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起幾落之間,張偉已經看到前面的情況,剛才尖叫之人果然是高淼淼,此時她已經躲在李士黎背後,身上多處傷口。再看李士黎對面,一個渾身青皮的人形妖獸,高約四米,口中長有象鑿子一樣的長牙,這對長牙穿透他的下巴穿出,其手裡拿了一個巨型木棍,木棍前端有著許多硬刺。
剛見過異族,此時又見到妖獸,張偉一時間還在觀察,這個時候李士黎喊道:「張居士,這個妖獸是鑿齒,小心它口中長牙和手中的棍棒。」
高淼淼在李士黎身後,繼續放著水系法術,只是這些水系法術對於鑿齒似乎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李士黎給身後的高淼淼喊道:「師妹,它身上的青皮抵禦水、木兩系法術,你先退下療傷。」
張偉這個時候,又將否極棍掏出,開始朝裡面輸入真氣了。
李士黎看到張偉肯出手配合自己,於是手中的劍勢更加凌厲了,招招朝著鑿齒的口、眼等要害擊去,使得鑿齒不得分心。
張偉第一次見妖獸,也不知道要害在哪裡。觀察到這個鑿齒是人形的妖獸,於是有了注意,然後悄悄繞到鑿齒身後,蹲了下來,否極棍這一擊十分猛烈,擊中鑿齒的襠部。
只見鑿齒的小腹以下一片血肉模糊,它一聲巨吼,不再理會李士黎的攻擊,直接轉身一棍棒朝張偉輪了過來。這一棍棒又快又准,純粹是妖獸的本能,夾雜著鑿齒的憤怒,李士黎暗道不好,朝著鑿齒的背部一連刺了三劍。這三劍刺得又快又狠,然而鑿齒根本沒有理會李士黎的攻擊,繼續掄下這一記棍棒。
張偉見到這個四米高的妖獸,一臉怒容的要砸死自己,連背後李士黎的攻擊都不管了,這個時候他明白是自己仇恨值太高,這妖獸的要害部位都被自己轟沒了,李士黎的仇恨肯定拉不回去,直接躲此棍定是不行,於是張偉瞬間開啟的功法弱水。
就見這一棍棒揮舞到張偉頭上兩米之時,速度緩了下來。
速度是緩了下,雖然只是緩慢了幾分,但是足夠張偉閃避這一招的。
這一棍棒張偉剛一閃避,鑿齒又欲繼續下一擊,李士黎在其背後,將手中長劍順著鑿齒下腹的傷口插了進去。見長劍進去後,李李士黎一邊後撤,一邊運行著功法。
鑿齒的傷口上插進去的劍開始凝出寒冰,劍身散發出來的寒氣逐漸將鑿齒下肢凍住。
眼看下肢已經被凍成寒冰的鑿齒,不甘心的怒吼一聲。它想追擊逃竄的張偉,但是雙腳已經不能行動,於是它雙手拿著木棒的一端,用處全身的力氣將木棒掄出,這一擊孤注一擲,瞄準的還是張偉,可見對張偉的殺意之重。
就在鑿齒雙手持棍的時候,張偉已經發現不對勁了,一邊開始不停的左左右右不規則的晃動身體,一邊離鑿齒越來越遠。
縱是張偉如此躲避,鑿齒的最後一擊飛擲的木棍呈一個弧形過來,還是瞄準的他。沒辦法,為了避開這一擲,張偉將弱水使出,把腰快彎斷了,才躲過這飛擲。
木棍剛一飛過張偉身邊,李士黎大叫:「危險!」
張偉也發覺不妙,因為照著這個弧形飛了過去,木棍定會擊中張偉身後的高淼淼,而此時高淼淼根本沒弄清楚什麼情況。
鑿齒的臨死一擊,若是擊中高淼淼,恐怕這姑娘當場就身死道消了。
就這一剎那,張偉將否極棍在身後一甩,輕輕碰了一下被飛擲出的木棍,略微改變了木棍的一點點方向。
木棍仍向流星一般,從高淼淼的臉龐外三寸之處划過,一連擊穿了十幾棵樹,才變得粉碎。
李士黎的劍所散發出來的冰漸漸的凍到了鑿齒胸口,鑿齒不甘的低聲咆哮了兩聲,栽倒在地。
高淼淼此時仍然愣在原地,輕輕的摸了摸自己耳朵的下沿,發現手上有一抹鮮血。
此時李士黎跑了過去,看著高淼淼,高興的笑著說:「師妹,你沒事就好,妖獸鑿齒已經被我們殺死了。」
張偉也走了過去,給李士黎說:「大家都沒事就好。」
高淼淼突然站了起來,尖聲說:「怎麼能說沒事,我的臉都被劃爛了。」
張偉看了心想:你一身上下,被鑿齒打的傷口不下二十幾處,也沒見你心疼一下。此刻臉被劃傷一點,而且還在耳根處一點。女人吶,就知道顧著自己的臉。
見師妹這麼說,李士黎略顯尷尬的說:「師妹,剛才一戰多虧了封劍亭張居士。而且剛才那鑿齒最後一擊,若不是張居士用法寶改變了木棍的方向,只怕你……」
高淼淼面若寒霜,冷冷的說:「感謝他什麼,若不是他閃避到我的身前,那一擊會殃及到我嗎?」
聽了高淼淼這麼一說,張偉一肚子火,但是看到之前和李士黎相處的那麼高興,給李士黎臉面,並未發作,不再理會高淼淼,朝著李士黎說:「李道友嚴重了,剛才若不是你劍法了得,只怕我早已遇險。」
李士黎見張偉沒有計較,也是頗為高興的說:「哪裡,哪裡,張居士過獎了。」說完,李士黎掏出一枚丹藥,遞給高淼淼說:「師妹,你外傷頗重,快服下吧。」
高淼淼服下丹藥,原地打坐運功將丹藥化解,繼續療傷。
李士黎同張偉來到鑿齒的屍體附近,張偉一點一點的走了過去,還不停的觀察著鑿齒的屍體。
見張偉如此小心,李士黎笑著說:「張居士太過小心了,它肯定死了。」
面對李士黎所講,張偉還是覺得小心為妙,畢竟以前電視看多了,不小心被偷襲掛掉的人太多了。
直到李士黎將佩劍拔出,又在鑿齒的屍體內取出一個圓形物體,張偉才確定鑿齒確實死了。
兩人聊了聊鑿齒的習性,強弱,以及剛才的戰鬥中的情況交流了下,然後李士黎看著手中的圓球,猶豫了下,把圓球遞給了張偉。
看著遞過來的東西,張偉問:「這是什麼東西?」
李士黎說:「妖獸的內丹。」
「額~怎麼用?」
「……煉製丹藥、製作法寶、飼養靈獸等等。」
見用途不錯,張偉便收了下來。
此時高淼淼的傷情已經穩定了,她走了過來,見到張偉收了鑿齒的內丹,面色不善的開口說:「師哥,那妖獸鑿齒品階不低,內丹想必不俗,為何把這個中品內丹給他。」
李士黎眉頭一皺,說:「師妹剛才你在療傷,對情況有所不知,若非張居士他……」
高淼淼打斷了李士黎的話,說:「師兄,你再別一口一個居士的叫著。他不過就是運氣好而已,才當了個什麼居士,但是他修為不過入氣初期,再說能擊傷鑿齒,還不是因為有否極棍的原因,瞎貓碰上死耗子才擊中鑿齒。」
「淼淼!」李士黎一聲怒斥,喊道:「你是怎麼了?別人救了你,你還說出這等忘恩負義的話!」
高淼淼也怒喊道:「我說的怎麼不對?你看他到現在,還穿著中安院的客卿華服,炫耀著自己的身份……」說到這裡,略微沉默了一下,突然又說:「那日風華殿上,洛公子不惜放下高貴的身份,與他結交。結果這等小人,就知道譁眾取寵,侮辱他人臉面來自抬身價。你以為你不予洛公子結交,就能顯示出自己的清高?就能襯托出自己的與眾不同?哼哼,真是可笑的小人。」
聽到這裡,張偉突然懂了,高淼淼對自己的看法,從風華殿那日晚宴就有了。凡仙大會第三場她當時對洛羽凡的愛慕之心,許多人已經知道。這一刻看著這個外貌協會的女子,張偉反倒沒有太大的火氣了,畢竟這種女人張偉在社會上見得多了。
「啪」的一聲,李士黎一巴掌打了過去,高淼淼臉上多出一個紅印。李士黎氣的手在發抖,說:「你看看你都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丟了我們蓬萊島的臉面。張居士不惜耗費自身大量真氣使出否極棍禦敵,你卻在這裡亂說,快給張居士認錯。」
高淼淼被師兄打了一巴掌,此時見師兄如此說,狠狠的瞪了張偉一眼,捂著臉御氣離開了這裡。
見自己師妹御氣而行,李士黎一抱拳向張偉說道:「張居士,實在是對不起了,我在這裡替師妹向你……」
張偉一把拉住了李士黎,說:「快別這麼說,你我二人禦敵兩次,好不暢快,何必在意這些。」
這時李士黎向張偉說了句:「張居士,實在不好意思,我師妹此刻傷勢未愈,我先去追她,告辭了。」說完,李士黎御氣而行,朝著高淼淼的方向飛奔而去。
等李士黎走後,張偉看著地上殘留著鑿齒巨大的屍體,血肉模糊的樣子。一陣冷風颳過,他覺得怕怕的,自己應該和李士黎一起走的。但是高淼淼那女人,腦子有病,自己就算跟了過去只怕讓場面更加難看,唉,最重要的是自己境界太低,跟不上別人的速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