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二十三 008 白雲村的青衣門

    不過小老頭算明白了，阿蠻她是真的變了。

    「你以前喜歡女人的，現在居然變得喜歡男人了，可憐的徒兒，你這兩年裡頭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啊......」

    阿蠻無語，這個問題她也想知道的很。

    不過經歷了昨日的事情之後，阿蠻長了個心眼，問小老頭要了點銀票放在自己身上。她現在不比一個人的時候來得隨意，懷裡揣著一個寶貝，動不動就餓得厲害，好在這孩子也算省心，不像別的孕婦那樣子害喜。

    阿蠻心滿意足地敲敲自己的肚子，感受著圓鼓鼓的力量，這裡頭可是她的孩兒啊！

    「師父師父，我想給孩子娶個名字。」興奮的聲音。

    小老頭挑眉，斜睨她一眼：「怎麼個取法？」

    「陳大定家的閨女叫妙妙，男孩兒叫壯壯，一個生得水靈一個長得可愛，我想好了，我要是生女孩就叫她美美，男孩叫帥帥，將來肯定能長成大美女和大帥哥！」

    「......」孩子的爹要是知道會崩潰的！

    「我還想好了，聽說懷孕的時候多看看俊男美女，將來孩子也能長得像誰，師父你一路上儘量帶著我往秦樓楚館走走。」

    「......」這個才是你的最終目的吧！

    環境果然是能改變人的性子的，阿蠻在陳家一個多月一直小小心心、沉默寡言，生怕惹怒陳大定他婆娘，眼下離了平頭村，賴在小老頭身邊，整個人漸漸又活潑了起來，眼中那抹靈氣呀，看得小老頭又愛又恨。

    兩人在客棧歇了一晚上，一大早小老頭便去退了房，兩人趕往碼頭雇了一艘船北上，沿江俱是大好風光。

    阿蠻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一般。一下子跑到船頭看楊柳拂風，一下子跑到床尾看重重疊疊的無盡山巒。六月淫雨霏霏，山水如畫，碧波浩渺。景色醉人。

    阿蠻看得起勁，她想自己以前肯定沒有見過多少這種景色。突然便詩興大發起來，對著天空吟誦起來：「青青的山，綠綠的水，紅紅的花兒岸上開。烏篷小船江山過，白頭的老翁船頭站，咦，迎面飛來一隻大黑鵝鵝......」

    魔音穿耳，某人卻沒有一點自知，小老頭氣得差點一掌將她拍到江水裡清靜清靜。

    等等，大黑鵝？這個季節哪來的大黑鵝？

    小老頭警惕地回頭看去，見得遠處的山巒上有一個黑色的身影在期間飛速地跳躍著，只眨眼的功夫就跳到了他們最近的岸邊上，而後足尖往江面上一點。俯下身子，飛速地向他們跑來。黑影在江面上卻如行走在平底間，看得人嘆為觀止。

    阿蠻瞧見了，捂著嘴巴驚呼：「哦哦！師父師父，他好厲害！」

    厲害什麼，這招你也會啊。

    小老頭懶懶的瞟她一眼，不說話，等那個黑影從江面上一躍而起跳到了他們所在的小船上，他才將視線投向那人，如釋重負：「莫桑好徒兒。你總算來了，這兩日可累壞為師了。」

    莫桑抬眼淡淡地看他一眼，對他親熱的語氣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師父叫他來總歸沒好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徒兒養起來就是拿來給自己擦屁股的，這次十有八九又是要坑他，偏偏他還不能不來。想了想，他試圖爭辯：「師父，門中的事務已經夠繁雜了，你......」

    卻見小老頭笑眯眯地揮揮手。往一旁退了一步，露出阿蠻崇拜不已的小臉：「喏，為師這不是體恤你，特意始作俑者給你捉回來了麼。」

    莫桑一愣，他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內力深厚，方才遠在岸上的時候便注意到這床上除了師父和船夫之外還有別人，但他也只當是那為老不尊的師父又從哪裡拐了一個功骨奇佳的少年，打算收為弟子，因此並沒有注意到那人究竟是誰。眼下這一瞧，萬年不破的冰山臉竟裂出了一絲縫隙，這眉這眼這張臉他絕對不可能認錯，可不就是丟下一堆爛攤子後給他玩消失的傅阿蠻！

    只是她眼中那種崇拜到不行的神色是幾個意思啊......

    莫桑皺了皺眉，瞟了小老頭一眼，不說話。

    小老頭頓時氣得吹鬍子瞪眼：「死徒弟！我怎麼說也是你師父，怎麼可能從外頭隨便找一個相像的人來唬你！」

    莫桑眼睛微微一眯，眼神有幾分困惑，視線在兩人之間游移。

    小老頭憤憤不已：「她就是你師姐，如假包換。」

    莫桑眉頭一擰，眸子深邃如墨。

    小老頭點點頭，嘆一口氣道：「沒錯，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失憶了，我也沒辦法。」

    ......

    感情這對師徒這麼多年都是這麼交流的麼？！

    阿蠻在一旁看著痴痴地笑，覺得這兩人當真有趣，她自沒了記憶之後，最喜歡的事情便是不停地認識別人，觀察別人。這個性子古怪，那個性子潑辣，這個老實木訥，那個狡猾如蛇，俱是有意思的很。

    這廂莫桑眼神變幻莫測，面色雖不怎麼改變，但心裡卻也是翻江倒海五味雜陳，他將視線對上阿蠻的，見她眼中依然帶著幾分崇拜和欣喜看著自己，想來是方才輕功水上漂那一幕給她帶來一些震撼罷。得得得，變成傻子那也是他師姐，也是青衣門的門主。

    阿蠻自然觀察不到他心底的想法，要是知道莫桑是這麼看待她的，可不要氣壞了。

    誰說失憶就是傻子的，她詛咒他全家都失憶。

    莫桑沉吟片刻，試探地開口：「主子？」

    主子是什麼？管他呢，有美男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管自己叫主子，就算是魔教主子她也認了！

    「嗯嗯，你好你好。」她客氣道，眼睛卻一點不客氣，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從髮絲到指尖再到腳尖全都不放過，看得莫桑鬱卒不已，萬年面癱臉又差點崩壞。

    所以說，就算一個人失憶了，她的性子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會改變的，用一句來說就算所謂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用他們師父的話來說，阿蠻唯一改變的地方就算從喜歡姑娘變成了喜歡男子。

    這一改變，師父表示頗為欣慰，莫桑卻覺得如芒在背。

    小老頭本打著如意算盤，將莫桑招來接了阿蠻這個燙手山芋，他自己就能撒手不管逍遙自在去。但偏偏莫桑被阿蠻那一番赤裸裸的打量眼神嚇得不輕，生怕自己一受驚，失手做出弒殺門主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便硬是將小老頭也給留了下來。於是乎，這三人便從淮南出發，繼續慢慢悠悠地走水回天山。

    阿蠻這幾日總算知道了青衣門是一個做什麼勾當的組織，小老頭誠不欺她，青衣門殺人放火偷到越貨什麼都干，只要對方肯出錢，就算是小皇帝的印璽也能偷個給你玩玩。但青衣門也不是什麼活都接的，所有的活都要經過門主的審批，只有門主同意了才能接下來讓手下去做，而門主審批的唯一標準就算看門主當天的心情。

    此外，青衣門又是全國最大的情報組織，眼線遍布全國各地，就連外邦也有成員。但是核心成員卻不過一百多人，各個俱是以一敵百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如此門派自然被別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但任憑江湖人甚至官府搜遍了全國各地，絞盡腦汁，也找不到青衣門真正的所在地，因為青衣門總部就在天山腳下，是一個民風淳樸的小村莊，喚作白雲村。

    居然......是這個一個平淡到幾乎土氣的名字。

    阿蠻靜靜的聽師徒二人給她說完這些，吞了吞口水，又拿過一旁的杯子狠狠灌了一大口，才覺得解渴。

    如此沒原則沒規矩統統亂來卻貌似非常厲害非常有錢非常霸道的門派，她喜歡！

    當下決定，這門主之位她接了！

    只是美滋滋地遐想了一會兒，她又咂咂嘴，多問了一句：「這麼厲害的門派，我當初是怎麼坐上門主之位的呀？」

    小老頭和莫桑默默地對望一眼，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幽幽道：「我雖住在白雲村，但我卻不是青衣門的人，你拜我為師之後我便帶你去了幾趟白雲村，一來二回的便和青衣門前任門主認識了。至於他為什麼選你當青衣門的新門主，卻不是因為你的武功造詣有多高，而是......你石頭剪子布，連贏了他三局，那老頭子便覺得你是個天造之才，硬是將門主令旗塞到了你手裡。」

    「......」

    「你當時並不知道那是門主令旗，正巧頭髮散了，便順手接來當做頭繩給綁頭髮了，於是你就成了新一任門主。」莫桑回憶了一番，補上一句。

    「......」

    得得得！阿蠻抹去額前的黑線，舔舔嘴唇，扯開一絲笑容，不管怎麼說，這貌似是一個非常吃香的門派，最重要的是銀子很多的樣子！至於其他的小細節可以不用在意的，且看她回了青衣門如何將門派更加的發揚光大，做個人生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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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大家，今天犯了胃病，疼得直打顫，今日兩更，明天補上第三更，謝謝大家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