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與張嫣嫣的友誼,她們曾經是大乾京都頂級貴女小群體五位成員。
也因為張嫣嫣的四兄長被人算計時,謝昭昭和周少羽出手周旋,下了一盤一箭n雕的大棋。
更是在謝昭昭最艱難被休棄時,張嫣嫣是唯一大著肚子,哪怕與婆婆決裂也來看望謝昭昭的朋友。
更是流放時,張嫣嫣把自己所有的嫁妝包括暗衛死士都送給謝昭昭的生死之交。
若沒有張嫣嫣的死士,謝昭昭早就死在那場大火里。
所以謝瑜和周棠棠儘管身在高位,仍然願意把自己唯一的嫡女嫁給張嫣嫣的兒子為妻。
但是張嫣嫣會燒炭死?
謝昭昭肯定不能袖手旁觀!
「九天,你能確定她是死於燒炭?」
「是噠,在一個方方的屋子裡,好像是睡覺的地方,有一個女人,在她睡覺時,燒了炭她就悶死了。」
謝昭昭知道的,每年冬季,總有一些人因為燒炭中毒悶死在房間裡。
說到底,誰叫玉龍國那麼發達,房間琉璃窗戶密封性那麼好呢。
按照九天的說法,張嫣嫣下個月會被人燒炭燒死,這還真不好確定是什麼人。
她覺得寫信都不一樣能達到效果,立即喊了一聲:「北塵。」
北塵馬上閃身出來,九天「哇」了一聲,說:「北塵叔叔,你從哪裡冒出來的?」
北塵恭敬地說:「回稟公主,臣是暗衛,就是一直藏在陛下身邊的。」
謝昭昭吩咐道:「北塵,你立即騎馬趕回京城,把九天算出的結果告訴寧王妃,叫她務必注意,每天睡覺時把門鎖好,尤其下個月......」
說到這裡,謝昭昭問九天:「你能算出來是哪一天嗎?」
九天說:「你把寧王妃的生辰八字告訴我吧?」
謝昭昭告訴了九天,九天掐算一下,大驚失色:「啊,十一月十一日,這一天如果躲過去,還要再躲過去一次才能行。十一月十八日還有一次。」
她小手掐來掐去,說:「北塵叔叔,我這裡有一張符,你帶給她。」
九天把一張「甲木反噬符」遞給謝昭昭,附耳說道:「這道符是甲木反噬符,誰害寧王妃,會以同樣的力道反射到行兇人身上。」
她說完,看看謝昭昭,謝昭昭把她抱過來,拍拍她的後背,說道:「九天,佛有兩面,懲惡也是揚善。」
九天頓時開心了。
北塵拿了符,把九天的話都記下來,打馬離去。
周棠棠又驚又喜,說:「要是能救了寧王妃一命,九天,你可辦了大好事了。」
「嗯,寧王妃是個大好人。」
謝星晚給九天講一些見聞,教給她編織手串,兩姐妹玩得十分高興。
謝星野則與殷槿安在馬車外一邊走一邊說著玉龍如今的形勢。
謝昭昭的馬車在前面帶路,幾人走了三天,殷槿安原本沒多想,以為這就是去女王帝國的道路,誰知道越走越熟悉。
當走在一條寬闊筆直的大馬路上,看著絡繹不絕的馬車、牛車往前面一座城池趕去時,殷槿安不禁百感交集。
那高大的城牆,有五六丈高,三四丈厚,門口大大的三個字,是那麼熟悉——《世安城》,兩邊一對楹聯:芳槿昔年無終日,浮生未歇念世安。
殷槿安一時失了神。
一行人都沒說話,世安城是殷槿安的,這件事在殷槿安前世死前,並沒有公開。
他死後,謝昭昭便不再人前提起,只是下令在世安城建了忠烈神廟,這裡也是最終埋葬他屍骨的地方。
蠻荒之地如今已經不再是蠻荒,這裡山水秀麗,處處是良田。城池高大,貿易盛行,尤其是世安城,簡直是蠻荒之地的一顆摧殘的明珠。
那些絡繹不絕的馬車,都是來世安城交易的。
這裡和東南的百越城,是南部兩個大的交易中心,百越城是與其他國家的各種珠寶玉器等物資交易的中心,而世安城更多的是蠻荒之地以及周圍幾個國家的交易中心,是整個南部,鹽、鐵、糧食等重物資交易的中心。
謝昭昭一行人進了世安城,早有人去通報了知府。
當知府慌慌張張帶著百官大禮迎出城,殷槿安再次震驚。
那知府,不是付英德和梁建國又是誰。
付英德當年與他一般大,是他從禁軍營里挖來的人才,幫助他一起打下的世安城。
梁建國是他策反跟隨他開通海上絲綢之路的水軍將領。
再見他們恍然如夢。
謝昭昭安排他們,幫助他守著世安城,就是她從心底里叫他知道,他們都沒有忘記他。
殷槿安笑著說了一句粗話,他這樣一個硬漢,硬是被活觀音逼著一直眼熱。
幸好他戴著面具。
不管戴不戴面具,他都不能認。
謝昭昭對付英德和梁建國淡淡地說了平身,也沒客氣,說:「請兩位愛卿為朕安排寢食,朕要在此小住幾日。」
付英德大喜。
安帝駕臨,付英德、梁建國陪同晚宴,兩人一開始就注意到殷槿安,實在是這個人有說不出的奇怪感。
哪有一天到晚戴面具的?
謝昭昭指著殷槿安說:「這是齊國的傲天帝陛下,爾等見過。」
付英德看著傲天帝的坐相,還有舉手投足,總是說不出的熟悉感,心跳如鼓。
酒過三巡,謝昭昭說:「付英德,你把世安城如今的情況如實報來。」
付英德看了殷槿安好幾眼,示意了謝昭昭幾次:他是齊國的皇帝欸,當他面合適嗎?
謝昭昭:「你不用糾結,如實報。」
付英德一項項地報作物產量,報鹽田稅收,報各類物資交易收益,一切都比當初殷槿安在時翻了百倍不止。
「付大人,回頭,你安排一下忠烈神廟,我們一起去看看。」
「是。」
餐後,付英德早準備好馬車,眾人去了忠烈神廟。
世安城的忠烈神廟,比中州地區的神廟面積大,修建也非常豪華,連地磚都是鋪的光滑可鑑的曜石。
廟裡也非常乾淨,五個專職管理人,把這裡清掃得乾乾淨淨,神像的面容一點灰塵也沒有。
眾人進廟,殷槿安看著自己的神像,恍恍惚惚,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的模樣,原來他是這個樣子。
「兄長......」付英德一聲哽咽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恍惚。
梁建國沉默點了香,低低地說:「王爺,陛下又來看您了。」
一個又字,付英德瞬間流出眼淚,殷槿安也心疼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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