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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夏侯丞帶著夏侯清明與凜冽離開已經十多日了,這些天銀月是三番兩次的朝夏侯丞所住的山谷跑。
目的當然是希望他回來,只可惜,夏侯丞著脾氣比牛還倔,不管是誰都說不通。
又是一天,夏侯丞賴床的習慣還是一如既往的發作著。
時當正午,夏侯清明端著一大一小兩碗溫熱的小米粥,來到夏侯丞的房間。
推門走進,溫和的風兒,穿過打開的房門,漂浮起薄薄的簾帳,看到的是還在榻上睡姿怪異,甜甜酣睡的兩個人,夏侯清明不由自主的深鎖住了眉頭。
因為他知道,眼前的幸福都是虛假的存在,夏侯丞不愛他,始終是不愛他,即使他願意跟自己在一起,也只是為了夏侯清之的承諾,這樣的想,他無奈的嘲笑自己。
「二哥,起身喝點粥吧。」放下那些暗嘲,夏侯清明步伐穩健的來到了榻邊。
「呃……再睡會兒……」夏侯丞聽著聲音,哼哼唧唧的沒有睜開雙眼,便慵懶的翻了一個身,大手臂壓著凜冽繼續的睡了。
「二哥,已經正午了,這幾日六弟沒有來,我聽紫菱說六弟遇到大麻煩了,現在鬧得是滿城風雨。」
「……」夏侯丞依舊懶懶的側睡著,沒有說話。
「二哥……」夏侯清明焦急的叫喚著。
受不住夏侯清明的叫喊,夏侯丞猛地坐起身來,雙眼朦朧的半磕著,不耐煩道:「老四!那些江湖上的事情,是我們的能過問的嗎?銀月能吃虧嗎?行了!別瞎想了,我們過好我們的就行了。」
「可是……」夏侯清明聽言躊躇。
「別可是了……再睡會……」說著夏侯丞又躺了下去。
「哎……」夏侯清明緊蹙的雙眉,沒有因為夏侯丞的淡然而放鬆下來,反而皺的更緊了,他聽了紫菱說了外面的清形,貌似沒有夏侯丞想的那麼的簡單。
當年微生羽雖然死了,但是他的寒玉山莊還在,而夏侯清之所創建的煞風也在,當初兩者為了對付銀月而合併,之後在二人死後『煞風』與寒玉山莊同時匿跡。
如今,煞風出現,再次鬧的滿城血雨腥風,他都知道不簡單,夏侯丞怎麼能沒想到呢?
這廝,被夜明珠照亮的鬼魅議事廳。
銀月端著在上位,曾經的他總是慵懶懶的帶著絲縷不可一世的傲氣,而此刻,他的臉色黑漆漆的凝成一團,像是非常的生氣,纖長分明的右手抓著銅椅的把手青筋半露,證實出他此刻的心情。
「還未查出是何人所為嗎?」銀月的俊逸的面龐如何的恐懼就不用說了,單單是他冷如薄冰的聲音,就讓人渾身的顫粟著。
「只知道是煞風,但具體何人上位查清。」回話的是宮臣語,他的雲中閣一直掌握著各國的機密,偏偏這個『煞風』至今已經多日一點都查不出個所以然。
聽此言,銀月本就漆黑如墨的面色,更是黑色發亮,眉宇緊皺,眸眼驟然冷厲的頃刻間,他的右手狠狠的拍著銅椅的把手,陰沉道:「要你們有何用!」
下首除了,當年被孔老谷主接走的憂落,也就是孔汝欽,其他十一位護法全全的半跪在地,個個面色嚴謹。
要知道作為護法的他們,自從有了能力之後,一直在各國為了銀月辦事,這麼多年一直從未聚集過,如果十一人全部到齊,也便證實了,他們現在面臨著怎麼樣的情況。
「教主,我已經是窮人了,我的家底就被搶光了,你一定要幫我報仇,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之後,再翻倍的搶回來!」冷不丁的,清啼半跪在十一人中間的位置,說出了嗆死人的話。
「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紫菱瞥了一眼身邊的清啼,臉色青白差點被氣的發紫。
「緩和一下氣氛嘛……」清啼撅著嘴巴一臉委屈的盯著紫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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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風消失匿跡了兩年如今再次出現,肯定有所準備,他們既然能從清啼的手中搶東西,可見他們的實力,不過敢在本尊頭上動土的人,你覺得可以本尊應該如何呢?」說著說著,銀月黑漆漆的面色上,不禁的掛著一種屬於野獸的神情,那模樣就像是在等待獵物上鉤的猛獸。
偏偏,清啼這個時候又一次不分場合的叫了出聲:「人家現在已經動你頭上的土了,我的銀子啊……」
「清啼!能不能有點規矩!」紫菱用手肘狠狠的戳了清啼的一下。
銀月完全對下首的情況視而不見,自顧自的發話:「紫菱,清啼留下,其他人退下。」
「是!」
「……」
一干人等退下後,銀月緩緩起身走了下來,盯著仍然半跪在地面上的二人,開口道:「都起來吧!」
這邊銀月話還沒落下,清啼便誇張的哀嚎起來:「哎呦喂……我的老腿呀……」
「清啼!」紫菱真是受夠了這人。
銀月依舊一本正經的無視清啼的做作,既然詢問紫菱:「孔汝欽那邊怎麼說?」
「孔汝欽傳信說,教主你身上的毒很奇特,無法解。」紫菱如實說。
「無法解啊……」清啼若有所思。
對於紫菱的話,銀月沒有多少反映,他在生死間何止徘徊一次:「這事本尊自有打算,你們各司其職便可。」
「是。」紫菱應著。
接著紫菱的聲音,清啼喜笑顏開的對著銀月開了口:「這感情好,教主等你死了,別忘了把教主之位傳給我,我幫你照看著。」
「清啼你放肆!!」紫菱拔出了腰間的佩劍,面色無比的冷冽。
「你們兩個出去!」轉身前銀月冷冰冰的開口。
「哦……」清啼看著銀月修長的背影倔著嘴巴,跟著紫菱一起走出了議事廳。
下午銀月孤身一人來到了谷底,如預期的一樣,夏侯丞沒有因為少了他而失去笑容,這讓他非常的失落。
夏侯丞逗弄小凜冽,一個不小心轉頭,就看到了站立在不遠處的銀月,說實話這幾日沒有見他,心裡當真想他,只是那些只能放在心裡。
「你怎麼又來了?」夏侯丞的語氣中滿滿的都是不耐煩。
夏侯丞轉瞬變化的面龐,然使銀月的心涼了大半截,可是,那又能怎麼樣誰讓他愛著這個人,誰讓他當初愚蠢的做了這麼多不該做的事情,以致現在的局面發生。
「可以單獨的談談嗎?」
看著走進的銀月,他的臉上找不到一點生氣的意思,很平淡甚至是可以說平淡中帶著絲絲的憂傷,尤其是那雙妖異的雙眸,沒有了平時該有的精銳,就像是垂死掙扎前的絕望。
「走吧。」夏侯丞把凜冽抱起,遞給了一直在一旁站著沒有說話的夏侯清明。
灰藍色的天空,太陽時兒被烏雲遮住,時兒露出了圓圓的小臉,映照著頹然的天地。
深秋的風,吹起來總會讓人覺得舒服,但是一又一次隨風飄下的落葉,預示著生命的黯然消失。
深谷中,一前一後一紫一藍的纖長身影,一步步的在崎嶇的路上踱步行走。
剛開始,他們就這樣走著,誰也沒有說話,靜靜的,整個世界似乎只有他們的存在。
直到他們走到了谷的盡頭,夏侯丞才悠悠的轉身,如斯高傲的瞧望著沉寂如風的銀月:「教主大人找我出來,難道就是為了走路?」
面對眼前這個可愛倔強的人兒,銀月微微的笑著,水袖下緊攥的雙拳悄悄的鬆開,負於背後後,則輕輕的開了口:「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樣?」
「哈?」夏侯丞歪著頭滿臉的驚訝:「你死?哈哈!」
「回答我。」銀月不管夏侯丞的反應,繼續的會追問著。
「你死了,我就好好活著唄。」夏侯丞流里流氣的看著一本正經的銀月,無所謂的說著。
這一刻,銀月愣住了,突然吹起的風兒,掀起了他纖長的髮絲,額前的劉海打在了他的臉上,也因此夏侯丞沒有看清楚他的表情。
「說好了,我死了你要好好的活著。」輕輕的一個擁抱,跟著銀月的聲音一起擁住了夏侯丞呆滯在原地的身體。
「當然了!」夏侯丞嘴硬的回答。
笑容洋溢在銀月的臉上,他沒有鬆開抱住夏侯丞的雙手,也沒有再多說話一句話。
「餵……你怎麼了?」感受著銀月的心臟,夏侯丞莫名其妙的感覺到絲縷不安,可是他又覺得他是不是在跟他使用苦肉計,畢竟這傢伙什麼招數都能使得出來。
過了好久,銀月才簡單的回答了一句:「就想好好的抱抱你。」
「喂!你沒病吧?」聽完這句話夏侯丞不安的心更甚,推開他的身體,銀月的臉上竟然掛著狡詐的笑容。
銀月在距離夏侯丞一步之遙的地方,輕佻的撩起了自己的髮絲,滿臉的桀驁,對著某人開口:「小二你是愛本尊的,好了,本尊該回去了。」
「混蛋!」夏侯丞就知道自己上當了,什麼該死的他死了自己會怎麼樣?他死了自己當然哈哈大笑,慶祝他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