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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見月月。」李無晏頂著兩大黑眼圈的看著范捕頭,一臉嚴肅的說道。
范捕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李無晏到底是什麼意思,抓了抓鼻子,問道:「你見就見啊,找我幹嘛?我又不是她爹。」
李無晏不滿的說道:「不是你說有麻煩可以找你嗎?我現在有麻煩了。」
「你說的麻煩就是見不到那個小姑娘?」范捕頭感覺有些好笑,不由的搖了搖頭說道:「那你早點說啊,說不定那小姑娘心一軟就跟你私奔了。不過現在她人都走了,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去給你變個出來。」
李無晏將頭扭到一邊,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我也是等到她離開後才意識到,我也沒辦法啊,之前又沒經歷過這種事情。而且,」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神情變得有些落寞的說道:「如果私奔就能解決的話,我相信月月也不會離開吧。」
范捕頭看了李無晏這一副衰樣,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李無晏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說道:「算了,我自己想辦法,你這看上去也不靠譜。」
「等等等。」范捕頭將李無晏拉了回來,一臉正色的說道:「我又沒說不幫你,你至少要告訴我一點那個小姑娘的信息啊,不然我怎麼幫你出主意。」
李無晏狐疑的看了這老狐狸一眼,但沒辦法了,他認識的人裡面就這人看上去最靠譜。他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就只知道她叫周映月,還有她好像幽雲道那裡挺熟悉的,不知道會不會是那裡的人。呃,對了,最開始的謠言說是總督府丟了什麼寶貝,這之間會有聯繫嗎。」
「我想想啊。」范捕頭摸著鬍渣抬頭想了一會,然後搖著頭說道:「我們大燕朝十一位總督,沒有一位姓周的。底下將軍數不勝數,我也不可能全知道。不過姓周嘛……嘖嘖,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李無晏聽到後卻驚訝的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之前就知道她的身份不一般了?」
范捕頭愣了愣,也驚訝的看著李無晏問道:「難道我沒給你看那個尋人令嗎?」
「那是什麼東西?」「……那為什麼你對那個小姑娘變裝的事情什麼都不問啊,我還以為你知道。」
「什麼變裝?」李無晏有些迷糊的說道:「難道戴眼罩的那件事嗎?但月月說戴眼罩是最近大燕朝的流行啊。」
「……」范捕頭無語的看了李無晏一眼,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原來一直以為你小子挺精明的,看來可能是我看錯人了。」
「誰知道是這樣的,我對這種事情又不了解。」李無晏抱怨了一句,然後用腳劃著圈,低聲說道:「而且真的很好看啊。」
「嘖嘖嘖。」范捕頭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搖了搖手說道:「李無晏你哪時候是這種情痴了?你不要再給我說這種話,現在別人姑娘都不在你說了還有什麼用??只會酸掉我的大牙。」
李無晏白了他一眼,說道:「那我們言歸正傳,對於她的身份你有什麼頭緒嗎?」
范捕頭搖了搖頭說道:「很遺憾,我只是一個小捕頭,不可能對那些王侯將相一一了解過去。不過既然姓周嘛,嘿嘿,我就不信你沒有想過這個周姓代表著什麼。順便告訴你一句,靠近幽雲道剛好有兩個姓周的親王——冀王周炘和豫王周祈。」
「親王?」李無晏尷尬的笑了幾聲,小心翼翼的說道:「看月月那樣怎麼會是親王女兒呢?我們是不是思路搞錯了,說不定她只是個巡撫之女啥的。」
「放棄你那些僥倖吧。能因為私事就給衙門發公文,並且還能調動府兵的主,怎麼可能會只是個巡撫。」范捕頭嚴肅的看著李無晏,語重心長的說道:「這種大貴人離我們這種小百姓太遠了,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但……」李無晏咬著牙,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放棄了,搖頭苦笑道:「其實一開始看到這名字我就想過這種可能性了,只不過,誒,看來還是騙自己還是沒用的。」
范捕頭拍了拍李無晏的肩,安慰道:「還是算了吧,就當做了一場夢,過去就過去了。要是你真感覺受不了,我幫你介紹個媳婦,你和她過兩年,一下就會忘了這件事的。」
李無晏沉默了好久,最後還是堅定的看著范捕頭,說道:「不,我還是想去找她。這次如果我放棄了,那麼接下來的一輩子我都會這樣得過且過下去。就算失敗也沒關係,至少我將來不會後悔,而且我覺得我們兩之間還沒畫上句號,都需要給對方一個交代。」
「那好吧,跟我來。」李無晏跟著范捕頭來到書房,范捕頭寫了一個地址和姓名拿給李無晏,沉聲說道:「這是我當年遊歷江湖認識一個好友的隱居地址,你就帶著這個去找他吧。」
李無晏看著紙上寫著「慶州興陽縣高家莊姜飛池」,一臉好奇的問道:「找他幹嘛?」
范捕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這老友當年可是江湖中有名的俠盜,人稱兩腳貓。他有一門特殊的技藝,可以讓走路跟貓一樣,一點聲音也不會發出,而且還有獨特的翻牆技巧,多高的牆都不怕。他曾經單槍匹馬夜探梁王府,並盜走梁王的貼身玉佩,至今都沒被抓住。我曾經救了他一命,他欠了我一個人情。你只要報上我的名字,然後態度誠懇一點,他應該就會把他生平所學的全教給你。到時候你練個一兩年,什麼王爺府總督府你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找個姑娘還怕不簡單?」
李無晏將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生氣的說道「這不就是叫我當飛賊嗎?如果被我死去的父母知道,怕不是馬上就從地府里跑上來把我孽子帶走。」
范捕頭摸了摸下巴,問道:「那你想怎麼樣?你不就想見她一面嗎,這就是最好的方法了,總不可能你想混到別人王府去當下人吧?」
李無晏抓著手指,扭扭捏捏的說道:「那個,其實……我……我想娶她。」
范捕頭看了李無晏一眼,而是從書架上掏出一本道德經放到李無晏面前,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李無晏低頭想了一想,然後拍了一下手說道:「哦這個,我知道,是亞聖莊子寫的對吧?」
范捕頭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將書放回書架,喃喃自語道:「算了,我覺得你還是去當個採花大盜吧,我剛好也認識這樣的一個敗類,雖然他……」
李無晏紅著臉衝著范捕頭喊道:「我知道我不會讀書,所以才來問你有沒有其他正經的辦法啊。」
范捕頭聳了聳肩,說道:「既然考取功名這條路走不通,那就只有參軍咯。說不定你出戰立下什麼大功,皇上一高興在就賜你個將軍噹噹,你再去王府提親,說不定就能成了。」
李無晏仔細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一臉正經的說道:「我覺得這個方法不錯,那我就去參軍了。」
「喂,不是吧李無晏,你今天是怎麼了,平時不是挺精的一個人嗎?怎麼現在我跟你開玩笑你都沒聽出來?」范捕頭連忙上前搖了搖李無晏的肩膀,著急地說道:「你別以為在擂台上贏了兩個人就天下無敵了,上戰場可不是在鬧兒戲。你知不知道一場戰爭要死多少人?一將功成萬骨枯可不是在誇張。到了戰場之上比拼的可是軍隊與軍隊之間的力量,你一個平頭老百姓絲毫背景都沒有還想立功?別做夢了。」
「呃……」李無晏撓了撓頭,說道:「那啥,不是你跟我說年輕人不要壓抑自己嗎?」
「放屁,你哪是壓抑不壓抑,你這是去送死!」
「那就讓我去送死吧。」李無晏平靜的說道。
「你……」范捕頭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李無晏那平靜的眼神,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他捂著額頭,揮著手說道:「算了,你想幹嘛就幹嘛吧,隨便你。」
李無晏笑著說道:「其實我也不全是為了月月。之前我都把眼光放在大海上,一心想征服他。現在我發現陸地上的事也很有趣,所以我也想先趁著這個機會出去看看,等看夠了再回來大海。」
這話是要騙誰呢?范捕頭可不相信李無晏。不過他也沒有去反駁他,而是仔細想了一下說道:「既然你這麼想死我也不阻止你,不過死也要給我死好看點。你是盯著這次河西道的徵兵吧,這次徵兵月底才結束,還有十天的時間。這樣吧,你三天後再來我這一趟,我幫你打聽打聽河西那的情況。否則你跟一個愣頭青一樣撞上去都不知道要死的多難看,我可不希望二三十年後在地府那看到你那一副衰樣。」
李無晏恭恭敬敬的鞠了一個躬,說道:「多謝師傅。」
「現在就是你師傅了?怎麼不繼續叫我范捕頭了?」范捕頭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後起身踹了一下李無晏的屁股說道:「滾吧臭小子,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李無晏再鞠了一躬,然後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范捕頭嘆了一口氣,剛想從書架上找點東西時,余盛平又走了進來。他朝范捕頭鞠了一躬,恭敬的說道:「師傅,我今天想提早離開道場。」
范捕頭聽了,挑著眉說道:「你又早退?什麼事?不會又是要去找李家小娘吧?」
余盛平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說道:「這不是乞巧節要到了嗎,我想去青豆她家幫個忙。」
果真又是女人!范捕頭怒了,生氣的說道:「乞巧節關你什麼事啊?不許去。」
余盛平驚訝的看著范捕頭問道:「為什麼啊?」
「不許去就是不許去,哪裡有那麼多理由。」范捕頭嚴肅的說道:「還有你現在武藝練得怎麼樣了?我看你也就被李無晏打敗那幾天裝著一副奮發圖強的樣子,現在又開始偷懶了吧?給我再去踢五百次樁,到晚飯之前才能給我走。否則你以後就別來了!」
「師傅這……」余盛平張了張嘴,最後嘆了一口氣,又老老實實的退了出去。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全被女人給迷住了,怎麼一點上進心都沒有!范捕頭感慨道,不由得無奈搖了搖頭,繼續找起書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