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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山里漢子俏婆娘,第一百二十一章決定(求訂閱,求月票)
李墨緊握著李蔓的手,視線緩緩望向村長,神色凝重的說,「村長,大勇病了,還沒經過大夫的診斷,不能妄下結論,更不能隨意編個罪名來誣陷禍害我媳婦。舒愨鵡琻」
「是不是誣陷禍害,現在也不好說。」村長目光冷幽幽的盯著李蔓,「畢竟,大勇這孩子身體一向不錯,昨兒從你家回去之後,就突然發病,這不能不讓人懷疑。」
「那也得大夫來了再說。」李書不服的說,「何況,昨天到我們家那麼多孩子,偏大勇一個病了,就說我媳婦禍害的,你們這種說法未免太荒唐,難道你們其他人平時不生病了嗎?生病就是生病,跟其他人無關,不要因為你們嫉妒我媳婦的好,就來誣賴她。我可警告你們,若誰再敢說我媳婦半個字,我李書可不依。」
說著,李書很不客氣的朝眾人舉了舉拳頭,論打架,他從小打到大,還沒怕過誰瞑。
這個村子裡的也都知道李書的暴脾氣,沒人願意在這時候觸霉頭,何況這事本就與他們無關。
村長皺眉,不悅的盯著李墨,「老大,老三這樣放肆,你也不管管?」
「我三弟脾氣雖暴躁,卻不是莽撞不講理的人,他若真的揍了別人,那也是別人理虧在先。」李墨看著村長,不卑不亢的回答瑛。
「你?」村長被噎的臉皮直顫,「他這樣對鄉里鄉親的還有理了?剛才還動手打了虎子娘,那可是你們的長輩呢。」
「就是,就是——」邊上有人為村長助威。
李墨冷笑,握著李蔓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鄉里鄉親?蔓兒嫁到我李家來,就是我李家的人,也是咱神女溝的鄉親,你們這些人對她有禮了嗎?不分青紅皂白就罵她,給她身上胡亂安插罪名,敢問你們就是這些對鄉親的?」
眾人一噎,癟了癟嘴,還真不好回答,畢竟就算說別人是狐狸精,也得拿出證據啊。
李蔓聽了也是暗暗叫好,萬想不到平時沉默寡言的李墨,到了關鍵時刻,那嘴皮子還是很溜的,這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連村長都打擊的無話可說了。
屋內一片沉寂,李蔓只當這些人有所收斂,可突然不知哪個婆娘喊了一句,「聽說狐狸怕火,咱們用火燒她現出原形。」
李蔓心下一沉,渾身有如被澆了冰雹子,又冷又疼,怎麼能有人這樣的惡毒?
「你們敢。」李書惡狠狠的瞪著那婆娘。
這時,另一個婦人冷嗖嗖的道,「三寶娘,誰跟你說的狐狸怕火,要用火燒來的?要是燒不出原形,白白害死了人家姑娘,你賠的起嗎?」
李蔓一瞅這幫自己說話的人,正是幾次遇見的李嬸子,不由感激的朝她望了望。
李嬸子安慰的看她一眼,過後擠開人群,走了過來,拉住李蔓的手說,「閨女,別怕,這些人都是豬油蒙了心,連好歹都不分了。」
「李嬸子,你倒是好心,」三寶娘陰陽怪氣的瞅著李嬸子,嘲諷道,「可你怎麼知道人家就不是狐狸精了?現在是大勇,要是哪天,咱們村裡的人都被她禍害了,我看你就得一起遭天譴。」
這話相當的惡毒了,李嬸子臉立刻沉了下來,「三寶娘,你也不必咒我,要是老天有眼,遭天譴的那個一定是你不是我。人家好好的姑娘,你非說狐狸精,還要用火燒?那我問你,就你這蠢樣,你男人天天罵你掃把精,罵你得豬瘟,你說我們是不是也要把你燒了埋山上去?」
三寶娘頓時被堵了個結實,好半晌,面紅耳赤道,「那,那不過是我那死鬼男人喝醉酒時混罵的,做不得真。」
「真不真的,我們這些肉眼凡胎也不清楚,不如也拿火燒燒,看能不能現出豬形來。」李嬸子冷笑道。
「是啊,要燒也要先燒燒你才行。」李書附和叫道。
三寶娘頓時著了慌,身子往後退著,「說別人呢,都說我幹啥?我又沒禍害人,我——」
話沒說完,身子鑽到門外,一溜煙的跑了。
「蠢樣。」李嬸子笑罵了一聲,然後看李蔓,「閨女,別怕,這幫婆娘閒的,就愛亂扯臊。」
「謝謝嬸子。」李蔓客氣的說。
「謝什麼,你教我們家大丫和二丫學習,我還沒謝你呢。」李嬸子笑道。
「哦,原來大丫二丫就是您家的孩子啊。」李蔓吃驚的額外那。
「嗯。」李嬸子道,「昨兒他們回去,都跟我說了,說他們的蔓兒老師多好多好,兩個孩子興奮的一晚上都不想睡覺了,這不,白天起不來了,現在了還在床上睡著呢。」
李蔓靦腆一笑,孩子們能喜歡她,她也高興。
李墨很感激的沖李嬸子點點頭,她一插話,氣氛緩和多了,李蔓也鬆快多了。
只是,坐在正座上的村長,臉上很難看。
不多時,李言和李畫回來了,後頭還跟著氣喘吁吁地大夫。
「蔓兒丫頭,你沒事吧?」
等擠進了屋子,那老頭比李言和李畫還要擔心李蔓似的,忙滿屋子搜尋她的身影。
「我在這兒呢。」李蔓忙迎了過去,不等他問話就帶著老大夫往裡屋走,一邊介紹著,「麻煩您老替那孩子好好瞧瞧,我剛才瞧了,他身上好像是出了疹子,但也沒敢瞧的仔細,我懷疑是天花。」
「天花?那是什麼?」老大夫疑惑的問。
李蔓吃驚,「你們不知道天花是什麼?」
老大夫的確不懂,由著大勇娘領著向床邊走去,探下身子,稍一檢查大勇,遍驚嚇的連連後退,「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大夫,您可別嚇我,到底咋了?」大勇娘臉嚇的煞白,問話都打哆嗦。
李蔓心口也在砰砰直跳,昨天還在自己跟前活蹦亂跳的孩子,今天就成了這樣,她確實是難過的,「許伯,怎麼樣?」
「快出去,都出去。」老大夫伸手趕著眾人,將一眾人等全部帶出裡屋。
而村長等人也都在房門口候著,見他出來,立刻問,「怎麼樣?」
老大夫看了眼屋子裡擠的滿滿的村民,直接道,「沒你們的事,該幹嘛都幹嘛去,擠在這裡做什麼?」
然後,村長也一揮手,「都回去吧,別跟這瞎起混了。」
眾村民這才念念不舍、心有不甘的各自散去。
「大夫,您說吧,大勇那孩子到底咋回事?」村長見人都走了,又追問道,目光還不由自主的朝李蔓瞟了眼。
李蔓當作沒瞧見,只擔心的看著老大夫。
老大夫面色沉重,只嘆了一口氣道,「是瘟疫。」
「瘟疫?」
不止村長,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大勇娘『啊』的一聲,雙眼一翻,整個人就昏死了過去,兩個閨女立刻扶著她坐在地上就哭。
村長也嚇的面如紙色,神女溝最怕的就是瘟疫,偏這瘟疫隔兩年就來一次,每一次都會帶走不少條人命。
「那,那只能拖到山裡燒了?」這是最安全最省事的辦法,以前也都是這樣做的,將得了瘟疫之人,直接送到山裡,架在木頭上燒了,燒成灰也就不怕了。
李蔓錯愕的差點回不過神來,「燒,燒了?」
「蔓兒,別怕。」李墨忙抱住搖搖欲墜的她,低聲安慰。
老大夫看著李蔓,嘆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怪只怪那孩子命不好。還有,將她娘仨最好看起來,好生觀察幾天,怕也傳染上了。」
這一說,底下娘仨哭的更凶了,那姐妹倆直接抱著才醒過來的娘,哭著喊著不想死。
李蔓瞧的心都揪在了一處,抓著老大夫就問,「許伯,怎麼會是瘟疫呢?我瞧著——」
說到這,李蔓陡然想到了什麼,是了,許伯不知什麼是天花,也許,她口裡的天花就是他說的瘟疫呢。
瘟疫是傳染的,能要人性命的,天花也是如此。
所以,兩人口裡的意思應該是一樣的,只是說法不同而已。
但若是天花的話,雖然嚴重,但也不是全然沒有生機的啊。
「丫頭啊,你別管了,」老大夫神色凝重的又看向村長,「這事啊,還得辦快著些,傳染的厲害啊。咱們這些人回家可還得好好洗洗,身上的衣服也都換了,最好拿水煮煮,曬曬。對了,回頭我拿些草藥過來,你們挨家挨戶的發些,都熬著喝一些,看能不能預防著點。」
「那就謝謝許大夫了,我立刻找人過來。」村長道。
「不要啊。」大勇娘一把抱住了村長的腿,哭著求道,「村長,你不能燒了我家大勇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燒了他,叫我以後靠誰去啊。他爹現在還在外頭,這要是知道兒子沒了,那還不打死我啊,求求你了,村長,您行行好。」
「大勇娘,你得明白,這事求我沒用,大勇他要不是不燒了,你們娘仨也保不住,咱們村子的人也保不住啊。」村長甩開大勇娘。
大勇娘哀嚎一聲,突然又抱住了李蔓的大腿,「姑娘,救救我家大勇吧,我知道你不是凡人,救救他吧,要不,你拿我的命,拿我換我兒子的命,好不好?」
「媳婦。」李書彎腰掰開大勇娘的手指,無奈道,「這事,我們都想幫,可無能為力啊。」
李墨怕李蔓再待下去難過,就攬著她要出門。
可李蔓卻突然伸手扶住了門框,回頭道,「不能燒孩子,他還沒死呢。」
這話說的大勇娘一震。
村長等人卻凝眉,「你一個娘們家家的懂什麼,快跟你男人們回家去。」村長不客氣的道。
誰知,李蔓卻掙脫了李墨的手,主動擋在了村長跟前,「不能燒。他還沒死,你們就這樣燒死他,你們這是殺人,是犯罪。」
村長凝眉,不悅的看著李蔓,怪她不懂事。
「蔓兒,乖,跟我回去吧。」李言心疼的走到她身側,握住了她的手,哄著。
「李言。」李蔓猛然抓住他,旋即,目光掃了眾人一眼,道,「要不,把他交給我,好不好?不管能不能的治的好,我只要一個月——」
「一個月?你不怕我們溝里的人全被傳上死掉?」村長沒好氣的吼道。
「半個月。」李蔓只得縮短了時間,「要不這樣,你們怕他在家裡,會傳染給別人,不如,到山裡通風的地方,給他搭個寬敞點的小屋,我來照顧他。」
「蔓兒。」李家四兄弟幾乎是同時看向她。
「瘟疫是會傳染的。」李墨吃力的說。
「媳婦,你不能出事。」李書有些怕了。
李畫走到她跟前,柔聲勸,「這事,我知道你會覺得殘忍,可如今也只能這樣,為了更多的人——」
「李畫,相信我一次,我不會被傳染上的。」在現代她是打過疫苗的,她覺得她身體裡是有抗體的,而且,天花只是她的猜測,也許未必有那麼嚴重呢。
「丫頭,你不能有事。」李言突然將她打橫抱進了懷裡。
李墨等人忙讓開路,簇擁著,一起往屋外走。
李蔓驚了,在李言懷裡大喊大叫起來,「李言,你放開我,不能讓他們燒了大勇啊,他還有救的。」
老大夫跟在後面,斥道,「小丫頭,我老頭子知道你心地善良,可這善良也得有個度,你要是留下他,那對這個村子的其他人不公平。還有,你不管不顧的照顧那孩子,萬一自己有個三長兩短的,丟下你這幾個男人,讓他們一輩子打光棍?」
「不是——」
「許伯說的對,你好好聽著些。」李言沒好氣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別看她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一副好欺負的樣子,誰都沒他清楚,這死丫頭任性又倔強,真要是打定了主意,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所以,他才懶的勸,直接將她抱回家,然後看在家裡才是最直接最安全的。
李蔓搖頭,在他懷裡有撕又踹,結果沒人搭理,她只得求救於李墨,「大哥。」
「蔓兒,這事你聽許大夫的吧。」李墨心疼她,但此刻除了這樣做,也沒別的法子,他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去冒險。
「李畫。」李蔓無奈又喊李畫。
李畫眼睛裡滿是糾結,「蔓兒,你知道,你要是有事,我們——」
「不會的。」李蔓忙道。
李書卻沉聲打斷,「不會也不行。那是瘟疫,染上就要死人的。媳婦,你別鬧了好不好?跟我們回家。」
李蔓掙又掙不脫,說了別人又不聽,最終無奈的被李言給強行抱回了家。
回到家,李蔓一個人坐在炕上,看著一屋子的男人,頓時心內五味雜陳。
他們都是太在乎她,所以才會這樣擰著她來做。
她也不想有事,可是,她也實在無法做到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還有氣的孩子被人用火燒死啊,如果她什麼都不做的話,她恐怕一輩子也不會過的心安。
「許伯。」冷靜下來,李蔓叫來許伯,一起坐到凳子上,緩緩說道,「你剛才說的那瘟疫,是傳染,是會要人性命,但是,真的也沒那麼可怕,也許,我就能治好。」
「你?」許伯懷疑的看著她,「丫頭,你別浪費口水了,現在你說什麼都沒用,就算你男人們聽你的,許伯我也得攔著你,那孩子已然那樣了,你犯不著搭上自己這條小命啊,但凡能救的過來,我也不會放任不管的,我老頭子沒你想的那麼毒。」
李蔓微微一笑,儘量做到心平氣和,儘量想用事實來說服他們,「許伯,我知道您是位好大夫,您醫術也高明,但這世上也的確有很多東西是你所不知道的,不是嗎?既然有這種病,那自然也就有醫治的法子,只是,現在我們不知道而已,但我們不能因為不知道,就直接把得病的人殺死吧。如此一來,醫術永遠不會有進步的。」
許伯聽言,雙眸圓睜,怔怔回不過神來。
「蔓兒,許伯也是為你好,你別犟了。」李墨無奈道。
「大哥,我知道。」李蔓見許伯有所動搖,繼續勸道,「人類的醫術如此發達,正因為有許多不怕危險孜孜探求的好大夫。」
許伯慢慢垂下了腦袋,似在沉思。
李言凝眉,手指在李蔓額頭上戳了下,「死丫頭,今天就算你把天說破了,我們也不能讓你做傻事。」
「什麼傻事?明明是造福後人的好事。」李蔓揉著額頭,狠狠白了李言一眼,「我問你們,這瘟疫在你們這裡是第一次嗎?」
「不是。」李書搖頭,「以前似乎每年都發生過,近兩年少了些,誰知又有了。」
「這就是了,如果不把這瘟疫徹底除掉,說不定以後還會害更多的人。今天是大勇那孩子,萬一改天輪著我們——」
「蔓兒。」李畫忙止住她的話,神色有些恐慌,「不會,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李蔓不想刺激他們,於是,口氣緩和了點,道,「如果這次我能救下大勇,那不也是功德無量的事嗎?」
「可萬一你沒救下他,反而自己也染上了,怎麼辦?」李言氣道,這死丫頭腦子是石頭做的,不開化啊。
沉默良久的許伯,這時抬頭,「丫頭,你有法子?」
「嗯。」李蔓趕緊點頭,就算沒有十成把握,七八成也該有的,這也得多虧,小時候堂妹李芸得過麻疹,她親眼看過媽媽是怎麼照顧她的。
「幾成把握?」許伯還是擔心的問。
「七八成。」李蔓道,「對了,許伯,我這裡開幾副藥,麻煩你幫我配一下,另外,咱們可以給大勇找個環境好一些的屋子,能透氣,但是得背光,還有,飲食上要多加營養,最主要的還是要將他與人群隔離開,避免更多的人傳染上。」
許伯聽了點頭,「好,既然你這小妮子都不怕,我老頭子也就豁出去了,我家就住山腳下,前後無人家,家裡就我跟老婆子兩個人,你要是信的過,就將那孩子送到我家,餵藥照顧的也方便。」
「啊?」李蔓驚訝,旋即又是滿心的感動,「許伯,您真是一位醫德高尚的大夫。」
「少跟我扯這些。我可跟你說了,要是我跟我那老婆子也染上了,你們可得負責為我們收屍。以後,每年清明得去我們墳前燒紙——」
「許伯,別說那喪氣話,您老這身子骨硬朗著呢,再說,我也不會讓你出事。」李蔓鬆了口氣,笑道。
李墨等兄弟相視一眼,全都無奈。
但能有什麼法子?自己媳婦想做的事,他們攔也攔了,沒攔住。
關鍵是他們自己心裡也怕,媳婦是個善良的人,真要是讓她眼睜睜的看那孩子被燒死了,估計她這一輩子心裡都有疙瘩,他們跟著也不會好受。
所以,兄弟們互看一眼,也都默默的認了,只是,心裡都打定了主意,萬事他們兄弟先上,萬不敢讓媳婦親力親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