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站在崖邊的吻對於歐維而言實在太刺激了, 一邊擔心著自己會摔下去,一邊又要去迎接對方的熱情,心臟砰砰亂跳,也不知道是害怕多一些還是心動多一些。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一吻結束時, 沈醇看著懷裡像鵪鶉一樣的小神父, 抱著他離開了崖邊, 回到了城堡。
夕陽西斜,天色緩緩黯淡, 歐維落地時看著即將陷入黑暗的城堡,手指不自覺攥緊了男人的手。
比起格溫特先生, 他更害怕撞見這座城堡中的血族。
「害怕?」沈醇握緊了他的手笑道,「其實你現在不用怕。」
歐維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你現在可是懷了我的孩子, 沒人敢對你做什麼。」沈醇捏了捏他的臉頰道,「這個時候正是恃寵生嬌的時候。」
歐維仰頭道「既然有你的血脈,他們不會更想宰掉麼?」
小神父的思路十分清晰。
沈醇嘶了一聲道「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歐維的身體下意識抖了一下, 手攥的更緊了。
「不過別怕,我會保護你的。」沈醇牽住了他的手走向了房間。
夜晚是城堡活動的時候,也是歐維最不想出去的時候。
燭火輕輕晃動著, 沈醇坐在書桌前翻閱書寫著東西, 歐維坐在一旁吃過了食物, 視線若有似無的落在對方的身上。
書寫的聲音輕輕划動, 燈影下的男人身上籠罩了一層暖光,深紫色的眸中透著認真, 沒有涉及種族,這樣暖融的時光是歐維夢中最想擁有的。
他的視線從不自覺的停留到明目張胆沒過多長時間,沈醇手中的筆停下,看過去的時候對方倉皇的別過了視線, 明顯的不能再明顯。
「無聊了?」沈醇笑著問道。
歐維耳垂微紅,看了過去道「沒有。」
門被敲響,歐維的神經下意識繃緊,看著他走到門口開門,輕輕側過了眸不去看那站在門口的血族。
「做的不錯。」沈醇取過了那個箱子,將門關上。
關門的聲音傳了過去,小神父明顯鬆了口氣。
沈醇捧著箱子走了過去,頗有些厚重的木箱落在了歐維的面前,他有些驚訝的抬頭「這是什麼?」
「讓你解悶的東西。」沈醇打開了木箱道。
歐維湊了過去,在看到其中的東西時心神滯了一下。
裡面裝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個音樂盒,一個教廷模型,一本厚厚的日記,以及他在教廷中用到的各種東西。
曾經的回憶湧上了心頭,歐維伸手觸摸著模型上的紳士帽。
那是他們曾經度過的愉快歲月,指尖擰動,音樂響起時好像又回到了那個街道,格溫特先生拉動著提琴,演奏著優美的音樂,像是在向他傾訴著愛意。
即使身邊圍攏了無數的人,格溫特先生的眼睛裡只有他,他的眼睛裡也只有對方。
手臂划過了旁邊的教廷模型,其上掛著的十字架和模型碰撞,發出了極為清脆的響聲。
這是他曾經送給格溫特先生的禮物。
「您還留著這個。」歐維抬頭看向了坐在一旁的男人。
「當然。」沈醇抬手,從其上取下了那枚秘銀做的十字架道,「我們就是因此而結緣的。」
晃動的十字架在燭火下閃動著光芒,其上的那顆紅寶石愈發的鮮紅滴血。
那是他當時遺留在莊園中的信物。
秘銀是最克制吸血鬼和血族的,可格溫特先生卻似乎對此毫無畏懼。
歐維伸手接過了那枚十字架道「您不怕這個麼?」
沈醇握住了他的手笑道「秘銀對血族確實有效,但對我而言,只是觸碰是沒關係的。」
「您很厲害。」歐維說道,他一直知道對方是強大的。
或許也是因為這份力量的強大,他才能沉澱出這樣的優雅和從容。
「它能克制我的地方,在這裡。」沈醇握著他的手,將那枚十字架的尖端指向了心臟的地方道,「將秘銀刺入這裡,我就會死。」
歐維的眼睛瞪大,手指驀然蜷縮,將那枚十字架下意識的包裹進了掌心。
他所喜歡的,不僅僅是他作為人類的部分。
即使畏懼,害怕,倉皇失措,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讓他死亡。
那隻手握著十字架從自己的心口處抽離,沈醇看著眸光水潤的小神父笑道「小歐維,你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格溫特先生,我不需要這樣的時機。」歐維看著他道。
「你的未來可能會被我吸乾血液而死。」沈醇攬過了他的腰道。
「但事實是您的牙齒並未刺破我的身體。」歐維看著他道。
是的,雖然這個人總是壞心眼的嚇他,捉弄他,恐嚇他,但並未真的對他做過什麼。
「小歐維。」沈醇抵著他的鼻尖道,「我想多要一個孩子,一個孩子太孤單了。」
「啊?」歐維瞪大了眼睛,話語都變的結巴了起來,「什,什麼?」
「就是昨晚做的事情。」沈醇驚慌失措的人抱了起來笑道。
「可是我肚子裡現在有!」歐維滿臉震驚。
「那我就跟他打個招呼,讓他給弟弟騰個位置。」沈醇將他放在了床上道。
「不行!」歐維推拒著他的肩膀,滿臉通紅,額頭上甚至冒著汗。
這實在太荒誕了,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為什麼?」沈醇抓住了他的手腕問道。
「會傷到他的。」歐維滿目的恐慌。
「不會的,血族的孩子都很強大,一次懷上幾個都不是問題。」沈醇低頭輕吻著他的唇道,「別怕,我輕輕的,一定不傷到他。」
「不可以!」歐維臉紅的滴血,「絕對不行!」
「寶貝,你不能因為有了孩子就忽略我,我也很需要你。」沈醇笑道,「乖一點,要不然磕碰到就不好了。」
「混蛋!」歐維的眼角泛起了淚花。
「好好好,我是混蛋。」沈醇深吻住了人道。
……
一個夜晚過去,晨光乍亮的時候,小神父即使深陷在夢境,也在輕輕的啜泣著。
521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宿主又欺負白白了。
沈醇坐在一旁靜靜看著,直到那雙含著淚光的眼睛睜開「小歐維,早安。」
歐維看著他眨了眨眼睛,先是將自己遮了起來,只露出了眼睛,其中夾雜著羞澀和控訴。
「不起床麼?」沈醇伸手過去的時候,小神父往後挪了挪,瓮聲瓮氣的指責也是軟綿綿的,「您實在太過分了!」
「我昨晚應該沒弄疼你。」沈醇說道。
「我說的不是那個!」歐維眼睛裡充盈著眼淚道,「一下子塞進去四五個,肚子會炸掉的。」
【什麼塞進去四五個?】521好奇問道。
作為一個經常被關進小黑屋的統,很多事情都會脫節的。
【孩子。】沈醇說道。
【白白這樣都沒發現您是騙他的?!】521表達了自己的驚訝。
【我也覺得很神奇。】沈醇彎腰將往後躲的小神父連人帶被一起撈了過來。
「小心肚子。」歐維哭的打嗝,沒想到經歷一晚上,又多了四五個孩子。
那他的肚子得變的多麼圓滾滾,肚皮撐破都是有可能的。
【那麼宿主,您要怎麼讓白白相信他沒有懷孩子呢?】521提起了自己的攝像機,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沈醇的手覆在了歐維平坦的肚子上道「四五個確實太多了,不如打掉幾個吧?」
歐維抬頭看他,眼睛忘了眨,眼淚嘀嗒往下掉「什麼?他們不是你的孩子麼?怎麼能說懷就懷,說打就打?」
沈醇這一刻是真的有些頭疼了,按照常理來說,這種鬼話一般是沒人信的,但小神父他信了。
「你很期待他們的到來?」沈醇問道。
歐維輕輕側了下視線「已經有了。」
就算是血族,那也是活生生的,當然不能隨便弄死,那太殘忍了,即使是驅逐黑暗生物的神明都不會允許的。
「沒有。」沈醇嘆了一口氣道。
「什麼?」歐維抬頭看著他疑惑道。
「男性沒有孕育的功能。」沈醇抱緊了被子裡的人坦言道。
歐維愣在了原地,眨著眼睛道「那我沒有懷孩子麼?」
「嗯。」沈醇應道。
歐維卡殼了一下「那您,您為什麼要跟我說能懷?」
沈醇對上他的視線,微微側了下眸。
歐維反應過來了,那一瞬間什麼血族,什麼吸血都給忘記了,在被子裡掙扎道「格溫特先生,您太過分了!」
「是,對不起。」沈醇說道。
「我……」歐維一口怒氣沒上來,驚呆在了原地,「您就道歉了?」
「嗯,這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沈醇看著他道,「可以原諒我麼?」
歐維看著他,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反應了。
「如果你真的想要一個孩子,我也可以讓你生。」沈醇說道。
歐維瞬間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要不要!」
雖然被戲弄了很生氣,但是沒有真的懷上孩子真是太好了。
沈醇微微挑眉道「其實有了孩子是有好處的,比如說我這個做父親的絕對不會對你動手。」
歐維驀然看向了他,視線微轉,臉上寫滿了心虛。
他確實有過這個想法來著。
【白白能這麼輕易接受孩子沒了?】521驚訝道。
【不是孩子沒了,是一開始就沒有。】沈醇說道。
小神父那種淡定的態度是心大,也是懷疑自己在做夢,一開始就沒將懷孕這件事情定義為真實事件,就像是他一開始不接受自己是血族一樣。
「還是說一開始就想過?」沈醇悠悠問道。
歐維已經意識到了情勢對自己不利,他沒有懷孩子,那不是想吸血就吸血了「那我不能懷,您幹嘛還要做那些事情?」
「當然是因為想抱你。」沈醇笑著看著小神父臉色變紅,將人抱了過來咬著耳朵道,「小歐維羞澀起來的模樣,被欺負的哭起來的模樣太可愛了。」
歐維紅著臉頰詫異的看向了他,張了張口卻找不到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您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521替他開口臭流氓。
「因為喜歡你。」沈醇親吻著他的耳垂道,「所以有時候會想做一點兒過分親密的事,小歐維,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麼?」
歐維縮了縮脖子,心臟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目光微側,呼吸好像都帶了些灼熱的味道「我怎麼,怎麼會喜歡那種事情?」
他可是神明的信徒,那種荒誕的事情屬於魔鬼的領域,不可能喜歡的!
可是格溫特先生喜歡他,那麼親密無間的被他占有,感覺好像更喜歡他了。
這一定是來自於魔鬼的誘惑!
「那喜歡我麼?」沈醇輕聲問道。
歐維嘴唇顫抖,死死的低下了頭,這種話怎麼能夠直白的說出口。
「好吧。」沈醇鬆開他起身,在小神父疑惑的視線下走到了打開的箱子旁,從裡面取出了厚厚的日記道,「小歐維不方便說的話,這裡面應該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歐維瞪大了眼睛,幾乎是直接從床上跳下去,伸手去拿他手中的日記「不可以看!」
那裡是他的小秘密,對格溫特先生的情意早已經寫在了裡面,還有一些格外淫亂的心情,那種東西怎麼可以給對方看。
沈醇的手高舉,小神父的個頭到底差了一截,即使跳起來也夠不到「真的不能看!」
「那小歐維的答案呢?」沈醇問道。
歐維抬頭看了看自己的日記,對上他的視線時輕輕抿了一下唇「……喜歡您。」
怎麼可能不喜歡呢?一直,一直都喜歡的。
沈醇放下了手,將人攬在了懷裡道「我也是。」
歐維抱住了他的腰,那一瞬間感到了安心「您也喜歡我麼?」
「嗯。」沈醇應道。
「那您還會吸我的血麼?」歐維輕聲問道。
「看情況。」沈醇說道。
歐維抬頭,鬱悶道「您變了。」
「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你以前只看得到我完美的一面。」沈醇低頭笑道。
歐維努力回想「可是……」
「既然你說我變了,那你是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沈醇悠悠問道。
歐維震驚當場「不都是你麼?!」
以前的格溫特先生絕對不會問這個問題!
但現在的格溫特先生好像撇去了那層完美的外衣,變的溫柔而真實。
「回答錯誤要懲罰的。」沈醇說道。
歐維憋了一口氣「現在的。」
沒有溫柔,只有真實。
大壞蛋!
「真乖。」沈醇親了一下他的額頭笑道。
「那我要是說以前的呢?」歐維試探問道。
沈醇笑道「那不都是我麼。」
歐維「?」
那他白小心翼翼了,這個人就是找著機會就欺負他,大壞蛋。
……
窗外陽光明媚,沈醇坐在窗前的沙發上翻看著需要處理的事項,偶爾往小神父那裡看一眼,小傢伙正扒著那個箱子在裡面翻找著各種東西,零零散散的東西直接擺了一大桌。
這麼肆無忌憚,明顯是心神已經松下來了。
歐維清點著自己的東西,這些東西一部分是從莊園那裡拿過來的,一部分則是從教廷,即使被發現了血族的身份,對方來去教廷好像也沒有什麼難的。
神明的地盤被血族反覆踏入,他自己真的不會在意麼?
歐維腦海里划過這樣的念頭,連忙甩掉,將箱子裡的那座教廷模型取了出來,模型很重,取出來的時候咕嚕一聲,他連忙放下時探了進去,生怕哪裡摔壞了,卻從其中看到了一個白金色的東西。
手指在裡面掏了掏,在掏出那個東西時歐維驚呆了。
那是一個極漂亮的粘土娃娃,金髮,藍眼,白金色的神袍包裹,還有身上的衣領釘扣,每一寸都跟他幾乎一模一樣。
歐維對比著,同時也欣喜著「格溫特先生,您瞧我發現了什麼。」
沈醇抬頭,就見小神父興沖沖的捧著那個放在教廷模型里的粘土娃娃跑了過來,滿眼都是興奮和炫耀。
「這是你。」沈醇說道。
「沒錯。」歐維連連點頭,「我在那個教廷模型里發現的,幾乎跟我一模一樣,這一定是神明的賜福。」
「這是我做的。」沈醇交疊了雙腿悠悠道。
歐維眨了眨眼睛,看著那娃娃愣了「您做的?」
「嗯。」沈醇應道。
歐維唔了一聲「您好厲害啊,您竟然會做這麼漂亮的東西,真是太厲害了。」
沈醇眸中笑意微深「謝謝誇獎。」
「這個是怎麼做出來的?」歐維坐在了他的旁邊,將那個娃娃捧到了他的面前反覆打量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真的太像了,做的時候他也沒有在跟前,格溫特先生就能夠做的這麼像。
所以是將他的樣子已經印在了腦海里麼?歐維戳了戳娃娃覺得心裡有點兒美。
「想學?我可以教你。」沈醇說道。
「嗯。」歐維點頭。
學的過程是有些艱難的,即使被沈醇抱著手把手的教,歐維也沒辦法想像一團粘土是怎麼變成那麼漂亮的娃娃的。
「先從簡單的開始。」沈醇從房間裡找了個花瓶給他做參照物。
小神父雖然手上有點兒笨,但對東西的興趣卻很大。
「唔。」歐維看著那個花瓶,努力捏出肚子圓滾滾的模樣。
沈醇擦了擦他鼻尖上的一小塊土,拿過了另外一塊粘土,略微沉吟了一下,捏出了那張小臉。
同樣的人,但換了不同的姿勢和衣服,一切做好之後,放在了一旁晾乾時,小神父還在跟水和粘土奮戰。
敲門聲響起「艾爾伯特大人,有重要的消息。」
歐維的手停了一下看向了他,沈醇起身道「我一會兒回來。」
「好。」歐維看著他的背影,隨著關門聲響起,手停了下來,也看到了旁邊沈醇早已做好的娃娃。
那是一匹駿馬的模樣,馬上騎著兩個人,一個擁著另外一個,雖然還沒有上色,那個姿勢的溫柔和親密感已經透了出來。
那是他們騎馬的時候,也是他們明確彼此心意的時候。
原來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記得,歐維托著腮打量著那個娃娃,胳膊下壓時,卻好像壓到了什麼東西。
抬起時發現自己做了一個下午的粘土花瓶重新被壓承了一團的模樣。
「呃……」
「艾爾伯特大人,厄維斯親王那邊同意前來城堡商量血族和人類之間的事宜。」比爾科恭敬說道。
「條件都跟他講了?」沈醇站在窗邊問道。
「是,他同意了大部分,只有一小部分需要跟您再商量。」比爾科說道。
「哪一部分?」沈醇問道。
「吸血鬼。」比爾科說道。
「讓他來吧。」沈醇說道。
「是。」比爾科的身影后退,然後從城堡中消失。
窗外的月亮被陰雲遮擋,隱隱沾染上了血色。
……
血液在地上流淌,窗戶的稜角上沾染著潑灑出來的鮮血,在月色下緩緩順著牆壁流下,蜿蜒出猙獰血腥的痕跡。
慘叫聲不斷響起,最終歸於了平靜,數道身影從那裡離開,只留下了遍布的狼藉。
隱藏在樹後的身影在那些血族離開時鬆了一口氣,抵抗著遍地的血腥,匆匆離開了那裡。
這一夜註定是不太安寧的,城堡的大門被扣響時沈醇睜開了眼睛。
血腥味。
懷裡的人因為他的輕動而翻了下身,沈醇輕輕抽出自己的手臂,在確定對方沒有醒來時開門走了出去。
「艾爾伯特大人,吸血鬼們都死了。」站在門外的血族看到他時說道。
沈醇下了樓梯,在看到廳中那個滿身血跡的吸血鬼時停下了步伐「裴吉。」
裴吉本來瑟縮的站在一眾血族之中,在聽到聲音時看了過去道「艾爾伯特大人。」
「誰做的?」沈醇問道。
「是血族,他們策反了一部分吸血鬼,毫無防備的都死了。」裴吉的聲音顫抖著,「我不認識那些血族。」
「特徵呢?」沈醇說道。
「有一個藍色頭髮的,很厲害。」裴吉深吸著氣道。
那個血族殺戮時,吸血鬼根本就沒辦法抵擋分毫。
「血族中藍發的很多,卡利賓伯爵,杜蘭特公爵,厄維斯親王都是藍發,艾爾伯特大人要的是具體特徵。」站在沈醇下側的血族說道。
裴吉彎腰低頭道「抱歉,我無法辨別。」
「他的手臂上有交錯的血色紋路麼?」沈醇問道。
「有,那些紋路帶著刺,但我不認識。」裴吉抬頭看向他道。
「是厄維斯。」沈醇走回了自己的座椅上坐下。
「艾爾伯特大人,這是挑釁。」一位血族說道。
「他們一邊說著商議,一邊做出這樣的事,這是在試探您的底線。」另外一位血族說道。
「有內應。」沈醇看著一眾血族道。
血族並不安分,吸血鬼也是同樣,保有理智的一部分或許能夠安定下來,但隨著越來越適應身體,從前作為人類時無法得到的力量輕易得到,同樣會走向另外一條道路。
能夠被策反,有那些吸血鬼本身的原因,但想要找到他們所在的地方卻沒有那麼容易。
死掉的是想安分下來的,這一點非常可惜。
廳中的血族們紛紛安靜了下來,沈醇一一看過「暫時防守。」
厄維斯會突然挑釁,手裡一定有所倚仗,不管他的倚仗是什麼,他暫時都不能離開城堡。
不是怕了對方,而是不能將歐維一個人留在這裡。
這裡的每一個血族都是下屬,卻不能將他的小神父交給他們任何一個去看管,這跟把小白兔交給狼群沒有任何的區別。
差了一點兒,整件事情差在了厄維斯的倚仗上。
「是。」血族們紛紛行禮。
「你。」沈醇看向了滿身狼狽的裴吉道,「你先在這裡休息吧。」
「是,多謝您,艾爾伯特大人。」裴吉行禮道。
其他血族看向裴吉紛紛露出了不屑的情緒。
比起人類,他們更瞧不起吸血鬼這種劣質品。
裴吉輕輕瑟縮了一下,跟隨著上前來的血族進入了一個房間。
半夜的混亂並未打擾到歐維,他醒來的時候,城堡中一如既往的平靜。
居住了幾天,只要夜晚不出去,這裡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格溫特先生,早安。」歐維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伸手摟上了他的脖頸,在這個美好的早晨擁有了一個甜蜜的早安吻。
一切整理收拾,小神父托著沈醇昨天做的粘土和自己匆匆趕製出來的粘土花瓶在上面走著。
沈醇跟在他的後面,看著光影不斷的隨著窗戶的更迭灑落在他的身上道「歐維,你更喜歡人群中的生活還是在這裡的生活?」
歐維的腳步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他疑惑道「為什麼這麼問?」
「在這裡你沒有朋友,只有我。」沈醇說道,「在人群中,有教廷,有很多認識的朋友,不會覺得孤獨。」
「格溫特大人呢?」歐維問道,「您更喜歡哪一個?」
「我喜歡有你在的地方。」沈醇走到了他的身側,按著他的頭笑道。
歐維抬頭,看著他笑道「我也是,我喜歡有您在的地方。」
「如果一輩子待在城堡也願意麼?」沈醇問道。
「您會一直陪著我麼?」歐維問道。
「當然。」沈醇說道。
「那我願意。」歐維看著他道,「我不想將格溫特先生一個人丟在這裡。」
他仍然不喜歡血族,因為遇到的都很可怕,但其中不包括格溫特先生,他除了有一點壞心眼,什麼都好。
沈醇看著他的背影跟了上去「這句話我記得了,反悔了是有懲罰的。」
「格溫特先生好像小孩子。」歐維側頭看著他道。
「小歐維,晚上想坐在城堡上看月亮麼??」沈醇問道。
「不想!」歐維斬釘截鐵道。
就知道威脅他,幼稚的格溫特先生。
拐角的陰影處,裴吉看著兩個人攜同離開的背影,眸中的血色有些深。
那是一個人類,他一聞味道就能夠確定的人類。
艾爾伯特大人原來也會有那麼溫柔的一面。
燒好的粘土已經到了上色的部分,歐維在給自己的花瓶上了色後,果斷拒絕了將沈醇那個也毀掉的行為。
「沒關係,要是塗毀了就再做一個。」沈醇鼓勵道。
「我就喜歡這一個。」歐維說道,「格溫特先生,您來塗。」
「好吧。」沈醇用筆沾取了調製好的顏色,在上面上著色。
白馬,然後是兩個同騎的人,其他位置的上色並不難,唯獨臉部的神情需要精細的勾畫。
沈醇畫的認真,歐維看的也認真,白皙的面頰,藍色的眼睛,紅潤的唇。
「會不會太紅了?」歐維盯著道,卻發現那筆只用幾下就勾出了眸中的水光,臉頰上再加上紅暈,襯著那紅潤的唇格外的鮮艷和飽滿,就像是剛剛親過一樣……
歐維看向了沈醇,臉頰已經紅了「格溫特先生,您怎麼畫成這樣?」
「小歐維當時被親過就是這幅神情。」沈醇笑道,「我這是依據事實還原。」
「那格溫特先生呢?」歐維問道。
「就是現在這樣。」沈醇低頭湊近了他的唇邊。
歐維眸光微顫,輕輕抬起頭時,卻感覺鼻尖一涼,對方的手指從他這裡點過,指尖上明顯還染著紅色的顏料。
「格溫特先生!」歐維扭頭去找著帕子,卻被那隻手輕抬起下巴,吻隨之落了下來。
雖然被戲弄了,可對於這個吻,歐維還是很期待。
風聲忽起,潮濕血腥的味道隨風灌了進來,濃郁的連歐維都嗅到了那個味道。
「艾爾伯特,我來赴約了。」一道粗礦張狂的聲音響起,其中有著難以忽視的傲慢。
沈醇動作停下,看著旁邊的小神父道「歐維,乖乖待在這裡,沒有人能夠進來。」
「格溫特先生。」歐維看著他離開的身影道,「請注意安全。」
「好。」沈醇笑了一下關上了門。
結界張開,他走到窗邊時看到了城堡四周落下的血族們,完全不同的紋飾,意味著他們完全屬於不同的勢力。
而在城堡的正對面,一個藍發張揚的男人靜立在花田中,猙獰飛揚的眉毛,血紅的眼睛以及身上的血脈都在提醒著別人他的身份。
「厄維斯,好久不見。」沈醇站在窗邊說道。
厄維斯抬頭,在看到站在窗邊優雅得體的血族時唇角揚起了一抹囂張的笑「艾爾伯特,你看起來比以前更強大了,不請我們進去麼?」
「我覺得你或許不想進來。」沈醇笑道,「站在這裡談就好。」
不僅僅是四周,連叢林裡都有著血族的味道,這不是和談的架勢。
「好吧,艾爾伯特,你所制定的血族條例被廢除了。」厄維斯說道,「思維特的小羊羔們應該重新進入它們的羊圈,而不是自由散漫的奔跑,血族本來就是狩獵者,你卻將狩獵者關進了牢籠,這讓很多血族很不滿。」
521就這麼看著對方在宿主的雷區蹦迪,一看就沒有經歷過毒打。
「很多血族是誰?」沈醇坐上了窗台,大有慢慢談的架勢。
「比如他。」厄維斯伸手,站在他旁邊的血族彎腰行禮道,「艾爾伯特大人。」
「比爾科是一個好血族,可你卻埋沒了他的力量。」厄維斯笑道。
「這樣的背叛者你敢重用?」沈醇問道。
「血族臣服於力量,他也會知道誰更加強大,從今天開始,艾爾伯特的領地將不復存在。」厄維斯唇角的笑變的猙獰,他期待看到男人臉色的變化,可對方看著他的神色卻一如既往的居高臨下。
厄維斯的眼睛微斂,已經有血族朝著坐在窗口的男人攻擊了過去。
可還沒有靠近,血液噴灑,身體已經分成了兩截墜落了下去,血液的味道瀰漫,點燃了血月的力量。
叢林之中的血族躁動,匍匐在其中的人也紛紛斂了神色。
沈醇面前的屍體落下,厄維斯略顯健壯的身影靠近,朝他伸出了利爪,血紅的眸中志在必得。
沈醇的眸中暗色流動,手臂撐在了窗台上,一腿踢出去的時候,厄維斯直接身體倒退,初初落地時才翻轉了過來,避免了以頭擦地的狼狽。
只是一招,高下立見。
城堡的大門緩緩打開,血族們的戰爭正式拉開,厄維斯擦過了唇角的鮮血,別開了手中的管子,血液的味道瀰漫,引發了血族陣陣躁動,他將血液倒入了口中,臉上青筋蔓起時,帶著猙獰的笑意朝著對方攻擊了過去。
沈醇架住了對方的手臂,聞著那鮮血的味道道「不是親王的血液。」
「是高一等級的。」厄維斯手上的利爪蔓延,「雖然有那位的血液,但我還是想嘗嘗艾爾伯特你的味道。」
「你恐怕沒有那個機會了。」沈醇唇角的笑意揚起,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厄維斯瞳孔收縮,下意識用手護住心臟的時候,對方的手已經穿透了他的手指。
「艾爾伯特,請寬恕他吧。」一道沉穩厚重的聲音隨著威壓感傳了過來。
厄維斯掙扎後轉,眸中有著絕處逢生的喜悅「德爾諾德大人!」
沈醇的手並未停住,而是直接穿過了對方的心臟。
血液滴滴答答,手指鬆開的時候,厄維斯瞳孔發散,從城堡上墜落在了地上,血液染紅了地面,也讓周圍的血族們愈發躁動了起來。
「德爾諾德大人……」厄維斯看向了那走過來的身影,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
沈醇看向了那停留在原地的身影,對方的面容已經趨近於完美,純金的發色,修長的身形,如果不是那雙暗紅的眼睛,他看起來會更接近於神明。
能夠帶給親王威壓的人——始祖。
血月代表著新的血族降生,也代表著沉睡的強大血族甦醒。
德爾諾德同樣看向了那坐在窗邊的血族,同樣是親王,厄維斯拼盡了全身的力量,卻沒有使對方換個地方「真是任性的孩子,這樣只會消磨血族內部的力量。」
沈醇從窗台上離開,站在了地面上笑道「是他先動的手。」
「所以我允許你殺死他。」德爾諾德道,「但這不代表我認可你的想法,你對人類太親近了,卑微的羊群一旦擁有了自由和力量,總有一天會將血族趕盡殺絕。」
「那麼您需要我怎麼做呢?」沈醇笑著問道。
「殺了蹲守在一旁的人類,讓他們知道窺伺血族是不對的。」德爾諾德看向了一旁的叢林。
蹲守在那裡的人類紛紛屏住了呼吸,他們一直以為沒有被發現,卻沒有想到早就被察覺了。
「賈格爾,怎麼辦?」旁邊的獵人問道。
那個血族的力量強過剛才的厄維斯,而只是一個厄維斯,就讓他們難以辨別他的力量,那是人類的速度絕對跟不上的。
「您是以什麼身份來命令我呢,德爾諾德大人?」沈醇掃了一眼叢林,重新看向了對面的血族始祖道。
周圍的風聲好像在一瞬間停滯了,德爾諾德笑了出來「真不愧是親王級,我欣賞你明目張胆覬覦的勇氣。」
「我對你的血液沒有興趣,只是你那副好像是我的掌控者的模樣……」沈醇取出了帕子擦乾淨了手上的血液笑道,「真的令人討厭。」
危機暫解,賈格爾帶著人挪動,朝著城堡後方進發時,數位血族圍攏了過來。
無數秘銀做的武器迸發了出來,血族與人類的戰爭展開時,德爾諾德的力量也在牽引著雲層的變化「艾爾伯特,看來你還是適合跟厄維斯一起永遠沉睡在地下。」
烏雲翻滾,血色的雷霆降落下來時,沈醇腳底的法陣在一瞬間打開,隨之張開在了頭頂,輕描淡寫的擋住了那道雷霆。
雷霆的力量四落,落在一些血族的身上,卻讓他們瞬間蒸乾了血液,化為乾屍倒在了地上。
「這真的是人類能夠對抗的力量麼?」一個吸血鬼獵人看著面前的一幕道。
召喚雷霆,這在他們的心中是神明才能擁有的力量。
賈格爾同樣心臟收縮,確定了艾爾伯特在對上他時恐怕沒有用上半分的力量。
鎖鏈掛上了城堡的牆頭,賈格爾順著爬了上去,剛一爬上立馬射了一支箭,那等待的血族倒地,他不敢耽誤,直接用劍砍下了對方的腦袋,朝著裡面跑了過去。
血族的戰爭大多是對內的,並未將人類放在眼裡,這讓賈格爾多少鬆了口氣,可是這裡太大了,即使用奔跑的,也很難找到歐維所在的房間。
他轉角的時候碰上了一雙暗紅的眼睛,劍下意識要刺過去時,對方的話卻先出口了「我知道歐維在哪裡。」
賈格爾的劍在對方的脖子前停了下來「你是吸血鬼?」
「我曾經是人類。」裴吉看著他道,「只是不希望有人經歷像我一樣的災難。」
「你已經不是人類了。」賈格爾並未收回劍,「帶路,我現在沒辦法完全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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