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齊語白心中雖有人選, 可世家之子入宮,還是要一層層的考較下來。愛字閣 m.aizige.com
策論,武藝, 一篇篇看下來,最終剩下的人中果然齊慎為其中最優。
「我要走了。」沈醇放下那篇策論說道。
齊語白硃筆一滯, 放下了筆道「何時回來?」
其他各國使臣早已返回, 沈醇在京中已待了十日, 縱使有通商之事需要商議,也不宜再拖下去了。
「得空就回。」沈醇輕擁住他笑道, 「我們只是暫時分開,別難過。」
齊語白心中不舍,手指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襟,這段時間他太過開心,幾乎忘了他還會離開, 一年,在宮中十幾年都過去了, 一年卻顯得尤其的漫長。
沈醇輕托起他的臉頰,看著那雙眸中沉澱的不舍和哀傷,低頭笑道「阿白, 期待我們的下一次見面吧。」
齊語白眼睛輕輕放大, 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們不是分別,而是在等待下一次的見面, 期許著, 盼望著下一次見到他的模樣。
「好。」齊語白輕輕應聲。
一夜的恩愛纏綿,齊語白再次醒來時看到了空蕩蕩的床榻,枕頭上還留著那個人躺過的痕跡,手指觸碰過時好像還殘留著那個人身上的餘溫。
期待下一次見面。
他起身時覺得脖頸處有東西輕落, 手指捻著那物放在眼前,卻發現那是一枚狼牙,邊角用金包裹,其上的紋路……這是沈醇平時戴在脖子上的東西。
失落的感覺好像被這枚狼牙撫平了,手心緊攥,起身時卻發現發尾處好像少了一截。
青絲,情絲。
「陛下,您醒了麼?」殿外傳來問話的聲音。
齊語白下了床道「進來吧。」
快馬奔馳,沈醇看著手腕上編織纏繞的髮絲笑了一下,不知道阿白有沒有發現自己剪他頭髮的事。
……
世家之子最後考核,七位青年依次入殿,皆是神采出眾,只不過鶴首之中還有麟角。
那立於中間的青年,或者說男人,只身形樣貌便與其他人大有不同,眉宇極飛,五官硬挺而俊美,即使穿著袍服,也難掩身上久經戰場的殺伐之氣。
為帝王者,該有如此不怒而自危的氣勢,但殺氣未斂,比之沈醇還是略顯青澀了些。
「參見陛下。」諸人一起行禮。
「平身。」齊語白說道。
「多謝陛下。」眾人皆起。
一應考核,塵埃落定。
北湘王次子入宮,立為儲君,溫相任太傅之職加以教導。
同年恩科已開,溫相之子入試,高居榜首,官拜三品,同為太子授課。
夏日已到了末尾,葉片的顏色深到了極致,天色仍然炎熱,蟬鳴之聲卻不比正夏時有力。
殿內置了冰,倒難得帶來了幾分清涼,齊語白看著外面道「快要入秋了。」
「陛下……」大太監欲言又止。
「朕出去走走。」齊語白起身道。
大太監拿起傘匆匆跟上「陛下,小心曬著了。」
日頭輕遮,愈發有幾分悶熱的感覺,齊語白行至書房外製止了大太監的聲音,遠觀其中。
此處倒未放冰,屋舍四處通透,清風徐徐,殿閣之上溫瑞卓正拿著書講著什麼,坐於其下的男人姿態端正,正在認真書寫著。
齊慎於治國上頗有天賦,只是殺伐之氣太重,如今倒像是戴上了口嚼的老虎。
「走吧。」齊語白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齊慎看向了窗外離開的背影,他雖對京城了解不多,卻知皇帝的心不在這宮城之中。
「殿下,專心。」溫瑞卓看向窗外,不見任何東西,出言提醒道。
齊慎回眸看向了他,重歸書中「是。」
這小太傅倒不負京中之名。
齊語白未回殿中,而是停留在了那棵大樹下仰頭看著,葉片掉落,濃綠的邊緣已染上了褐黃色,上面的果子掉落了許多,不再是綠色,而是黃褐色,偶爾墜落,倒讓他想起了當時他在樹上亂丟的情景。
只是現在想上去已是不能。
「陛下,工部尚書求見。」大太監說道。
齊語白思緒打斷,轉身道「讓他稍等。」
已經過了幾月,也見了兩次,雖心中長懷期許,卻也只能將自己埋身於朝政之中,才能暫緩思念。
議事完畢,奏摺紛發,殿中的燭火已然點了起來。
齊語白側躺在床上,手中摸著那枚狼牙「也不知他在南溪做什麼……」
夜色已深,從樑上落下的身影立在了床前,垂眸看著那握著狼牙睡的正熟的人,輕輕靠近,手指輕碰,床上的人驀然睜開眼睛,手伸到了枕下,匕首已揮了過來。
然其刀刃卻在未曾收勢時被來人手指夾住了,一聲熟悉的聲音輕笑「好兇。」
齊語白輕滯,在看清人影時手鬆了,匕首落地,他幾乎是下意識擁了過去,尋覓著彼此的呼吸「沈醇……」
「阿白。」沈醇擁住了他道,「好久不見。」
「我好想你。」齊語白捧著他的臉,有些按捺不住的吻了過去,下一刻便被深吻住壓在了床榻上。
他來了,也讓他滿心的喜悅都快要溢出來了。
衣物纏繞在地上,燭火明亮,齊語白坐在湯池邊上細細的梳洗著男人的髮絲,看著他輕閉的雙眼微微出神。
池水中的男人髮絲散落,有一些入了湯池,容顏慵懶而昳麗,帶著一種饜足後的容光煥發,讓齊語白想要說他瘦了都沒發現他哪兒瘦了。
「南溪事情很多麼?」齊語白問道。
沈醇輕輕睜開眼睛,看著池邊褻衣濡濕的人道「在忙夏收之事,所以來晚了些。」
「一路來辛苦了。」齊語白看著他睜開的眸,其上纏繞著湯池氤氳的水汽,實在讓空曠許久的人難以忍耐。
或許他本就是個好色之徒,齊語白放下了手中的髮絲,手指想要去輕碰時卻被拉住了腳踝,驀然入水。
水花飛濺,他一時不防搭上了對方的肩頭,被穩穩抱著靠在了岸邊。
沈醇低頭看著略有驚慌的人,輕輕湊近笑道「阿白,還想來。」
「我明日不上朝。」齊語白環著他的肩膀道。
「明白了。」沈醇笑著吻住了他。
只是一次,哪裡足夠緩解長久以來的思念呢。
紅燭照了半宿,然後一瞬間全部熄滅了,小太監乍然回神去看「公公。」
「陛下未傳就是沒事。」大太監鎮定道。
殿內燭火分散的可不少,真想一瞬間全部熄滅,也就只有南溪王能幹這事了。
大太監猜的沒錯,第二日果然見到了穿著陛下褻衣的男人。
「傳早膳。」沈醇說道。
「是。」大太監低頭道。
他既穿了,就是陛下允許的,他這個奴婢少說話多做事才是正理。
齊語白半睜眼睛時聞到了飯菜的香味,緩緩從床上爬起,卻見簾帳從外掀開,男人已穿著妥當,湊近親了一下,將他從床上抱了出去「陛下醒了。」
抱至桌邊,擦臉漱口,一旁的大太監一一伺候,然後端著東西出去了。
「阿白,想吃哪一道?」沈醇看著懷裡出神的人道。
齊語白看著他緩緩回神,驀然看向了門外道「他……他怎麼進來了?!」
「他知道,有人幫忙,我也好在此處多留幾天。」沈醇執起筷子道,「可惜蘭月不在,要不然更方便。」
「她封了郡主,記在康樂王名下,住在王府,不方便再來伺候。」齊語白說道,「不對,你何時讓他知道的?」
「上次。」沈醇笑道,「忘了告訴你了。」
「罷了,他也忠心。」齊語白道,「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張嘴。」沈醇夾了菜道。
齊語白張口咬下,覺得這事還是有那麼一絲微妙的不對,沈醇在他這宮中比他還像皇帝,他才像那個寵後。
沈醇在此處留了三日,在床上的人熟睡,天色尚黑時上了宮城的頂上,往外掠去。
宮中侍衛不聞,身後卻驀然傳來了破空之聲,沈醇側身握住那箭,看向了宮室一處執著弓的男人。
他穿著明黃的褻衣,身材修長,眸色凌厲,明顯是新選定的太子。
果然如阿白所說,武藝精湛,滿宮裡無人察覺,他卻察覺了。
齊慎箭羽被截,同樣驚訝異常,他的箭力道極大,一般人即便擋住都難,更何況背後察覺直接握住。
月光下那人立住,身上的配飾輕晃,齊慎握緊弓身出聲「南溪人?」
然話語出口,箭羽飛來,他提弓提防時,那箭已沒入了他耳側的牆中。
未用弓!
如此力道,唯有傳聞中連送兩關的南溪王。
他回神之時,那人已落在了他近前的屋頂,月色明亮,樣貌也如傳聞中一樣昳麗,只是很危險。
這是齊慎打仗以來的直覺,這個人比他以往所遇到的所有人都要危險!
難怪能在皇宮中出入自如。
「南溪王來我尚朝皇宮做什麼?」齊慎未見他攻擊,仰頭問道。
箭不是偏了,而是故意射在那裡,這個人沒想要他的命。
「你知道我與當今陛下的淵源。」沈醇笑道。
既然發現了,就不能真的製造誤會,若讓人以為南溪有變,還是比較麻煩的。
齊慎聽過一耳朵,當今陛下替嫁之事,十幾年的女兒身,而後暴露,一舉奪得帝位。
新帝勤勉,且行事細膩周全,並不像閨閣養出的人,或許就與嫁去南溪半年有關。
新帝是南溪王后,齊慎開口道「你想通過新帝控制尚朝?」
「若想控制,何必選你做太子。」沈醇看著他沉吟道,「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要不換一個。」
齊慎「……」
他還在他面前。
「你既知道了,我也不妨告訴你。」沈醇看著他道,「待你能理一國朝政時,我會帶他離開。」
「既不想要帝位,為何要奪?」齊慎問道。
「為帝王,才可平帝王所下之事。」沈醇說道。
齊慎明白了,是為了元後家族,這種事只有元後唯一的遺子可平。
故而新帝不選妃,不立後,選王公貴族的子弟為儲君,都是為了重回南溪。
新帝愛民如子,他若在南溪,或能制止戰亂。
齊慎放下了弓道「如此,多謝南溪王了。」
他能成為儲君,還多虧了新帝無意帝位。
為了一個人可舍帝位麼?
「不客氣,當時我只教了阿白半年,他就懂治國之道了。」沈醇笑道。
齊慎「……在下定當盡力。」
「回見。」沈醇起身離去,幾個起落已不見了蹤影。
齊慎則轉身看向了那深深沒入牆壁的箭羽,拔出時,箭尖卻留在了裡面。
當日他在北海,聽聞樓關之事,只想著若他在,必不會讓虎門關失守,如今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人,他還遠遠不及。
……
時間匆匆入了冬,沈醇又進京了一次,這一次分別時,齊語白整理著他的斗篷道「冰雪封了草原,就不要亂跑了。」
那一次的風雪已讓他見了天地之危,雖然會思念,但更想他平安。
「好,雪若下的大了,讓人多灌些熱水放進被窩,炭火別燒的太熱,出入容易生病。」沈醇笑道。
「嗯,雪若太大,便不上朝了。」齊語白心下溫暖,「你路上慢些。」
「好。」沈醇低頭親了一下他的額頭,轉身離開。
齊語白眺望他的身影,卻已不見了人。
一個冬天,大概要有三四個月不能見了。
「陛下,太子殿下求見。」大太監過來道。
「讓他進來吧。」齊語白收拾思緒上了帝位。
齊慎的確天資出眾,如今比之他也未有不及,他一放權,對方攬權極快,應該用不了多少時日了。
大雪是在沈醇離開後的第三日飄落的,不過一夜便堆積的極厚,一個冬天斷斷續續,壓了不少房屋。
各處有受災情況,齊語白一應都交給太子處理,齊慎上下打點,甚至親力親為,又有溫相輔佐,送上的奏報連齊語白都挑不出半點兒毛病。
溫相為首,朝堂之人也試探著開始站隊,見陛下並不譴責,一應也皆聽了齊慎的吩咐。
「陛下這是有讓位之心啊?」朝臣紛紛揣度。
「溫相都帶頭了,太子也確實出色。」其他人議論道。
「你知陛下之意。」溫相站在府中看著雪景道。
「兒子知道。」溫瑞卓立在其後道,「太子能堪重任。」
「新帝登基,誰也說不準。」溫相嘆氣道,「且看以後吧。」
雪花飄落,齊語白裹著厚厚的斗篷看著雪景,詢問著身後靜立的人道「你想做皇帝麼?」
雖不在一處,但沈醇應該也在同賞一片天空下的雪。
齊慎心中略有思忖道「想。」
「一登帝位,便不能任性了。」齊語白回首看了他一眼。
「此事臣省得。」齊慎說道。
齊語白從他的眸中看到了野心,有野心其實不是壞事,男兒建功立業本就是許多人追逐的事,只是他選了另外一個追逐的方向。
齊慎比他更適合帝位。
「你說的這麼直白,倒不怕朕怪罪。」齊語白聲音微冷。
「陛下不會。」齊慎說道。
齊語白輕輕斂眸「你知道什麼?」
「臣武藝雖不算卓絕,卻比宮中侍衛強一些,曾有一面之緣。」齊慎說道。
「原來如此。」齊語白伸手接過了一片落下的雪花笑道,「既然他都認可了,那就讓你坐上你想坐的位置。」
不用一年,也沒必要非要耗上一年。
「多謝陛下。」齊慎行禮道。
寒冬已過,春水消融時重新開朝,然帝王卻直接宣了聖旨,讓位於太子。
朝堂之上對此事早有準備,倒不至於大驚,紛紛俯首稱臣。
登基大典準備,齊語白親授流冕,一切塵埃落定。
也就在當天,齊語白準備了十幾匹快馬,告別了京城。
馬隊踏泥離開,齊慎立於宮城最高之處眺望遠方。
「陛下,溫瑞卓大人求見。」太監說道。
齊慎轉身,步履略帶了幾分匆匆「說是何事?」
「好像來請外放。」太監說道。
「外放?」
一隻飛鷹傳向了草原,沈醇接信時神色微動,直接調轉馬頭。
「大王,您這是去哪兒啊?」程木墩在他的身後喊道。
「王后要回來了!」沈醇打馬,馬蹄踏著殘雪已飛馳出了許遠。
「王后?!」幾人皆驚,紛紛策馬跟了上去「大王您等等!」
馬蹄聲急,直接朝著草原的邊緣駛去,將所有人都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過虎門關,前往樓關,冰雪未消,綠意和雪色的交織中可見對面遠遠疾馳而來的人影。
馬上之人遙相望,齊語白在看清人影時唇邊已出現了笑意,快馬輕騎,沈醇伸手時齊語白的手搭了上去,一如初相遇時,只是這一次雙方手臂皆用力,齊語白視線微轉,已穩穩噹噹的落在了他的馬前。
踏雲嘶鳴一聲,直接調轉方向而去。
侍從們皆驚「太上皇!!!」
「搶了就跑,你可真夠任性的。」齊語白笑道。
「不打一聲招呼就往邊關闖,被搶也是應該的。」沈醇打馬笑道。
「我等不及見你。」
「我也是。」
馬匹縱越,只留下了歡笑之聲。
【系統評估,任務完成評估為s級,任務一賺取星幣五百萬,任務二賺取星幣五百萬,額外獎勵一千萬,特殊任務處理,星幣翻倍,共計四千萬,已匯入賬戶。額外獎勵原因促進民族融合統一。】
【系統評估,激活世界任務完成,世界回饋星幣十億。】
沈醇在系統空間中醒來時聽到了雙方系統的評估,手指恢復知覺的空檔看向了身旁同樣醒過來的人。
鍾離白睜開眼睛,還未來得及打量這片空間,就看到了近在眼前的人,心中微松。
他們並未一生都停留在草原,而是在交接王位後順著商路去看了很多地方,最終又回到了那片藍天白雲下,葬在了那片桃花林中。
同寢時的不舍,卻在再見到時抹消了。
親吻變得理所當然,一吻分開時,鍾離白輕聲道「對不起。」
「不用說那種話。」沈醇輕蹭著他的鼻尖道。
【白白,你賺好多啊!】521雀躍道。
這簡直是它從未見過的巨富,曾經的宿主賺最多時都沒有這個多。
【宿主,你輸了。】07說道。
鍾離白一滯「這個是先天條件。」
「阿白……」沈醇擁住了他嘆氣道,「我成窮光蛋了。」
「等還完了唐阮,我的那些都給你。」鍾離白耳朵一熱,話不自覺的從口中說出。
「真的麼?」沈醇放緩了聲音笑道。
鍾離白看著他眸中的笑意點頭「嗯,我的就是你的。」
只要他想要,他什麼都願意給他,更別說星幣了。
「阿白真好。」沈醇親著他的耳垂道。
【見識到了?】07對521說道。
521點頭【見識到了。】
原宿主他沒有下限。
然後兩個系統都被無情的甩到了小黑屋,直到很久後才被放出來。
【開啟新世界吧。】沈醇牽著鍾離白的手道。
【07系統提示,世界載入中,記憶傳輸……鑑於身體太小,遵循本源世界法則,封閉記憶。】
「這孩子怎麼不哭啊?」接生的醫生一巴掌拍上了孩子的屁股,原本不見哭聲的孩子驀然張開嘴大哭了起來。
「哇……哇……」
哭聲傳出了很遠,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哭出來就好。」
渾身皺巴巴的孩子臍帶被剪斷,抱去了洗澡,閉著眼睛手臂掙扎著,稚嫩的不可思議。
521咔咔拍照【宿主長成這樣,以後能變好看麼?】
剛來就被打屁股,這是值得紀念的一拍。
【能。】07看著哭的像個猴子的嬰兒道。
身體被清洗乾淨,擦乾了以後包進了襁褓時,剛才還在大哭的孩子已經陷入了沉睡。
這麼脆弱的狀態,宿主大概是第一次經歷。
稚嫩的孩童在襁褓中入睡著,生產完的母親同樣沉睡,然後被推出了生產室。
等候在外面的人紛紛圍了上來,一個身上襯衫略皺的男人走到了產床前看著沉睡的妻子道「她怎麼樣?」
「脫力了,母子平安。」醫生說道。
「太好了。」男人鬆了一口氣。
其他人送來了恭喜的聲音,襁褓中的嬰兒則被親朋友人們看著。
「這孩子長的真好。」老人說道。
「皺巴巴的,皮膚好紅。」這是沒結婚的兒女。
「長開了就好了。」老人笑道。
「小煦要看麼?」戴著眼鏡的母親低頭看著身邊好奇的孩童道。
才三歲大的孩子穿的很是齊整,五官生的極周正漂亮,看起來像個小大人,只是臉頰上的紅暈和眼睛裡亮晶晶的光芒透露著他的好奇。
「要看。」白煦仰頭看著襁褓道。
白母將他抱了起來,幾個大人讓了些位置,讓白煦看到了沉睡在襁褓中的嬰兒。
小小的,紅紅的,還沒有睜開眼睛,但白煦看的第一眼就覺得喜歡。
「是弟弟麼?」白煦目不轉睛的問道。
「是啊。」白母笑道,「他比你小三歲。」
醫生並未在產房外待太久,而是讓見了一面,就將人推進了病房中。
一應都有月嫂照應,沈成帆看向了白煦一家人道「這次多謝你們了,要不然還不知道出什麼事。」
家裡從妻子懷孕後就有保姆,偏巧保姆外出買菜,妻子就要生了。
「沒關係,都是鄰居,幫忙是應該的。」白川看著男人身上皺巴巴的襯衫道。
這是緊趕慢趕,擔憂的渾身出汗後造成的結果。
「確實,那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劉秀麗拉著兒子的手道。
「好,等孩子滿月了一定要來。」沈成帆道。
「沒問題,小煦,跟叔叔說再見。」白川將兒子抱起道。
「叔叔再見。」白煦揮了揮小手,在父親轉身時道,「爸爸,我可以自己走。」
白父直接無視了這句話「一個月後帶你來看弟弟好不好?」
「好。」白煦答應道。
他有弟弟了,開心。
三歲的孩童嚷著要自己走,可還沒有出醫院,就已經打了幾個哈欠,趴在白父的懷裡睡著了。
白母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裹在幼童的身上道「沒想到他這麼喜歡小孩兒。」
「總是一個人,多個伴也好。」白父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坐進了車裡,還聽到了一聲囈語。
「弟弟。」
襁褓中的嬰兒睡了兩個小時,掙扎著小手張嘴就開始哭。
「這是怎麼了?」守在那裡的沈成帆道。
「餓了。」月嫂熟練的抱起拍著,拿過奶瓶將奶嘴送入了嬰兒的口中。
瓶中是吸出的母乳,防的就是嬰兒起的頻次太高,誰也休息不好。
嬰兒嘬著奶瓶,吃飽了後直接睡了過去。
蘇瑩是在第二天醒過來的,醒來時稚嫩的孩童就躺在旁邊的嬰兒床上,月嫂見她醒來,直接將孩子抱了過去道「孩子還沒有醒。」
「他長的有點兒丑。」蘇瑩看著襁褓中紅紅的嬰兒道,「會不會抱錯了?」
「您開玩笑了。」月嫂笑道,「孩子剛生出來都這樣,長開了就好了。」
躺在襁褓中的嬰兒輕輕動了動,粉嫩的嘴巴張合了幾下,蘇瑩笑道「真可愛。」
「名字定好了沒?」沈成帆問道。
「沒,你等我再想想。」蘇瑩笑道。
出生的嬰兒幾乎是一天一個樣,因為有專人照顧,倒也不算太折騰。
「就先叫小寶吧。」
……
小小的畫著熊貓的日曆上被稚嫩的小手握著鉛筆畫上八叉,白母看著每天認認真真記錄時間的兒子笑道「小煦,離見弟弟的時間還有幾天?」
小小的孩童掰著手指,數不清楚後又將手點在了日曆上數著「八天。」
「對,還有八天,八天後帶你見弟弟。」白母笑道,「日曆畫完了要收好。」
「好。」白煦從沙發上蹭下,將手中的日曆端端正正的擺在了自己的小書桌上。
八天倒計時,一個個八叉劃下,在劃到第七天時,小白煦被從幼兒園牽回來,看到了鄰居家開啟的大門。
「回來了?」白母帶著兒子在門口打著招呼,「身體恢復的怎麼樣?」
蘇瑩走到了門口笑道「挺好的,小白煦放學了,要不要進來看看弟弟?」
「要。」白煦重重點頭。
「他在小床上睡覺,輕輕的。」蘇瑩看著認認真真的小傢伙笑道。
「嗯。」白煦進門,走到了小巧的嬰兒床邊探頭看了過去,眼睛直接瞪大了。
襁褓中的小嬰兒白白嫩嫩,嘴巴小小的,臉頰鼓鼓的,比媽媽煮的雞蛋還要白。
白煦靜靜看著,襁褓中的孩子卻小手動了一下,眼睛緩緩睜開了。
那雙眼睛很好看,就像是黑葡萄一樣,似乎在緊盯著他一樣。
「弟弟。」白煦友好的打招呼。
然而那雙葡萄眨了眨,淚花泛出,下一刻似乎掙脫不出襁褓的束縛,咧著沒有牙的小嘴哭了起來「哇……哇……」
521咔嚓咔嚓,覺得自己換的內存估計不夠用。
「別哭,別哭。」白煦下了小沙發,慌神的往外跑,「媽媽,阿姨,弟弟哭了……」
蘇瑩就站在臥室門口,聞聲進去,將襁褓抱了起來輕哄著「沒事,應該是餓了。」
白母低頭將自家的幼崽抱了起來,擦著他眼角的眼淚道「沒事,就是餓了,你這還有陪著一起哭的。」
「不能讓弟弟挨餓。」小白煦抽著鼻子道。
「好,不讓弟弟挨餓。」蘇瑩和白母都笑了起來。
白煦被牽回家時還有些依依不捨,等到洗好了澡,翻開了自己的小日記本時寫下了日期111。
上面歪歪扭扭的寫下了拼音ku。
然後畫上了兩行眼淚,旁邊畫著奶瓶。
嬰兒的滿月酒辦的很熱鬧,只是小白煦還不能理解,只是安靜的坐在小床邊看著睡著的小嬰兒,他睡著了,又醒了,醒了就吃奶,吃完了奶又睡。
「你這身材恢復的真不錯。」有人笑道。
「成帆請的月嫂不錯,營養都補上了,也沒見胖。」蘇瑩笑道。
「這孩子真親人,長的真漂亮。」有人誇獎道。
「剛開始我也說這孩子生下來長的丑,誰知道長開了模樣真好。」蘇瑩看著沉睡的嬰兒道。
「名字定了麼?」有人問道。
「定了,小名叫小寶兒。」蘇瑩笑道,「大名是讓人測算的,叫沈醇。」
「小寶兒?」白煦看了過去。
蘇瑩看著乖乖巧巧的孩童笑道「嗯,小寶兒,醇寶兒要快快長大啊。」
「醇寶兒要長大。」白煦認真說道。
滿月過後,小白煦的日記本又翻開了新篇章。
112,上被劃了個斜槓, bao。
後面的拼音則是被白母指導後完成的。
小白煦要上幼兒園,白父白母要上班,隔三差五的才能看到正在成長期的弟弟。
但每一次見,弟弟都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一點兒,也每次都比之前更能破壞一點兒。
還不能坐起時床前吊起的玩具被扯壞了很多,一腳踹過去,把腳頭的音樂盒給踹壞了。
蘇瑩一邊收拾著,一邊覺得家裡這隻估計以後是個混世魔王「玩具都弄壞了就再也沒有了。」
「呀……」嬰兒床上白白嫩嫩的小孩兒睜著葡萄一樣的眼睛,咧嘴笑著,哪兒哪兒都長的特別可愛。
「我給他買。」小白煦伸手過去,手被那白嫩嫩的小手攥住了,軟軟的,緊緊的。
「呀……」嬰兒睜著眼睛嘟囔著,嘴巴粉嘟嘟的像果凍一樣。
小白煦激動了起來「弟弟認識我。」
「看來喜歡小煦呢。」蘇瑩看著可愛的崽兒笑道。
115,woshou,ai wu ju。
孩子就好像見風長一樣,不知不覺那個在搖籃里喝奶的醇寶兒已經學會了滿地爬,又成功的叫出了第一聲哥哥,讓蘇瑩這個母親羨慕了好久。
站起,走路,任誰見了都得夸一句這孩子長的漂亮。
只是再漂亮可愛,隨著醒的時候增多,沒有人陪的時候立馬就哭的天崩地裂,蘇瑩重回工作,忙的頭疼壓根沒時間的時候,小白煦則受到了沈家極熱烈的歡迎。
只要有保姆在旁邊看著,白煦就能陪著玩很久。
而陣地也慢慢的從沈家轉移到了白家。
「這是送你的小熊,晚上睡覺抱著就不害怕了。」白煦抱著棕色一體的小熊作為了小孩兒兩歲獨睡時的禮物。
沈醇看著小熊,伸開了手臂仰頭道「哥哥抱。」
他咬字極清晰,學說話學的很快,是白煦見過最聰明最漂亮的小寶貝。
白煦看著張著小手的弟弟,將小熊遞給了媽媽,伸手努力將小孩兒抱了起來,被奶香味瞬間灌滿了「醇寶兒。」
懷裡的小孩兒親昵的貼臉,用軟嫩嫩的臉頰蹭著。
放下時小白煦的臉已經紅透了,看著抱著拖地小熊的弟弟,甚至想把弟弟抱回家。
日記上又添了新的內容。
102,有弟弟zhen好。
字跡歪歪扭扭,但已經寫的像那麼回事了。
……
「哥哥,上幼兒園是幹什麼?」沈醇抱著懷裡的變形金剛,在不小心掰斷上面的一根手臂時塞進了口袋裡,然後將那邊壓在了懷裡。
「上幼兒園就是跟很多小朋友一起玩。」白煦對著圖認真填寫自己的作業。
「我不要小朋友,我跟哥哥玩。」沈醇揪著他的衣袖道。
「哥哥放學跟你玩,我不在你可以跟小朋友玩。」白煦轉頭,看著嘰里咕嚕滾下去的變形金剛,彎下腰撿起來時發現了斷掉的胳膊,「醇寶兒,胳膊呢?」
晃著小腿的小孩兒從口袋裡掏出那個斷掉的手臂,小臉皺了起來「它自己斷掉了,不要告訴爸爸。」
「沈叔叔會罵你麼?」白煦問道。
「他說我會把家拆了。」沈醇踢了踢小腿道。
「下次掰壞了不要藏,我能修好。」白煦拿著那隻手臂認真道。
旁邊的小孩兒眼睛裡浮現了崇拜的光芒「哥哥好厲害。」
白煦點了一下頭,認真的拿過了膠棒,在上面抹了,對好縫隙粘到了原來的位置「等一會兒就好了。」
沈醇撐著椅子,從坐變成了跪,趴在桌子上看著,漂亮的大眼睛裡全是認真。
白煦瞬間覺得自己責任很重,看著時間鬆開了手,原來的手臂果然粘在了上面。
「哥哥好厲害!」沈醇鼓掌,伸手去碰那個手臂,結果剛碰到,咔噠一聲,那隻手臂嘰里咕嚕的掉在了地上。
兩個人低頭去看,白煦看著小孩兒疑惑的神色,面上微熱,彎下腰將手臂撿了起來道「應該是膠棒不管用,用膠帶試試。」
沈醇認真點頭,白煦拿著手臂一圈圈的纏著,甚至繞過了脖子,纏上了厚厚的一圈。
小剪刀剪斷,這次沈醇再碰時胳膊沒掉「哥哥好厲害!」
白煦呼了一口氣道「下次要小心點兒玩。」
「嗯。」沈醇重重點頭。
沈成帆下班時來白家接人,在看到自家調皮蛋,還沒有來得及感慨這孩子淨挑著優點長時,看到了他懷裡抱著的被膠帶層層包裹的變形金剛「這變形金剛是怎麼了?」
看起來很不好。
「受傷了,是哥哥幫忙治好的。」小孩兒仰著天使一樣的臉認真說道。
「那它是怎麼斷的呢?」沈成帆保證自己絕對沒有任何問責的意思,只是親切友好的跟自家的崽兒交流。
卻見小孩兒往後挪了一步,躲在了小白煦身後探頭看他道「我不小心,不是故意拆的。」
小白煦也認真的伸手,護著身後的小孩兒道「他不是故意的。」
「你打孩子了?」送人出來的白父小聲問道。
那一瞬間沈成帆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世界上最罪大惡極的人「沒有,就上次他把小汽車給拆了,我說他以後能拆家。」
真是人小,心眼也小,偏偏家裡一個個醇寶兒醇寶兒的親的不行,他個處於家庭最底端的人批評教育是不可能的。
「不是故意的就行,爸爸也沒說你什麼。」沈成帆蹲身伸手道,「好了,跟爸爸回家睡覺。」
沈醇看著伸出的手,仰頭看著面前護著他的哥哥認真道「我想跟哥哥一起睡。」
白煦低頭,看著弟弟軟乎乎的小臉也有點兒心動。
「爸爸這次回來給你買了糖,你不想回去吃麼?」沈成帆誘惑道。
明明是自家的崽兒,卻好像在拐別人家的一樣。
「想。」沈醇從白煦身後探出,邁著小短腿走到了他的面前,被抱起時聲音軟甜,「爸爸,醇寶兒想吃糖。」
沈成帆看著懷裡的小混蛋,耳根子軟的不行的時候心裡感慨這小傢伙也不知道隨誰「那我先回去了,醇寶兒,跟叔叔和哥哥再見。」
「哥哥再見,叔叔再見。」沈醇揮著小手興奮道,「快點快點。」
沈成帆抱著小孩兒走了,小白煦的日記上卻多了新內容。
11,弟弟被tangpian走了。
tang字上畫了重點符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2-18 02:48:02~2022-02-1 01:16: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261623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祈柒、夢夢啊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z、鹿竹丶、akashi、嵐、茶茶大哥、爐火熬粥、知魚、小月、癌症晚期的朋右、23587625、4208638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酌影 150瓶;茶茶大哥 100瓶;3275437、秋楓、37315354 50瓶;帞 4瓶;不要刀不要刀不要刀 40瓶;喵()、嵐 30瓶;卿若若若 24瓶;美人為1、三分泉水七分月、onster彳亍、注了水的銀咂咂、魚京華、54658136 20瓶;不是沈哥是醇崽、羨俞 15瓶;我cp的床在地震 14瓶;具明 13瓶;兜兜風。 11瓶;九嶷、下雨天。、鶴球、sherry-萱萱、454602、星星、柳安青、非常規、似火、三晴、白勾墨、血月 10瓶;司烏 瓶;阿狸要改名、煙光凝木 8瓶;依舊放縱 7瓶;今天也要養小蒼蘭、大家一起守男德 6瓶;4208638、rвaл、小生、嚶嚶嚶嚶嚶嚶嚶、爾雅、賬號已註銷 5瓶;莫淺、侃侃而棠、48465727、羲和 3瓶;楊梅樹下摘蘋果 2瓶;年末、與歸、ie、zecioy、ご藍調℡、甜甜、柔弱書書,霸氣漾漾、銀優、ra1、厭厭良人、醇崽白白我都要、寒相、宿濃、在下甘拜下風、霧惜念之、藍毛噴子他爹、wdnyip-x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