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家都在啊!」左軒走過去,和大廳里的人們打起了招呼。★筆.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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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聽到左軒的聲音,劉紫菁的茶杯就掉落在了地上。
就她個人而言,些許蟊賊,根本無法傷她分毫,可是這左公子就不敢保證了。
她緩緩起身,走到左軒身邊。溫潤柔和的雙眼噙著淚花,呆呆地望著左軒,半晌之後才嗔道:「你個呆子!回來作甚?」
「沒什麼,就是放心不下。知道你喜歡打打殺殺,怕歹人傷著你半分!唉,劉姑娘,想想平日裡害怕你帶著那寒月寶刀在我面前比劃。但今天,即便是要了我的性命,你也一定要記得把寶刀帶好了。」左軒知道眼前險象重生,雖然劉紫菁有一身武藝,但畢竟雙拳難敵眾手,什麼可能都算不准,所以對劉紫菁的安危也很是擔心。
他心中想著,真還讓玄清子那臭道士算準了,老子這新宅果然是大吉之前,必有大災。
「偏你知我們女兒身易感傷,又說些作死的話語,來賺我的眼淚。」劉紫菁微微低頭,拂袖遮臉,拭去淚珠,嬌羞一聲,又轉過身輕移蓮步,回到了先前的座墊上。
左軒呆呆地望著劉紫菁扭動的身姿,甚是不舍。
「先生!你快些逃吧,外邊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你在府上很危險的。」這時候,木依雲也擔憂道。
她剛剛在那裡來回踱步子,不是害怕歹人會破門而入,而是憂心左軒會不聽木金勸告,跑回來冒險。+筆神閣
www。+而且更是擔憂左軒直接走前門,那還不是會瞬間被那些人大卸八塊?她緊繃著神經,時刻留意著外面的情況,一旦聽到左軒的聲音,她就會打開門出去和左軒一同赴死。
左軒用他那粗糙的手輕輕拭去木依雲眼角的淚珠,安慰道:「傻丫頭!難道在你心中,先生就是如此貪生怕死,只知道逃命的懦弱之徒嗎?」
聽左軒這麼一說,木依雲哭得更是傷心,使勁兒搖著頭說道:「不!不!不!先生在依雲心目中,永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有擔當無畏懼的大英雄。」
左軒握著木依雲已經嚇得發涼的玉手,朝那手連連哈了幾口氣,笑著說道:「這就對了嘛!既是如此,先生怎麼會讓我的依雲失望呢?」
木依雲又像個電風扇一樣搖起了頭:「不!先生!依雲不要先生去做大男子漢,大英雄。依雲只求先生平平安安,一生無恙。」
大廳里所有人都被木依雲這善良的傻姑娘感動得一塌糊塗,木寒煙和木素暉也都偷偷留下了眼淚。
「老爺,你這仇人氣勢洶洶,沒有絲毫善意。外面那群亡命之徒又個個凶神惡煞,你還是小心妥善為上。」管家蕭渠說道。
「多謝蕭管家提醒,不過本老爺有個毛病,就是天生不信邪,就讓老爺我好好去會會那群牛鬼蛇神。你放心,那玄清子不是算到老爺我明年必定輝煌騰達,扶搖直上嘛。筆神閣www.daoyouge.com這麼說來,老天爺肯定也是會眷顧我滴!」
左軒說完,就朝那頂門的三個小廝發話道:「開門!」
「老爺!三思啊——」三人勸阻道。
這時劉紫菁起身,走出大廳,擋在左軒面前,對那三人說道:「開門吧!有我在,沒人傷得著你家老爺。」
她已下定決心,與左軒同生死,共赴難。
木戈、木鐵、木馬上午見識了劉紫菁是如何三兩下擊退外面那群人的第一波攻擊,覺得這劉姑娘本事確實不小。因而心中多了些安全感,這才拉開門栓,打開了大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
外面推門的幾個壯漢冷不防向前摔了個「狗扒屎」。
「沖啊!」後面的殺手見門開了,頓時蜂擁而入,一會兒就將前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些人聽過王掌柜的描述,知道左軒就是他們今天要交的貨,所以紛紛揮動著手裡的朴刀,將他團團圍了起來。不過他們都領教過劉紫菁的厲害,此刻見她擋在左軒面前,也不敢輕言冒進。
此時,四個轎夫抬著外面那架躺椅進了左府宅院,就在前院中央,離左軒一丈余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躺椅後面,跟著好些個米商,顯然都是與王掌柜合夥購買那一百萬石稻米的人。
「咳咳咳!左公子別來無恙啊。」躺椅上那王掌柜邊拼命喘著氣邊說道。
「哎呀!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老王先生啊,真是稀客啊!幾天不見您還是那般英姿風發,虎虎生威呢!」左軒朝那王掌柜抱拳道。
「你——咳咳咳——」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王掌柜,被左軒這幾句話氣得連咳幾聲,差點從那躺椅上面滾下來。
「王掌柜您別激動!在下眼拙,沒注意。您這又是怎麼啦?莫非最近府上遭了什麼邪祟?哎呀,這你就找對人了,最近在下和那梅山玄清子學了不少降妖除魔的本事……」
「你——你——咳咳咳——」王掌柜又是連咳帶喘,下人趕緊遞給他一塊手帕,王掌柜接過手帕,一口熱血澎涌而出。
下人又端來一盆水,將一塊毛巾打濕給王掌柜將嘴擦乾淨。
王掌柜稍稍換了口氣,冷笑道:「你這奸邪之徒!老朽如此這般,還不是拜你所賜?現如今老朽已身敗名裂,家破人亡,這把老骨頭也快要入土為安。只是老朽臨死,也不能忘了你這陰險狡詐之徒。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拿命來——」王掌柜身後那群商人也是個個氣得不行,很顯然,他們的損失也不小。
一個和尚抬水喝,兩個和尚挑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要是只有王掌柜一個人來尋仇,左軒還真只能硬拼了。這會見來了一群人,左軒登時大喜,瞬間找到了突破口。
只見左軒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朝那肺癆鬼王掌柜說道:「老王先生,你這話我就搞不懂了,我與你無冤無仇,又何必害你呢。明明是你不守信用,屢次戲耍於在下吧,為此還差點誤了我的大事呢!第一次不守信用在下沒跟你一般計較,可第二次你還是如此難道在下還會信你?那日在下在那湘悅樓苦等了老半天,後來才聽說你跟那湘悅樓的店小二去怡香院逛窯子去了,難道在下還能在那兒乾等?在下為了軍機大事,也顧不上那五成的定金,當做吃了個啞巴虧罷。真沒想到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沒去找你,你還找上我了?」
左軒一字一句,說得有板有眼,就連親身經歷整件事情的劉紫菁讀差點信了。再加上這個時代的人都比較實誠,不像左軒那樣滿嘴跑火車,因而眾人尤其是那些商人都相信了左軒說的情況。
「你——你血口噴人!」王掌柜氣得恨不得起身跟左軒拼命。
「大哥,都那節骨眼上了。你還有心思逛窯子?」一位肥頭大耳的米商怨恨起了躺椅上的王掌柜,看情形他是這王掌柜的弟弟。
商人甲:「哼!王掌柜這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玩得好啊!」
商人乙:「對!我們都被騙得好慘,王掌柜!你好狠的心啊。五成定金,那麼大的數字,你竟然也吞得下去?賠錢來!」
「賠錢!」
「賠錢!」
……
眾商人開始起了哄,現場亂成一鍋粥。
畢竟是五成定金,這些商人一想,加上賤賣的錢,回本是絕對沒問題了,甚至於可能還有的賺。
那些殺手也是幾個商人各自請來的,沒有統一命令,也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左軒對自己這招離間計的效果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