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詩云:橫刀立馬氣如虹,自古英雄不世功。
如今這一千鐵林都將士們都沒有意識到現如今他們正在做的就是可以流芳百世的不世之功。
但是他們此時卻沒有人能夠意識到這一點。
因為他們此時都是心情緊張,並且不少人渾身都有些顫抖。
當柔然族將領阿克溫帶著一千兩百多的精銳草原士卒來到陣前鐵林都的將士們都已經拔出彎刀然後勒緊馬韁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在下乃是柔然將領阿克溫,剛才你們這些卑鄙小人趁我等不注意對我們發起了突襲,雖然你們取得了一些戰果,但是在我看來你們這樣的行為實在卑鄙無恥,所以現在我要帶人與你們真刀真槍的來上一場不知道你們可敢啊?」
阿克溫騎著戰馬來到陣前然後對著安思奇這邊就大聲喊道。
他的這一聲呼喊讓一眾鐵林都的將士們都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之前他們的確是偷襲才能得手。
否則就憑他們一千人想要進攻兩萬人騎兵那簡直就和送死沒有區別。
「哼,兵者詭道也出其不備攻其不意這才是兵法的精髓你這蠻夷豈能懂這道理。」
安思奇聞言卻是不由冷笑道。
「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你們草原部族每年南下就該光明正大與我大虞皇朝作戰,你們何至於耍那陰謀詭計呢!」
安思奇的一番話不光讓阿克溫無言以對同時也讓鐵林都的將士們紛紛重拾信心。
「對啊,在戰場使用些計謀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更何況我們突襲的乃是兩萬的草原騎兵呢!」
鐵林都的將士們紛紛轉變了想法。
「哼,牙尖嘴利的小子既然如此我現在也帶來一千兩百多人你可敢與我一戰?」
阿克溫聞言卻也並不惱他冷哼一聲問道。
「哼,這有何不敢你們這些傢伙只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豈能讓我們害怕。」
安思奇卻是重重地將手中的長槍杵在了地上。
頓時他手中的長槍便在地上杵出一個尺許深的小洞。
「好,你小子還算是有點種,不過實力才是狂妄的資本如果你沒有這個實力卻如此狂妄那麼你的結局只能是被我砍下腦袋。」
阿克溫也緩緩地拔出了自己的彎刀。
他的這柄彎刀比普通的草原騎兵彎刀要長出不少,並且他的彎刀刀身也更加寬。
「休要在囉嗦了,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吧!」
安思奇一邊說一邊看向河對岸。
此時他已經看到河對岸的東邊已經開始騰起了大量的煙塵。
顯然這是穆翼正在驅趕那些處月族將士們。
不過這一切阿克溫並不知道。
「看來河對岸又來了不少大虞軍隊。」
斛律符看到騰起的煙塵第一反應便是有大量的大虞軍隊趕來了。
「對岸的大虞軍隊其實不足為慮,我們現在要擔心的是那些埋伏在周圍的其他大虞軍隊。」
郁久閭鷹環視了一圈周圍。
雖然說周圍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人。
但是想想河邊那綿延十數里的蘆葦盪郁久閭鷹就不敢輕易出手。
「看來這一千大虞軍隊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地突襲我們的確是有恃無恐啊。」
斛律符輕嘆一口氣說道。
「不過沒有關係我們這邊派出一千多人與他們對戰也算是公平對決了,他們埋伏起來的那些人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郁久閭鷹卻是平靜地說道。
「既然我們已經基本確定周圍有大虞
軍隊埋伏我們不如就此離開。」
斛律符現在很是擔心隨著大虞軍隊越來越多他們會突然對自己這邊發起進攻。
而且他感覺這一千人再次如此肆無忌憚地挑釁自己很有可能就是為後面的大虞軍隊爭取時間。
「哼,現在即便是我們要撤退也一定要將這一千大虞人徹底地打殘,我們要讓這些大虞人知道我們草原兒郎不是好惹的。」
郁久閭鷹卻是目露凶光道。
在他看來在面對大虞軍隊的追擊他們必須做到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只有給大虞軍隊足夠的威懾才能讓他們不敢繼續追擊自己。
就在郁久閭鷹和斛律符兩人商討之時阿克溫已經到帶著他的一千二百人朝著鐵林都發起了衝鋒。
而安思奇也在第一時間跳上自己的戰馬然後帶頭迎著阿克溫衝鋒而去。
他身後的鐵林都們受到他的鼓舞也紛紛猛磕馬腹催動著戰馬衝鋒。
不過由於雙方之間的距離很近而且受周圍地勢的影響雙方騎兵並沒有太多可以迂迴躲閃的空間。
因此這一次雙方之間的戰鬥只能是硬碰硬的戰鬥。
安思奇深知想要在這種戰鬥中以絕對的優勢贏得勝利就不要在短時間內打掉對方的士氣。
而想要打掉對方士氣最好也是最迅速的辦法就是斬將奪旗。
因為戰場上將領才是軍士們的主心骨和膽氣所在。
一旦主將被殺軍隊的士氣必然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因此在安思奇發起衝鋒的第一時間就他就把目標瞄上了阿克溫。
所以在安思奇催動戰馬的那一刻還是阿克溫的生命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的階段。
隨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雙方士卒的神經也崩得越來越緊。
不少人的心跳都已經達到了極限。
他們現在渾身的肌肉都已經開始緊繃,眼中也開始鎖定自己的目標。
「殺啊!」
當雙方即將接觸的時候雙方同時爆發出了震天動地的吶喊聲。
但是作為一方主將的安思奇卻並沒有吶喊。
此時的他眼中只有那個手持特殊彎刀的阿克溫。
安思奇在雙方即將接觸的前一瞬再次加快了馬速。
然後他便一抬手手中的長槍便如一道靈蛇般飛射而出。
雖然阿克溫一直關注著安思奇,但是安思奇的那一槍實在太快了。
所以當他看到安思奇抬手擲出長槍的時候他想要再抬手去格擋那支飛來的長槍卻已經晚了。
當長槍重重地撞到他的胸口時他的手才抬到了一半。
隨著巨大的力道阿克溫直接從馬背上倒飛出去。
同時那支長槍也直接從阿克溫的胸口貫穿而入。
「這······」
站在不遠處一直觀察著戰局的郁久閭鷹被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實在沒想到戰鬥一開始阿克溫就被人給幹掉了。
要知道阿克溫可是他們柔然族中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否則他也不可能成為柔然的將領。
可就是這樣一名高手卻在一個照面被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大虞年輕將領給幹掉了。
「此子斷不可留!」
隨即郁久閭鷹目光之中立刻就流露出了狠毒之色。
「郁久閭鷹你且冷靜一些,你可別忘了我們現在的處境。」
斛律符聞言不由嚇了一跳。
他現在很是擔心郁久閭鷹會腦子一熱便下令全軍出擊。
如果這樣他們很可能會掉入對方的陷阱之中。
「你放心我還不至於因為阿克溫被殺就喪失理智的!」
郁久閭鷹聞言卻是冷哼一聲道。
「不過我已經記住這小子了,日後我一定會想辦法將這幹掉的。」
斛律符聞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現如今阿克溫被殺,我們這一場必敗無疑了你還是下令撤兵吧!」
斛律符隨即又想到了阿克溫率領的一千二百多柔然騎兵,於是他立刻提醒郁久閭鷹。
而郁久閭鷹聞言立刻就下令讓這一千二百柔然騎兵撤退。
但是此時的戰場上雙方的騎兵已經衝撞到了一起。
柔然騎兵這邊由於阿克溫被殺原本澎湃的戰意一下子就被徹底打壓了下去。
「殺!」
鐵林都這邊安思奇一馬當先他在擲出長槍之後他便立刻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劍然後沖入柔然騎兵之中瘋狂的砍殺起來。
而緊隨其後的大磧三兄弟也是興奮無比。
他們也沒想到安思奇竟然如此輕鬆就幹掉了阿克溫。
所以在他們看來現在的柔然騎兵在失去了主將之後就像是狼群失去了狼王一般,剩餘的柔然騎兵雖然還會有些戰鬥力但是卻已經對自己構不成多少威脅了。
而當實際情況也的確如同所預料的一般。
當他們沖入柔然騎兵之中後他們發現對方無論是戰鬥的意志還是反應的速度都明顯不如他們。
於是他們便毫不留情地揮舞彎刀開始收割對方的性命。
一時之間戰場上就呈現出了一邊倒的局面。
戰場上隨即便傳出了連片的慘叫聲和呼喊聲。
不過這種情況也只是持續了片刻而已。
因為就在柔然騎兵們即將全面崩潰的時候草原大軍那邊便傳來了鳴金之聲。
那些僥倖活下來的柔然騎兵在聽到鳴金之聲後便立刻掉轉方向朝著大軍遁逃而去。
其實就在阿克溫被殺的時候這些柔然騎兵們就有了逃跑的想法。
但是奈何他們的身後就是兩萬草原大軍。
而在這些人之中還有著數千的督戰隊。
一旦他們在沒收到撤退命令之前就私自撤退那麼迎接他們的必然是那些督戰隊的弩箭。
不過現在鳴金之聲已經響起那麼他們撤退就再無顧忌了。
「將軍現在這些草原騎兵已經撤退了,我們現在追不追擊?」
大磧年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然後興奮地問道。
剛才的戰鬥雖然持續時間不長,但是他卻是在柔然騎兵之中左突右沖一連殺了六七人。
這讓他不由感到暢快無比。
「暫時不用追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安思奇看著倉皇而逃的柔然騎兵卻是搖了搖頭。
「將軍這些柔然騎兵被我們殺敗他們會不會再次派兵過來?」
大磧賓有些擔憂地說道。
「暫時應該不會。」
安思奇搖了搖頭說道。
「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大磧正甩掉彎刀上的血跡後還刀入鞘。
「去將這些被殺的草原騎兵的腦袋給我割下來,然後將他們給我堆到木橋的南岸去。」
安思奇一邊緩緩地走到被殺的阿克溫的面前一邊舉起長劍一劍便削掉了他的腦袋。
「將軍您是打算用這些人頭來讓處月族的那些騎兵們屈服?」
大磧賓不由眼前一亮道。
「是的,折服敵人的最好辦法除了利誘之外便是威逼了,而這些柔然騎兵的腦袋會讓他們做出最正確的
選擇的。」
安思奇冷冷地說道。
「可這會不會逼得那些處月族的騎兵們魚死網破啊?」
大磧賓隨即又皺起了眉頭問道。
「不會的,雖然說人都會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但是只要他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他們就不可能魚死網破的。」
說完之後安思奇邊將插在阿克溫胸膛之上的長槍拔下然後他抬起長槍遙遙地指向了郁久閭鷹和斛律符所在的方向。
「狂妄!」
郁久閭鷹見安思奇既然如此猖狂他不由不然大怒。
不過即便他心中已然是怒火萬丈但卻還是努力壓抑著。
而就在同時大喝南岸近萬的處月騎兵們正在瘋狂地逃竄。
就在剛才他們好不容易逃到了河岸邊但是他們卻絕望的發現大河上的木橋以及碼頭邊的木船全部都已經被點燃了。
看到這種情況近萬的處月將士徹底陷入了絕望之中。
隨後穆翼正又帶著鴉兒軍和從馬直追殺了過來。
雖然處月族的人數比穆翼正他們要多出四倍以上,但是由於阿史那都慶以及一些處月高級將領被殺他們的鬥志一下子便被削弱了。
即便剩餘的那些處月將領們再怎麼鼓舞處月士卒們依然不敢迎戰。
而此時處月的將領朱邪軍突然站了出來。
他告訴眾人在距離這裡十幾里的西面還有一座木橋。
於是處月騎兵們紛紛沿著大河朝著西面狂奔。
他們現在迫切地想要逃到河對岸去。
可當他們遠遠看到朱邪軍說的那座木橋時卻並沒有因此而狂喜。
因為他們同時也發現了河對岸的情況。
他們看到在大河的北岸郁久閭鷹和斛律符帶著兩萬草原騎兵就站在距離木橋不遠的地方。
原本他們以為這是郁久閭鷹和斛律符在接應自己。
但是處月族的騎兵們定睛一看卻發現在兩萬草原大軍的對面竟然還有一支千人左右的騎兵。
這支騎兵雖然人數不多,但是他們卻在衝擊著一支千人左右的草原騎兵隊伍。
而且這一支大虞騎兵隊伍衝擊起草原騎兵隊伍時簡直如同摧枯拉朽一般。
只是眨眼間他們就看到了草原騎兵們開始紛紛後撤。
而當他們來到距離木橋不遠的地方是他們發現木橋上突然出現些大虞士卒。
他們每個人都提著一兩個草原騎兵的腦袋。
待他們走下木橋後便將這些腦袋直接扔到了地面上。
而其中一個大虞士卒更是用一桿長槍挑著一顆腦袋然後將之插在了地上。
等處月騎兵們靠近後他們才驚恐地發現這顆被長槍挑起的腦袋竟然是柔然族的大將阿克溫。
一時之間這些處月騎兵們的心徹底沉入了谷底。
他們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徹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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