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位天君離去,聞仲獨自等候金光聖母,不多時金光聖母乘五點豹班駒踏空而來。
見自己的好幫手來了,聞仲連忙上前相迎,與金光聖母互相見禮後,聞仲就要帶著金光聖母往西岐。
可是,金光聖母立於原地不動,什麼話也不說,臉上露出幾分為難之色。
「師妹,你這是……」聞仲看出端倪,就開口向金光聖母問詢。
這位金光聖母,和聞仲的老師金靈聖母只差了一個字,但卻是截教三代弟子,是余元的老鄰居金光仙的徒弟。
聞太師這一問,金光聖母道:「師兄,我那金光陣中藏二十一面靈鏡,奪日月之精,藏天地之氣,無論人仙入陣,靈鏡一起,射出金光,照住其身,便叫他化作膿血,縱使玄仙,亦不能逃!」
聞太師有些發懵,你想夸自己手段高明,這可以啊,但不是現在。
金光聖母偷偷瞄了聞太師一眼,小聲道:「如若能借來金霞冠鎮壓金光陣,金霞籠罩,縱使金仙入陣,亦要隕落!」
「金霞冠……」聞仲一聽金光聖母的話,暗吸一口涼氣,隨即面露苦笑,「師妹這可是難為愚兄了,那寶貝是火靈師姐心愛之物,怕是……」
「師兄!」見聞仲為難,金光聖母卻不在意,上前一步,對聞仲道:「小妹為了祭陣助師兄,曾往萬寶宮向火靈師姐求借金霞冠,可火靈聖母說她已將金霞冠換給余元大師兄。」
「哦?竟有此事!」聽金光聖母如此說,聞仲反而更加為難了,但他和余元畢竟是一石所傳,即使不合也不能在金光聖母面前表露出來,而且還必須得往一炁洞走上一遭。
只是去往一炁洞,不能讓金光聖母同行,否則被余元當面拒絕,豈不丟人丟大發了?
想到此處,聞仲對金光聖母道:「既然金霞冠在大師兄手中,那這事就好辦了。師妹放下,待我往蓬萊島,從大師兄那裡取來金霞冠。」
「這……真是太好了!」金光聖母情緒激動起來,她方才說的那番話全是真話,也是真心想幫助聞仲,只是在這同時,她也有自己的一點私心。
金光聖母很快就冷靜下來,又對聞仲道:「師兄,小妹與你同去,也好拜見下大師兄。」
「師妹……」聞仲心道不妙,連忙勸說金光聖母,「西岐戰事耽誤不得,愚兄先往蓬萊島,還請師妹先行一步,至西岐布下金光大陣!」
「也好!」聽聞仲這麼說,金光聖母點點頭,與聞仲告別,騎上五點豹班駒奔赴西岐。
目送金光聖母離去,聞仲輕嘆一聲,站在原地遲疑半響,才縱身躍上墨麒麟。
可即使上了墨麒麟,聞仲依然未動,坐在墨麒麟背上皺眉思索。他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在這裡待上半天,然後迴轉西岐,遇見金光聖母就說余元閉關或是出外雲遊,才沒能借來金霞冠。二是親身往一炁洞走上一遭,那就怕被余元拒絕。
「呼……」想了許久,聞仲長出一口濁氣,催墨麒麟飛往蓬萊島。
墨麒麟負著聞仲,飛了大約半個時辰,便來在蓬萊島上。一上蓬萊島,墨麒麟好像很熟悉一樣,直奔一炁洞。
望著四周熟悉的景色,聞仲心底默嘆,感嘆物是人非。
今日,余元閉關正滿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合周天星斗之數。作為門人弟子,余化、靈芝童兒來在一炁洞外守候。
眼看著金烏高懸空中,漸漸有西斜之勢,靈芝童兒輕嘆一聲,對余化說:「師兄,今日老爺怕是不會出關了。」
「嗯。」余化點了點頭,揉揉靈芝童兒的小腦瓜,道:「你我再守三個時辰,全了弟子之禮。」
「好嘞!」
商量好了之後,二人就坐在一炁洞前臥虎岩上,等著余元出關或是夜幕降臨。
就在這時,一聲獸鳴傳來,聽著是往一炁洞來,余化、靈芝童兒便從臥虎岩上跳下。
自余元閉關這一年多來,有不少人來找過他,這些人又多是余化的長輩,余化只能好言告訴他們自己老師閉關,等老師出關必前去回訪。
今日,余化也打算將來人打發回去,可等那位臨近眼前,余化心頭一凜,連忙拉著靈芝童子上前,口稱拜見師叔。
余化有很多師叔,可聞仲是最特殊的那一個,他和余元是親師兄弟,當然了,很少有這麼說的。不過比起火靈聖母、十天君他們,聞仲和余元的關係要更近一層。
雖然知道自己老師和師叔之間有些不和,但長輩的事,不是晚輩能攙和的,余化只能恭恭敬敬地向聞仲行禮,待聞仲問及余元時,余化告訴他自己老師已閉關一年之久。
「哎……」原本打算不來,回去詐稱余元閉關,誰知自己來了,余元還真閉關了。聞仲輕嘆一聲,面露苦笑,沖余化擺擺手,便催墨麒麟要走。
突然,一聲巨響自一炁洞中傳出,聞仲聽見聲音忙勒住墨麒麟。
嘭!
一炁洞開,滾滾白氣自洞中湧出,同時帶出余元的聲音:「師弟。」
聽見余元的聲音,聞仲身軀一顫,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驅墨麒麟降下,於一炁洞前翻身下了墨麒麟,抱拳拱手遙向洞中微微一揖,道:「小弟見過師兄。」
之後,一炁洞中一陣靜默,片刻後才聽余元道:「師弟已多年不來我一炁洞走動,今日來此是為何事?」
聽著余元冷漠的聲音,聞仲臉色一沉,淡淡道:「是為向師兄求借一寶。」
「何物?」
「金霞冠!」
聞仲話音落下,一炁洞又是一陣靜默,這次時間較長,聞仲淡淡一笑,向墨麒麟走去。
誰知,聞仲剛一動身,就見一道金光自洞中飛出,直至他身前,化作一金冠。
聞仲一怔,隨即大喜,向一炁洞躬身一拜,並不言語捧著金霞冠就走。
「師弟!」這時,余元的聲音再次傳出,「十絕陣起,闡教十二金仙入凡塵。那十位師弟、師妹雖得十絕陣真傳,但符印、籙纂、旗門皆為凡品,怕是敵不過十二金仙,師弟還是早作打算為妙!」
「師兄……」聽余元此言,聞仲大驚,當即開口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此時白氣倒卷,一炁洞洞門合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