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慕容昀去處理政務,雲沐用完早膳,想起一件事來,問杜若有沒有查出昨日那兩個丫鬟的身份,杜若如實說道
「昨日那兩個丫鬟是王爺成親之日,皇上賞賜給王爺的,一共二十來個,會做些宮中的小點心,其餘的王爺都退了,只留了這兩個,王爺便安排在王宮中替兩個廚子打下手」
雲沐微微頷首,吩咐杜若去將兩個丫鬟給叫過來。看到樂文網
不多時,長風殿裡便進來了兩個瞧著臉生的丫頭,杜若將人帶進來之後,便退到一旁,兩個丫鬟跪在地上給雲沐行禮,自報家門,原來一個叫碧玉,一個叫碧雲,從前都是皇宮裡的宮女,雲沐將二人打量了一會兒,都是一身青碧色的對襟褙子和挑線裙子,頭上挽著雙丫髻,髮髻上別著一朵珠花。
雲沐眯了眯眼,冷聲道「你們來西州王宮也這麼久了,近日可曾聽到一些不好的謠言?」
碧雲和碧玉剛才還不明白王妃忽然之間召見她是為何事,這麼一聽,瞬間全部明白了,兩人神色微便,一會兒又恢復平靜,碧玉抬起頭來,鎮定的說道
「王妃娘娘,奴婢兩人一直待在廚房裡,平日裡也甚少出來走動,倒是沒聽到過什麼謠言,不知王妃,指的是什麼?」
碧玉的話音剛落,碧雲緊接著也說道
「是啊,是啊,王妃娘娘,我們可什麼也不知道」
雲沐不動神色的挑了挑眉毛道「昨日,你們可曾見到過紅藥?」
碧雲雖然不知道雲沐的意思,可眼下最好還是不要承認的好,猛地搖搖頭道「奴婢們一直待在廚房裡,沒有見過紅藥姑娘」
碧玉也趕緊附和,說自己也沒見過
雲沐也沒有多問,這個機會已經給過她們了,既然她們不承認,那就不要怪她無情了,淡淡的說道
「你們先下去吧」
碧雲和碧玉鬆了口氣,起身謝恩,轉身出去了,許是內心有些慌,走路的時候,腳下有些亂。
雲沐的嘴角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不多時,這個消息便傳入了慕容昀的耳朵里,他讓李疏將人給帶到前殿去,當著西州城官員的面來審問,順道也將那個牢中關押官員給帶出來,當場對質。
結果那兩個丫鬟迫於秦王的威懾,又怕秦王對自己用刑,被李疏恐嚇了一下,將事情的真相如數的說出來了。
那名一直嚷著指責秦王的官員,名叫張智平,祖籍東山,是先帝元德四十五年的進士,後來因為受人賄賂,被貶來西州,他滿腹經綸,一個偶然的機會,被慕容昀破格提拔,負責西州府文化禮教諸事。
此人一直自詡才華過人,有青雲之志,覺得自己在秦王底下做事,有些太屈才了,做夢也想被調回京城,加上他性子狂傲,西州府的官員沒幾個與他為伍。
誰知竟然被人買通了,做了人家的內應,目的就是要離間秦王與西州文武官員的感情,此人開始還死咬著不認。
慕容昀坐在正殿中央的椅子上,他冷冷的睨著地上跪著的三個人,那兩個丫鬟渾身抖的厲害,不住的打哆嗦,反而是張智平鎮定許多,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
殿內鴉雀無聲,不多時,慕容昀低沉清冷的聲音說道
「張智平,本王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出賣本王?」
他的聲音不大,沒有一絲波瀾,可卻有種難以言說的寒意,沉甸甸的壓在胸口,讓人喘不過氣了。
張智平身上穿著囚衣,十分狼狽,他咬咬牙,抬起頭來,目眥盡裂,等著坐在上首的慕容昀道
「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秦王一味的痴心妄想,盤踞西州,擁兵自重,企圖謀權篡位,我作為皇上的臣子,斷然是不能容忍秦王你的狼子野心,這是我的責任!」
慕容昀身子往後仰,靠在椅上,手指擱在圈椅上,輕輕的敲了敲,聞言,他微微抬眸,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這麼說來,是皇上讓你這麼做的?」
眾人看著秦王這幅模樣,額頭上冷汗涔涔,跟了慕容昀多年的人都知道,秦王越是不動聲色的時候,越是可怕,不過這裡沒有一個人替張智平求情,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秦王待他寬厚,他居然反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己的正經主子,真是該死。
他的目光冷厲如同刀鋒,射過來的時候,有種寒而刺目的光芒,驚心動魄般,讓人不敢直視,張智平轉頭避開他的目光,他咬著牙道
「是誰指使我的並不重要,叛君之臣,人人得而誅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慕容昀不怒反笑,輕輕點點頭,平平靜靜的說道
「本王知道張大人一直很是掛念京中八十歲的老母和兄長,前些日子本王還在上京城的時候,特地派人過去探望了一番…」
秦王清冷的聲音鑽入耳朵里,張智平仿佛被什麼東西給刺到了一般,那張寧死不屈的臉在一瞬間垮掉了,他雙眼瞪得和銅鈴一般大小,臉色煞白,嘴唇微微發抖
「你想怎麼樣…殿下,臣下的老母和兄長都是無辜的,請殿下高抬貴手,放過她們吧!」
慕容昀冷聲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或許,本王還能保你老母兄長一命」
張智平跪伏在地上,重重的磕頭,額頭貼著地面
「臣下什麼都願意告訴殿下」
慕容昀朝李疏使了個眼色,李疏將面如死灰的張智平給拖下去,另外又來了四個侍衛,將兩個丫鬟也帶走,即使沒有用刑,這些人也扛不住,三兩下就把秘密全部吐露出來,原來這張智平和王宮裡的丫鬟受命都是同一個人,李疏知道後,一臉沉重,回到議政殿內將事情告訴慕容昀,同時殿內的其他官員也全部聽到了他的說話,只當他講出那人的名字時,皆是露出驚訝之色。
定國公程婓,居然這般不要命的與秦王來抗衡,慕容昀聽到他的名字時,身上迸發出來的寒意讓大殿內的溫度驟降了幾分,張齊見主子面色不善,站出來說道
「定國公如今權傾朝野,連王爺的岳父鎮國公也被他給壓下去了,不過他在朝堂上有多麼風光,可不我關們的事,若是敢伸手來西州撥弄乾坤,挑撥是非,他也太不將咱們王爺放在眼裡,這事情,可不能這麼算了。」
眾人現在已經知道真相了,對秦王的誤會解開了,剛才差點就中了別人的奸計,讓君臣之間離心,不過秦王並沒有怪罪之意,這讓臣子們都很是感激,同時對算計他們人也十分憎恨,張齊的話,是說出眾人的心聲,一瞬間上下便開始同仇敵愾起來。
薛賦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冷哼道
「這個混賬,膽子可真大,王爺他也敢對付,咱們也別受這個窩囊氣了,殺入上京城,逼皇帝退位讓賢給咱們王爺,王爺當上皇帝了,到時候看誰還敢不服的!」
誰都聽得出來薛賦這是奉承話,也不當回事,沉吟了一會兒的慕容昀說道
「將張智平和兩個丫鬟的腦袋砍下來給定國公送過去」
天黑時候,慕容昀回到長風殿,暖了暖身子後,去軟榻上將雲沐給抱住,他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嘴裡頭呵出來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脖子上,雲沐回頭看了他一眼,那嘴角的笑容如何看都很是甜蜜的
「外頭的事情解決了?」
慕容昀將她身子整個抱起來,他柔聲說道
「若非沐沐聰明,本王怎麼可能這麼快將事情處理好」
他將她整個身子都調轉過來,低頭吻在她雪白的臉頰上,雲沐將他的身子推開,仰頭笑盈盈的望著他,說道
「幫夫君解決隱患,我很開心,我也是無意之中聽到兩個丫鬟在梅園說話,心裡頭覺得奇怪,便叫了問了句話,她們撒謊騙人,自然是古怪」
現在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慕容昀不想再談那些事情,手掌揉了揉她的腰肢,低聲道
「沐沐,真是難為你了」
雲沐雙手摟著他的腰肢,柔聲道「昀哥哥告訴我,那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慕容昀根本不想在她面前提程婓兩個字,將她打橫抱起來,往床榻上走去,放下她的身子,自己又覆上去,輕輕咬住她白嫩的耳垂,聲音略顯暗沉
「朝廷上的明爭暗鬥,你莫要憂心,凡事有我在,沐沐,你只需要在床榻上伺候好夫君就好,昨夜裡我覺得那幾個姿勢甚是好,你叫的最歡,我很喜歡,不如現在咱們來溫習一遍如何?」
雲沐臉微微的發燙,低頭一看,他的手已經探進去了,在她那兒如同揉面一樣,收緊又鬆開,粗糙的指腹刮著她柔嫩的肌膚,反而更加刺激她,她微微咬著紅嫩的唇瓣,雙手情不自禁的摟住他的脖子,慕容昀得了她的回應,更加賣力了。
屋內的丫鬟識趣的都出去了,將門給關好,一會兒,床榻搖晃,吱呀做響,女子細細碎碎的哭聲可憐又嬌軟,聽著讓人臉紅。
水仙在外頭暗暗為自家姑娘憂心,秦王這般寵愛姑娘,還未到睡覺的時辰便將人抱到床上了,也不知道長此以往,姑娘的身子會不會受損,看來隔三差五的要給姑娘進補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