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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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恩怨、過了一百年,甚至一千年都化解不了」
我叫余東良、東海人士、四歲時家鄉遭遇洪水。被迫和父母背井離鄉,流浪途中,父母因感染瘟疫身亡。那時候的我也已經病入膏肓,原本就要閉眼再也不用睜開的時候,遇到了我的師父,一個肩負著任務的道士。
那時候,他正在追捕一個他追捕了半輩子的鬼王,途中遇到了我。
他說他見到我的時候,久雨的天忽然放晴。心道:這或許是上天給的提示。便救下我,從此帶著我行走江湖繼續去完成他的使命。
我曾經問過他要追捕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妖孽?
他說他也不知道。
我疑惑了
後來才知道他追捕了一輩子都未曾見到過他自己口中說得那個鬼王的真正面目。他口中的那個鬼王的樣子都只是聽他自己師祖說來的。
一個壓根就沒有見過,甚至於或者根本不存在的鬼物,他為什麼還要耗盡一生的時間去追捕?
我不明白不明白
後來,我見到了我師父的故友,一個苦行僧。那是一個奇怪的老和尚,出家人總是說要六大皆空,要借什麼七情六慾。可是他卻是我見過的和尚當中唯一一個最愛哭的和尚。他的哭有時候讓我十分無語:
見到有人賣孩子,他會哭;見到有人死,他會哭;見到有人病了治不好。他也會哭
真是搞不懂這個和尚,像你這個樣子。還怎麼去成佛。我相信佛祖應該也不會喜歡像他那樣哭鼻子的和尚去當個護法或者羅漢之類的吧。
但就是這樣的一群人,卻干出了讓我一生都在敬佩的大事。
那是在我們路過臨江城的時候。一個西教的神父找到了在臨江城客棧落腳的師父和苦行僧,還有我那個師弟。
說到我師弟,他很聰明,好多次讓我覺得他不應該去當個道士,他應該去考取功名。以他的聰慧天資考個狀元絕對沒有什麼問題,可惜他卻只願意當一個道士,做一個出家人。
就是這樣的一群人性格迥異的人,聚在一起,然後在謝克爾神父的邀請下。我們加入了鎮壓那個惡魔的戰鬥。
目的不是為了幫助所謂的地主老財的蘇家,而是謝克爾神父和我師父之間的交情,還有那所謂的降妖除魔是我等修道之士該做的事情。
但所有的目的都會變質的,我特別喜歡我們的目的就如同一開始我認為的那樣簡單,那樣我師父也不至於拼命去做。可是等到我師父見到那惡魔的時候,他的目的已經不單單只是要幫助謝克爾神父,不單單只是那所謂的降妖除魔
「鬼王你就是當年那個搶親的鬼王?」
師父震驚的看著那惡魔,我無法想像他是怎麼認出來那惡魔就是他追了半輩子的鬼王的。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後達到的能力
根據不同的氣息,就算面容變了。也能分辨出對方的真實身份。
就這樣,師父他老人家拼了命的和那鬼王去斗。最終的結果是他老人家死了,連同我那師弟也一起栽了進去,還有當時謝克爾神父。
這犧牲的確是太大了
雖然鬼王最終被我們給封印住了。但是我卻在戰鬥後沒有勝利的喜悅。相反是一種莫名的空虛感。尤其是看著地上我師父和師弟的遺骸的時候
我葬了他們,再次感覺到了生離死別那種感覺。小的時候,父母離開。那種感覺給我的不是特別明顯。可是當看著養育成人的師父,和朝夕相處的師弟離開我之後。我才這才第一次感覺到這東西讓人心裏面多麼的難受
事後,托馬斯神父繼續留在教堂負責看守鬼王封印。而我則是跟著苦行僧一同離開。雲遊四方
每天聽著老和尚念經,然後去普渡眾生,我有好幾次想逃走,跟他分道揚鑣,可總是在下一個拐角口再度碰見他。我清楚這就是實力的差別,然後我放棄了,好好的跟著老和尚學了一陣子。直到老和尚那一天夜觀天象後,說道:「微星西降,我們得回臨江城去看看了!」
甚至連我都有種不安的感覺。帶著那種不安,我們回去了
原本繁華的臨江城沒了。
我看到的是一片屍山血海,我看到那屍山血海中站著一個兇狠無比的人。
憤怒的我衝過去,但終究不敵對方,讓對方逃了。
老和尚說:「他不是造成臨江城這副場面的兇手!」
真正的兇手是戰爭
我承認雖然他不是造成臨江城繁華破滅的兇手,但卻是讓封印鬆動的兇手。被他屠殺的滿城日本兵最終成為了鬼王在封印裡面吸收的最好祭品
封印鬆動了,鬼王試圖破開封印。
老和尚和當時只剩下半口氣的托馬斯神父就這樣犧牲了自己,加固了封印。
鬼王再次被封印起來,可是當時存活下來的我卻是清楚,他在裡面造了一個幻境,特別厲害的幻境,只要不除了他,他遲早會重新獲得力量再次破開封印的。
到了那個時候,誰還能阻止他
我原打算離開,可是當我看著懷裡面抱著那個從教堂裡面救下的孩子時,我猶豫了。
要走,我也得等這個孩子長大成人再離開,不是嗎?
可是誰能想到我這一留就在這裡停留了幾十年。看著那孩子長大,看著那孩子成家立業,生兒育女。又看著他兒子長大看著他孫子長大
直到封印破開。
我這才明白我為什麼沒有再一開始離開,我多半在無形中也變成了和師父一樣不知道為什麼而堅持的人吧!
我就這樣在教堂的角落裡偷偷躲著,一直守著這封印過了幾十年。
直到那一天,那個我曾經見到過那個屠殺日本人的年輕人再度出現我的面前。
我這才明白:所有的事情終究是要有個結果,只不過我們不清楚那個結果由誰來掌握,不知道這一切由誰來結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