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小姐和小胖子都嚇傻了,打不過,趕緊跑。
狂人楚瞪大眼睛,咦?他又看見了啥?
那個丫鬟往死里扇自己嘴巴子,分明是中了奇毒。
他熱切地湊過來,走到那紅襖子丫鬟跟前,迅速按住她的腕部脈搏。
「不對呀,你竟然沒有中毒?沒有中毒怎麼會這樣癲狂?」
「你這是什麼功法?」他湊到殷槿安跟前,討好地問道。
這個面具少年功力高強,遠超過他,會分身術,還會引雷,還會下一種他也不知道的毒。
殷槿安看著他,冷冷地問道:「是你給那個女人下毒?」
老頭堅決不承認,理直氣壯地說:「我沒有下毒,她自己作惡多端,所以爛臉了。」
「是你下的毒,害我外甥挨打!」殷槿安一鞭子抽過去,「誰給你的臉,連累她?」
兩人未過一招,狂人楚立即給殷槿安下毒。
他最大的依仗是下毒,第二依仗是輕功,打不過就跑嘛。
毒倒這面具少年,然後叫他把引雷術、分身術教給自己,叫別人自己打自己的功法也教給自己
九天掐訣,一道以彼之道還治彼身的「諸法反噬符」,贈送給狂人楚。
那老頭下的毒,原本該往殷槿安身上去的,都跑老頭自己身上了。
他一下子軟倒在地。
原來是軟筋散。
殷槿安看他倒地,也不憐惜,狠狠地抽他足足二十鞭,狂人楚被抽得皮開肉綻。
「小哥,饒了我吧?你看,那個女人罵你外甥,也罵我,她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對不對?」
老頭全身無力,但是他不能被打死,嘴賤地說,「你帶這小娃子作甚?你這麼厲害的武功,一定能稱霸武林,他就是個拖累。」
殷槿安又抽他幾鞭子,冷冷地說:「你若再敢禍水東引,不講道義,我便抽你筋扒你骨。」
狂人楚嘴裡說著軟話,手裡不閒著,趁殷槿安不注意,又是手指一彈。
一枚細小的石竹穿心豬籠草丸沖向殷槿安。
可是誰來告訴他,那藥丸他娘的竟然叛變,在他得意的無聲笑聲中,嘎,飛向他!
「咳咳咳」
怎麼辦?無力彈掉!
解藥他自然有,可是都藏在頭髮里,他中了鬼見愁軟筋散,手無力,抬不起來。
不多一會兒,他臉上、胳膊、腿上,長滿了糖球大小的水泡,疼啊,他娘的真疼啊!
比水泡更疼的是心,這石竹穿心豬籠草,極其珍貴,西夏根本沒有,他還是從玉龍國開放市場買來的,這是柔佛國那邊的毒草。
他製作一粒很不容易的。
最後竟然用在自己身上。
哭~
他們纏鬥的這一會兒,貴夫人那伙人都跑了。
九天說:「二舅,胖女人可能是官夫人,她們會來找我們麻煩。」
「不怕。」
殷槿安帶著九天進了客棧房間,小二送了水,倆人洗臉洗手,然後喚小二把飯食端上來。
「二舅,我們去京城幹什麼呢?」
九天有點發愁,二舅去京城,很顯然是去報仇,可是皇帝的軍隊也很厲害的。
蕭柞是馬上皇帝,還有厲害的軍隊,二舅不一定能贏。
再說,蕭柞還是他爹嘞。
「小孩子瞎操心啥,好好吃,好好睡,快點長大,快點回你的山上去。」殷槿安說,「食不言寢不語,你師父沒教過你?」
「二舅也在乎這些規矩嗎?」
「我自然不在乎,但是你將來會一直做道士嗎?」
「我也不知道,我師父沒說過。」
「你師父把你當野孩子養呢,你說不得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孩子,一點規矩不懂,以後你回去怎麼過?」
「二舅也沒有規矩!嘻嘻,我永遠跟著二舅行不行?」
「不行!想都別想。」
「二舅」
「喊祖宗也不行。我有事,帶著你不方便。」
「可我會畫符,能幫助二舅。」
「你能幫我一輩子嗎?再說我以後肯定要打仗,在民間你是高手,但是在戰場上,千軍萬馬,你幾道符不頂用。」
道士作法,更多的是對邪祟、命數之類有效,單打獨鬥還可以,在瞬息萬變的戰場,大規模的戰爭,靠的還是雄師和兵器。
要是都能貼幾道符解決問題,那這個世界就都是道士的,根本沒有政客什麼事。
九天沉默了一會兒,說:「那我專心習醫,二舅習武,以後二舅打仗,我給你的兵治病?」
「你別跟著我混了,好好地做道士,平平安安一生。」
兩人沒再說話,九天有點吃不下去飯。
二舅還是想著趕她走,腦殼疼啊!
飯後,殷槿安和九天又戴了面具,下樓,看見狂人楚已經被客棧的人丟在客棧外面。
軟筋散藥效未過,人還在地上癱著。
殷槿安看也不看他,九天也沒理他。
狂人楚喊道:「小娃兒,救救我吧,你看我老人家那麼大年紀,在這冰天雪地里凍一夜,肯定沒命了。」
九天離開他一丈遠,問道:「你中了什麼毒?」
「鬼見愁軟筋散。」
「哇,好厲害!」
「那是,我研製的軟筋散和別人可不一樣,至少十二個時辰才能自行消散。」
「那就是要睡到明天這個時辰了?」
「那當然,少一個時辰都是對我毒狂的侮辱。」
「好厲害——起大水泡是中的什麼毒?」
「石竹穿心豬籠草,輕者表面起大水泡,重者穿腸爛肚,活活疼死。」
「可是,這兩種毒藥,你本來都是想給我二舅下的!你還想我們救你?哼,你個壞老頭。」
九天才不救他,要不是她下了符,躺地上的就是二舅。
殷槿安對九天說:「別搭理他,我們走!」
狂人楚著急道:「你們不能走,畢竟我是因為你們才這個樣子的。」
「因為沒害死我們,我們就必須感謝你?」殷槿安扭頭說了一句,「別惹老子,不然把你皮扒下來做人皮鼓。」
狂人楚身子微微縮了縮,這是哪裡來的兩個毒蟲喲,大的不是東西,小的也是個黑心貨!
殷槿安和九天出去消化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殷槿安也是想看看周圍環境。
他的處境太惡劣,他必須不斷地變強。
武功一日不可廢,他必須加強練習。
在客棧後面是一條河,河邊一大片樹林,殷槿安說:「你在河邊砸冰玩,我練會兒功。」
九天認真地說:「太玄真經內容長,我背,舅舅練。」
「潛行玄理暗修真,只向寰中覓個人。外藥已知消息火,內丹常運溯流津。假饒千載重相見,也似如今貌轉新」
太玄真經共計八十小句,四十整句。
內含四十種絕世神功,內功、外功、輕功,無所不有。太玄真經若練成,必能百穴歸一,招式、內功、輕功盡皆合而為一,玄幻之最,乃道家第一絕學。
「玄都道士讀太玄,皓首窮經亦茫然」,其中功法,多少人終其一生也參不透。
但九天是妖孽,自通玄理,且玉禪子給的書籍,每一式還有插圖,殷槿安竟也大悟。
只是要大成,短期內沒那麼容易。
一大一小,在天地間,與環境休戚相融,殷槿安又有精進。
正歡喜間,便聽見外面大路上一陣兵荒馬亂。
噠噠噠的馬蹄聲自遠處急速而來,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個個手裡拿著兵器,簇擁著一輛馬車,直奔客棧。
「九天,那些人興許是找我們的。」
殷槿安收了勢,下午打了那個貴夫人和小姐,已經做好準備他們回來報復。
九天氣憤地說:「他們先打我的,還敢回來報復?」
「怎麼不敢?那一家人估計經常仗勢欺人,這次吃了虧,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兩人回了客棧,看見小胖子帶著一群人狂毆狂人楚。
小胖子說:「糟老頭,我姐就罵了你一句,然後臉上就起大水泡,肯定是你下的毒。」
「打!打死他!」
狂人楚被軟筋散困住,夠不著解藥,心裡苦,又開始禍水東引——
「我沒下毒。是那兩個戴面具的,對,那個小道士下的毒,你們看,我也全身的大水泡。」
小胖子走到他跟前,果然,這個人臉上的水泡比他姐姐臉上的水泡大多了,一個挨著一個,鵝卵石一般。
小胖子驚嘆道:「哇,臥草,這麼大,這麼多啊!」
「是啊,我多可憐!你說那個小道士他多可惡!你們打他吧,我看見他們出去了,一會兒就會回來。」狂人楚裝可憐。
熊孩子同情他?怎麼可能!
這些水泡,水汪汪,明晃晃,不知道踩上去,腳感如何?
會不會「啪」的一聲脆響?
小胖子這麼想,就這麼做了。
腳踩狂人楚身上的大水泡。
「啊,少爺你不能踩,啊,少爺,爺,祖宗」狂人楚瘋狂地哀求,「千萬別踩啊,你若踩了,我會爛臉,爛皮膚,我會死的。」
「我不,我要聽響!」
小胖子從來沒遇見這麼好玩的事,這麼圓這麼亮的水泡,會不會和爆竹一樣響?
人皮的韌性很強,小胖子用了些力氣,當水泡破裂,泡子發出響亮的爆鳴聲、水炸開飛濺的一瞬間,別提有多解壓了。
「把他衣服都扒開,把泡子都露出來。」小胖子興奮極了。
家丁不顧狂人楚哀嚎,大冬天,把他衣服都扒開,露出一身的大水泡。
小胖子一個接一個地踩水泡,狂人楚作為一代江湖人,不能大聲嚎叫,痛得死去活來。
咬牙切齒地威脅小胖子:「你攤上事了,你攤上大事了!等我身上毒解,我一定殺了你全家。」
小胖子一點也不害怕,「啪」,又踩破一個大水泡。
看著狂人楚疼得齜牙咧嘴,他渾不在意地說:「想殺我全家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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