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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嫂說道:「老夫人,小孩子心胸窄,也受不得別人挑撥,不體諒老夫人一片苦心,分不清個好歹,老夫人不要太計較了。」
「小孩子還好說,可是連老爺也這麼誤會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黃靜慈痛不欲生的樣子。
翔嫂也覺得,韓建邦把什麼事都怪在黃靜慈身上,的確太過分了。
「老夫人,老爺只是在氣頭上,口不擇言,你也不要太往心裡去了。」
黃靜慈漸漸的平息下來。
沒一會兒,翔嫂出去了一趟,回來對黃靜慈說:「老夫人,三少爺回來了。」
「修騰回來了?人呢?」,黃靜慈一下有了精神,「這個臭小子,我可要去提點提點他,讓他別管這件事,沒得惹了一身晦氣。」
翔嫂神色有些遲疑,「老夫人,三少爺去恩寶小姐的房間了。」
黃靜慈臉色十分陰沉。
一個二個的都惦記著那個小賤人!
韓修騰去了紀恩寶的房間,看見紀恩寶無精打采的。
問:「恩寶,怎麼回事?」
紀恩寶沉默不言。
韓修騰以為她嚇著了,拍拍她的後背。
「恩寶,別怕,告訴小叔,到底是怎麼回事。」
紀恩寶抬起臉,「人不是我殺的。」
韓修騰嗯了一聲,「我知道,這件事肯定是要報警處理的,你有辦法證明人不是你殺的嗎?」
紀恩寶今天被懷疑的目光看的心冷了,陡然聽見韓修騰對她的信任,精神好了一點。
從張翠麗出事前到出事後,她一直跟紀恩皓在一起,紀恩皓就是證人。
可是在旁人眼中,紀恩皓不是正常孩子,所以根本不能作為證人。
「小叔,我沒有辦法證明,只能等明天爺爺想通了,報警讓警察處理。」
韓修騰神色一緊,「恩寶,有這麼多證人證明張翠麗死前指認你是兇手,警察要是查不出別的什麼,那你就會是兇手,你還小,絕不能上法庭,!」
他從來不認為,紀恩寶堅強就該承受這麼多。
他站起來,「我打電話給容少將。」
紀恩寶拉住韓修騰的手,「小叔,我不想什麼都麻煩容四哥,這種事我第一次遇到,但肯定不會是最後一次,我不想在自己出現麻煩的時候,每次都靠別人的幫助渡過難關。」
韓修騰定定的看著她,「這件事不是你一個人就能想出解決辦法的。」
紀恩寶揉了揉眼睛,「小叔,你先不要打電話給容四哥,容四哥也很忙的,你讓我想想,讓我仔細再想想……」
韓修騰嘆了一口氣。
紀恩寶就是這樣,總是不希望自己的存在是別人的麻煩。
「算了,你今晚先好好休息,我去找爸。」
說完,韓修騰就去了書房。
韓修騰溫聲問韓老爺子,「爸,這件事肯定跟恩寶沒關係。」
「修騰,你不要再說了。」
此刻韓老爺子的神色有幾分不近人情的冷峻。
「恩寶的確是有些驕縱了,這麼多年我憐惜她沒有父母親,把她縱容的無法無天了,對她捧著供著,她也該知足了,現在是她自己犯了事,我這個做爺爺的也沒有辦法。」
韓修騰默然。
這個家裡什麼時候對紀恩寶捧著供著了?
韓老爺子平常不在家裡不管是,恐怕還以為以紀恩寶的身份,這家裡沒人敢惹紀恩寶吧?
可是事實呢?
自從紀君蘭和谷旭邵死後,紀恩寶就成了沒人疼沒人愛的孩子,本來是這家裡的主人,卻被人弄的像寄人籬下的野孩子。
「爸,難道你真的要犧牲恩寶?」
韓修騰一針見血,用了犧牲兩個字。
因為他太清楚不過。
韓老爺子把紀恩寶推出去,很大一部分原因,不過是為了紀家的家產。
韓老爺子面色幾分難堪,被親兒子點破野心,他有些惱羞成怒。
「恩寶殺人是事實,這麼多人看見了,我能堵的住誰的嘴?難道要我們一家都成包庇犯?」
「這件事明明就有很多疑點,如果爸願意相信自己孫女是無辜的,查清楚這件事,恩寶就不會受罪。」
從一開始,就不是紀恩寶到底有沒有殺人的問題,而是韓老爺子的態度問題。
就像紀恩寶曾經想過的那樣,只要觸犯了韓老爺子的利益,親兒子親孫女,他都可以拿出去犧牲。
韓童童是一個例子,現在,紀恩寶又是一個例子。
韓修騰說服不了韓老爺子,最終離開了書房,開始自己想辦法。
第二天一早,韓老爺子報警,警察來了。
案發第一現場已經被破壞,提出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就連那把水果刀,都沾了不少人的指紋上去。
警察只能先把紀恩寶帶回去問話。
紀恩寶被帶走的時候,紀恩皓死死的拽著她的手。
紀恩寶只得先安撫紀恩皓。
「恩皓,姐姐沒有殺人,你也看到了對不對?所以警察叔叔不會冤枉姐姐的,姐姐只是跟警察叔叔走一趟,說清楚情況,乖,你去二哥那裡,別亂跑知不知道?」
紀恩皓搖頭。
紀恩庭走上來,將紀恩皓扯開。
他冷冷的對紀恩寶說了一句,「你走吧。」
紀恩寶,「……」
好歹是他親姐姐要被警察抓走,他就不能表現一下不舍之情?
紀恩寶嘆了一口氣,幸虧她知道紀恩庭是個死鴨子嘴硬的人,不然也要心寒了。
紀恩庭眼睜睜看著紀恩寶被帶走,手死死的握成了拳頭,青筋暴突。
曹娟幸災樂禍的說:「哎呀,這次恩寶出這麼大的事,怎麼沒看見容少將過來啊。」
黃可頤哽咽的對紀恩庭說:「二哥,要不我們去找容少將吧?」
紀恩庭冷厲的眸子掃了黃可頤一眼,沒有說話。
黃可頤微微垂眉,嘴角一抹冷笑一閃而逝。
她知道紀恩庭心高氣傲,絕不會去找容臻。
而以先在紀恩庭的本事,又根本救不了紀恩寶。
所以,恐怕等容臻知道紀恩寶殺人時,紀恩寶都已經定罪了。
紀恩寶被帶到警局不過半小時,警察還沒有開始審問,就有小警員告訴局長,第三軍區容少將來了。
局長連忙站起來,出了警局去迎接。
但容臻卻已經大步進了警局,身後跟著幾個軍人,那腳步鏗鏘有力,幾乎震的警局的玻璃大門一陣搖晃。
因為警局外面有第三軍區的軍車駐紮,有好些看熱鬧的群眾圍著。
容維揚拿著大喇叭嚴肅的說:「第三軍區正在配合警方做軍事演練,都別看熱鬧了,回去吧回去吧,小心槍子兒不長眼睛……」
一聽這麼說,看熱鬧的人就釋然了,一鬨而散。
「容少將親自光臨咱們警局,不知道容少將有什麼重要指示?」
容臻對著局長淡淡頷首,然後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下。
他高大的身影坐在那裡,給人無形的壓力。
他說:「有個朋友犯了事,過來看看。?」
局長一下子就明白了。
早就聽說容臻和紀家大小姐關係匪淺,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局長說道:「容少將的朋友,是紀家大小姐?」
容臻點頭,「警方調查結果如何?」
局長一五一十的說道:「紀家大小姐涉嫌行兇殺人,現在的確被關在我們警局審問室。但是容少將,我們只是例行公事先將紀大小姐帶回來,並沒有對紀大小姐進行任何刑訊逼供,只要證明了紀大小姐的無辜,我們立刻放人,不信容少將你親自去看,紀大小姐如今人好生生的,咱們這警局可跟度假村似的,絕對委屈不了紀大小姐……」
容維揚覺得這局長說話也是特別逗的。
容臻的眸光掃過去,「那你也去度假吧,她度多久你就度多久。」
局長,「……」,尷尬。
容維揚這時過來,說道:「四少,紀大小姐的確被關在審訊室。」
容臻抬眸,似在問容維揚怎麼不把人帶過來。
容維揚臉色古怪,「紀大小姐在吃飯。」
紀恩寶的吃相太幸福,他不忍打擾。
局長則接話說:「容少將,我們警局管吃喝的,而且我們警察吃什麼,犯人就吃什麼。」
容臻,「……」,連他都不得不說一聲,京城的人民警察真人性化。
他是不是白替這個丫頭擔心了?
到了警局還能吃得下。
容維揚試探的問:「四少,要不要去見見紀大小姐?」
容臻閉了閉眼,想起這小妮子發生了這種事竟然從頭到尾沒有給自己打過電話,就有點生氣。
他冷冷看向警局局長,「兩天之內,把這個案子破了。」
他要帶走紀恩寶,也必須光明正大,怎麼能讓紀恩寶背著殺人的罪名跟他離開?
至於這兩天。
就當做是對紀恩寶的懲罰。
隨後,容臻人就走了。
局長傻眼,他以為容臻風風火火的來,是要求他放人的,結果容臻就這麼走了?
但容臻沒為難他,讓他放了嫌疑犯,局長還是鬆了一口氣的。
果然容家的人,是不會幹以權壓人這種事的。
這更給了局長一種壓迫感,必須儘快把這個案子破了。
局長看見四周的警員都還呆呆的,大吼一聲,「都杵著做什麼!趕快去收集證據,務必儘快結案!」
眾人瞬間分工忙活起來。
一部分人去紀家盤問紀家人和收集證據,一部分人審問紀恩寶。
紀恩寶吃完飯後,就想起了一些疑點,正要跟警察交代,幾個警員就進來了。
「紀大小姐,關於張翠麗被殺這個案子,你還有沒有別的情況要交代?」
警員覺得自己的語氣太生硬了,可能會嚇到小姑娘,又放輕了聲音說:「紀大小姐,我們都知道你還小,這件事很有可能跟你無關,但是紀家的人都指證你,我們只能暫時將你帶回來,你是第一個見到張翠麗中刀的人,你現在就回憶一下,當時有哪些不對勁的地方。」
紀恩寶,「你也說了我還小,張翠麗那麼大個頭,力氣又大,我拿刀刺她的時候她不會躲嗎?不會尖叫嗎?可是她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這樣死了……」
警員認真將紀恩寶的話記錄下來,並且推測。
這種情況不排除兩種可能。
其一,作案的人比張翠麗力氣大能夠在用刀刺張翠麗的時候捂住她的嘴阻止她喊叫。
第二,作案的人,是她最親近的人,她沒料到對方會拿刀刺她,而等刀刺進去的時候,她已經喊不出來了。
「還有呢?」
紀恩寶想了想,說:「還有,我們紀家水果刀都是私人定製的,哪種顏色和圖案的刀柄放在哪裡,都有明確的規定,當天我在花園裡撿到的那把刀,是本來應該在客廳的水果刀,而出事的當天晚上我觀察過了,我們家客廳茶几上本來該放著的那把水果刀不見了……」
關於這一點,負責擦洗客廳水果刀的人也有責任。
而且客廳人多,紀恩寶有沒有拿著這把刀出去,一問人就知道。
紀恩寶又跟警察說了很多能夠證明自己清白的小細節。
等警察記錄的差不多了,她又說:「另外我房間有監控,記錄了我是什麼時候離開房間的,而張翠麗出事的時候,和我離開房間僅僅不過一分鐘,一分鐘的時間我一個小姑娘要無聲無息的跑到花園裡迅速殺了張翠麗,你們能辦到嗎?反正我是不可以……」
「紀大小姐,你提的這些疑點都很重要。」,警員笑著站起來,「紀大小姐放心,我們現在就去核對紀大小姐說的這些事,一旦證實紀大小姐說的是真的,也就能證明紀大小姐的無辜。」
雖然這些不是找到兇手的關鍵。
但是他們現在的當務之急也不是找到兇手,而是證明紀恩寶並沒有殺人,然後無罪釋放。
紀恩寶拍了一句馬屁,「警察叔叔,你們真是為人民辦事的好警察!」
兩天後。
警員推開審問室的門,「小姑娘,走吧,回家去。」
「啊?我可以回家了啊?」
警員,「……」,為什麼他從紀恩寶的臉上看出了不舍。
「這件事已經查清楚了,你的確是冤枉的。」
紀恩寶問:「那兇手是誰啊?找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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