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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盈門,第一百二十八章花生(求訂閱,求月票)
「媳婦。舒愨鵡琻」李書站在門口,深情的朝她喚了一聲。
一身紅衣,俊朗不凡,眼角眉梢都洋溢著燦爛的笑意。
李蔓微怔,就見他跨步進門,隨手關起了房門。
屋內光線瞬間暗了下來。
「李書。」李蔓怔怔的看著他,聲音微啞罘。
李書朝她揚唇一笑,走到大櫃邊,從懷裡掏出了兩枚嬰兒臂粗的紅燭,用火摺子點著了,然後細心的放在了大柜上。
火紅的燭光頓時讓這間簡陋的臥房,顯出一絲朦朧而溫馨的美來。
「這」李蔓盯著那美麗的燭光,神思有些恍惚颶。
李書點好了蠟燭,轉身朝她走來,看著小小的她,安靜的坐在炕頭等著自己,心裡柔成一片。
「媳婦」他微微俯身,一手撐在炕沿,一手溫柔的撫上了她的臉,目光柔的都能擠出水來。
李蔓有些不好意思,他穿的跟個新郎官似的,還準備了一對龍鳳燭
這似乎讓她第一次才體會到,自己到了古代。
洞房花燭夜。
被他盯的心慌,李蔓有意岔開話題,「這蠟燭你從哪兒弄來的?」
李書嘿嘿笑了兩聲,神秘兮兮的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塞到了李蔓手心裡。
「什麼?」李蔓好奇。
李書朝她聳了聳眉,「打開瞧瞧。」
李蔓好奇的打開,紙包里有兩塊點心,聞著有棗的味道,還有一小把花生和蓮子。
「這?」
李書捻了一塊棗泥糕,遞到她唇邊,「白天就沒吃什麼東西,餓了吧?」
「這點心你從哪兒弄的?」李蔓張唇含住糕點,邊吃邊問。
李書脫了鞋子,坐到炕上來,「點心是許嬸給的啊。」
說著,他又剝了顆花生塞她嘴裡。
李蔓一嚼,一股青氣瀰漫嘴裡,頓時皺緊眉頭,「還是生的?」
「真生?」李書眸光灼熱。
李蔓愣愣點頭,本想吐的,但看他的眼神,愣是又咽了回去。
「那再吃個蓮子。」李書又挑了顆蓮子,餵到她嘴裡。
李蔓嚼了下,小臉垮著,「還是生的。」這小子不是故意的吧?
豈料,等她話一落,李書猛然將她抱緊,不住夸著,「好媳婦。」
李蔓直有些傻眼,「怎麼了?」
「哈哈,媳婦,愛吃嗎?都吃了吧。」李書這才鬆開她,又捻了塊糕點給她,一邊又問,「噎不噎,我給你倒點水?」
「嗯。」倒不是因為棗泥糕噎人,而是生花生和蓮子吃到嘴裡,那股子青氣讓她不自在。
李書將紙包放在她手裡,哧溜下了床,穿了鞋子,就去廚房倒了一碗熱水來。
李蔓吃了兩塊糕點,喝了一碗熱水,覺得肚子飽飽的。
「媳婦,再吃點。」李書坐在炕沿上,給她剝花生。
「從哪兒弄來的?」李蔓好奇的問,反正自己家裡是沒有,不然,她早炒給小五吃了。
「從人家那裡要的。」李書笑,將剝好的花生遞到她唇邊。
李蔓頭往後一仰,「你吃吧,我飽了。」
「再吃點。」李書還是將花生遞進她嘴裡,「這花生好吃著呢,咱村就阿大家有,嘿嘿,我跟他關係好,問他要,就給了。」
「哦。要這個幹什麼?」李蔓不好意思只吃不剝,也拿了花生剝了殼,遞到他唇邊,「你也吃。」
「嗯。」李書一低頭,張嘴從她手裡含過,許是沒把握好,濕熱的舌尖從她手指滑過,讓李蔓蹭的下渾身僵住,忙放下其他的花生,不敢再剝。
「你剝了就自己吃吧,我飽了。」她說。
「哦。」李書果然剝了就扔進自己嘴裡,一邊笑問,「真不餓了?」
李蔓搖頭,才不想吃生花生了。
李書忙的收拾了紙包,直接放到了窗台上,拍拍手,就朝李蔓靠了過來,笑眯眯道,「那,天都黑了,媳婦,咱倆歇息吧。」
噗李蔓被他猴急的樣兒還有最後那句歇息給逗樂了,他從哪兒學來的?
可她也沒樂一會,就被他動手脫衣的動作給嚇住了,雙手死死揪著自己的衣襟,急道,「李書,你等會——」
「怎麼了?」李書停下動作,目露哀求,「媳婦,你早答應過我的,洞房這天,都依著我的。」
李蔓面色酡紅,羞怯不已,手指著蠟燭,「那個不滅嗎?」
點著蠟燭,屋裡什麼都能看的清。
李書笑,手指寵溺的在她臉頰上颳了下,「傻瓜,洞房夜,蠟燭是不能滅的,最好是一夜點到天明。」
「啊,有這說法?」李蔓心慌慌的,這樣點著蠟燭,要怎麼進行?
看著李書這小山似的半跪在自己跟前,她就有想逃的衝動。
「媳婦。」李書稍稍矮下身子,溫柔的捧起她醉紅的小臉,溫柔的笑,「你是不是怕了?」
「沒,沒」李蔓別開眼睛,微微咬唇。
李書傾身俯下,湊近她紅的快滴血的耳朵,低低輕笑,「媳婦,不怕,我會很輕很輕的」
兩指來至她身前,輕輕的解開她身上的衣帶。
李蔓腦子有些暈乎,身子一軟,歪在他懷裡,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可是,這樣的洞房之夜,她還是羞答答的閉上了眼睛。
窗外,夜色漸漸瀰漫,屋內,紅燭搖曳,低低沉沉的喘息慢慢的溢出
東屋,除了小五被李畫哄睡了之外,其他三個男人躺在炕上,皆上眼睛睜的大大的,瞪著黑漆漆的屋頂。
都怪屋子太小,隔音太差,那聲音宛若魔咒一般,即便他們蒙上了被子,捂住了耳朵,還是或高或低的往耳朵里竄。
是老三那壞小子故意的麼?
一夜到天明,這是將所有的仇都報回來了。
次日天明,李家院裡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起床的痕跡,直到日上三竿,小五揉著肚子喊大哥。
大家這才陸陸續續的起來,一夜未眠的幾個人,個個面容憔悴。
唯有此刻從西屋出來的李書,神清氣爽,精神百倍,一身紅衣更襯的俊朗不凡。
「大哥,二哥。哦,四弟。」他一邊繫著腰帶,一邊跟才從東屋出來的兄弟打招呼,唇角上揚,滿是吃飽喝足後饜足的笑意。
李墨哼了一聲,點點頭,朝後院去。
李言臉色鐵青,直接繞開他去廚房燒水洗漱。
「四弟?」李書看著唯一留下的李畫,揚唇一笑,「大哥二哥這是咋了?好像對我有氣。」
何止有氣,昨晚二哥惱火的差點要去隔壁屋揍人。
「三哥。」李畫擔心的看著隔壁,「蔓兒她」又是一夜,他心疼她。
「媳婦睡的正香呢,就別叫她了。」李書道。
李畫凝眉,瞅了李書一眼,也沒再多說話,徑直去了廚房。
「三哥。」小五這時從門框那邊露出小腦袋,疑惑的看著李書。
李書今天心情特別的好,朝他招手,「小東西,過來,三哥這邊有好吃的。」
昨晚的花生蓮子,他特意還留了些,就是給小五的。
小五從門拐溜了過來,接過吃的,然後又好奇的問,「三哥,你昨晚是在姐姐屋裡睡的?」
「啊。」李書點點頭。
「你沒事吧?」小五擔心的看著他。
李書好笑,「我不好好的嗎?」
小五又不安的朝西屋望了眼,「那姐姐呢?」
李書好奇,「咋的了?你姐姐也好的很,還在睡著呢,別吵著她了。」
「真沒事?沒事就好。」小五這才慢慢放下心來,想著昨晚聽到的聲音,一會是三哥的悶吼,一會是姐姐壓抑的好似要哭的聲音,他好幾次從夢裡驚醒,想去瞧瞧,大哥非說三哥在姐姐那屋抓老鼠。
要說抓老鼠的話,怎麼抓那麼久?再說大哥做的捕獸夾不是更好?他還想過去放兩隻呢,硬是被大哥捉回來給塞進了被子裡。
哎
好在,三哥跟姐姐都好好的。
——
李蔓這一覺睡的不可謂不長,昨天日落黃昏,到今日的日落黃昏,整整一個白天都沒出門。
兩頓飯都省了,晚飯是小五送進來的,她只漱了口,就狼吞虎咽起來,實在是餓的。
吃完,又躺下,也沒再出門了。
其實,說不上有多累,若跟其他幾個相比,李書對她是最溫柔體貼的一個,除了最後把持不住的時候,其他時刻,只要她稍微有些難受,他都努力配合著她。
讓她覺得自己就像被呵護的花兒,是他最珍愛的妻子。
可是,隔壁就是其他幾個,這屋子隔音差,她知道,所以,就算她努力不發出聲音,那炕上砰砰作響,也能引人無限遐想。
因此,很沒用的,她亦累亦羞的一整天沒出來過。
又過一夜,她總算是睡夠了,而且,這一夜,沒人搶她的炕,她睡的也踏實。
再次起來,氣色紅潤,稍一梳洗,水靈靈的小美人就出來了。
等她出門,院子裡幾個顯然都有些愣住,但目光旋即又充滿驚喜。
只是,都看著她,誰也沒有先開口說一句。
他們不說,李蔓要說,「吃完了飯,我還要去許伯那邊,也不知大勇怎麼樣了?」
「嗯,應該沒事,昨兒許伯說了,讓你回來多住幾天,說是有問題會差人過來。到現在都沒人過來,應該沒事。」李言道。
李蔓點頭,可她仍舊不放心,「你們吃過了嗎?我一會讓小五陪我去。」
「小五?」四人明顯有些不樂意,但是讓他們其中的誰跟著,似乎更不樂意。
李蔓抿著唇,掃了一眼這幾個,她是真受不住了,且需要到許嬸那邊好好的歇幾日,不然,以後都別想下炕了。
「嗯,一會讓小五收拾收拾,跟你一起。」李墨想了想,道。
李蔓露出笑容,轉身往廚房去,「那我先吃飯了。」
四人看著她進了廚房,再互相看了一眼,眼底既有無奈,又有疼惜,更有深深的愛意。
媳婦想怎樣就怎樣吧,如今,他們都已經圓過房了,也不怕媳婦會跑掉,再說了,日子都排好了,只等下月執行好了。
這麼多年都忍下來了,眼下這幾天,也該忍下來才是。
吃過早飯,李蔓替小五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兩人就出發了。
到了許大夫家,看到大勇已經能下炕了,並且自己正在吃許嬸給他做的麵條。
大勇跟小五見了面,兩個小夥伴都很高興。
但也就是讓他們隨意聊了兩句,李蔓便帶小五出來,在他沒好之前,她覺得還是少接觸比較好。
接下來的日子,李蔓跟小五便住在了許伯家,而讓她滿意的是,家裡的男人們這些天,一個都沒來過,真正讓她愜意的過了一陣子。
這些日子裡,大勇的病基本控制了,身上的疹子已經結疤,就等著脫了。
而李蔓,除了每日照顧大勇,再教小五念些書外,就是陪陪許嬸說話,再跟著許伯學些東西。
其他的倒沒什麼,只是,跟許伯的那幾日,她著實算長見識了,原來這老頭專業不在治病,卻是有名的調教師。
什麼調教師?後來還是許嬸偷偷的告訴她的,原來許老頭年輕的時候,竟然是宮裡頭的,而且專門服務於那些供皇上要寵幸的女子的。
怪不得許嬸說他年輕的時候也不是啥正經人。
只是,三十年前,大燕國皇室驟變,年紀輕輕的他大約怕受牽連,這才輾轉到了這鳥都不拉屎的鬼地方來。
憑藉著懂了那麼點醫術,又肯鑽研,許老頭倒是很快在這邊立足了下來。
而許嬸當年是外鎮一個大戶人家的庶女,從小體弱多病,家裡頭就當她是快死的人養著,後來,機緣巧合,認識了許老頭,老頭每天給她送藥治病,日子久了,竟產生了感情。
當時,他可是比她大了足足二十三歲,比她爹還要大上兩歲,這事一直讓家裡阻攔。
許嬸也是個烈性的,什麼都沒帶,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扔給了娘家,裹著許老頭當時身上穿的衣袍,就這麼跟他來到了這神女溝,混了小半輩子。
聽到這些,李蔓是很佩服許嬸的,若是她,只怕沒這份勇氣。
她也問過許嬸後悔不,許嬸搖頭,說這一輩子有那死老頭就夠了,其他的她不想,也覺得沒意思。
李蔓想到自己,這一輩子,能有李家兄弟,於她也該夠了。
可是,當她這樣想的時候,心底深處卻莫名多了一些傷感。
她不懂這傷感為何而來,可偏偏
尤其是聽許伯說到五年前大燕皇室又一次巨變之時,當聽到太子燕北死於亂箭之下時,她竟然莫名揪心落淚。
就連許伯瞧了都笑她,說她就是個傻丫頭,許嬸則瞪許伯,說蔓兒是個善良的孩子,聽見那些事,自然是傷心的,別說是她,她這個狠心腸的人聽了,也忍不住心酸呢。
她雖然不知道太子燕北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可是,她聽許老頭念叨過他的母親林貴妃,說那是他生平見過的最美麗高貴善良的女人。
所以,她認為她的兒子也不差。
國家大事,本與李蔓這種小女子無關的,所以,傷感也就是那麼片刻,隨著大勇的好轉,她心頭的烏雲漸漸散去。
再來,來許伯家也有十來天了,小五想家了,她也想了。
剛來的幾日,李家兄弟都不來瞧瞧,她還覺得愜意自在,可這麼多天,一個都沒來,她心裡忽然就不舒服起來,甚至有些氣惱,該不是都忘了她跟小五了吧。
這一日的清晨,李蔓早早起來,收拾好了東西,再煮了早飯,喊小五大勇許伯許嬸吃飯。
草草吃完,便帶著兩個孩子急忙往家趕。
雖然不過兩間茅草屋,如今卻是她最牽掛的地方。
一回家,院門的那道小柵欄門竟然是關的,李蔓心裡一沉,該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不然,那幾個不會不去看自己和小五的。
「小五?蔓兒夫子。」這時,一道小女孩的聲音從後傳來。
兩人回頭,就見大丫二丫,兩個抬著一籃子衣服走過來。
李蔓朝她倆點點頭,「洗衣服呢?」
「看到我大哥他們沒?」小五問。
大丫回答,「大哥和二哥進山里了吧?」
「進山了?」小五疑惑,「那我三哥四哥呢?」
二丫一笑,「在地里幹活呢。」
「哦。」李蔓這才舒了一口氣,在地里幹活就好,只是,進山的那兩個,她扭臉問小五,「你大哥二哥是進山打獵?」
小五皺著小眉頭,「大概是吧。不過,怎麼大哥不跟三哥一起?三哥比二哥會打獵呢。」
這個李蔓倒沒在意,知道沒事就好,於是,她推開柵欄門,跟小五拎著行禮回家。
院子裡,滿是桃香,她瞅著那棵桃子樹上的桃子又大又水靈,忙拿了竹竿子打了幾個,塞給了大丫二丫。
兩個孩子道了謝,還問什麼時候可以再跟她念書寫字。
李蔓說隨時都可以,兩個孩子這才興高采烈的回去了。
李蔓將行禮放回屋,發現,家裡收拾的挺乾淨。
而且,小黃雞長大了不少,小豬也長胖了不少,後院的小菜園裡,好像還添了幾樣新菜,只是才長出苗,她看不大出來。
眼看著也近中午了,李蔓也沒想歇著,將東屋裡,幾個男人窩在一處還沒來得及洗的衣服,先拿了出來,用水泡上,然後就說洗乾淨了,全部晾了起來。
做好之後,便淘米洗菜準備做飯。
可是,飯菜快好了,也沒見人回來,李蔓就有些著急,讓小五去地里喊。
小五也早耐不住的想哥哥們,聽吩咐,忙朝外跑了去。
可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而且,比他先進屋的是李書,後頭跟著李畫,小五落在最後,是從門縫裡給擠進來的。
「媳婦,你終於回來了,想死人了。」李書扔了鋤頭,也顧不得一身的汗,就衝過來,將正在盛菜的李蔓緊緊抱住。
李蔓心頭一暖,雖然平時煩他們膩著自己,可是此刻,能這樣的看著他們感覺著他們,真好。
李畫站在旁邊,目光融融的望著她,「怎麼回來就做飯?不等我回來。」
李蔓將菜放下,瞅著李畫,「看你都曬黑了,這些天都下地了?」
「不讓他去非去,有什麼辦法呢。」李書終於鬆開了她,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好笑的瞅著李畫,「有福不知道想的傢伙。」
李畫靜靜的彎唇微笑,靜靜的看著她,三哥當然不知道,沒有她在家,他幹什麼都沒勁,倒不如在地里幹活來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