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孫妨和孫嬉都被嚇著了,孫妨雖然想嫁江寅,但她沒想過要以蔣氏的死為代價。燃武閣 m.ranwuge.com
她怯怯的看向阿爹,覺得今日信了蘇瑜的話,是她太異想天開了。可沒想到她阿爹不慌不忙,伸手撣了撣衫擺,望著蔣氏平靜言道「那你就去死吧,你要是死了,大不了妨姐兒為你守孝三年,三年後若兩人長情,我照樣做得主。」
「孫廷柏。」蔣氏吼得屋基抖了抖,「你這樣無情無義,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居然會嫁給你這個混賬。」
孫廷柏一改往日的忍讓和懦弱,「天為地綱,夫為妻綱,你再對我出言不遜,我便休了你。」
「你敢……。」蔣氏一把將孫嬉拽到身邊,「你要是敢休我,我就把兩個姑娘都帶走,讓你死後無人送終。」
又是這套路,孫妨被她阿娘這番操作給看愣了,又聽著她阿爹不緊不慢的開口,「從前你能帶走兩個姑娘,現在還這麼確定麼?」
蔣氏聞聲,立即看向孫妨,「過來。」
孫妨聞風不動的站著阿爹身邊,頭一回覺得有阿爹撐腰這樣痛快,「女兒和寅哥哥是真心的,求阿娘成全。」
「你……你……。」蔣氏指指孫廷柏,又指指孫妨,「你們,都給我滾,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們。妨姐兒,你聰明了,搬出你阿爹來威脅你阿娘,你翅膀硬了。你要嫁就嫁吧,我再也不會管你了,往後你是享福也好,受罪也罷,都別跑到我面前來哭,你自己釀的苦果,你自己吞吧,滾……都給我滾出去。」
「阿娘……。」看著蔣氏氣得這樣嚴重,孫妨還是不忍心,輕喚一聲。
「不要喊我,往後你就跟著你阿爹過吧,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小賤人。」
小賤人,她是忤逆了她的心意,但好歹母女一場,用得著用小賤人這樣稱呼她麼?孫妨抿白了唇頁,扶起孫廷柏轉身離開。
蔣氏坐回椅子上,哭著抱著孫嬉,「氣死老娘了,嬉姐兒,阿娘以後就只有你了啊!」
孫嬉輕輕拍著蔣氏的肩,孫妨終於要嫁了,她本該高興,可不知為什麼,阿娘的話,阿娘的表現,都讓她高興不起來。
蔣氏鬆口孫妨婚事的消息很快就傳到瞳暉院。
周老太太拿著剪子正修剪一盆矮松,聽了章嬤嬤的複述,她笑道「我就說瑜姐兒有法子,妨丫頭初始還不信。她雖然開了竅,但腦子還是不大靈光,不然自己身邊有座救星,怎麼還要別人提點才能發現得了?」
章嬤嬤笑著伸手撿起被周老太太剪掉的松枝,「老太太怎的不明著給妨姑娘做主呢?萬一三老爺制不住三太太反被氣出一身重病,不就得不償失了?」
「哼。」周老太太輕哼一聲,朝剛剪的矮松枝上吹了口氣,「好不容易妨姐兒醒目了,老三又一直受冷待,這可是他們父女關係修復的好時機,我要是出手,還有老三什麼事兒?而且蔣氏在老三面前囂張這麼些年,也是時候吃吃癟了,不然真以為老三窩囊呢。」
「老奴瞧著府里這幾個未出嫁的姑娘,妨姑娘該要最先嫁了。」嫁人總是喜事,章嬤嬤很高興。
三日後,江寅帶著媒人到了孫家。
那日江寅換了身月牙長衫,頭髮梳得一絲不亂,再來他本樣模樣生得不差,再一打扮,就是位翩翩儒雅的俊俏公子。他立在長廊下,單手負手,看得悄悄躲到矮牆後的孫妨臉紅心跳。
蔣氏避而不見,周老太太和孫廷柏在花廳里接見了他。
母子倆個見著江寅,發現他談吐不俗,見識頗廣,舉手投足又彬彬有禮,不約而同暗贊孫妨眼光極好,除了他腿瘸這一條,倒真是個真正的東床佳婿,又想到孫妨的情況,他們也沒資格挑撿。
孫府允了婚,江寅原本以為會有一番波折,這般出奇順利,倒叫他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臨行前他突然跪在周老太太和孫廷柏面前,指天發誓,「我江寅此生若負阿妨,不得好死,天地難存。」
避在側門外的孫妨聽見這話,眼眶立即就紅了。
又過了幾日,江寅親自送來二十抬聘禮,其中一對活雁,賺足了府中眾人的眼珠子。
「江寅倒是大手筆,不過他家產豐厚,二十抬聘禮也不算什麼。」蘇瑜知情後笑道。
采玉倒是很激動,「奴婢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見著活雁呢,幼時就聽老人說大雁是忠貞之鳥,死了伴侶會孤獨終老,那江公子這般有心,妨姑娘運氣真好。」
「奴婢還聽說嬉姑娘看到那對大雁,羨慕得眼睛都紅了,雲暉院的兩個姑娘也圍著那雁框子轉,捨不得離開呢。」夏蓮也來插上一嘴。
江寅和孫妨的婚期訂在與霍靜芳和岳遠成婚的同一日。
雖然日子緊了些,但孫府不會虧待即將出嫁的姑娘,所以孫妨就安心在家待嫁。
五月中旬,小斑爺從外地回來,今年集芳館的新繡綢緞要比擷雲樓早一個月,一開市就供不應求。再有洪掌柜幫手,擷雲樓的生意逐漸沒落,自玉春茶行之後,擷雲樓的生意又滑坡,曲恆的阿娘郭夫人焦燥無比。
此時擷雲樓的何掌柜躬身立在門口不遠的地方,承受著郭夫人無聲無形的壓抑。
曲恆氣呼呼打外頭進來,一進門就咋呼開,「阿娘,今日我去楊太傅家,那楊五姑娘穿的襦裙竟是我從未見過的花樣,既新式又好看,我問她料子哪裡的,原本想著肯定是我們擷雲樓的,沒想到她說是集芳館的。隨後女兒親自到集芳館看了看,那裡的綢緞紗綾,樣式比我們擷雲樓新出好多。阿娘,集芳館是什麼東西,也敢跟我們擷雲樓搶生意?」
「我正為此事鬧心呢。」郭夫人瞪了一眼何掌柜,擷雲樓的生意一直很好,也是京城諸多名婦貴女衣著打扮的風向標,這風向突然毫無預兆的轉了,弄得她措手不及。先前玉春茶行出了事,生意一落千丈,現在擷雲樓要是再出事,那她這兩個陪嫁鋪子還怎麼生出錢來?生不出錢來,這曲家這麼大家子人怎麼過活?
「何掌柜,這到底怎麼回事?」
面對曲恆的質問,何掌柜苦著一張臉,「二姑娘,事出突然,又毫無徵兆,小的也不知怎麼回事,只是等事情發生的時候,咱們擷雲樓的生意已經下滑了。小的立即讓人去聯繫之前與咱們家供貨的綢商綾繡商,只不過現在還不得信兒呢。」
曲恆嗅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怎麼覺得自家是被人出其不意的給整了?她走到郭夫人面前,連想到先閃她聽到的玉春茶行的事,「阿娘,咱們是不是不小心得罪商界裡的什麼人了?」
郭夫人也在猜測是不是被人背後使絆子,否則不會連著兩間鋪子相繼倒霉,「你是說有人在背後對咱們下黑手?」
曲恆點點頭頭,「咱們曲家在京城這地界兒敢得罪的人不多,您仔細想想,可是阿爹不小心得罪了什麼人,他們不敢明著對付阿爹,就暗地裡斷咱們家的財路?」
經曲恆這一分析,郭夫人覺得極有道理,「晚些時候等你阿爹回來,我仔細問問他。」
院子裡那株海棠樹花謝了,陽光透過錯綜繁複的花葉,落了一地斑駁無序的暗影。
蘇瑜聽了洪掌柜的敘述,又仔細翻看他遞上來的賬本,「你做事,我放心。」
洪掌柜對蘇瑜的信任感到誠惶誠恐,特別是在聽說別人議論她有可以將成為攝政王妃後,更加不敢怠慢,「擷雲樓現在已經慌了神,小的查到何掌柜已經派出人去查了,只是擷雲樓近期若無新品上市,就無進項,那些債主一旦嗅到擷雲樓有可能拖欠銀子,肯定會成群結隊到擷雲樓門口鬧,信譽一失,名聲一失,擷雲樓想再翻身,只怕難了。」
『啪』的一聲合上賬冊,蘇瑜很滿意洪掌柜的手段,「加快進程,免得夜長夢多,一旦得到擷雲樓要轉讓或者變賣的消息,不用告訴我知道,直接拿下。」
「是。」
蘇瑜又想了想,「不,不要轉讓,要逼得擷雲樓變賣。」
看著蘇瑜眼中的精光,洪掌柜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力量。他不知道東家姑娘為何要對擷雲樓下手,但他欣賞東家姑娘的野心,一想到她的野心會由自己去達成,洪掌柜就很興奮激動。
賬房外響起腳步聲,以為是蝶依有事來尋她,沒想到來的是雪嬌。
她朝蘇瑜福了福,洪掌柜十分識趣的退了出去。
雪嬌靠近蘇瑜低聲說「姑娘,王爺到府里去了。」
「去就去嘛,又不是沒去過,叫他在景暉院呆好了,別出去嚇人就成。」方才和洪掌柜說了會子話,喉嚨有些干,蘇瑜端起茶抿了一口,那茶有些涼了。
姑娘沒明白她的意思,雪嬌急道「不是的,我的姑娘哎,奴婢是說王爺到府里去見老太太了,這會兒怕是已經在花廳里跟老太太說上話了。」
蘇瑜聞聲,手上力道一松,茶盞徑直摔在地上,雖然沒碎,但茶水濺得到處都是,「你說什麼?宣祈去見外祖母了?」
「是,您沒聽錯,奴婢就是這個意思,王爺騎著高頭大馬,領著幾十個親兵招遙過市到府里去了,這會兒孫府門口已經圍了不少百姓看熱鬧。」
雪嬌的話讓蘇瑜震愕得不輕,宣祈要幹什麼?為什麼這麼大陣仗不先跟她通個氣?
「快走,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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