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喬沉默許久,嘴角拉開抹嘲諷的笑。
聽聽,他這話說的多好聽,又多麼讓人感動。
如果不是肖占告訴了她真相,那她聽到他的這些話,或許真能感動死。
剛剛,她甚至在想,如果這一刻他告訴了她真相,那她說不定真的可以嘗試著讓這件事過去。
可他沒有,他還是選擇了繼續隱瞞。
溫熱的淚順著臉頰流淌而下,顧南喬任由自己無聲無息的哭,沒有再擦。
片刻,她再度出聲,語氣輕飄飄的問,「霍靖廷,你知道當年那件事對我造成的傷害有多大嗎?」
霍靖廷神色難看,他剛想開口阻止她說下去,可還是晚了一步。
「你說你不在乎,可是傅凌封在乎,他在乎的要死。」
「我在新婚夜的第二天被他在酒店裡找到,當時去了很多記者,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幾乎要把我壓垮,他們問我為什麼婚內出軌,問我出軌的對象是誰。」
「後來這件事在闌城傳開,媒體肆意擴大渲染,我成了那些人眼裡的笑話,他們笑我水性楊花。」
「傅凌封更是為此耿耿於懷,他將所有的怒火全部發泄到了我一個人的身上,他在外面不斷的換女人,借著這樣的事來報復我。」
「每次我們吵架,他都會拿這件事來羞辱我一遍,他要離婚,我不肯,在那些輿論的壓力下,我也覺得是我錯了,我幾乎忽略了自己也是受害者。」
「他母親看不慣我,對我永遠是一副刻薄的嘴臉,也借著那件事,不斷的在我身上捅刀子。」
「我一味的隱忍退讓,他們卻一再的得寸進尺,後來我終於忍到了底線,這才好不容易掙扎著從那個黑暗的漩渦里走出來。」
她知道了真相,也知道了霍靖廷現在害怕什麼。
他最害怕的,就是去想她當年的煎熬。
所以她說了這些,讓他也細細領略一遍,當年她承受的那些生不如死的痛。
霍靖廷臉色緊繃,顧南喬說的這些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一刀刀的割開他的皮肉。
他知道自己犯過的那個錯有多嚴重,所以他連爭辯的話都沒得講。
顧南喬仔仔細細的盯著他,盯著他眼底的痛苦以及掙扎。
她知道,他也在痛。
但是,這還不夠。
說再多的話,也難以形容她那段日子裡的黑暗。
沒有人能做到完全無視別人的眼光和評價,她也不能,當時那些笑話她的人對她造成的傷害有多重,只有她自己知道。
「霍靖廷,那天晚上,那個人帶給我的疼痛,我能忍過去,咬咬牙,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但是事後的傷害,真的差點讓我挺不過去。」
顧南喬想起那些黑暗,只覺心裡那道防線漸漸坍塌。
霍靖廷沉默了許久,才再次輕輕出聲,「小喬,我知道那件事對你造成的傷害很大,但是你想想,它已經過去了,你這樣記在心裡,只是在折磨自己。」
「你怎麼知道它已經過去了?」顧南喬忽然拔高聲調,「那件事已經在我心裡扎了根,過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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