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自己打車去就可以了,不麻煩了。」
一秒……兩秒……霍言年都沒有說話,於盛夏正準備開溜,突然感到身邊一陣風過,然後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下一秒,她已經被塞進了車子的副駕駛座上。
然後等她回過神來,霍言年已經很淡定的拉起了安全帶,發動車子,緩緩的開動了……
於盛夏摸了摸自己被他抓疼了的手臂,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她聲音很小,就連自己都聽不大清楚,抱怨完畢,盛夏姑娘繼續發揚「既來之,則安之」的光榮傳統,反正她是被人拉著坐上來的,不是她自願的,換句話說,她是被強迫的,嗯,對,就是這樣的,所以她是受害者!
雖然這麼自我催眠著,於盛夏還是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身邊的開車的人,霍言年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於盛夏暗想,雖然自己是「受害者」但是,畢竟人家也是在幫她,還是應該感謝一下的,嗯嗯,應該感謝一下。
於是悻悻的開口:「那個……其實真的不用麻煩你的,我自己可以打車去!」
她的話說完,車子裡再度陷入了沉默,於盛夏憤怒了,靠,搞什麼!回想一下今天晚上,他總共就說了「走吧,走,還不走」六個字,到底耍酷給誰看啊?
正這麼想著,卻聽見身邊低沉的聲音幽幽道:「於小姐的記性真是越來越差了。」
「啊?什麼?」
條件反射的回問,卻見霍言年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也不再說話,於盛夏看了他兩秒鐘,見他還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於盛夏索性把頭一扭,看向窗外。
拽拽拽!愛拽拽去,關她什麼事!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很快就到了醫院門口,於盛夏本來還想對霍言年說聲謝謝來著,可是看見他那副拽拽的樣子,立刻,毫不猶豫的把謝謝給咽了回去,自己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夜晚的醫院沒有那麼多人流,於盛夏很快的找到了沈斌,只見他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雙手抱著腦袋,一臉頹然。
「舅舅!」
於盛夏快步走了過去:「舅舅,怎麼了?」
沈斌神色暗淡,見到於盛夏,一個大男人,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舅舅,是不是小陌出什麼事了?」
沈斌抱著自己的額腦袋搖了搖頭,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他這副模樣,反倒是把於盛夏給嚇到了,連忙就要往小陌的病房裡去。
沈斌拉住了她,語氣中盡顯哀怨:「夏夏,舅舅是不是太沒用了?」
「舅舅,別這麼說,到底怎麼了?」
「醫生說,小陌的病情再不治療就……美國有一個項目,專門針對他這樣的病患,可是我沒有能力送他去看病,我真的很沒用。」
沈斌說著說著,再度哽咽起來,於盛夏看著面前這個中年男人為了自己兒子悲痛,為了自己的沒用而懊惱的樣子,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