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真人來玉虛宮避難,此事元始天尊尚不知曉,因為在太乙真人的算計中,天仲就算報復,也只會去他的洞府尋仇,見他不在,猜出躲在玉虛宮不難,但毀掉石磯娘娘肉身之事,不至於讓他來玉虛宮。
因為事情沒有到撕破臉打擾元始天尊的份上,這點事情叨擾元始天尊,弊大於利。
他的算計按照常理而言並沒有錯,但他卻忽視了重要一點,如今的天仲心態已經發生重大變化,未得到東皇鐘的天仲,做事還會顧忌三分,如今煉化東皇太一饋贈,又有東皇鍾在手,實力較之當年的東皇太一更勝一籌,面對聖人哪裡還有忌憚之心。
我打不過你,但你也殺不死我。
看似挺可笑的一件事情,但仔細想想,其實也挺可怕。
天仲都找上門來,肯定不能視而不見,稍一個不好,丟的就是聖人臉面,不管是南極仙翁還是太乙真人都承擔不起,於是南極仙翁面見老師,將事情稟報。
「天仲為何而來?」
元始天尊問道。
南極仙翁將石磯娘娘的事情一說,元始天尊立馬大怒,對於太乙真人非常不滿,自己弄的爛攤子,卻要師父擦屁股,實在是孝順的很。
惱火歸惱火,但還能真不管了?
元始天尊一擺手,令將天仲帶來,南極仙翁領命而去。
南極仙翁來見天仲,雙方倒是很禮貌的互相招呼一聲,似乎從沒有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
「道兄!太乙真人可在宮內?」
天仲明知故問道。
「確在宮中,不知道友有何事找他?」
南極仙翁揣著明白撞糊塗。
「也沒什麼大事,只是讓他血債血償,想來師伯不是不講理的人。」
天仲冷笑一聲,南極仙翁看在眼裡,長嘆一口氣。
多年不見,如今的天仲給他深不可測之感,甚至還有幾分難以壓制的寒意。
天仲的變化作為最親近的金靈聖母都看得出來,就更不要說外人了,天仲如今給人的壓迫感,完全來自於力量,這令南極仙翁意識到,封神之戰或者真的無法如願以償,這種想法很危險也很可悲,但同時也透著深深的無奈。
異數!
果然是天道也無法左右的存在,能夠將不可能化為可能。
不多時,天仲在南極仙翁的引路下走進玉虛宮,見到元始天尊,卻未看到太乙真人,這令他有些失望。
連現身的勇氣都沒有,這樣的對手,實在不值一提。
「弟子天仲拜見師伯!」
哪怕已經擁有可以和聖人抗衡的力量,天仲仍沒有妄自尊大,面對元始天尊畢恭畢敬,這是禮數,不能因自己的強大而棄,否則就是一個以力逞強的暴徒。
「士別三人,當刮目相看,如今的你真是令師伯大開眼界。」
元始天尊看著天仲的變化,感慨之餘又有些無奈,如果當初天仲不是拜在師弟通天教主門下,而是成為他的弟子,是不是另外一番景象。
這種想法在腦中並沒有存在多久,因為他一直都在遵循天道旨意行事,天仲身為異數,本身就是對抗天道的存在,雙方永遠不會站在一條戰線上。
「師伯過譽了,弟子不敢。」
天仲對元始天尊可沒有絲毫好感,直接了當道:「弟子此來,有一事不明,特來請教。」
「說來聽聽。」
元始天尊道。
「這世間存公理,天下之人當遵之,守之。」
天仲道:「不知此話師伯認為可對?」
「自然如此!」
元始天尊知道天仲想說什麼,太乙真人的確理虧,今日肯定要給一個交代出來,不然如何以理服人?
至於以力服人,這一點似乎做不到了。
元始天尊不會沖天仲出手,因為他是後輩,一旦他出手,這就打破了規矩,通天教主豈會視而不見,再者說了,道祖也不會同意,此乃違背道祖規矩,事後必然遭受重罰,道祖是天道的化身,他既然遵循天道,就要遵循道祖的規矩。
「好!既然師伯認可,那么弟子想問,殺人者償命否?」
「當償命。」
天仲目光一凝,道:「我有一位師姐石磯娘娘,骷髏山白骨洞修行,一向清修,不理俗世,昨日卻無端被人打上洞府,不禁殺了侍童,還被毀去肉身,世間豈有如此霸道之舉?」
「你所言之事,本教主已經知曉,此事的確不該。」
元始天尊說話的功夫,手中金光一閃,一枚大羅金丹出現,繼續道:「太乙行事的確不當,本教主以此丹補償石磯肉身,師侄以為如何?」
天仲聞言,知道元始天尊這是在保太乙真人,如今太乙真人躲在玉虛宮,想要殺人償命根本不可能,一枚大羅金丹的份量的確可以補償石磯失去肉身的損失,因為有了這枚金丹,便可重塑肉身,修為可更上一層樓。
有些時候需要妥協,天仲並不覺得沒有不對,因為你的實力還不沒有到可以主持一切的時候,但這一日不會太遠,天仲有信心。
「既然師伯發話,弟子自然遵從。」
天仲接過金丹,收入懷中,隨即又道:「弟子知道師伯一向喜歡清靜,那就不在打擾了,弟子告退。」
天仲告辭離開,元始天尊丟了一枚大羅金丹,這等丹藥珍貴異常,自然希望天仲趕緊離開,眼不見為淨。
南極仙翁領著天仲出了宮殿,向麒麟崖而去,行至半路,天仲突有所感,猛然回頭看向某個方向,正好和遠處觀察他的太乙真人四目相對。
事發突然,太乙真人被嚇了一跳,天仲則露出一絲冷笑,殺機畢露。
太乙真人躲在玉虛宮,他自然沒有辦法,但他不可能永遠在這裡當縮頭烏龜,這筆帳天仲就不討了,待日後由師姐石磯娘娘和他清算。
石磯娘娘得了這大羅金丹,晉升大羅金仙的可能大增,日後絕對有親自報仇的機會。
「為兄就不遠送了。」
南極仙翁也發現異常,提醒一句。
天仲道:「師兄客氣了,不想今日前來,收穫頗豐,實在是受寵若驚,看來日後還要常來拜訪師伯才是。」
南極仙翁尷尬一笑,不知該如何回話,天仲則大笑一聲,御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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