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替她簪上金鳳銜珠垂珠步搖,並簪一支牡丹花蕊珠串步搖。
破山低著頭回話,「是,王妃,最近趙家手底下的鋪子接連出事,那間別院剛賣出去,什麼時候將屍體挖出來,王妃說了算。」
「明兒就挖出來吧,挖出來了,讓京兆尹去一趟趙府,把趙奇珍傳回去,只說配合調查,別嚇著人家。」
沈雁歸手指拂過過耳的長流蘇,金玉碰撞,發出極細微的聲響。
清脆悅耳。
「是,王妃,屬下這就去安排。」
破山轉身,身子才過花架,又折回來,「王妃。」
「還有什麼事?」
「王爺讓屬下提醒您,千萬!別忘了大事,宜早不宜遲。」
沈雁歸看了眼旁邊的大紅灑金外罩石榴裙,若不是為了他,這時候她都該洗洗睡了,費這些心思梳妝做什麼?
「知道了,去吧。」
宴席那邊,蔡崇提前授意,朝臣一杯接一杯敬著墨承影。
沈清月今日獻琴一曲。
琴聲悠揚、曲調婉轉。
平心而論,她彈奏得確實不錯,卻只叫墨承影可惜。
這麼美好的琴聲,不該與私慾摻雜在一處。
墨承影兩輩子聽過許多樂師演奏,論技藝,在沈清月之上的不勝枚舉,可要論情感——
還得是卿卿。
箜篌的聲音本身就很空靈,而她的指尖每一聲都很乾淨。
就像雨後,藍天沒有一點雜色、呼吸間是清甜的草香,草間懸著晶瑩的水珠。
「王爺?王爺?」
琴聲不知何時停下,沈清月跪在墨承影面前,一眾看客都在議論,說王爺沉浸在沈二小姐的琴聲無法自拔,就此開始了對沈清月琴藝的吹捧。
墨承影原覺得沈清月的琴藝不錯,也只是不錯,距離好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沉醉更是沒有的事情。
但他不能否認什麼,只能順勢讓她坐到自己身邊來。
沈清月在趙奇珍的暗示下,一杯又一杯敬著墨承影。
他沒醉,她先醉了。
兩靨桃花染,眉眼藕絲連。
因著不勝酒力,墨承影讓丫鬟送她去旁邊臨水的翠微居小憩。
宴席結束,朝臣離開,整個「河清海晏」都有侍衛把守,墨承影沒有帶人,獨自去了翠微居。
「你家小姐如何了?」他問守在門口的芳音。
芳音福一福身,「回王爺,小姐還睡著。」
「怎麼還睡著?可叫大夫瞧過?」墨承影極盡關心,「罷了,你去朗月閣將你家小姐的東西取來,這兩日她便宿在翠微居。」
「是,王爺。」
芳音歡歡喜喜去了朗月閣。
翠微居沒有院牆,只一座三室的房。
趙奇珍沒有走,一路跟著墨承影到翠微居來,趁著他和芳音說話的功夫,躲在離臥房最近的草木深處。
翠微居燈火通明,桌上麒麟金獸的影子清晰映照在窗格上。
細看去,連燃起的輕煙也依稀可辨。
進殿前,墨承影往東邊瞧了一眼,「上下天光」寢殿窗戶有微弱的光映出來。
一點動靜也沒有,卿卿應該還記得自己有個夫君嗎?
墨承影一隻腳埋進臥房,尚未反應過來,那修長似玉的手指,便已經勾住他的衣領。
窗影上流蘇步搖輕輕搖動,她步步後退,連著王爺一起。
吱呀——
凇兒和冰兒左右伸手將門關上,退守到正門口。
灑金石榴裙隨蓮步搖曳,燭火映照下,泛著點點金芒,模糊人眼。
墨承影被勾了魂,隨著她蓮步前移,目光所到之處,金邊大紅廣袖沿著皮膚滑下去。
更襯得那手臂如同新藕,白嫩多汁。
鵝黃細帶自然垂落,胸口大朵金線密織的牡丹開得熱烈。
卻還不及她眼神里的萬一。
喉間乾澀,墨承影吞了口口水,「你醒了怎麼也不派人告訴我一聲?」
領口的手指順著衣領挪到後頸,冰涼的手指從風府穴貼著皮膚向下滑動。
她踮腳靠近,紅唇隔著一指距離,與他若有似無碰觸。
鼻尖的絨毛已然擁在一處。
那泡了十斤合歡散的聲音,恰到好處傳到他耳中。
「若是派人告訴王爺,王爺還會來看奴家嗎?」
「你若喚我,我自然是要過來的。」
墨承影三魂七魄全丟了,一雙眼睛根本不瞧別處,嘴唇向前,她卻適時躲開,玩起了欲擒故縱。
她摸著墨承影的臉,「王爺醉了,喝口熱茶,醒醒神,好不好?」
他的臉往她掌心蹭了蹭,像是擔心擾了她,清嗓子的聲音也很小,而後道一聲:
「好。」
「王爺稍坐。」
她雙手輕推,廣袖舞動,掠過他鼻尖,帶著淡淡清香。
墨承影順從坐下,一手枕在桌上,目光緊緊跟隨著她,就這麼貪婪地望著她。
片刻也不捨得挪眼。
熱茶已經準備好了,就放在窗下的案几上。
她朝著案幾走去。
窗牖上的影子越來越清晰,趙奇珍從動作判斷出沈清月從隨身的荷包里,摸出油紙包,而後將裡頭的藥倒進茶盞。
她看上去很緊張,發上流蘇不停晃動,端起茶盞時還險些打翻。
趙奇珍忍不住在心中嗤笑:到底是個深閨大小姐,一點小事便嚇成這樣。
不過勾引人的本事,倒是出乎意料。
「王爺。」
她雙手將茶奉上。
「房間裡好香啊。」
墨承影瞥著遞到眼前的茶盞,並不急著接過來,而是一把將人抱到懷中,「你也好香啊。」
「王爺~茶水將奴家衣裳都弄濕了。」
「濕了哪片衣裳,讓本王摸摸?」
「王爺壞死了,奴家不依。」
她側過身去,又被他掰轉回來。
「不依?那本王與你敬茶賠罪,可好?」
「奴家哪敢唔。」
墨承影端起茶盞,飲下半杯,那寬大的手掌托住她的後腦勺,口口相渡。
她稍有掙扎,茶水順著她的唇角流向下巴、脖頸、訶子所圍之處。
墨承影仍嫌不足,抱著她站起身,轉而將她放到圓桌上,又順著茶水的痕跡吻下去。
香爐在桌邊,微微的熱氣燻烤,她不敢落背,手肘支著身子。
流水所過之處,她緩緩仰頭。
牡丹花落。
墨承影溺在溫柔鄉中,摘花吮蜜。
她雖然被墨承影寬大的身軀遮得嚴嚴實實,卻不妨礙趙奇珍瞧著攝政王的背影,發揮想像。
果然,表面越是端莊矜持的女子,無人處越是放蕩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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