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纖雨見他這一副不想多說的口吻,知道現在說的話他十有八九也聽不進去,隨即換了個話題,「你訂婚了,也該收心了,沒事的時候多去陪陪諾諾,許家在闌城也算得上是大門大戶,以後在事業上,能幫襯你不少。」
霍靖岩冷笑,「我還不至於無能到去靠一個女人。」
「你這孩子……」
「行了媽,」霍靖岩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我沒心思去陪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許諾也不需要我陪,以後這事,您也不用提。」
說完轉了身,朝著門口走去,離開之際扔下一句話,「我今晚有事,就不回來了。」
沈纖雨看著他漸漸模糊的背影,只覺得喉間堵了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她拿出手機,看了下日期,4月12號。
距離金爵召開選舉下任繼承人的董事會,還有不到三個月。
所有人都覺得能得到繼承權的人會是霍靖岩,畢竟霍雄對他的寵愛誰都看在眼裡,連她也這樣覺得。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卻總覺得不安,總覺得,這看似十拿九穩的事情會發生變故。
想了半晌,到底還是放不下心,沈纖雨找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喂,幫我去做件事……對,是霍靖廷……做的乾淨點,不要留下痕跡……」
隨後又簡單交代了幾句,沈纖雨才掛了電話。
……
入夜,御景豪庭。
顧南喬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沒有絲毫睡意。
從射擊場回來之後她就回了顧氏,原本以為霍靖廷走了她就可以靜心了,卻沒想到他的身影竟然在她腦子裡亂竄了一天。
她被折磨的一整天都沒能好好工作,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以為睡一覺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卻沒想到一閉上眼睛腦子裡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他的臉,像是魔怔了一樣。
那種場面……清晰的仿佛他就站在她的眼前。
顧南喬又翻了個身,實在是沒有睡意,睜開眼睛望向窗外,目光有些空洞。
「咔噠——」
靜謐的空間裡遽然響起一道開門的聲音,顧南喬頓時提起了警覺心,從床上坐起來,「誰?」
一邊說著,一邊拉起被子搭在自己身上。
將自己的身體裹好,她伸手按下床頭的檯燈,昏黃的光線驅散了臥室的黑暗。
她抬眼看過去,視線里映出傅凌封的身影。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中長的大衣將他的身體襯托的愈發修長,身上散發出一股濃郁的酒氣,走起路來的時候,身子左搖右晃,明顯一副喝多了的樣子。
顧南喬微微皺眉,心頭有些煩躁,「你又喝了多少?」
「沒……沒多少……」傅凌封語氣不順的回答,他走過來,坐到床上,彈簧床墊輕晃了下。
他醉的不輕,連衣服都沒脫,直接躺了上去,雙手按著太陽穴緩緩的揉,感覺頭疼得厲害。
「小喬……」他躺在床的一邊,輕聲叫她,「我頭疼。」
顧南喬能冷靜面對他的針鋒相對,她可以永不在他面前流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可是面對著這個樣子的他,她實在沒法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