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聖決 第一章,冰封之子一

    風如刀割，雪如刺，無盡山脈的西南方，那是一片被冰雪覆蓋的神秘世界。波濤起伏的山巒之中，如鶴立雞群一般的，像一把天外飛劍直插在綿綿的雪域高原，放眼望去，除了滿目風雪和無際的聖潔之白開外，仿佛通天支柱一般的那座山峰，是這世界的最高峰，天柱山。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在世人看來便如同笑話，無論身在這個世界上何處的人們都可以看到這擎天之柱。

    「登天，成仙！」，不知何時流傳這句話，使得所有人開始攀爬這天柱山，可僅能有命來到山腳下的更是萬不存一，再何況妄想親手攀上這登天之柱了。

    雪國，曾經也有過一時輝煌，如今卻只能在遺蹟中找尋那時的記憶。大雪山頂，天藏寺冰封古剎，斷壁殘垣，蕭瑟無人煙，不知是大雪山文明何朝何代的遺址，似乎一串剛剛被落雪覆蓋的腳印出賣了行蹤。

    站立在破敗的窗檐前，兩道黑色的身影在這滿眼雪白中顯得十分扎眼，望向天柱山，如果是按照一般的劇本，這就像是壞人的登場一樣，神秘而強大。

    「哼！又和你這傢伙一起行動，真是很不爽啊！」瘦小的身影在黑色的斗篷中傳出陰森的笑聲，那張灰白色的不知是何種材質的面具下，一雙泛著綠光的小眼貪婪地盯著那片天地，就像是前方的山中有著什麼寶藏。

    而他身旁的另一位，虎背熊腰，肌肉如花崗岩一般盤在雙臂和胸背上，「少羅嗦了！快行動吧，估計，已經有人發現咱們的動向了，不出意外，『那些人』也會來的。」

    「不管怎樣，將那個東西帶回去交給『天』就可以吧？」寒風幾乎快能把他吹走，兩腳的顫抖在瑟瑟風中，不知是寒冷還是興奮。看了看時間，日光已經布滿這雪谷，距離正午越來越近了。

    「差不多了。」二人匆匆向天柱山出發。

    雪域，連綿著西川荒域百萬大山，原本這裡應該是人跡罕至的禁區，而正是因為那兩個黑衣人的到來，又引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落鷹峪，百萬大山與雪域的連接之處，通向雪域的路僅有這一條，斷壁之上是無盡的山路，那是連修行甚高的人都不願冒險的地方，因為來到禁區，不僅要和這裡的生靈斗，更要和這天斗！

    這條路寬不過數十丈，正中間坐著四位老者，一字排開，扼住這條要道，因為他們知道，與其費力不討好的進去追蹤，遠不如在這裡以逸待勞來得實在。

    「不論他們有什麼陰謀，這次一定要順藤摸瓜，將他們一網打盡，以絕後患！」鷹眼老者兇狠的勘察著周圍，覺不放過蛛絲馬跡，就像掌控了這片天地，什麼都無法逃脫他的雙眼。

    「喂！老孫，你確定不進去追他們，不會讓他們都跑了？」如果不是那滿頭白髮出賣了他的年紀，可能會以為他是個彪形大漢，背上那條碗口粗細的盤龍棍，就是這位老人的武器。

    「哼？！怎麼不相信我？」銳目放光，使棍老者頓時感覺像是被那擊空老鷹盯死一般。

    「哈哈，還不是因為上次你的眼睛出錯了，老熊才有這種疑問，哈哈，別鬧了，都已經是半條命進棺材的人了，還是那麼的幼稚，真是老小孩！」白眉老者打趣道，反正在這種氣溫下，也只有他還能這麼輕鬆，不過面臨大敵，還是只有他能輕鬆寫意，提示著幾個老朋友。

    「也不知，他們為何這次會跑到雪域禁區來，這裡究竟有什麼搞頭？難道在這兒發現了什麼雪國的寶藏？功法？還是上古異獸？」

    「真的很冷啊，站在這裡，即使還沒踏入雪域，我都快要凍僵了，這鬼地方，下次絕對不會來了，即使是年輕時候的巔峰之戰，我都是因為這個原因放棄的。」瘦弱老者拄著扁拐，佝僂的身體愈發的顫抖了，好像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已經快被凍僵。

    要說到雪域禁區，乃是這世間九大禁區之一，坐落在西川荒域的西南方向，號稱凍結了整個西海岸，由西域百萬大山將其隔絕，其地終日落雪，夜間颳風，晝夜交替之間才會寂靜平息。

    雪紛淨世，能被世人稱作為禁區的地方，並不是僅僅在自然的面前人們感到畏懼的本能，因為這裡還有著一些超越自然，被當時道家說稱為天道的力量，天道法則的力量。而這片雪域禁區的天地，在天柱山上，是禁止一切武器使用的『無痕』力量，仿佛有一張大手掌控這片天地，天柱山，所有的武器都將會被冰雪禁錮，而那些違反法則的人，則是連同他們的武器被凍成一座座栩栩如生的冰雕。

    神奇的力量，無法抗拒的凍結，雪山的人們從此有了他們的信仰，大雪山文明的開始，或許，這也是大雪山文明的終結。正是因為這令所有人都無法抵擋的法則之力，所以來攀爬這天柱山尋求仙道的人們也只能徒手攀爬了。蹣跚前行，再高深的輕功都無法在這片冰天雪地里能行走自如，起伏的山路或許只能在眼中瞧出個大概，一個不慎，便有可能跌入雪坑或是狹縫之中。

    那天柱山就像是近在眼前，與別的山脈不同的是，幾乎如直插如大地的利劍，垂直而近似平地突兀的崛起，雪片似刀，好似被這天地法則賦予了不同的魔力。

    「紛雪淨世劍指天，九瓣飛雪化白蓮。當真是世間奇景啊。」兩位黑衣老人行走在無盡的白雪之中，能在這禁區之中，還算得上行走自如，恐怕也是實力的一種體現。

    「你倒是還生出幾分感慨，哼，任務失敗，恐怕咱們誰都承受不了『天』的憤怒！」「別那麼緊張嘛，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這裡的寒冷對你我來說都算不了什麼，那還不如好好的逛一逛這九大禁區天地法則最強悍的雪域禁區呢！」陰森的笑聲從灰色面具之下傳出，反而不襯這說出的光明正大的話語。

    「子鼠，總之小心才是對的，你沒有來過這裡，無法理解這裡真正的可怕之處！」丑牛那張兇狠的面具下，雙眼似乎會議起了什麼往事。

    可能子鼠會怪丑牛烏鴉嘴了，因為剛剛丑牛還在勸他小心謹慎，這不，馬上就有一道寒風襲來，肅殺之氣伴隨著飄落的白雪，緊張接踵而至。如果不是那生靈主動攻擊二人，恐怕誰都沒有發現它。

    那是一隻冰蟾，皮膚如冰雪般透明，被白雪覆蓋，與這片天地渾然一體，生靈本身，便是有能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冰蟾有馬車大小，雙眼如兩顆水晶，不過目光卻沒有想像的那麼友善，誰知道子鼠和丑牛二人是怎麼惹到了它，總之，舌頭彈出的冰塊攻擊如槍林彈雨，搞得二人甚是狼狽。

    「不好！這是冰晶之蟾！快退！」總歸是在雪域討過生活，丑牛定睛便認出了這個冰蟾。

    「退？」一邊閃避著冰蟾的攻擊，子鼠有些不敢相信丑牛下的決定，不過遲疑之下，也跟著向後撤去，總之先躲過這波攻擊是沒有錯的。

    二人後撤了有數十丈，濺起的冰塊已經沒有那麼兇狠了，可能只是因為他們二人侵犯了人家的領地罷了。

    「為什麼要撤？憑藉你我之手還奈何不了一個青蛙麼？」子鼠很是費解，趁著空當詢問丑牛，雖然實力可以說是不相上下，但是丑牛在雪國的經驗還是不得不讓子鼠有些相信他的判斷。

    「聽我的沒錯，總之快跑就對了！」子鼠雖然僅僅是停了半息，但是丑牛竟然一刻也沒有停留，頭也不回的向這次任務的目的地跑去。

    「喂！」子鼠愣了一下，下一刻，他也飛奔而去，只因為，冰蟾輕輕一躍，已然坐在他的面前。逐漸追上丑牛，二人使出渾身解數，終於還是逃開的冰蟾的追蹤。

    「靠，你這傢伙，沒想到也這麼能跑啊。」子鼠埋怨道。

    「冰晶之蟾，上古異獸之一，當世也只有雪域禁區和極地冰眼這兩大禁區才有。」丑牛有些無語，看來不止是要防備那些傢伙，這裡的異獸也夠他倆喝一壺的了。

    「上古異獸那又怎樣？認真一站恐怕還不能與我對上幾回合。」子鼠這句話算是霸氣側漏，根本忘記了剛才被追的狼狽的樣子。

    「哼！你這樣子早晚得死在這裡，稱得上異獸，智慧已經不下於人類，何況剛剛那傢伙天時地利盡皆占去，會與你正面對決？」丑牛微忿，不過，二人總算是將冰蟾甩開，也可以暫時的輕鬆一下。

    休息片刻便繼續趕路，正午即將到來，二人暗自心焦，不得不加急了腳步。終於，堪堪趕到了一座雪山腳下。

    「搜神術！」子鼠默念秘訣，原本的小眼綠光更甚，映徹這片潔白。「向西五步處，那裡應該有一個洞口，不過好像被什麼封鎖住了，丑牛，去看看能否打開！」子鼠發現了什麼，而這，就是他們這次闖入禁區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