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問東洲之上最兇險的地方是哪裡?
你會從人們口中得到一個很統一的答案!
囚魔淵!
做為東洲與中神洲的分界線,囚魔淵,就像是蒼茫大陸之上一個巨大的傷口,貫穿南北,分割大地!
傳說在創世之初,有不可窺測的至高存在,僅僅一劍,便生生斬出了這長不知幾萬萬里,深不知幾萬萬里的巨大裂口!
但那「一劍斬魔淵」終究只是一個神話,或許只是後世之人對上古力量的崇敬與誇大罷了!
但有一點不可否認!
囚魔淵,是東洲之上至凶之地!
在萬年之前,這個無底深淵可以說是整個東洲的噩夢!
因為在這幽暗深邃,終年不見光明的恐怖深淵之內,有著濃郁到令人難以想像的「煞氣」!
莫說生靈不敢靠近,就是光明都捨棄了這個萬惡之地!
而在這無邊無際的「煞氣」之中,則不知蘊養蟄伏了多少被「煞化」的妖獸邪魔!
這些魔物完全被「煞氣」污染,體內的惡念被其放大了無數倍,不但兇殘嗜殺,更是由於身懷「煞力」,變得十分強橫,而且極難殺死!
可最恐怖的,倒不是這「囚魔淵」本身!
而是每五百年,這囚魔淵之內所爆發的「滅世魔潮」!
所謂「滅世魔潮」,就是指這囚魔淵下那無數被「煞氣」污染的妖獸邪魔,幾乎每五百年,便會紛紛衝出深淵,匯成魔物大軍,侵襲東洲,屠戮生靈!
每一次的「滅世魔潮」,都是這東洲之上的一次大劫難!
萬里疆土化為死地!萬千生靈皆會喪命!
東洲本來與蒼茫大陸其餘的幾大洲並沒有太大的實力懸殊,可每五百年一次的「滅世魔潮」卻屢屢大傷其根本!
無數的蓋世強者捨生成仁,無數的宗門大派也隨之化為塵土!
如此這般,強者名門越來越少,東洲自然越來越弱,漸漸淪為蒼茫五洲之內,最弱的一個!
若不是每五百年那威震天下的「殺破狼」都會指派「破魔」一部的高手前來東洲支援,恐怕東洲早已被魔物所占,化為與那「囚魔淵」一般無二的邪惡之地了!
可近一萬多年來,這「囚魔淵」卻是難得的安靜了下來!
不知何故,那「滅世魔潮」竟再也沒有出現!
東洲這才得以調養生息,獲得了難得的萬年和平!
而「滅世魔潮」這個讓人聞之色變的詞語,也越來越少有人提及,仿佛漸漸的,那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恐怖,都被大家拋在了腦後……
「坑爹啊!!!」
天剛蒙蒙亮,斷天山脈的邊緣之處,再過不遠就能望到城鎮的一處洞穴之中,忽然響起這麼一道歇斯底里的吼聲!
只見一個黑衣少年一邊整理衣物,一邊罵罵咧咧地走出洞來!
「真是嗶了狗了!」
能罵出這髒話來的,當然就是封不欠了!
只見他轉身看向十分昏暗的西面天空,臉上寫滿了不爽二字!
當然了,大早上還沒睡好就被鬧醒,任誰都會不爽!
「這頭死驢!蠢驢!搞什麼鬼!?」他惱怒無比地連聲罵道!
隨即他又有些不滿地嘟噥道:「媚兒!它體內有你的『魂印』,它去那地方!你就不知道攔住它!?」
「我哪裡料得到!?」媚兒在他心中冷冷地回答道,「煤球本就算是『煞魔之身』,去那地方對它的『煞力』增長大有益處!我攔它做甚!?」
封不欠忍不住翻了白眼:「好好好!你有道理!我說不過你!那蠢驢現在情況怎麼樣!?」
媚兒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暫時還死不掉……但它被什麼東西困住了,周身的『煞力』越來越弱,連神識也陷入了沉睡……恐怕不需幾日,它便會煙消雲散!」
封不欠眉頭一皺,臉上不由得大為焦急!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急忙問道!
「大概是昨天半夜……」媚兒開口回答!
封不欠微微一愣,隨即有些不解地問道:「那……那你怎麼不早點叫醒我啊!?」
媚兒稍稍沉默了片刻,然後平靜地說道:「昨日諸多變故,又經歷一場大戰,你心神俱疲,我覺得應該讓你好好休息,所以便沒有叫醒你!」
封不欠苦笑一聲,知道媚兒也是為他著想,便不好再說什麼!
原來,他昨夜埋葬了「藍狼」之後,心中悲戚難耐,本來想早點離開斷天山脈,可飛到一半便覺得十分乏累,便找了個洞穴,呼呼大睡了起來!
哪知一大早,媚兒便在心中跟公雞打鳴一般,十分狂野地將他吵醒!
然後還沒待封不欠說一個字,卻先聽她說道:「快點起來!煤球被困在『囚魔淵』!有生命危險!」
封不欠本來就沒睡醒,還正迷糊,過了老半天他才反應過來!
一聽「囚魔淵」三個字,他頓時是被嚇了一跳!
煤球自打上次賣隊友逃走之後,一直沒有出現,封不欠通過媚兒了解到那蠢驢知道他脫離了危險,便也沒有趕來找他,而是不知跑到什麼地方說是辦點正事!
當時封不欠正為「藍狼」的事折騰的心亂如麻,自然也沒多想,便由它去了!
可哪曾想這坑爹玩意竟然跑到了那人人談之色變,號稱東洲第一險地的「囚魔淵」!
「媽的……你這死驢,不僅賣隊友,你還坑隊友!」
封不欠在心中暗罵不止!
那「囚魔淵」的兇險毋須多言!
那裡面的東西沒出來害人,已經是燒了高香阿彌陀佛了!
誰吃飽了撐的沒事幹還敢自己往裡面鑽啊!
就是入聖境強者也得掂量三分,更何況他這一個只是區區初心境的毛頭小子!
「你若不想去,倒也可以!」
媚兒當然知道那「囚魔淵」兇險萬分,便開口說道:「雖然失去了這『半魘半煞』的奇獸確實有些可惜,但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咱們……」
「胡說什麼呢!」封不欠頓時兩眼一瞪!
「那『囚魔淵』,我是確實不想去!可煤球我不能不救啊!」
他苦笑一聲,對媚兒說道:「虧那傢伙這麼崇拜你,你這話也太無情了……」
媚兒卻淡淡地說道:「我只是權衡利弊,說了句實話罷了。」
封不欠自然知道她的性子,便也不再多說,只是無奈一笑:「那蠢驢……哎!等救它出來,看我不踹死它!」
說罷,他再不耽擱,縱身而起,極速向那昏暗無邊的西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