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什麼!剛才你說什麼!給我講清楚一點!上一句話還在說我是你最重要的存在,下一句話就成為了靈獸!男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傢伙,說一套做一套,沒有一個是靠譜的!」
面對欒心那喋喋不休的話語,張繼偏著頭,眉頭擠在一起,走上樓梯時,這才小聲的解釋道:「剛才只是做一些掩飾,難道說我告訴別人你是脈靈?這樣的話自然會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倒不如對外稱你是我的靈獸,不然的話,眾人肯定會對你起疑心的。」
聽了張繼苦口婆心的解釋後,欒心這才稍稍好受一點,不過依然氣鼓鼓的雙臂抱肩,揚起冷傲傲的小臉蛋,用那圓潤修整的下頜對著張繼,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模樣。
「要不這樣,我將你收入靈獸袋中,好不好?」
張繼思索之後,有些商量之意的問起。
但是回答他的卻是一聲冷哼,便再也沒有了下文。
來到房間內,將衣物整理之後收起,提起玄鐵劍鞘,將其背負在身後,提起那一把靜放在床榻上的雙段劍,張繼伸手撫摸之後,抽出一條長布,將其完全的包裹之後,傾斜的背在身上,無奈此劍過於狹長,尖端抵在地面,發出輕微的顫鳴聲,見狀,張繼只好將劍身往上提了提,劍柄高高的越過頭頂,拉動一絲布條輕微的飄動。
準備妥當之後,張繼扭頭朝一直坐在肩頭的欒心問道:「既然你不想進靈獸袋,那就儘量少說話,最好不要說話。」
「哼!」
欒心躺在張繼的肩膀上,優哉游哉的雙臂抱著後腦勺,理都未理張繼一聲。
無奈的輕搖頭,張繼走出房門,轉身將其輕輕的關上,邁步走到長廊的另一處,來到古蓮裳的房門前,駐步輕輕敲了一下。
「前輩,晚輩還有許多事情纏身,暫且先行一步,倘若晚輩還能活著回來,定來此處拜訪你。」
簡單的話語過後,張繼踏步走向了樓梯。
靜坐在櫃檯旁的梁秋楓見張繼,身負雙劍,頭戴斗笠,從樓梯下來,眼神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三兩步跑了過來,驚問道:「你.....要走了?」
「嗯,你也多多保重,好好練劍。」
說罷,張繼徑直走出了客棧。
見狀,梁秋楓踢了踢趴在桌子上正在酣睡的大虎頭,兩人尾隨張繼相送出來。
剛剛走到劍莊的大門時,兩道黑影一閃而來,俯身半跪在地面,單手按地,沉聲道:「主上,我等想與你一起。」
「不必了!你們兄弟還是好好的打理青劍山,畢竟其根還是你們孟家的血脈,難道你不想重振家門嗎?」
淡然一聲,張繼直接拒絕,孟河與孟山兩人低頭相視一眼,隨即雙眸流露一絲慚愧之意,齊聲喊道:「我兄弟兩人認你為主,卻未能盡其力量,如今卻要打理家門之事,實在深感羞愧。」
輕輕一笑,張繼邁步從兩人中間走了過去,淡然說起,「若是你們待你們實力壯大之時,我張繼說不定還有靠你們相助的時候。」
「無論何時,我孟河、孟山,為主上萬死不辭,義無反顧!」
兩人堂堂八尺男兒漢,胸膛劇烈的起伏下,血脈噴張,字字珠璣,話語中透露著無懼的堅定之意。
那之前兩名看守大門的修士,此時看到張繼就在不遠處,關於張繼的事跡他們自然早就知曉,起初還是愛理不理的模樣,如今俯身抱拳下,態度極為恭敬的喊道:「張繼前輩慢走!」
與此同時,錦衣男子從遠處的六層閣樓飛遁而來,單腳緩緩的落地,沖張繼的背影喊道:「張兄弟慢走,日後常來此莊,鄙人必定以禮相待!」
踏在青磚鋪成的小路上,張繼背負雙劍,腳步輕快沉穩下,很快便消失在眾人的眼帘中。
孟河與孟山兩人待張繼消失後,這才起身,雙眸依然看向那條青磚小路,目光極為堅定。
梁秋楓輕嘆一聲,搖動頭頂髮髻上的那根破舊毛筆,衣袖輕擺間,轉身走回了客棧內,心中卻暗自決定道:「總有一天,我也要拜入青劍派,成為像你一樣的人!」
大虎頭吸了吸鼻頭,愣愣的雙眼中沒有太多情緒閃過,而起不急不慢的跟在梁秋楓身後。
終於,劍莊一行,告一段落。
張繼飛身在萬丈高空,腦中卻在不斷地回憶這段時間的事情,雖說三番兩次的身陷絕境,卻又一波三折的化險為夷,總的講來,自己又築基成功,而且還得到了一柄雙段劍,可以說得上是收穫頗豐啊。
遠離劍莊之後,張繼身形一閃,下一刻,青色長虹落在一處粗壯的樹杆上,光芒一斂,身形顯出,張繼盤膝而坐,掏出腰間的一個銀色儲物袋,將裡面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部取出。這個儲物袋就是劉擎臂臨死前留下來的,張繼一直身在劍莊,沒有時間去細細查探,而且自己雙目失明,也無法查看,所以只有等欒心幫自己了。
「欒心,你能幫我看看這些玉簡是不是有什麼功法?」
抬手間,張繼將十多塊玉簡御空飄起,將其定格在半空中。
儘管欒心在和張繼賭氣,但是看到玉簡時,知曉張繼的難處,沒有太多的猶豫,凝起一雙雪色的眼眸,端詳之後,輕輕念道:「唔.....的確是一些功法,但全部都是三腳貓的法術,不怎麼厲害。有什麼低階符籙典籍、夜蕭破簡譜、機關乾坤法、巨靈幻手印,還有你們青劍派的劍訣。」
「哦!」張繼微微點頭,在聽到巨靈幻手印時,這才有一絲動容,眉頭一挑,隨後問道:「欒心,能不能將巨靈幻手印的口訣念給我聽一遍。」
貝齒輕輕咬著白如寒冰的柔唇,欒心點著小腦袋,揮動背後那輕薄的翅片,來到那枚玉簡前,將宛如豆丁般的小手按在上面,隨即玉簡光芒微作,投放出一排排的小字,凝聚在半空中。
「你聽好了,我念了啊,........................」
一炷香的功夫過後,欒心這才緩緩念完,張著小嘴巴輕輕的喘著幽蘭般的氣息,小小身體坐在玉簡的頂部,兩隻細若蘆葦杆的小手臂輕輕的按在身後,昂著腦袋,看著空中密密麻麻排列在一起的小字,嘟囔的嘀咕道。
「這種功法,也就在結丹期用用還差不多,再高一點就實為雞肋了。」
聽到欒心那一臉嫌棄的話語,張繼不以為然的搖頭,反問道:「以我現在的修為,能夠學的此法術,實乃不易了,做人要知足,就算我現在擁有毀天滅地的法術,卻沒有修為施展,那樣的話才叫做雞肋!」
說話間,張繼抬手曲掌,與此同時,一隻無形虛幻的白色大手,憑空而出,隨著張繼手指的搖晃的頻率,那隻白色大手也有模有樣的動動手指,但是還不到三息的時間,便潰散消失不見。
「看來,還需要多加練習了。」
收回手掌,張繼嘴角含笑,心中卻實為滿意,微微頷首點頭間接著問起,「將其餘的玉簡內所記載的功法,能不能一一念一下?」
聞聲,欒心揮動翅片,一躍而起,不可理喻的看著張繼,小臉皺成一團,吼吼道:「拜託!這低階符籙典籍是雙儀門,入門必修的功法之一,這個夜蕭破簡譜是白鶴峰的,至於這機關乾坤法肯定是機關城的東西,暫且不說你能否全部參透,就是這些低級的東西學了也沒用什麼用,還不如你潛心的參悟劍訣!」
「好吧,那就暫且不看了。」張繼無奈下只好聽從欒心的話,將玉簡全部收回。
似乎察覺到張繼有一絲不悅,欒心嘴巴撇了撇,解釋道:「我說的可是大實話,一招鮮吃遍天,總不能見一個學一個吧,到時候學的太雜太亂,反而容易走火入魔!更何況青劍派的劍訣本來就是天下正宗,別人想學還學不到呢,你就知足吧!」
聽著欒心的話語,張繼連連點頭,回應道:「我明白,只是比較好奇罷了。」
「那我們還是抓緊趕路吧,這些東西看不看都一樣,總不能為了低階符籙典籍,你還準備去收集材料,定氣畫符吧!勞神費思,還不如好好的練一下劍術!」瞥了張繼一眼,欒心飛身落在其肩膀。
「嗯,明白,謹聽欒心前輩的教誨!」
張繼點頭間,話語中極為揶揄,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青色長虹疾馳而去!
此時,遠在萬里之遙的機關城。
一座極為巍峨的大山屹立在萬里高空中,飄浮在雲端之上,而在那座大山的底部,有一隻極為巨大的黑色齒輪,正在緩緩極為沉重的轉動。正是這個齒輪才將此山托起,在這個巨大齒輪的四面八方,還有許多的小型齒輪,相扣其上,而每一個齒輪上皆有一座險峻的山峰,四通八達的齒輪,在那個極為巨大齒輪的帶動下,依次緩緩轉動不止。
而四周一望無垠的大山能夠漂浮在空中,全由其下那大小不一的齒輪托起。環環相扣下,延綿方圓百里之大。群山如同眾星拱月一樣,以那座極為巍峨的山峰為中心,將其簇擁而出。此派與青劍派相比,可謂是氣勢磅礴,極為宏偉!延綿在空中的山峰上皆建滿了閣樓宮宇,密密麻麻的修士飛來飛去,你來我往,粗略的一看看去,少說也有數十萬人之多!
這延綿百里之大,漂浮在雲端高空中的群山,正是晉武國的第一大派,也就是目前的五派之首!
機!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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