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什麼?」
「您,您把心裡有的沒的全都說了!您說您討厭堂少爺,昧著良心討好他無非就是想抱住堂少爺的大腿!」
「什,什麼!?」杜衡驚得支起身子,腦子的里記憶盡數回歸。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完了完了,她這幾個月的努力全白費了!她怒刷的好感估計全都歸零了!
「柳兒,快!快幫我梳洗!」
杜衡急匆匆地梳洗了一通,而後馬上往林惠的院子處趕去。
可是剛一進院子,裡面卻靜得出奇。平時這個時候,林惠早就在院子裡打掃了,虎子也會圍著林惠在院子裡轉,慕青偶爾也會出現在前院幫著林惠打水,可是現在?
杜衡此時心中的感覺並不好,於是她趕緊往主院走去。剛一進去,就看見慕青在堂屋跪著,看樣子分明是已經跪了一夜。
可是,還不待她說些什麼,慕青已經惡狠狠地看過來,衝著杜衡說道:「你來幹什麼?滾!」
「堂哥,我……」杜衡本來想分辨幾句,可是這個場面比她想得要複雜得多,她不知道為什麼慕青無緣無故地會在這裡跪了一夜。
突的,靈光一閃,杜衡脫口而出:「你跟二嬸嬸說了?」
「呵,用不著你來操心!我早就說過了,我們家不歡迎你!以後還是橋歸橋,路歸路吧!」
「堂哥,我一會兒再向你解釋!」說著,杜衡便進內屋。進屋之後,屋內的情況同樣是不容樂觀。只見林惠蓬頭垢面,坐在床邊,眼神呆滯,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而虎子臥在林惠的身旁睡著,兩人臉上都是滿臉的淚痕。尤其是林惠,臉上的淚痕未乾,一看就是哭了一夜的樣子。
「嬸娘?」杜衡輕輕喊了一聲,像是不敢驚動林惠的樣子。
林惠聞聲望過去,見到杜衡之後,臉上的淚珠像是決堤的洪水,不要錢似的直往下掉。
「衡兒!」
杜衡一見,大驚失色,馬上上前接住林惠的雙手,急道:「嬸娘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何苦這麼折磨自己?」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我……」
「是了,你肯定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會時不時地旁敲側擊,更是提前替慕青縫製好了出徵用的鞋服。」
「嬸娘~」
「你說,你堂哥他怎麼就不替我!替他死去的爹娘想一想啊!」
「嬸娘,堂哥正是因為替你們著想,才會做此打算的。」
「可是,可是……」林惠說不下去,又一味地哭了起來。
杜衡見狀,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偏偏此時慕青又走了進來,跪在了林惠的面前,說道:「母親,養育之恩大過天!慕青什麼都願意聽從母親的,但是唯獨這件事情,恕孩兒不能從命!」
「你,你這麼做難道是想讓娘再次白髮人送黑髮人嗎?你忘了你生父生母是怎麼去世的嗎?你這個樣子,讓我日後怎麼想他們還有你父親交代呢?」
「母親,孩兒向您保證,絕對會活著回來!」
「你就不替我,替你弟弟,還有衡兒想想嗎?」
杜衡一聽,條件反射地看嚮慕青,手足無措地搖著手。
「我,不,沒有,不用……」
慕青看著杜衡,冷嗤一聲。
「母親放心,兒子定不會棄母親和致遠於不顧,至於旁人,慕青自然也不許但什麼責任,沒的害了別人名聲!」
「堂哥,不是,我沒有……」聽慕青這麼說,杜衡手腳更不知道怎麼放了。
「你,你怎麼說這種話,你不是跟娘說……」
「母親!兒子當時不過是一時昏了頭,哪成想竟成了人家的踏板,當真是可笑至極!」
「你,你說什麼!?」林惠站起來,眼睛在杜衡和慕青身上來回逡巡,簡直是越來越亂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母親,時間不早了,兒子先去學堂了!母親以後還是莫要讓不相干的人放進來,也無需跟不相干的人說些什麼,沒得必要為不值得之人傷神勞心!總之,兒子是斷斷不會作他想了!兒子告退!」
說著,慕青站起身來,踉蹌了一下,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娘,哥哥是真的不要我們了嗎?」虎子怯怯地問道。
林惠聽了之後,哭得更是傷心。
杜衡頭大的看著這個場面,本來宿醉的腦袋更疼了!她不過是醉了一晚上,這都發生了什麼啊!
……
事後幾天,慕青都是早出晚歸,跟林惠多餘的交談也沒有,對杜衡更是置若罔聞,完全把她當成個透明人。杜衡心累,每當她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慕青一個眼刀甩過來,杜衡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但是她知道,當務之急,並不是修復她跟慕青的關係,而是幫著慕青說服林惠才是正事。
「堂哥?堂哥你開開門!」杜衡拿著自己早就默寫好的那部《孫子兵法》,站在慕青的書房門口。
可是,慕青明明就在裡面,可是聽到杜衡來了之後,確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堂哥,你開開門,那天都是我酒後亂說的,估計你也是被我氣昏了頭,也跟著說了些胡話,要不然我們就當……」
「就當什麼!?」慕青猛地拉開門,氣勢洶洶地問道。
「堂哥,我是無心的,我是真心把嬸娘、把虎子、把你當成一家人的!即使當初我可能只是想尋一個依託……」
「那你就是承認了!?」
「不是,堂哥,我真的是真心待你們的,不信你看看,我特意給你抄了一本兵書,當作你的生辰禮物的!」說著,杜衡馬上把書遞給了慕青。
誰知慕青冷哼一聲,看也不看,拿過來直接就撕成了兩半。
「杜衡,我不管你以前抱著什麼樣的心態,現在又打著什麼主意,總之你和我橋歸橋路歸路!你的那些骯髒齷齪的想法,我並沒有跟我母親和虎子說,你倒是可以繼續和他們相親相愛,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了你傷了他們的心,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你知道,我說到做到。」
「堂哥,真的不至於……」杜衡並不明白,為什麼慕青對待這件事情分毫都不讓步,難道這些日子的相處最終竟比不過別人的隻言片語嗎?她把被慕青撕碎的書撿了起來,心中實在是對慕青這人來瘋的反應頭痛不已。
「還有!我不是你堂哥!你不要打著堂哥的名號在這裡跟我套著什麼近乎!我們,以後!沒有任何關係。以後,我的前院,不容許你踏足半步!你走吧!」
「堂哥,不是……」
「走!」說著,慕青捏著杜衡的胳膊把杜衡推了出去。
杜衡揉著發痛的胳膊站在門外,看著緊閉的房門,心中也實在是委屈,難不成就他有脾氣嗎?但是這件事情說到底是她有錯在先,免不了又要把心中的氣憤給壓下去。
算了,還是等這頭瘋牛冷靜下來再說吧,杜衡心疼地拿著撕破的書回去了。
……
儘管杜衡對慕青是一肚子抱怨,但是卻還要盡心盡力地去幫著勸服林惠。不單是為了他,更是為了讓林惠能夠安心。林惠不同於自己,她知道慕青會平平安安地回來,可是對不知情況的林惠來說,未來的日子確是少不了擔驚受怕。
「嬸娘,衡兒不會勸人,但是衡兒相信堂哥!」
「相信?我也相信,可是我相信的了慕青,也相信的了那些想置慕青於死地的人嗎?誰不知道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慕青他已經是個秀才,一旦三年孝期已滿,以他的學識,一舉中第那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他何苦去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去搏什麼軍功爵祿呢?」
「嬸娘,我知道您肯定比衡兒更了解堂哥,難道您卻想不到這其實是堂哥的抱負不成?你比衡兒更了解堂哥的生父是什麼樣的人,堂哥作為慕伯伯的兒子,自當秉持的是一樣的血脈、膽識和抱負!」
林惠聽了之後,愣愣地看著杜衡,一時之間沒有反應。
「衡兒,其實嬸娘即使比你懂慕青,但也沒有你能夠理解他。」林惠漸漸也冷靜了下來。
「嬸娘,你說的理解其實很容易,衡兒能做到,只是衡兒沒有處在一個母親的位置上,衡兒比不上嬸娘。」
林惠欣慰地拍拍杜衡的手:「我知道慕青的抱負,但是我也一直僥倖地想著慕青不會去,他不會去!其實現在想來,我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杜衡聽了,伸手抱住林惠:「嬸娘你別這樣,您還有我,還有虎子!虎子自是不必說,就是我,也會把您當成自己的親娘親的!再說了,您想想,我們還有自己的營生呢!人人都說為女子者,當遵守三從四德,從父、從夫、從子!要我看來,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嬸娘,等到我們掙夠了錢,我們就置辦自己的產業,您不是會釀酒嘛,咱就開一個酒坊,再開自己的銀樓、胭脂鋪、書坊!反正就是不靠別人!到時候不管是堂哥,還是虎子,他們愛去哪去哪,咱都不待搭理的!」
林惠聽了,破涕為笑。她倒是沒想到日後真的有什麼產業,倒是杜衡這番話,無疑是給了自己極大的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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