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芳閣掌柜的馬車,出了斂芳閣後,就一路往城外去。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秦瑟和謝桁跟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著,到了城門口的時候,按照規定,馬車停了下來,拿出通關文牒和身份證明,給城門的守衛檢查過後才能出城。
馬車停下來後,掌柜便遞出來了些文書給守衛。
秦瑟和謝桁在這個時候,排在馬車後面,距離馬車就隔著幾個人,挨著馬車最近。
或許是因為距離太近了的緣故,秦瑟隱約感覺到馬車上陰氣森森。
秦瑟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謝桁發現她神色不太對,便低聲問道:「怎麼?」
「馬車裡有東西,不是正常東西,有陰氣。」秦瑟聲音低低的,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
謝桁眸色沉沉沒說話。
但兩個人心裡都清楚,掌柜這明顯是想帶著斂芳閣里比較古怪的東西逃跑,馬車上有陰氣也正常。
而在這時,城門戍衛已經查過了馬車的文書,將他們放行。
秦瑟和謝桁跟著排隊的隊伍,往前走了一些,馬車很快駛出城門。
秦瑟和謝桁對視一眼,趕快交了通關文書,便迅速跟著馬車出了城。
馬車出城後,一路往東,竟是往江南去的。
秦瑟蹙了一下眉,和謝桁一道緊追著。
待繞過城門十里的官道後,馬車改入山林小道。
「機會來了。」
秦瑟看了謝桁一眼,兩個人抄著小道往前,一路一直快步跑著。
兩個人體力都好,馬車行動的速度不算是很快,根本甩不開他們。
待進了山林小道,秦瑟看著不遠不近的馬車,袖子裡飛出了幾道符紙,朝著那馬車飛了過去。
下一秒,無數爆炸聲在馬車前響起。
林子裡驚起了一片飛鳥。
馬車裡。
掌柜剛鬆了一口氣,讓車夫按照約定好的路線,繼續去江南。
突然聽到這麼一聲爆炸,馬車猛地停下來,嚇了他一跳。
他好容易穩住身體,緊張起來,朝外問道:「發生什麼了?」
外頭卻沒有任何聲音回答他。
掌柜說不出來的緊張,動了動耳朵,聽不到外面有一點聲音,他心裡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把抓起旁邊一個有他半個人高的箱子,他一腳踹開馬車後板,就想從後面跑。
但他還沒跳下馬車,就看到馬車後面站著一個人。
一個男人。
掌柜一下認出,之前秦家來買鳳冠時,他見過這個人。
正是謝桁。
謝桁站在那裡,掌柜面色變了一下,迅速掉轉過頭,想從前面跑。
一推開車門,他卻發現,車夫僵硬地一動不動的坐在車板上。
之前給了他七千兩假銀票的姑娘,正站在旁邊,笑吟吟地看著他。
見他出來,秦瑟彎唇一笑,招了招手,「掌柜的,好久不見啊。」
「你,你這是想做什麼?!」掌柜勉強維持著冷靜,呵斥道:「難不成,你還想攔路打劫?」
秦瑟呵地一聲笑了,「攔路打劫你?」她掃了一眼掌柜手裡的箱子,「如果你是在指你懷裡的這個箱子,嗯……我倒是挺有興趣的。」聞言,掌柜緊了緊懷裡的箱子,連忙又揚起僵硬的笑來,「姑娘要是想買東西,去鋪子裡就是了,我今日事多,要出一趟遠門,怕是沒有時間招待姑娘,姑娘何必攔我
?」秦瑟嘖了一聲,似笑非笑道:「掌柜的,您心態還真是好,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說笑呢?」她揚了一下眉,「行吧,那我就陪你玩會兒?聽聞,掌柜今天到我們秦家去了,
想要拿回之前賣給我的那一頂鳳冠?」
秦瑟說著,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戳了一下車夫的肩膀。
車夫身子便朝旁邊一歪,砰地一聲,摔到了地上。
掌柜才發現,車夫的面上,貼著一張符,竟然是定身符!
這種符紙,就跟點穴的功夫一樣,顧名思義,便是可以將人定住,使其不得動彈的。
掌柜只在自己的尊主手裡見過,卻不想秦瑟手裡也有。他愈發緊張起來,忌憚地望著秦瑟,一邊腦子飛速轉動,一邊勉強笑著道:「我們斂芳閣積年的師傅說,那頂鳳冠好似有一些錯失之處,我就想著將其拿回來重新修繕
,畢竟那麼貴的一頂鳳冠,讓得姑娘花了七千兩,不能買回去一個殘品,砸了我們斂芳閣的招牌,你說是吧?」
秦瑟嗤了一聲,「掌柜的,你真打算在這跟我心照不宣的情況下,繼續演戲?」
掌柜一噎。
他何嘗不知,秦瑟帶著人來堵路,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知道他們要跑路,才追過來的。
今日,已經落了下風。
偏生他為了不引起旁人注意,惹來過多的麻煩,只帶了個一個車夫上路。
原想著走的那麼快那麼急,又是靜悄悄的,自然不會被發現。
誰成想,早就被秦瑟和謝桁盯上了。
眼下裝傻充愣的拖延,已經無用……
掌柜滿頭大汗,望著秦瑟,「姑娘,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一臉可憐兮兮的。
秦瑟真是佩服他的演技了,張了張嘴剛要說話,掌柜的手朝袖子裡一摸,抽出一張符紙,朝著秦瑟就要扔過來。
秦瑟勾了一下唇角,沒等那掌柜的把符紙扔過來,她一把抓住掌柜的手,往後一扭,那張符紙旋即扔到了掌柜自己身上。
下一秒,砰地一聲,那張符紙在掌柜身上爆炸開來。
同一時刻,秦瑟腳尖一點,往後退了幾步。
「啊啊啊啊!」
聽著爆炸聲中夾雜的,掌柜的慘叫,秦瑟嘖嘖兩聲,煞有其事地搖搖頭,「慘,太慘了,慘不忍睹。」
謝桁走過來,就聽到秦瑟這句評價,面無表情地朝掌柜看過去。
就見掌柜滿身黑煙。
旁邊一陣風吹過,才吹散了他身上的黑煙。
只見掌柜頭髮全部倒豎起來,面上一道黑的一道白的,胸口被炸得開了花,衣服炸出個窟窿來,只剩下一片灼傷的皮膚。
掌柜瞪著雙眼,方才拿符紙的手,完全被炸開,鮮血淋漓,一片焦黑。
他望著秦瑟,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嘴一張話還沒說出口,倒是先噴出了一口黑煙。秦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著上前,從掌柜懷裡拿走那個箱子,放到一旁,打開一看,裡面同樣是一頂鳳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