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瑞雪是好事,可如果房子坍塌了那就糟心了。幸虧夏無邪及時帶著御林軍掃清了皇城周邊的房舍,當真發現了幾座房子岌岌可危。指揮著御林軍趕緊將那幾所房舍填補好,總是要過年的。這麼歡樂的氣氛誰也不想出人命不是麼。
說到御林軍就不得不說在排查過程中,出現了個別不服管制驕傲的主。結果是不出意外地被夏無邪暴力鎮壓了。
回來的路上,夏無邪黑著一張臉。她是不是該慶幸,越傾城手下所有管制軍隊都不需要她親力親為,否則絕對是從頭打到尾的節奏啊。
如果有東廠神馬的就好了。女人管兵當然還是跟人妖溝通起來更省事些。
一面腦洞大開地思緒飄遠,一面沿途指揮御林軍清理過厚的積雪。
商家的貨架馬上就會擺上街。過年的時候年貨都要比平時多許多。清理了一些違章擺放的貨架,夏無邪極有耐心地給商戶們解釋了一下為何要讓他們規範擺設貨架。
往常的官家辦事只用蠻力絕對不會解釋。夏無邪這種做法給商家耳目一新的感覺。從最開始的憤憤不平到最後的積極配合。他們更加能夠接受夏無邪這種講理的做法。於是晚上回府的夏關山便看到了門口堆積如山的年貨。
夏關山:……這是幾個意思?
忙著整理的家僕們連忙解釋這些都是商業街的商戶們送來的。為了感謝他家小姐冒著大雪維護他們的安全。
看著地上林林種種的年貨。夏關山默默了。自家女兒會不會太出名了啊?自從夏無邪一刀斬下北疆王弟之後基本上就沒消停過。雖然沒有參加過大型的宴會。可是京里若是傳著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女的時候總會多添一句虎嘯戰神。
如果要說第一美女第一才女這些名號都是老百姓評選出來的。對於夏無邪這個戰神的稱號簡直是大家擁護出來的。
仿佛夏無邪在,虎嘯就永遠不敗一樣。
夏無邪聽到這種傳言的時候很是頭疼了一陣子,叔叔大爺們,你們這樣傳言,我壓力很大好不好。
繞到薔薇閣,剛進院子就聽見小丫鬟們的笑聲。不得不說,夏無邪這個院子的丫鬟們確實沒個丫鬟樣,可薔薇閣總是歡聲笑語的卻讓人感覺到身心愉悅。
屋裡燒著熱乎乎的銀絲碳,夏無邪穿著家常衣服窩在美人榻上查看最近白虎營的搬遷匯報。給虎威軍騰地方,但也不是就直接解散白虎營了。除了成手分發下去編入江曉羽的店鋪以外,文職人員和新進職員都要安排適當的位置才行。
「小姐,婢子覺得還是在玉龍山那兒辟出一塊地方來比較好。離著近些。」妙兒正在不遺餘力地建議夏無邪將白虎營安營紮寨在離京城最近的地方。
這個提議得到了眾多少女的支持。畢竟離著近些,有什麼事可以照應上。調兵遣將也省掉不必要的路程。
夏無邪捏著小下巴,盤著腿坐在美人榻上,肩膀上披著良生手工鉤成的鉤花披肩。
「可是那塊地方是風景名勝,會不會太顯眼了?」按理來說,暗衛營應該在京城最深處才對。鬼知道為毛當初創建白虎營的時候就直接把基地建在了山里啊。
看看人家雙熾堂,基地建的地方你就是到了人家門口都不會相信這就是鼎鼎大名的殺手集團老窩。所謂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她倒是有心將白虎營直接安在風景名勝的地方,可是想是一回事,實行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良生拿著繡到一半的國色天香圖,提議道:「小姐何不跟將軍商量一下呢。」
夏無邪正擰著眉,聽到良生這樣說,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爹那麼忙……」
正說到,門口蜜兒就掀了帘子:「將軍來了。」
夏關山夾風帶雪地走了進來。站在暖閣外面停了腳步。幾個丫鬟趕緊上前幫忙脫了外面大衣裳,又端了熱水來讓夏關山洗了臉洗了手。散了涼氣,夏關山才進了女兒的閨房。
「還在下雪?」夏無邪見夏關山進來的時候門口卷進來了雪花。
夏關山點點頭,走到椅子邊坐下,接過月生遞過來的熱茶,濃濃地喝了一口。
「估摸著還要下一夜。」夏關山的口氣有些沉重:「幸虧你早就帶人去掃了一遍房舍,不然今晚不知有多少人要壓死。」
夏無邪嘿嘿一笑,那是自然,姐神機妙算,一掐指就前五百年後五百年。
夏關山微笑著看著得意洋洋的小女兒:「在商量白虎營遷徙的事?」
夏無邪也不掖著藏著,點點頭:「我看上了七皇子那塊地,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捨得。」
眾人:……臥槽!你竟然看上了那塊地方,難怪你剛才不說話!
做爹的顯然沒料到自家閨女思維跳躍的這麼狠,愣了兩三秒才回過神來。
「七皇子?」七皇子那塊地……私人地產?
「就是他那個山寨啊。」夏無邪仍然記得那個打著擦邊球違章建築的大殿。
夏關山沉思起來,這種事可不是他們父女倆商量就能辦成的事。畢竟當年劃了那麼快地方給七皇子過家家的可是當朝皇帝。人家爹給兒子玩的地方你現在想充公,這個還得申請一下才行。
「要問過皇上才行。」夏關山絲毫不懷疑自家閨女會直接殺去御書房跟皇帝要地,也就是象徵性地提醒她一下。
夏無邪低了頭,想著那塊地如果真的想要搞到手,確實需要通過上面點頭才行。
有了基本的方向,其他的就好辦了。整理了一下今天要看的文件。夏無邪讓良生等人給她準備外出的衣服。
看了外面一眼,良生有點猶豫地勸道:「小姐,這雪越發緊了。今夜就別出去了吧。」
夏無邪已經在扣扣子了。聽見良生說,探頭出門看了一眼。雪確實有點大了。
「大哥給我送來的那隻鹿腿呢?」夏無邪回頭問道。
燕生一愣:「剛送來的那隻鹿腿在廚房呢。」
夏無邪笑了起來:「用油紙包好。我要帶走。」
眾丫鬟頓時一臉苦瓜樣,都這樣了還要往外跑。萬一著涼了可怎麼辦。
夏無邪才不管那些,越是下雪越是不冷。化雪的時候才是最冷的時候。學過物理的都懂得。手腳利索地穿戴好,夏無邪探了個頭讓蓮生進來拿了鹿腿,她自己則是讓葉生去後院拿了兩小罈子的酒,綁在馬上。
翻身上馬,夏無邪笑盈盈地對著站在下面一排齊刷刷的丫鬟們說道:「都回屋去吧。晚點我就回來。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小姐你還是早點回來吧。你不回來我們都沒法放心睡覺的。」良生囑咐道。
夏無邪點點頭,策馬,奔著右相府飛馳而去。
快到右相府門口的時候,夏無邪突然停住想了想,一拉韁繩,調轉了馬頭。
「小姐?」蓮生一愣,高喊道。
「我去一趟傾城那兒,你拿著鹿腿先等著。」夏無邪走之前還不忘把酒罈子接下來。
沒有易碎品,龐貝可以放心地風馳電掣。
因為有雪的關係,夏無邪戴了個簡易的面罩。等到她跑到左相府的時候已經變成個小雪人了。
沒走門,直接翻牆。還差一腳踏入越傾城院子的時候就被麝月幾個人攔了下來。
「不妨事的,他還沒睡吧?」屋裡點著燈,夏無邪才不信越傾城有夜盲症呢。
麝月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屋裡:「夏將軍請回吧,我家相爺已經睡下了。」
夏無邪笑了笑,伸出手往旁邊擺了擺:「識相的就讓開。」
麝月等人:……
嘎吱一聲,院門打開,一個清秀的小廝撐著油傘從院裡走出來。
「夏將軍,相爺有請。」
夏無邪笑著跟麝月點了點頭,腳步輕盈地進了院子。因為下雪的關係,夏無邪也沒心情去多觀察這個院子裡的裝修格局,徑直朝著越傾城的屋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打傘的小廝也算是有些腳程的,卻沒跟上夏無邪的腳步。
夏無邪也不進屋,只在點著燈有個人影的窗前停下,敲了敲窗框。
「傾城,穿了衣服出來。跟我去找貴人吃烤肉。」
屋裡人影微動。
「外面還在下雪?」越傾城的聲音聽起來略帶慵懶。跟平日的嚴肅認真有些差距。
夏無邪一愣,這個聲音聽的人心裡痒痒的。當即笑了起來。
「當然了,下雪天才吃肉喝酒啊。出來嘛。」仿佛上輩子打電話叫閨蜜好友們出來唱K一樣,夏無邪笑盈盈地敲著窗框。
「等著。」屋裡的人影站起了身,似乎往床邊走去。
打傘的小廝早已收起了傘,開了門進去伺候了。
夏無邪借著這個時間打量了一下越傾城的院子。這個院子跟它主人一樣,中規中矩的。除了右上角有一個照型別致的小涼亭以外,沒什麼特別之處。
夏無邪抖了抖披風上的雪,又敲了敲窗框:「穿個厚點的大氅。」
門開了,一身玄色衣袍的越傾城,仿佛天人降世一般站在門口。
沒有束冠,一頭烏絲僅用一條黑色的絲帶綁著,自然地搭在身後。
夏無邪差點就看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