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傅凌封將女人帶回這個地方開始,這兒,就已經不再是她的家。
「媽,您想要尊敬,我可以給。」她吸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但您要尊敬之前麻煩您先反思一下自己,到底值不值得被人尊敬!」
她可以忍受任何羞辱,但她絕不會忍受夏莫蘭辱罵她的家人。
那是她的逆鱗,誰都不能觸碰。
「顧南喬,你給我閉嘴!」傅凌封的聲音適時響起,如冰棱一般,凍的她渾身都疼,「誰允許你跟媽這樣說話的?」
顧南喬側首看向他。
她看著他臉上的冷漠以及憤怒,目光平靜,泛不起絲毫漣漪。
對這個丈夫、這個婆婆,她早已失望透頂,又哪裡還會在乎。
「媽?」顧南喬薄唇一揚,笑意嘲諷,「那是你媽,不是我媽。」
說完,轉身徑自回到臥室。
「顧……」傅凌封看著她的背影,心頭一陣煩亂,雙手不住握緊、鬆開、再握緊。
他邁開腳步,想要去追,卻被夏莫蘭拉住了手,「凌封,別管她。」
顧南喬這樣,她求之不得。
夏莫蘭催著他去主臥,說是累了一天要好好休息,傅凌封卻是站在原地不動,看著客臥那邊緊閉的門,久久未動。
心,仿佛缺了一塊一般,疼的不明顯,卻讓他清楚的感覺到,從此,不再完整。
……
……
翌日。
夏莫蘭並未多留,當晚就回去了,傅凌封難得在家睡了一夜,這一夜,兩人相安無事。
顧南喬早早起來,洗漱過後,去廚房做了點飯吃。
沒多久,傅凌封也從臥室出來。
他顯然也是剛剛洗漱完,沒穿衣服,只在身上披了件黑色的浴袍,古銅色的肌膚若隱若現,墨色的短髮上還有未乾的水珠,沿著他性感的身體滑落下來。
傅凌封邁步走過來,看到餐桌上只有她一人的餐具,俊臉微沉,「我的呢?」
顧南喬抬頭看他,不明所以,「什麼?」
他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我要吃飯。」
得,把自己當什麼了,還等著她伺候?
顧南喬低下頭,沒再看他,「我做的不好吃。」
結婚三年,他連在家過夜都不會,兩人更沒一起吃過早餐,顧南喬哪裡知道他今天會忽然抽風。
「那我也要吃。」傅凌封沉著臉吩咐,「去給我拿碗筷。」
這情況若換做以前,她心裡指不定多高興,可現在……她卻只有不耐煩。
顧南喬自然不會伺候他,喝了點粥之後,把碗筷扔桌子上,「我吃飽了,去上班了。」
說完,去臥室拿了外套,邁步走向玄關。
傅凌封看著她的背影,只覺得心口仿佛堵了什麼讓他難受不已。
她換了鞋,手握住門把,準備開門離開。
傅凌封的聲音卻從身後響起,「小喬。」
他很少這樣叫她,通常都是連名帶姓,生疏無比。
顧南喬動作一頓,他繼續說下去,沙啞的聲音里,竟沾染幾分苦澀,「有些事做錯了,是不是就永遠沒有回頭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