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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胸,頭,很好,能漸漸看清進攻路線了,下一擊是……腿!不行,李無晏向後踉蹌了幾步,連忙伸出手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他在原地彎曲著腿擺弄了好久,范捕頭有些在意,遍上前問道:「怎麼了,是傷到了嗎?」
李無晏哭喪著臉說道:「不是,是鞋壞了。」
范捕頭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走向內院說道:「你等著,我給你去拿雙鞋。」
李無晏笑著朝范捕頭的背影擺了擺手,然後鬆了一口氣直接癱坐在地上。月月走上前,笑眯眯的說道:「不錯啊李無晏,現在范捕頭的攻擊基本都能躲過去了。」
李無晏搖著頭苦笑著說道:「很遺憾,在台上不打到人是沒法贏的。為了躲過攻擊我都已經拼盡全力,到現在我可是一次都沒出過手呢。明天就要上台比賽了,看來我只能期望吳三剛明天感冒生病什麼的,我說不定能在體力上耗死他。」
「哈哈李兄弟,你說誰感冒生病呢?」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洪亮的嗓音,李無晏不情願的轉過頭一看,果然是那個熟悉的大光頭。他扯著嘴角說道:「看來吳兄身體好的很啊。」
吳三剛一臉嚴肅的對李無晏說道:「其實並不是這樣的,上次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
「說過什麼?」李無晏心裡升起一絲小小的希望。
「我的身體不是好的很,是非常好啊,哈哈哈。」吳三剛大笑著,用力的拍了拍李無晏的肩膀。李無晏皺著眉,一臉無奈的說道:「這是多久以前的三流冷笑話?連不受歡迎的小說都不會這樣寫了好嗎?」
吳三剛一臉正色的說道:「那就說明只有受歡迎的小說才這敢用這種老橋段,所以一定會大賣的!一定會大賣的!」
「你特地露一次臉就是為了自吹自擂嗎!」
「咳咳。」吳三剛換了一副臉色,正經的問道:「不,我是來找范館主的。不過我都沒看到他,你師傅人呢?」
李無晏指了指內院,剛好范捕頭從裡面走了出來。吳三剛連忙湊上前尊敬的說道:「范館主,打擾了,這次我有事拜託你。是這樣的……」
兩人邊說邊向內院走去,李無晏和月月好奇的伸長脖子,但還是聽不到他們談論的聲音。月月轉過頭,輕輕戳了一下李無晏說道:「喂,李無晏,你說他是來拜託什麼事?」
李無晏仔細想了想,然後正經的說道:「可能是想來叫我明天放水吧。」
月月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怎麼天天老是這個吊兒郎當的樣。」
李無晏輕輕戳了一下月月的額頭,笑著說道:「是你太笨了好嗎?這還要想,肯定是明天就要比賽他要借我們道場熱身一下。」
月月拍了一下手,恍然大悟道:「你說的對哦。不過既然你知道原因了,為什麼剛才還跟我一樣一副想偷聽的樣子。」
「笨蛋,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啊,就算知道原因也會忍不住想要偷聽的。這是本能,沒有辦法,嗯,有道理,真是沒有辦法。」
月月看著李無晏那一臉正經解釋給自己聽的樣,不由得扯了扯嘴角,然後踹了他一腳。
「你幹嘛啊?我沒怎麼呀你吧。」李無晏捂著腰不高興的喊道。
月月朝他吐了吐舌頭,然後將視線撇向一邊,不以為意的說道:「我看你太賤了,一時間忍不住。」
李無晏聽了挑了挑眉,忽然一個撲身抓著月月的頭使命揉,邊揉還邊說道:「我現在也覺得你頭髮太漂亮了,一時間忍不住。」
「啊啊啊啊啊啊啊!去死吧!李無晏!」
兩人就在那打打鬧鬧的時候,吳三剛和范捕頭從內院走了出來。果真就如同李無晏所說的,范捕頭帶著吳三剛走到道場中間跟周圍人說了幾句,吳三剛跟范捕頭鞠了一個躬,然後就對著一旁的木樁練了起來。李無晏看著走近的范捕頭,停下了和月月的打鬧,走上前跟他說道:「你就這麼快答應他了?有要點好處沒?」
范捕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借個地要什麼好處,你是真掉錢眼裡了吧?」
李無晏白了他一眼,說道:「普通人肯定沒問題啊,不過他可是我明天的對手,你就讓他這麼舒服嗎?你到底站在哪邊的啊?」
「就是因為明天他要和你打,所以我才讓他在我們場裡練習。」范捕頭望著吳三剛說道:「我們就可以從他平時練習的動作看點東西出來,說不定明天能有奇效。」
「哦。」李無晏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麼,你看出點什麼了嗎?」
「沒,因為他一直在打拳。」
李無晏轉頭望去,還真是,吳三剛就蹲著馬步對木樁隨意揮著拳,腳是一點要動的跡象都沒有。他好奇的問道:「之前不是說他因為把周海洋踢傷了所以有陰影了嗎?是不是因為這個他今後都不敢用腿了。」
「你自己去問問不就好了。」
「為什麼不是你去?」
「拉不下臉。」
「真沒用。」李無晏鄙夷的看了范捕頭一眼,然後徑直的朝吳三剛走了過去。他面帶笑容,滿臉親切的問道:「哎呀吳師兄,怎麼樣,這破道場的木樁還習慣嗎?會不會太軟?」
吳三剛看是李無晏過來了,便停下手笑著說道:「還行,跟我們清風道場的沒什麼區別。」
「這樣啊。」李無晏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吳三剛繼續練習,忽然裝作一副很吃驚的樣子說道:「哎呀吳師兄這拳法打的真是好啊,不知師從何處?」
吳三剛莫名其妙的說道:「什麼是從何處,不就是清風武館嗎?」
「哦。」李無晏恍然大悟,然後繼續笑眯眯的問道:「哎呀吳師兄是雲貝縣哪裡人……啊,痛痛痛,你幹嘛?」
李無晏蹲下身揉著被月月剛用力一踩的腳,月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真沒用,你這樣問是打算問到明天嗎?」然後她換上一副笑臉,轉過頭對吳三剛說道:「救命恩人,我想問你練習的時候為什麼不用腳,你的成名招式不是穿雲腳嗎?」
「什麼啊,原來你們是想問這個啊。」吳三剛笑著解釋道:「明天就要比賽,我怕萬一出了什麼事傷到腿,所以練習時就不用了,而且……」
「而且什麼?」月月好奇的問道。
「而且我只是太久沒練習有點手癢,不是腳癢啊,哇哈哈哈。」
「請不要再講這種三流冷笑話了!」月月和李無晏異口同聲的說道。
之後李無晏只是做著體能訓練,因為范捕頭不知去哪了,而吳三剛練了半個時辰就回去了。天色漸漸變暗,武館內的人不斷減少,最後只留下月月和李無晏兩人。月月無聊的看著李無晏繞著道場跑圈,忽然不滿的大喊一句:「李無晏,我餓了!」
李無晏停下抬頭看了看天色,氣喘吁吁的轉過頭說道:「這天都還沒暗,不然你再忍忍,估計范捕頭就要回來了。」
「我不管我不管,餓了就是餓了。」
看著月月那一副撒潑打滾的樣,李無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走向內院說道:「我去看看廚房有沒什麼吃的吧,我先做點給你。」
「好!」月月立馬站起身,一蹦一跳的跟在李無晏身後。
月月一進廚房就在裡面轉了好幾圈,然後滿臉嫌棄的看著李無晏說道:「這才叫廚房,你家那個是什麼啊?連個像樣的大蒜都沒有!」
「小姐,你抓的那個是生薑。」
月月慌忙的將生薑放回去,微紅著臉裝作不屑的說道:「反……反正就是那個意思,你明白就好。」
李無晏白了白眼,問道:「那麼大小姐,你想吃什麼?」
月月興奮的說道:「我要吃黃金……」
「就算這東西再多也做不出什麼黃金珍珠翡翠!選正常一點的。」
「哦。」月月一下子泄了氣,隨口說道:「那就紅燒肉吧。」
「……飯都沒有你就想吃紅燒肉,也不怕膩死。」
月月朝李無晏做了個鬼臉,說道:「你管我!」
李無晏剛想說些什麼,外面忽然傳來范捕頭的聲音,說道:「你要煮紅燒肉?記得多煮一份,我肚子也有點餓了。」
「我是你們的廚娘嗎?」李無晏不滿的說道:「還有你去哪了啊去那麼久?」
「我去找這個了。」范捕頭走進廚房,亮了亮手中的羊腿。李無晏看了兩眼冒光的湊了上去,興沖沖的問道:「你這從哪搞來的啊?黑羊還是白羊?」
「從後坑老李那……」
「那就是黑羊了!黑羊好啊,腥味小,而且肉質緊實,不油膩。」李無晏砸著嘴摸了老半天的羊腿,滿臉期待的抬起頭問道:「今天晚飯是你來做嗎?」
范捕頭看了兩眼放光的李無晏,不由得說道:「……要不你來?」
「那行,看我的吧!」李無晏一把搶過羊腿,興奮的自言自語道:「晚上要煮什麼呢?紅燒還是燉個湯,不懂時間來不來得及啊。這腿好大,乾脆一起做了算了……」
范捕頭走到月月身旁,指了指李無晏問道:「那小子居然是這樣的人嗎?」
月月坐在椅子上,用手托著臉嘲弄的說道:「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他這麼喜歡當廚娘啊。」
范捕頭搬了一塊椅子坐到月月身邊,看著李無晏那忙碌的身影,不由的感慨道:「我還是第一次見那小子做一件事這麼開心來著。」
月月怔怔的看著李無晏的背影,說道:「我也是第一次發現只有做飯他才這麼開心。」
「不,他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比現在開心多了。」
「是嗎。」月月撅著嘴轉過頭,兩人一時無話。過了一會兒,月月忽然問道:「明天他到底能有幾成的勝算?」
范捕頭仰著頭想了一下,說道:「四成半吧。」
「真的嗎?」月月將信將疑的問道:「我看你也沒教他什麼,就和他練習,然後讓他加強體力鍛煉,這就能有四成半勝率了?」
「……不然要怎麼辦?難道要我把什麼祖傳三十年內功傳給他才行?」
月月兩隻眼閃著星星問道:「真的有嗎?」
「很抱歉,這是我跟你開玩笑的。」
「是嗎。」月月皺著眉頭把頭轉了過去,過了一會兒又轉了回來,不死心的問道:「其實我很早以前就想問了,難道這世上真沒有飛檐走壁內力傷人的東西嗎?」
范捕頭抓了抓眉頭,說道:「呃,飛檐走壁倒是有,青城派知道嗎?」
「知道知道!」月月興奮的說道:「傳說青城派在養生之術上冠絕中原,劍術更是一流,練到巔峰甚至可御劍傷人。」
「不不不。」范捕頭擺著手說道:「其實青城派原本是叫黃城派,就一小偷窩。有生意的時候就做,沒事幹他們就在莊子那練爬牆,爬著爬著牆上的漆都掉了,裡面的石頭露出來,就成青城了。朝廷還派人圍剿過一波,人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全都抓到了,不過還沒送到大牢就全跑光了。這件事一下子就在江湖上傳開了,畢竟能讓朝廷這樣吃個大虧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那時的青城派真是風光的不得了啊,幾乎所有的小偷都以自己是青城派的人為榮。」
月月大驚失色,說道:「不可能啊,我還看過青城派的大師兄來我們城裡表演胸口碎大石,那可是衙門的人親自上去錘的,普通人根本受不了,但是那個大師兄硬是靠著內力扛了下來。難道我看的都是假的嗎?」
「哦那個啊,我也會啊,不過大概要間隔半年才能來一次吧。」
「是因為消耗內力太多嗎?」月月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是因為會骨折所以要休養半年啊。而且還不能冬天做,不然到時候冷汗流的太多不好掩飾。」最後還是被范捕頭無情吹滅了。
月月絕望的抱著頭,十分不甘的說道:「難道說書人口中的那些高人都是騙人的嗎?」
范捕頭好笑的說道:「高人是有,但沒那麼誇張。什麼千人敵過分了,最多也就百八十人敵吧。」
月月跟變臉一樣,又換了一副高興的表情問道:「百人敵也很強啊,都有誰啊?你認識嗎?」
范捕頭仔細想了一下,說道:「我當年遊歷江湖十多年,見過最厲害的應該是一個西域苦行僧,能連戰百名武師,並且絲毫沒有看到他勞累的跡象,可以說是堪比小說中的風流人物了。」
「這麼利害!」月月高興的拍了拍手,但又皺著眉說道:「不過又是西域的,又是什麼苦行僧,不太行啊。有沒什麼既是大燕又是那種風流倜儻的厲害人物?最好還是耍劍的。」
范捕頭想了想,一臉正色的說道:「還真有一個這樣的奇人,不過是耍刀的。他二十五歲時就踢遍河南道所有武館,之後南下尋找對手,卻不知怎麼的得罪了四大鏢局。結果你猜怎麼著,他居然憑藉著一己之力把當時四大鏢局之一的威遠鏢局滅門了,從此江湖人稱修羅手。不過近幾年卻沒有在江湖上聽到他的聲音,不知是被仇敵殺死還是隱退江湖。誒,此人也算得上是一個傳奇,我十六歲時在我師傅的武館有幸見過他一面,那絕代風姿至今令我難以忘懷。」
「那人叫什麼啊?」月月激動的問道。
范捕頭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他踢館時只說自己來自燕子莊,但我從沒在江湖聽到過這個莊名。江湖有各種流言,有人說他是被大蒙遺棄的皇子,師承大蒙第一刀客;又有人說他是當年被威遠鏢局搞的家破人亡的嚴家莊一員,被一位隱士高人所救。總之沒有人確切知道他的身份。不過他卻很好認,他的整個右手都有被燒傷的痕跡,可他卻從不掩飾。這成為了他的一個標誌,也是修羅手這個稱呼的由來。」
「燕子莊?右手燒傷?」月月明顯的想到了什麼,瞬間睜大了眼睛。但她很快的就搖了搖頭,那股驚訝勁馬上消失了。范捕頭正閉著眼回憶著當年的事情,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月月借著機會停下這個話題,轉過頭對李無晏大喊道:「李無晏煮好沒啊,我快要餓死了。」
「別急啊,好菜都是慢慢做出來的,你再等一會兒。」李無晏依舊忙碌著說道:「你要是實在餓,我有先熱幾個饅頭,你可以去拿幾個來吃。」
「不行,我干吃饅頭吃不下去,不然你先炒點菜給我吃吧。」月月站在李無晏背後撒嬌道。
李無晏轉過頭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說道:「你先把這饅頭還有米飯端出去吧,等等我先炒道菜給你墊墊肚子。」
月月高興的端起饅頭說道:「我就知道李無晏你真是個好人。」
「你這丫頭,有奶便是娘,誒。」
月月將饅頭和米飯端到外面餐桌上,接著坐在椅子上滿心期待的等著。沒過一會兒范捕頭就端了一盤小炒羊肉出來,他邊嚼著肉邊說道:「李無晏原來煮飯這麼好吃嗎?你怎麼不早說,不然六天前我就可以享福了。」
月月迫不及待的夾起一塊羊肉放入口中,滑,嫩,淡淡的羊腥味中夾雜著芹菜和蔥的香味,真是極好下飯。月月邊狼吞虎咽著邊說道:「我除了自己家外就吃過李無晏煮的飯,哪知道他水平那麼高。要不是在你這吃了幾天我都不知道他煮的這麼好吃。誒早知道第一天在你這吃完後就應該丟掉臉皮讓李無晏來煮了,真是太可惜了。」
范捕頭聳了聳肩,然後繼續和月月搶起肉來。過了好一會兒,正當月月吃的有些飽的時候,李無晏端出了一大盆菜,上面還蓋著個鍋蓋。鍋蓋還沒打開,那溢出的香氣就令月月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當李無晏得意的打開鍋蓋後,那撲面而來的劇烈香氣甚至令月月的眼眶濕潤了。她踢了李無晏一腳,生氣的說道:「為什麼等我要吃飽了你才端上來這麼好吃的東西,你是成心的嗎?」
李無晏笑著說道:「我不是叫你少吃一點嗎,怎麼樣,這道燜羊肉夠勁吧?」
「能死你了!」月月掂起腳捏了一下李無晏臉,李無晏也禮尚往來回捏了她一下。兩人就這樣互相捏著對方的著臉四目相望著,忽然月月的眼角滑過一滴淚水,李無晏連忙鬆開手,問道:「怎麼了,是捏疼你了嗎?」
「不是,是我好想吃這羊肉。」月月眼巴巴的看著李無晏。
李無晏敲了一下月月的頭,好笑的說道:「那你吃啊,又沒人不讓你吃。」
月月聽到這話,更難過了,她哭喪著臉說道:「但是我好飽,吃不下了。」
「誰讓你吃那麼多的,你就乖乖的在一旁看著吧。」李無晏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羊肉,故意伸到月月面前晃了晃,然後得意洋洋的看了月月一眼,再伸回來一口吃了進去。
月月看著李無晏那小孩樣,不禁噗哧的笑了一聲,踹了他一腳說道:「你可真是個笨蛋啊李無晏。」
李無晏看了她一眼,繼續大口吃著肉說道:「到底誰是笨蛋還不知道呢。」
范捕頭心如明鏡,沒去管這兩個笨蛋,繼續夾著肉。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