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很肯定的點點頭,「你可不要小瞧了歐詩蔓,她在鑑賞瓷器方面非常有天賦,可是一把能手。她對青花瓷的喜愛程度遠遠超過了陸謹然,超過了我,用癲狂的地步形容也不誇張。」
顧聿今更加驚訝,驚訝到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直到蘇沫推了推他,「你和歐詩蔓又沒什麼交情,不至於這麼驚訝吧?」
「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成熟女人的美,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的那種美。」
「恩?然後呢?」蘇沫雖然不喜歡歐詩蔓,但顧聿今說得沒錯。林可心也是一個大美人,但林可心是直來直去,沒有心機的女人。
有時候蘇沫也會想,如果她是陸謹然,在林可心和歐詩蔓這兩個人女人之間選一個,她會選誰?
結果卻是沒有如果,世界上沒有如果,就像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一樣。
「但她也是一個能下狠手的女人!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讓男人害怕的就是女人,歐詩蔓無疑就是能讓男人害怕的一個女人。」
蘇沫忍不住笑了,「你說錯了,歐詩蔓真有那麼可怕嗎?可是陸謹然看起來並沒有你想得那麼怕她,或許陸謹然並不怕她,只是他是一個男人,一個有紳士風度的男人,又怎麼會和一個女人計較呢?」
「有道理,一個男人若是愛著一個女人,愛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煩她,怕她?」
「你的意思是陸謹然喜歡歐詩蔓?」蘇沫腦子裡第一個冒出的念頭就是林可心要怎麼辦?
陸謹然聳聳肩,「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一個男人能容忍一個女人所有的缺點,毛病,還總能以最溫暖的笑臉相待,不是喜歡又會是什麼呢?」
顧聿今看蘇沫一會期待一會著急,一會又像被霜打過草,蔫不拉幾的,忍不住問道:「難道,你也喜歡陸謹然?」
「才不是!」蘇沫立馬就否定了,「是可心她,她喜歡上陸謹然,如果是你,可心和歐詩蔓,你會選誰?」
蘇沫突然湊近顧聿今,兩人四目相對相距不過十厘米,瞪著大眼睛還不忘眨巴眨巴了幾下。
陸謹然整個人都跟雷劈了似的僵在那裡,喉結不禁動了動,蘇沫見他臉一紅,還不忘伸手去摸了一把,顧聿今被蘇沫的舉動徹底弄成了一個呆子,呆呆的模樣,連話都不會說的呆子。
而蘇沫呢,並沒有發現她的行為有什麼不妥之處,索性往石桌上一坐,居高臨下的看向顧聿今,凶神惡煞的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選林可心的會死得很慘,卻不知顧聿今因為她的一舉一動變成了呆子。
顧聿今不說話,蘇沫又是一個急性子,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肩膀,「喂!你好歹應我一句啊!」
顧聿今這才恍然回過神來,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忍不住往後面挪移了點,這才慎重答道:「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我既不是陸謹然,又怎麼知道他的選擇呢?」
他頓了頓,忽又補充道:「不過,陸謹然的確是走了好運,有兩個大美女喜歡,令人羨慕得很!」
「哼!」蘇沫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不是每個人都像他走了狗屎運,竟被可心瞧上了。」
蘇沫話音剛落,頓時就陷入了一片沉寂。夜,漸漸深了,風,也更大,更急了幾分,轉眼已經凌晨十二點。
在喧囂繁雜的大城市,十二點只是夜生活的一個高潮時間點而已,而對於農莊的蘇沫來說,這個時間早該入夢了。
顧聿今有了離去之意,蘇沫似乎有話想說。她繞著石桌走了幾十圈,起初顧聿今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移動,後來顧聿今忍不住垂下頭,或看看天上,被蘇沫給繞暈了。
在蘇沫走第三十九圈的時候,顧聿今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話,「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蘇沫一雙如水靈動的眼睛突然轉了過來,她看了顧聿今一眼,立馬就垂下頭,做深思模樣。
「我在想,可心去了哪裡?她每天晚上給我發空白簡訊是想告訴我什麼嗎?還有為什麼陸謹然也聯繫不上?他們去了哪裡?」
「你這麼擔心,為什麼不去找找?」
蘇沫忽地抬起頭,「去哪找?」林可心和陸謹然的手機都已關機,根本聯繫不上,又能去哪找人?
「莊園!」顧聿今二話不說就拽著蘇沫朝大門走去,蘇沫掙扎開來,她的確沒有想到莊園,但是她不能把梅瓶獨自留在農莊。
犯一次錯誤,情有可原。如果第二次還不吸取教訓犯同樣錯誤的人就叫咎由自取!
蘇沫想也不想奔回房間裡抱起梅瓶就和顧聿今上了車。
莊園,比任何時候都要安靜,也比任何時候都顯得神秘了幾分。
莊園很黑,等同夜空的黑色。沒有燈,也沒有人。至少在車上看來是這樣的。
蘇沫抱著梅瓶下了車,歌盡歡也從梅瓶里走了出來,他面帶淺笑的摟著蘇沫的腰,溫柔的對蘇沫笑了笑,「放心吧,可心不會有事的!」
歌盡歡又看了看莊園,「這裡沒有人!」
「沒有人?」蘇沫問出了聲,她本意問的是歌盡歡,但身前的顧聿今一臉疑惑的回過頭,詢問道:「不上去看看嗎?」
歌盡歡是一抹魂魄,自然一眼就能夠看出房間裡有沒有人。但蘇沫就是一個死心眼,不到黃河心不死,見到棺材都不一定會落淚的那種。
她點點頭,「當然要去!」她把梅瓶抱在懷裡,看了看歌盡歡,歌盡歡淺笑,「不必擔憂,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於是,蘇沫的底氣足了不少,連腰都更直了幾分。
莊園,一樓的客廳擺放著的還是那尊松花湖浪木雕成的佛像,莊嚴不失高雅。也如第一次來莊園的時那般吸引人眼球。
環顧四周,大廳的格調十分高雅,佛像,壁畫,青花瓷,青木盆,擺放得十分巧妙。
單看各自成景,精緻高雅。合在一起,整齊有序。
顧聿今並非第一次來,但還是忍不住嘆道:「陸謹然是一個知道什麼是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