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樓字作詩?
那可太多了!
感謝歷朝歷代各位先祖,我嬴朔日後一定給各位多燒點紙錢!
嬴朔胸有成竹地往那一站,張口就要來。
不過轉念一想,要是隨便念一首,豈不是容易落了下乘?
要是姓范的說自己亂來怎麼辦?
想到這,嬴朔皺著眉頭,開始認真檢索起來。
此時眾人都安靜下來,范曾也在沉思,不過當他抬頭看到嬴朔皺眉的樣子,還以為是焦頭爛額。
於是忍不住出言嘲諷:「喲,嬴大公子,怎麼這就不行了?」
「算了!我看你肚子裡一點墨水都沒有,我就在此處等你作詩。」
「等你想出來,我再作一首,必將你沒有文采的事情揭露於眾!」
范曾得意洋洋地笑著,殊不知嬴朔不過是在想哪一首合適而已。
對此,嬴朔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他。
「倒也不用如此客氣。」
「你行你就先來。」
「你不用擔心我,我七步之內,必定成詩!」
嘩!
現場看戲的賓客們面露驚喜,面面相覷。
七步成詩?
這得多大的才情方能如此?
當代詩仙啊!
只是看著嬴朔並不像是在說笑,眾人心中好奇的欲望完全被勾了起來!
對此,范曾冷笑譏諷道:「七步成詩?」
「你拉一坨大的我就信!」
說完,范曾意識到自己出言不遜,立刻就捂住自己的嘴巴。
但是心中依舊對於嬴朔的話嗤之以鼻。
七步成詩,可能有,那也是天資卓絕之人才能有的本事!
一個小小的寒門子弟,做出的來的東西一定爛到不能看!
嬴朔聞言只是笑笑:「既然范公子肚子裡的墨水研磨不出,那我就來了!」
「在此領教!」范曾輕蔑地鄙夷道,雙眼都翻到天上去了。
緩緩踏出一步,嬴朔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圍觀賓客們探著脖子,側耳聆聽。
「山外青山,樓外樓。」
「西湖歌舞,幾時休。」
語調抑揚頓挫,詩詞更是符合要求。
而這,僅僅只是嬴朔踏出第四步就作出來的詩!
「好詩!好詩!」
聽到嬴朔頭兩句,賓客們早已坐不住,紛紛豎起大拇指,眼神中滿是讚賞和疑惑。
疑惑自然是因為,他們並不太清楚嬴朔為什麼要寫這兩句詩?
而後,嬴朔接下來的兩句,直接解答了眾人的疑惑。
「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一首詩念完,第七步剛好落地。
整個八寶樓此時靜得連根針落地都能聽得見!
「直把杭州作汴州」
「好一句直把杭州作汴州!」
「這是在諷刺古代的當政者因為縱情聲色,導致家國覆滅,內憂外患的尷尬局面。」
「他是在借古諷今,他是在嘲諷范公子,只知道飲酒作樂,縱情慾望,絲毫不想著為國家做事。」
「身為年輕一輩,看這打扮還是官家子弟,自然是要以家國大事為己任,怎可聲色犬馬,不求上進?」
一位白髮老者捋著鬍鬚,將嬴朔內心所想講了出來。
既然有人代勞,那嬴朔自然不需要再解釋一遍,只是抱拳向老者道謝。
「正是如此,多謝老人家。」
哇!
賓客們只覺得自己氣血上涌,頭皮發麻,連形象都不注意了,甚至有人激動得老淚縱橫。
「天啊!今天是什麼日子?是文曲星下凡的日子嗎?」
「我秦陽王朝有此後生,當是百姓之福!」
「當代詩仙!當代詩仙啊!何等的年少輕狂!何等的年輕才氣!」
誇讚的吹捧不絕於耳,賓客們喝了酒,此時正是上頭的時候,說什麼也要嬴朔當場簽下自己的名字,要留作紀念。
「小詩仙!可否給我簽下墨寶,我府上有子弟今年趕考!」
「有詩仙墨寶在旁,定能成功!」
「我也要!我也要!」
被眾人擠得變成個豬頭臉,嬴朔一臉無奈的感嘆道。
「怎麼這年頭就開始追星了嗎?」
「還流行簽名?」
場中熱鬧非凡,不少外來人還擠進來看戲,整條街都水泄不通。
此時,紗幕背後,阮青竹纖指輕顫,喃喃道。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這是將我的八寶樓,還有我歌魁的身份代入進去了啊」
阮青竹面紗下的嘴角微微上揚。
「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姜瀾風也在念叨著這首詩。
七步成詩。
何等的驚艷?
年少之時所遇之人,若是錯過,可能終生便會錯過。
悄悄下定了決心,眼神從憧憬變得堅定。
內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大喊大叫之人正是范增。
此時的他臉紅脖子粗,那臉上齜牙咧嘴的猙獰模樣恨不能把嬴朔生吞活剮!
他指著嬴朔的鼻子怒斥:「你這樣的窮鬼,怎麼可能七步成詩?」
「你連大字都不識幾個吧!」
「狗雜碎,敢當眾耍我?用別人寫好的詩來應付我!」
越說越起勁,隨後朝向眾人,大臂一揮,希望得到別人認可地說道。
「大家不要被他矇騙了!」
「他一定是作弊了!」
「這首詩要是他當場寫出來的,我跪下舔他的鞋!」
圍在嬴朔身邊的賓客們都被其口水噴退,四散退開,生怕這瘋子突然咬人!
並且嫌棄道:「這哪來的世家公子?」
「怎麼如此出言不遜?」
「簡直丟了讀書人的臉!我看啊,他別進京趕考了,讓家裡人直接謀個差事當算了!」
秦陽王朝確實有世襲和傳位制,不過相對應的,被傳位之人如果德不配位,那就會淪為笑柄!
說這話的人無疑是將范曾論做一個笑柄!
見狀,嬴朔只是笑笑,剛想要對峙,卻聽樓上阮青竹帶著一絲怒意質問道。
「哦?范公子這話,可是在說我與嬴公子串通好,矇騙你?」
聞言,范曾臉色紅綠交接,說話都結巴了。
「不,不是,我是說」
然而還不等他繼續言語,阮青竹打斷道。
「我與嬴公子素未謀面,這題也是當著大家的面出。」
「況且,這詩倒是應景,方才已經有人解釋了,范公子還不自知嗎?」
「難不成是嬴公子早知你今日回來此地,與我合謀,就是為了讓你難堪?」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范曾所說的作弊一事,自然不攻自破。
「趕緊滾吧!這裡不是你家府邸,我們也不是你爹娘,沒必要慣著你!」
「哈哈哈!」
眾人發出一陣鬨笑,讓范曾趕緊滾蛋!
范曾臉面灰白,低著頭抬不起來,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嬴朔。
竟然敢讓老子當眾出醜
要不是出門遊玩沒帶人,必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呵呵,笑吧!
待我回去之後,叫上人來,就是你的死期!
一念及此,范曾快步離去,身後兩個侍女急忙跟上。
「慢著。」
這時候,一道聲音喝止了他。
眾人循聲看去,說話之人正是嬴朔,只見他似笑非笑地說道。
「范公子是不是忘了什麼?」
「你還沒給我舔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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