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就這樣,我認識了你的父親,他給我的第一印象真的很好,很溫和,很乾淨。看著他的眼神,我竟然感受不到害怕。」
柳煙雨的思緒沉浸在回憶中,深深看了眼司馬清雅笑道:「你的眼睛就如同你父親,犀利而漂亮,而且你的鼻子和你父親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挺拔而精緻。」
孟秋雨打量著相冊中的司馬浪,果不其然,和司馬清雅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和鼻子,這是一個成熟而富有魅力的男人。
「後來呢?你和我父親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司馬清雅冷靜了下來,卻依舊迫切的問道。
「那是我們第一次相遇,你父親將我送回了市區,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就走了。他正遇到了很艱難的事情,也是在後來我才知道,他被仇人追殺,那晚路過野外也是在逃命,卻意外地遇見了我。」
「當年我十八歲,半年後我才再次遇到了你父親,是在我們學校附近的一家娛樂城,當時我和幾個同學一起給我的室友慶祝生日,幾個小混混調戲我的室友,我們發生了爭執,我年輕氣盛,出手打傷了人,引來了他們的老大。」
「那個老大也是個好色之徒,看到我長得漂亮便起了歹念,一番打鬥後,我雙拳難敵四手,被他們抓住了,那個老大要把我和室友帶走,這時候你父親從一個包廂中出來了,我先前見過的三名高大漢子也在他身邊。」
柳煙雨笑了笑說道:「於是你父親出手了,把那些混混們打的落花流水,還折斷了那名老大的手腕。」
「再次見到你父親,我很開心,而你父親似乎也很開心,主動邀請我和我的室友們進了包廂,我們一起唱歌喝酒,最後喝醉了。」
「當我醒來後,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臥室內,我當時很緊張,以為自己喝醉了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柳煙雨咯咯一笑,看著相冊內司馬浪的照片道:「那自然是虛驚一場,司馬大哥是個正直的男人,才不會乘人之危。」
「從那以後,我更加信任你的父親,我們多次接觸後,成為了忘年之交,他在我心裡就像是親哥哥一樣,對我十分照顧。漸漸地我也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竟然還是一個黑幫老大,還有一個可愛漂亮的女兒。」
「在我們認識一年後,我結識了江南,他是我的學長,我們交往不到兩個月便確定了戀愛關係,我很愛他,他也很愛我。」
「當我把江南介紹給你父親後,我從你父親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絲失落,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我敬重的大哥應該愛上了我。可我只是把他當做親哥哥一樣看待,我的心裡只有江南一人。」
看了眼孟秋雨幾人,柳煙雨輕嘆道:「司馬大哥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和江南也是一見如故,也是從那時候起,我能感覺到你父親開始疏遠我,他和江南接觸的機會反而比我多。」
「後來我從江南口中得知,你父親把對我的感情告訴了江南,他一直不敢向我袒露心聲,是怕失去我這個知心的朋友,一旦我無法接受他,兩人那種純真的友情可能會發生變化。」
「你父親覺得我和江南很般配,他說自己會把這份感情深埋在心裡,不讓我知道。他想看到我幸福,如果趙江南敢辜負我,他會讓趙江南付出代價。」
輕輕嘆息了一聲,柳煙雨的眼睛裡閃現出晶瑩的水潤,沉吟了片刻道:「這些話,也是江南即將完婚的時候才告訴了我,他讓我把他忘記吧,你父親才是能讓我一生幸福的男人。」
「我當時並不明白江南的苦心,以為他為了家族利益,背棄了我們之間的感情,而且恨他的無情,把我讓給你父親這種行為更是傷了我的心。」
「江南得了絕症,不久於人世,他不敢告訴我真相,才會娶一個不愛的女人結婚,就是為了讓我死心,可以和你父親成就一段美好姻緣。」
「我悲憤欲絕,親自跑去了婚禮宴會上,你父親竟然也出現了。江南得了絕症的事情連他也沒告訴,他當著無數賓客的面一拳打在了江南的臉上,江南滿臉血水的倒在了紅地毯上。」
「江南是堂堂華夏第一少,宴會上有很多保鏢和各省市的高官,見到你父親行兇,當即有大批人出手就要拿下你父親,而被江南喝止。」
「當著無數人的面,江南說不再愛我,他愛他的新娘子,讓我死心。」
講道這裡,柳煙雨眼角已經滑下了淚水,聲音哏咽道:「當時的情景就如同噩夢,聽著江南口中那絕情的話語,我是心灰意冷,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我打碎了酒杯,用碎玻璃刺破了自己的臉。」
「當時我流了很多血,加上我悲傷欲絕,急火攻心下我昏迷了。再次醒來我在醫院裡,雖然做了手術,但我的容顏再也無法恢復到從前,那深可見骨的傷口落下了疤痕。」
「我沒有繼續留在京城醫院,甦醒後便讓你父親買了車票趕回了江門。相比臉上的疼痛,我的心更痛,我無法在京城多呆一天,因為哪裡的空氣是和趙江南呼吸的一樣。」
聽著柳煙雨肝腸寸斷般的哭泣,孟秋雨和眾女心中也是一片哀痛,都為柳煙雨的不幸感到惋惜。
失態的抽泣了片刻,柳煙雨漸漸平靜下來,歉意的看了眼眾人,輕嘆道:「回到江門的那段日子,我心如死灰,生無可戀,任憑家人的勸說,都無法讓我走出傷痛,甚至我起了輕生的念頭。」
「你父親的花雨堂也正是多事之秋,內憂外患,他的壓力和處境都很艱難,但他依舊經常來江門看我,陪伴我。直到有一次我收到趙家來信,得知趙江南病故,他完婚的真相,我才知道是我誤會了江南,他為了我才那樣做。」
「巨大的喜悅與悲傷同時來臨,我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痛苦之下我割腕自殺,想要隨著江南而去另一個世界,是你父親阻止了我,並打了我一巴掌,才情緒激動的說出了他愛我。」
「我早已明白他的心意,可我的心已經死了,我無法接受任何人,尤其是司馬大哥。我的愛給了一個男人,那便是趙江南,我又如何能承受司馬大哥這份深情。」
再次沉吟了片刻,柳煙雨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深吸了一口氣道:「何況我已經知道江南得了絕症的真相,我錯怪了江南,我就更加不能接受司馬大哥。司馬大哥這一巴掌也打醒了我,他讓我知道活著才是對江南最大的安慰。」
「司馬大哥從來都沒強求過什麼,他尊重我的意願,陪著我去了一眼江南的墓地,我一個人留在那裡替江南守墓,而他返回了濱海。」
「也是那一次,竟然成為我們的訣別,半個月後,我收到消息,你父親去世了,是被一個女人下毒,那個女人自殺,兩人死在了一起。」
「得知你父親被害,我傷心難過,立刻訂了機票趕去濱海,想要看他最後一眼。不料花雨堂的元老和堂主們情緒激動,指責是因為我的緣故,你父親才被那個女人殺害。」
柳煙雨悽然一笑,自責的說道:「我被趕出了花雨堂,花雨堂的人警告我不准再踏入濱海一步,否則就要我去給你父親陪葬。我原本決意要為你父親送行,可是東方曜和西方傑眾人擔心花雨堂的人衝動下做出傻事,他們以死相迫,我不得不離開了濱海,連你父親最後一程都沒機會送行。」
「這麼多年,我良心備受煎熬,我也認為是自己害了你父親,因為他對我的深情,激怒了一個暗戀他的女人,才會釀成大禍。」
聽到這裡,孟秋雨眉頭一皺,開口道:「師姐,莫非清雅父親之死,另有玄機?」
柳煙雨點點頭,看著司馬清雅柔聲道:「清雅,看到你我便想起了你父親,這麼多年,我其實特別想替你父親照顧你,可我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我害怕有一天,你問我你父親的死,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解釋。」
司馬清雅已經是熱淚盈眶,父親死了多年,他的記憶只是停留在十四歲之前,是幫中一名元老將她撫養大。她能接手花雨堂也並不順利,花雨堂起了一場內訌,死傷了不少人,連撫養她的元老也遭到了殺害,她才在忠心輔佐她的呂小刀和血雨衛隊幫助下,成功奪下了花雨堂大姐大的位置。
在此期間,司馬清雅也經歷過無數次生死艱險,要不是他父親囑託譚風保護她,司馬清雅恐怕也早已不在人世。
對於父親的認識,司馬清雅已經頗為模糊,甚至從她懂事後,幫中就沒人在她面前提及父親的事情,就連她父親的死因,也是在她執掌花雨堂之後才逐漸了解。
司馬清雅沒想到父親竟然還有過這麼一段刻骨銘心的單戀,從柳煙雨的話語中可以聽得出,父親有多麼愛這個女人,如果父親還活著,司馬清雅甚至都能想像到,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歲的柳煙雨,很有可能會成為自己的繼母。
「那我父親的死到底有何玄機?莫非還有其他內幕?」司馬清雅握緊了手掌,神色激動的問道。
「我也是無意中得知了一件事情,才讓我產生了懷疑。溫如玉有一個哥哥叫溫碧泉,東方曜去三亞辦事的時候住在了此人開的酒店內,恰好遇到幾個地痞混混鬧事,東方曜出手幫忙結識了此人。」
「兩人喝酒的時候,溫碧泉提起了他有個妹妹叫溫如玉,他和母親被人綁架過,也不知為何,過了些時日,他們就被放出來了,而獲得自由後,他才知道他的妹妹已經死了,聽說是為情殺人,殺害了花雨堂的老大。」
「東方曜把這件事告訴了我,我便感覺到此時太過蹊蹺,被綁了票的人沒有收到贖金就把人放了,他妹妹又在這時候出事,這難道是巧合嗎?」
柳煙雨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於是我開始調查溫如玉,發現她的確一直暗戀著你父親,只不過她對你父親忠心耿耿,因愛成恨殺你父親這個原因太過牽強。」
「事情過了那麼久,我也查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但是就在上個月,我獲得了一個消息,在溫如玉殺你父親之前,有一個愛慕溫如玉的男人看到過溫如玉和一名獨臂男人見過面,那個獨臂男人相貌特徵很像一個人,不過這個人也已經死了。」
「那你發現了什麼?是不是有了懷疑對象?」孟秋雨沉聲道。
「不錯,我懷疑清雅父親之死,和張家有關係,那名獨臂男人是張麒的貼身保鏢,三年前一場車禍送了命。」柳煙雨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