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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總對著我一個人,你不膩嗎?」
瑩白修長的手指在他俊美的臉上徐徐遊走,仿佛無論怎樣都描不盡他的眉眼,她雙眸出神,明明是在看他,又像是在透過他看一些更深層的事情。
不舍、眷戀、繾綣,大概就是她美麗的眼睛裡傳遞出來的情緒。
問這樣的問題,卻是這樣的神情,君墨影眸色微微一深,一把將她扯向了自己,狠狠吻上她的唇,卻只是嘴唇相貼,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鳳淺瞪大了眼睛,一下子驚呆了,便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漆黑幽暗的眸子。
方才被他拉住的時候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所以留在他臉上的手指還不小心抓了他一下,在他的眼角留下一道淺淺的紅印,並不嚴重,只是看的她有些心疼。
兩人維持了這樣的姿勢很久,他才放開她。
鳳淺舔了舔嘴唇,手指重新貼上他眼角那道小小的印子,蹙眉嗔怪道:「還好是在眼角,要是把你眼睛劃傷了,看你怎麼辦。」
「那你就當我一輩子的眼睛。」他鄭重其事地道。
對於這麼一句溫情脈脈的話,鳳淺只想留給他三個字:神經病。
「淺淺。」
「幹什麼?」鳳淺沒好氣地對著他的眼角吹氣,手指只是在旁邊饒轉,不敢碰觸。
「不會有那一天的。」
鳳淺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回答的是她最開始那個問題——這麼多年對著她一個人,他不膩。其實她也不膩,所以對於他的心情,她好像可以感同身受。
「兩個人能碰上,相知相愛,這麼多年互相不厭棄,相攜相守,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窗外的陽光灑進來,金色的,溫溫暖暖,把這個美好的午後照得愈發柔和起來。
空氣中似乎縈繞著她淡淡的清香,君墨影抬手捧著她的後腦,指尖穿插著她溫軟微涼的髮絲,喉結滾動了一下,點頭,微微啟唇道:「是挺奇怪的。」
鳳淺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專注於他眼角的那道小小紅痕,「疼嗎?」
君墨影心裡軟的不像話,「不疼。」
這麼個小小的傷,甚至還算不上傷,能疼到哪兒去?
鳳淺咬了咬唇,「真難看,好好的一張臉就這麼……」
「毀了?」男人眉尖輕挑了一下,含著溫柔的笑意,在她的話說出口之前就打斷了她。
鳳淺白了他一眼,「能不能別這麼詛咒自己?」
君墨影低低地笑,不說話。
嬌嗔、薄責,淡淡的風情在她精緻溫軟的眉目間流淌,鳳淺嘆了口氣,眼底的情緒突然變得幽遠綿長,「其實你知道嗎,這麼多年,我最感激的不是你愛我,而是……」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眉眼溫柔著看向他:「你知道是什麼嗎?」
君墨影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只是如果一定要讓他說,那大概就是,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他信不信她,都始終如一地站在這邊。
他看著她,搖頭低語,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鼻尖,「不知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