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的曦月坊里,衛啟跟白靈相對而坐,白靈見衛啟已經是給自己把脈完畢,便慢慢地將自己袖口的衣服給翻了下去。筆神閣 bishenge.com
聽完白靈的話,衛啟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白靈,眼睛裡待著一點惶恐,有些結結巴巴地開了口,
「你真的是把那個腐肉血蟲的毒種在了夏小娘的身上?」
他這才是給白靈找來這個蠱幾天,白靈就是對夏初桃下手了。
「對啊,不然我問你要這樣的東西做什麼?」
見衛啟這般詫異的模樣,白靈卻是滿不在乎。
「你以後還是別叫我拿這些勞什子了,一個個的全部都用在了別人的身上。」
衛啟聽著額頭不禁是出了一層冷汗,他是個行醫之人,但是現在白靈要他做的事情卻是早就已經是超出了一個醫者該做的事情。
雖然這件事情上面衛啟並不否認有自己縱容白靈的成分在裡面,但是衛啟也沒有想到白靈居然會這麼快地用在夏初桃的身上。
白靈聽到衛啟這麼說,立馬是臉塌了下來,語氣不悅地道,
「怎麼?現在知道後悔了?那你就不應該給我這些,還是說現在出了事情了,你覺得是跟自己沒有關係了?」
衛啟的目光稍稍微地一垂,沒有敢去直視白靈犀利的目光,保持不語。
白靈見衛啟是這樣的反應,氣不過地甩了甩自己的袖子恨恨地咬牙道,
「就知道出了事情你會這個樣子,跟在將軍的身邊那麼久就是個懦夫。」
衛啟聽到白靈這麼說,抬起了頭,張了張口,看起來是欲言又止。但是他終究是沒有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反而是嘆了一口氣,改口道,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可知道那腐肉血蟲要是爬出來了,所經過的地方都會導致皮膚的潰爛,而且這樣的傷痕還是沒有辦法恢復的。」
「我知道啊。」
白靈從頭到尾都知道這個蟲蠱的作用,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刻意地用在夏初桃的身上,為的可不就是這個目的嗎?
說著白靈得意地揚了揚眉,眉開眼笑地道,
「你都不知道她今天匆匆從城西碼頭回來的狼狽樣子,那張臉白的跟個鬼一樣,看著就解氣。」
白靈這麼說的起勁,但是衛啟卻是忍不住地擦了擦自己額頭的冷汗,實在是拿自己面前的白靈一點兒的辦法都沒有。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要是將軍追究起來怎麼辦?這麼大的一件事情,更別說是在被人的身上施蠱了,這樣的事情在將軍府可是明令禁止的。」
白靈的行為不計後果,衛啟也是為她的莽撞行為捏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傅凜真的要追究起來,這件事情可不會隨隨便便地了結了。
衛啟說的膽戰心驚,但是白靈卻是依舊一臉的淡定。她揪住自己的辮子在手裡面把玩了一會兒,這才是笑著對衛啟到,
「這就是事情的關鍵了。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之外無人知曉。只要你不告訴將軍是我乾的,這件事情壓根就沒解。」
衛啟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遲疑地問出了口,
「你的意思是.....要我在將軍的面前撒謊?」
「那不然呢?」
白靈一臉的理所當然,
「你要是實話實說了,將軍定會治我的罪,後果到底如何我也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說著白靈眨了眨自己好看的一雙眼睛看著衛啟,笑嘻嘻地道,
「我知道衛啟你一定不會讓我這般的對吧?」
看著再次給自己撒嬌賣乖的白靈,衛啟只能夠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直以來都是這般,白靈只管在前面闖禍,在後邊跟著收拾爛攤子的一直都是自己。
「好吧.....」
這麼多年來衛啟一直都是對傅凜忠心耿耿,在任何事情上面都是沒有任何的欺瞞。這個時候白靈卻是要他撒謊給傅凜看,講真衛啟的心裏面也沒有一個底。
「還有,這麼大的事情,想必將軍很快就要來找你了。」
白靈突然是一本正經地揪住了衛啟的袖子,用自己一雙好看的眼睛真摯地看著衛啟,好像是在確認什麼似的。
「你一定是知道這個蟲蠱的解藥的對不對?但是我的功夫不能夠白費啊,你知道待會在將軍的面前怎麼說了吧?」
衛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白靈還能夠跟自己提條件,衛啟有些為難地開了口,試探性地問道,
「這個蠱.....無藥可救?只能夠治標不治本?」
「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意思。」
白靈一拍掌,為衛啟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而感到開心,
「這個傷口必須要留在夏初桃的身上,我看看要是這個女人全身都爛了,還拿什麼去搏將軍的歡心......呸,狐狸胚子。」
衛啟沉默了片刻,之前倒是答應了白靈確確實實要給傅凜清君側,但是這樣的過激的手法,卻是衛啟根本沒有在心裏面想過的。
「......好吧,我明白了。」
但是看著眼前的白靈,衛啟卻又不能夠是不答應。在心裏面思考了一陣子之後,衛啟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衛啟的聲音才是剛剛落下,門口的翠娟便是低著頭畢恭畢敬地進了門,來到兩個人的面前微微作福,
「小姐,沉蓮閣的碧珠姑娘來了,說是要請衛啟大夫過去。」
聽到翠娟這麼說,衛啟還有白靈相視一眼,白靈更是給衛啟使了一個眼色。
衛啟雖然心裏面是一百個不願意,但是在接受到白靈的意思之後,衛啟還是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好,我已經是給小姐把完脈了。小姐的身體安康,並沒有什麼大礙。」
衛啟說完就站了起來開始收拾自己的藥箱,不經意的一瞥便能夠看到白靈嘴角邊那若隱若現的笑容。
收拾完了以後衛啟就出了曦月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曦月坊大門口看起來很是焦急的碧珠。
碧珠看到衛啟背著藥箱出來了,立馬是蹙著眉頭迎了上來,語氣裡面帶著一絲絲的埋怨道,
「大夫讓我好找,我方才上山去尋你,門口的小童卻說你是在白小姐這裡。」
「原本是在宅子裡配藥,奈何遇上翠娟也是急著來找我給白小姐看病,所以便是趁著夜色下了山。」
「真是勞煩碧珠姑娘了。」
碧珠卻是擺了擺手,倒是沒有多放在心裏面去,畢竟這個並不是眼前最緊要的事情。
「沒什麼,大夫還是趕緊跟我去一趟沉蓮閣吧。」
衛啟有些驚奇地看著碧珠,想起了白靈對自己說的話,
「儘量拖時間,時間拖得越久,夏初桃身上的傷口就越嚴重,要的就是這種有藥都難治的效果。」
於是衛啟放慢了自己的腳步,問碧珠道,
「沉蓮閣?夏小娘是不是又出什麼事情了?」
面對衛啟的慢條斯理碧珠是真的難以忍耐,但是卻又只能夠是在嘴巴上催促著道,
「大夫就先別說了,趕緊過去看看先吧。」
說著碧珠還轉到了衛啟的身後,巴不得是拱著衛啟往前走。
兩個人終於是來到了沉蓮閣,衛啟推門入內,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傅凜還有夏初桃。
夏初桃虛弱地倒在傅凜的懷裡,嘴巴微張,看起來似乎是連呼吸都困難。
看到這樣的情景,衛啟還是將自己的藥箱放在桌子上,客客氣氣地對著傅凜說了一聲,
「衛啟來遲了,還不知道小娘這是怎麼了?」
「廢話少說,衛啟你快來看看桃兒的箭傷是怎麼一回事。」
傅凜看起來很是不耐煩,坐在床邊很是不客氣地皺著眉催促了一聲。衛啟見此不敢怠慢,忙是來到了床前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夏初桃的傷口,他的臉色也並不好看,雖然是聽白靈已經說了,但是夏初桃的傷口腐爛的情況還是要比他想像中的嚴重。
看到這裡,衛啟不禁是在心裏面感嘆白靈是真的心狠手辣,居然能夠下得去這麼狠的手,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心裏面有多恨夏初桃。
「怎麼?說話!」
傅凜見衛啟不言,聲音陡然抬高,眼看著就是在爆發的邊緣了。
衛啟聽出了傅凜的怒意,忙是在傅凜的面前跪了下來,佯裝一臉詫異地對傅凜道,
「回將軍的話,夏小娘這是中蠱了。」
「什麼?」
一邊的傅清如聽到衛啟這麼說,不免得是被嚇得驚呼出聲,微微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看著床上躺著大氣出小氣進的夏初桃,誰曾想過這樣的居然是會是蠱呢?
「蠱?」
傅凜眯了眯眼,眼看著不悅已經是到了一個極致,他冷聲道,
「這樣子的腌臢東西在將軍府是禁止的,為什麼會在桃兒的身上?」
「這個......衛啟就不知道了。」
衛啟按照白靈說的,裝糊塗裝到底就是了,嘴巴上也是打著忽悠,並不打算跟傅凜說實話。
「這個蠱可有解的辦法?」
傅凜想著蠱是何處來的事情可以先放一邊,更為關鍵的事情這個蠱現在可有解決的辦法,眼看著夏初桃已經是虛弱到話都說不出來了,可見到底有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