爺們兒,欺負人家小姑娘,不害臊啊!」
小西裝冷哼一聲:「兄弟們這是捧場來了,怎麼招呼的如此之差,要個酒水拖拖拉拉半天也上不了不說,連個小姐都來老子們面前裝逼!」
「人家只是小小的服務員而已,有事兒直接找我們就可以了!」
小西裝看了看其他的鄉非,嘿嘿笑笑:「兄弟們,聽見沒有,咱們玩了人家的女人,人家不高興了!」
小西裝身邊的鄉非叫囂道:「小子,有本事別讓你女朋友出來賣呀!」
張強聽不下去了,他衝上去喝道:「你他媽什麼東西,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滅了你!」
小西裝居然也沉得住氣:「草,你他媽什麼東西!怎麼著,仗著人多想欺負人少嗎?」
張強一把抓住小西裝的衣領:「呵呵,對付你們這種人,我一隻手就夠了!」
小西裝臉色一變,沒想到對方下手如此之快,一下就被抓了衣領,頓時有些尷尬,但是隨即冷笑著說:「呵呵,這就是你們鑽石年代的待客之道,我他媽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萬元戶手上青筋暴起,強忍著沒有發作,是不想驚到來店裡消費的客人。他對張強說:「娃子,放開他!」
說著又轉過頭對著門外那些圍觀的酒客笑了笑,說:「好了好了,沒事兒了,大家都回去開心吧!」
小西裝見萬元戶他們主動迴避自己,十分囂張地說:「呵呵,我還以為鑽石年代多少牛逼,原來都是一群慫貨!」
話一出口,其他鄉非也紛紛附和:「這叫什麼,癩蛤蟆打哈切,好大的口氣!」
萬元戶陰沉著臉,轉身看向他們:「幾位哥們兒,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小西裝嘿嘿一笑:「呵呵,哥幾個做事向來都是做絕的!」
萬元戶不怒反笑:「那就是沒得商量咯?」
「也不是沒得商量,你跪下給哥幾個磕幾個響頭,然後唱一首征服,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呵呵,**、娃子,該咱們活動筋骨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