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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子世界中,柳殘陽並沒有放鬆警惕,這黑袍人乃是碎嬰境界,這樣的人一定不乏手段,只要自己稍稍分神,必讓他逃脫。
黑袍人受傷極重,靈力跌落到巔峰之時的三成,雙臂被齊齊斬去,雖說日後可以生出骨肉,但絕非旦夕間可以揮灑自如。
「道友,放我一馬,來日我必厚報於你。」黑袍人打量著這方世界,色子世界並不廣闊,蒼穹處布滿了陣法,當初這色子法寶囚困元嬰境界的修士也十分艱難,眼下已經成長了很多。
「你到底是誰?」柳殘陽指向黑袍人喝問道,他的身軀是拼接而成,接口處布滿了蜈蚣一般的傷疤,對於這種身體,柳殘陽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這黑袍人莫不是一具傀儡?
柳殘陽猜測得並不是沒有道理,曾經萬海泉成長到元嬰後期來攻七十二峰,也是這樣的身體。
黑袍人的目光中流露出閃躲的神色,分明是在思考脫身之策。
本尊被抓,柳殘陽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此刻見黑袍人受制於此還不老實,不可磨滅的殺意湧現。
「柳殘陽,我背後的靠山你得罪不起,還不速速放我離開!」
忽然間,這黑袍人似乎獲得什麼信息一般,氣勢升起,方才畏懼的神色消散。
「窮奇顯化!」
柳殘陽扔出魔劍,剎那間,一尊凶獸顯化成形,分明就是窮奇凶獸。
這頭凶獸雙目怒瞪黑袍人,一聲咆哮之後,向黑袍人攻去,一張血盆大口釋放出魔氣侵蝕起黑袍人的靈魂。
窮奇凶獸一經現身,便吸引了黑袍人所有的視線,此刻他對柳殘陽已經沒有了半分輕視,那層出不窮的手段,令人目不暇接。
黑袍人的雙臂已斷,但是對靈力的控制卻沒有任何影響,念頭湧出,一扇璀璨的水晶拱門抵擋住了窮奇的猛撲。
呃……
黑袍人分神之下,被那只可惡的厲鬼抓住了時機,他竟悄然的出現在黑袍人身邊,竟把黑袍人的神識撕裂下一大片。
「大膽!」黑袍人怒喝之下,厲鬼被震飛,黑袍人凝聚著水晶門,抵抗著窮奇的猛攻,無法分神追趕厲鬼。
柳殘陽悄然凝聚著紅蓮火焰,紅蓮業火由心生,他在尋找黑袍人的破綻,醞釀必殺的一擊。
這黑袍人有一化為三的神通,柳殘陽不得不小心對待,自己動用萬劍朝宗劍陣囚困他之際,為了施展開天一指,他取消了一化為三的神通。
此刻,他的雙臂已斷,這一化為三的神通,也就成為了他最後的底牌,柳殘陽自然不會忘記對手的能力。
黑袍人抵擋窮奇的攻擊,厲鬼又找準時機,吞了一些神識,大呼過癮。
曾經,厲鬼作為飛刀器靈,最多也就吃一吃築基修士,找金丹修士分一杯羹,何時如此暢快過,竟然可進食碎嬰境界的大修士。
黑袍人被厲鬼攪得心煩意亂,柳殘陽抓住了時機,釋放了紅蓮業火。
紅蓮業火由心而生。
柳殘陽的雙目中釋放出一個紅彤彤的蓮花,蓮花之中映襯出了黑袍人的身影。
黑袍人的身子突然僵直,神色突然瘋狂起來,那種灼燒神識的痛楚,讓他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火!紅蓮火焰!」黑袍人的眼中同樣出現了紅色的蓮花,只不過,這蓮花在煅燒他的心神。
「不……不!」黑袍人怒吼著,澎湃的靈力施展,竟一頭撞開了色子世界,身形向蒼穹飛去,他的體表隱隱出現了火焰的模樣,紅蓮業火正煅燒著他的神魂,那種火焰無法熄滅。
柳殘陽收了窮奇劍和色子法寶,向著黑袍人追去。
黑袍人已經發狂,逃命途中,他想盡了辦法,但是煅燒心神的火焰卻無法熄滅。
一日,三日,五日……
第七天降臨,一座高聳擎天的山巔處,一個斷了雙臂的人仰視蒼穹,神色中流露出不甘,不舍……
四周是一片冰雪世界,寒冷徹骨,他站在那裡,好似化作了冰雕,此人的衣服破損嚴重,隱約可以看出,他所穿的是一件黑袍。
一團火焰,沒有徵兆的燃起,山巔之人徹底化作了一團火,紅色的火光映紅了一方天際,在冰雪的世界中顯得十分醒目。
柳殘陽終於追逐上了黑袍人的腳步,他登上雪山,曾經與自己大戰的黑袍人已經化為一捧漆黑的灰燼,堂堂碎嬰境界的修士慘死在紅蓮業火之下。
灰燼之上,一支七彩的箭矢散發著寒光,碎嬰修士都被燒成了灰燼,但是這支七彩的箭矢卻完好無損。
柳殘陽將箭矢拿起,箭尾處寫著一個字,蛇。
這黑袍人到底是誰?他為何要去仙國奪了山神的本源?
在紅蓮業火的煅燒之下,黑袍人的一切痕跡煙消雲散,便是他搶奪的山神本源也被火焰燒了個乾乾淨淨。
「黑袍人已死,再也無法從他口中得知任何信息,但是有它在,就不怕解不開其中的謎團!」柳殘陽小心翼翼的將七彩箭矢收起,返回仙國。
本尊被捉,仙國所有人都看在眼中,此刻仙國領域的修士、妖魔人心惶惶,數日前,妖王的死已經讓他們膽戰心驚,此刻國主又被捉去,那是一種天塌地陷的恐慌。
柳殘陽返回仙國領域,赫然看到仙國內有數道濃菸捲起,有修士與妖魔打得激烈,也顧忌不得房倒屋塌。
「一群廢物!」
柳殘陽留下了幾名妖王,本意便是讓他們震懾仙國內的修士、妖魔,防止仙國領域內有宵小作祟,自己僅僅離開了半月,仙國竟已經掀起了大戰,城池損毀了百餘座,眾多修士、妖魔已經殺紅了眼。
仿佛有一隻手操控著一切,目的就是顛覆仙國。
柳殘陽立於仙國之上,神識覆蓋了仙國全部疆域,透過眾多石像,將仙國各處的戰事看在了眼中。
「都給我住手!」
柳殘陽的聲音透過仙國內的石像,傳遍仙國。
在仙國領域,柳殘陽的石像便是聖像,原本大戰的修士妖魔聞石像開口說話,竟紛紛停下運行功法,無論是妖魔與修士紛紛跪倒在石像前。
無數修士妖魔的功法自石像習得,在他們看來,石像若他們的恩師一般,恩師說話,他們自然言聽計從。
大部分戰事被柳殘陽化解,但是還有部分修士的戰鬥沒有因為石像開口說話而停止。
「好!好!好!」柳殘陽見尚有修士酣戰正濃,怒意升騰,若驚濤拍岸,怒極反笑。
柳殘陽在仙國領域上空,閉上雙目,神魂出竅。
數名金丹修士戰意洶湧,他們自然聽到了石像的話語,但是根本不做回應,下手依舊狠辣,猛然間,他們見到一雙大手不由分說的隔空抓來,數人逃脫不得,被一把捏碎,化作血霧飄落,便是金丹也被捏爆。
另外一方勢力來不及高興,那隻大手又向他們籠罩落下,他們最終也沒有逃過人死金丹碎的下場。
柳殘陽的打擊若狂風暴雨,瞬間席捲了整個仙國領域,但凡沒有罷斗的妖魔與修士全部慘死,無一倖免。
重症當用猛藥,亂世當用重典。
仙國大亂,柳殘陽不得不下殺手,若是任憑他們打鬥下去,本尊苦心經營的仙國必毀於一旦。
戰事被柳殘陽鎮壓下來,城池中的大火也被撲滅。
仙國境內,人人修行,他們修行之法全部來自於石像,此刻石像金光大盛。
柳殘陽的神魂歸體,方才一番出手,殺滅了金丹修士數千人,堪稱是血流成河,他開口道:「仙國境界,禁止鬥法,否則一律擊殺!」
柳殘陽的聲音透過石像傳出,仙國境內所有修士、妖魔膽戰心驚,一些人暗暗擦拭冷汗,慶幸自己及時停手,若是繼續戰鬥下去,恐怕已經被滅殺。
仙國再次恢復了平靜,一場混亂剛剛上演便被柳殘陽用雷霆手段打擊下去,不過仙國領域依舊瀰漫著一股暗潮,本尊被捉對仙國修士的衝擊太大,人心浮動。
柳殘陽返回本尊所住的小院,月妖依舊守候於此,目光游離,分明是陷入沉思當中。
「師父,師父……」月妖竟對柳殘陽的到來置若罔顧,心神依舊沉寂在思念之中。
「雖然你頑固不化,雖然你冰寒若水,但是……但是……」月妖的目光看向柳殘陽:「你能救他回來,你一定會救他回來的!」
柳殘陽看著月妖垂淚的目光。
「月妖……」柳殘陽看著月妖的面龐,忽然間,柳殘陽發現月妖長大了,她早已經不是那個站在沙漠中的向自己走來的小女孩,她騎著駱駝離開的背影,漸漸在柳殘陽的腦海中消散。
月妖的看向師父經常站的位置,曾經自己被他教導,他面無表情,無悲無喜,他不善言談,甚至木訥,但是他卻贈予自己術法,教導自己成長,他將自己畢生所學悉數傳授給自己。
雖然他從未對自己許下豪言壯語,但他卻默默的關心著自己,照料著自己成長,這種關懷無法替代。
「雖然你曾經給我帶來了最震撼的感情,但是……在我心中,師父才是最重要的,無人可以代替他!」月妖看向柳殘陽緩緩開口。
二十多年的朝夕相處,彼此之間的感情,已經超越了一切。
「你告訴我,你一定會把我的師父救回來!」月妖的目光中顯露的是一種堅韌,哪怕柳殘陽不去解救,她也會義無反顧的前往,曾經師父就站在這裡,悉心教導無數個日日夜夜。
「即便你不說,我也會去救!」柳殘陽看向月妖,他從月妖的目光中看到了堅貞,在她對本尊的情感早已經超過了自己。
雷虎依舊摟著狸貓妖王的屍體,柳殘陽走到雷虎身邊,開口道:「如果你想救她!需要走很長的路,她被據走了神魂,只要你的力量夠強,把你愛的人搶回來!」
雷虎抬起頭,看著柳殘陽,神智漸漸清醒過來,「對,只要我強大了,就能救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