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他菲薄的唇卻冷冷抿成一條直線,直直的極具穿透力的盯在她身上。
夏情歡明顯感覺到他的不悅,甚至是絞著幾分怒火,她微愣,不解的想,自己這又是哪兒惹到這位爺了?難不成是因為把他塞浴桶里讓他不高興了?
她咳嗽一聲,故作不知的問:「王爺,你是不是傷口疼?」
直到此刻她才注意到,男人黑色的夜行衣上已是斑斑血跡,雖然浸了水稍稍洗去了幾分紅色,然那手臂上的血肉模糊卻更加清晰,甚至——那浴桶里的水全都染成了紅色!
怪不得剛才被她輕輕一拉就會站不穩,他竟然傷得這麼重?
夏情歡心頭一緊,他到底是怎麼撐到現在的?!
這下子她也顧不得管他高不高興了,急急忙忙地拿出備用藥箱,又迅速走到他面前,手忙腳亂地打開,「快把衣服脫了,我幫你上藥!」
權墨栩沒有動。
夏情歡瞪他,「你有什麼脾氣能不能待會兒再發,看看你身上的這傷,再不上藥就死了!」
可是男人依舊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氣得夏情歡差點親自動手把人衣服給扒了!
權墨栩眸光深深一凝,在她詫異的眼神中,驀地揚手將她朝自己拽了過來。
夏情歡一時不察,「啊」的一聲輕呼,旋即身形不穩地朝前倒去,衝著他撲了個滿懷!
她一驚,立刻想要彈起來,可是纖細的手腕被男人緊緊扣著,根本動彈不了。
星眸中倏地燃起兩簇小火苗,「你有毛病啊,傷得這麼重還用力拽我幹什麼?」夏情歡狠狠瞪他,這男人身上的血是別人的吧,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大力氣?可她說罷,又一臉緊張焦慮的細細打量著他,「我有沒有磕到你哪兒,疼不疼啊?」
「你還知道教訓本王?」
權墨栩同樣狠狠盯了她一眼,眼神比她的更有威懾力,氣勢也更冷更凶。
嗓音緊緊繃直道:「拿燭台劃傷自己的手,夏情歡,你能不能更蠢一點?」
他受了重傷也沒滴滿地的血,可是這個女人,竟然能把她自己的手劃得這樣面目全非?!
權墨栩眉心突突地跳了幾下,他知道她這麼做都是為了他,所以那種惱怒又絞著絲絲心疼的感覺愈發清晰,濃稠的目光灼燙的釘在她受傷的掌心上。
被他這麼一說,夏情歡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在流血,似乎還有些隱隱作痛,當她徹底反應過來之後,疼痛感便一陣接一陣的清晰傳來……
她「嘶」了一聲,微微倒抽涼氣,眉毛委屈的擰了起來,哭喪著臉,委屈道:「好疼啊!」
權墨栩就看到她巴巴地朝自己抬起頭,星眸中暈染了氤氳的水光,在搖曳的燭火映射下,愈發顯得楚楚可憐,加上那一絲軟綿綿撒嬌的語氣,頓時就讓人有火也發不出了。
他的臉色依舊不好,可是語氣已經放緩了不少,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藥箱拿來!」
夏情歡悻悻的撇了撇嘴,「噢……」
——
白天繼續更,記得投票票,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