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聖決 第十五章,目標,守墓人

    左邊的山壁被轟碎成渣，原本是一個整體的山壁足有數十丈高，雖說已經被『黑雲寨』的掏空作為藏兵營，但是其堅硬程度依舊可想而知，嶙峋碎石有些依舊巨大，但靠近秦鋒腳下的，卻已經成為砂礫般細碎，更有揚起的風沙，亦是如此。

    殘肢斷臂，血肉橫飛，連一具比較完整的屍體都不復存在，偶爾有**聲從石碓之下傳來，仿佛地裂山崩的災難，將原本還躲在山壁里逍遙的山賊們埋葬，或許，在經歷了這次的震盪，他們才脫離了『陰陽家』的『傀儡術』。不過，這一切都為時晚矣，就算還有命在，可又有誰能爬出這壓在身上的碎石山呢？

    沒有理會那些求饒與求救，秦鋒雖然在下山之前從未殺過人，但是從小生長在百萬大山之中，自然是看慣了生死，對於有些狡猾的生靈，自然會裝死或者求饒的方式來迷惑獵人，致使最後獵人被吃掉。

    秦鋒所在意的是另一邊，右邊的山壁，雖然原本按照他自己的打算，是先轟碎左邊的山壁之後，在轟碎右邊的山壁，但是，現在看看，恐怕也不需要他再一次用『裂山拳』了。

    因為右邊的山壁，已經完全裂開，仿佛被順著山路的方向向下劈開，僅僅是一招，便達到了這個效果，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傾塌的一邊倒向了原本的羊腸小路，而裂開的縫隙，形成了一條新的山路，兩邊整齊的屍體，盡皆被一分為二，從頭到腳，是的，這就像一個藝術品一樣，只能用完美來形容，華麗而瀟灑。

    就站在山壁入口的蕭殃收起『煙鎖』，轉頭對秦鋒笑了笑，秦鋒也報以微笑，二人心領神會。

    秦鋒比較遺憾的是，沒能親眼看見蕭殃的這一招，是倒底怎樣發出的，因為當時秦鋒自己正在使出『裂山拳』，當然，秦鋒也僅僅是聽到了，這一招名叫『螣蛇斬』。

    當秦鋒、蕭殃二人剛好結束戰鬥的時候，蕭桀才來到黑雲山上，看著眼前這片廢墟，他的心頓時一涼到底，「靠！看來『魚腸』真的要與我無緣了！不過，那個站在石礫上的小子是誰？蕭殃請來的幫手嗎？！哼！算他還知道請外援！」蕭桀現在確實是很鬱悶，一路風塵，從中原遠道而來，就是為了和蕭殃打賭，現在，已然是輸了，變成了白跑一趟。

    「喂！蕭殃，算你小子幸運，這『魚腸』就讓給你了，哼！看我一定會找到比那個更好的來和你比試！」蕭桀看著蕭殃身上的些許血漬，「哈哈，還跟我吹牛，說半點兒傷痕都不會有，看來也不怎麼樣嗎！不過，你的劍法確實越來越精湛了啊！」

    「哼！你信不信，你要是上了這山，會讓你有來無回！！！」蕭殃緩步走下山來，站在蕭桀面前，「帶了這麼多人！還真是怕死啊！」在得知了『寶藏』的消息後，心情大好的蕭殃不禁嘲諷道。

    「你丫的才是膽小鬼！此來的目的可不僅僅是和你打賭這件事兒，父親還吩咐了我別的。好了，既然你都已經贏了我了，那就快回去吧，拿上『魚腸』之後，你就再也不用回來了！」蕭桀突然面色嚴肅道。

    「哈哈，現在趕我走了？！難道父親那裡頂不住了嗎？」蕭殃絲毫沒有顧忌這位哥哥的面子。

    「哼！逆子，父親能保你一時，在給你魚腸傍身就算仁至義盡了，你也別太過分讓父親難看，這是家主的命令！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蕭桀回憶起那天法家家主與父親的對話，讓他現在都很在意，嘴上不能明說，誰知道他的這班隨從里有沒有釘子。

    「哼，現在想讓我趕快回去嗎？領完魚腸就走？哈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來做什麼的！當上外門執事就開始狂了？你還差些斤兩。」

    蕭殃忽然大笑，轉身看著走來的秦鋒，忽然上前拉住他對蕭桀說，「看，我已經找到了合作夥伴，不就是『寶藏』嗎？當我還是七八歲小孩子好糊弄嗎？」蕭殃好似追憶起了什麼，不過現在卻被即將到手的『寶藏』喜悅的心情所代替了。

    「他？」蕭桀心中一驚，剛剛目睹了這破碎的山壁，因為他早就知道，黑雲山的天然山壁防禦無解，可是在整個樓蘭國都有名的，雖然這一點在中原之上並不算什麼，但是在這種窮鄉僻壤，還能有能破開這山壁的人，確實值得肯定他的實力。

    「小子，我問你，這左邊的山壁，是你破壞掉的？」蕭桀現在倒是希望秦鋒回答不是，他是果斷見不得蕭殃那傢伙拉攏到一位和他實力相近的幫手。越是這樣，這個讓父親和他費心的弟弟就越要跳！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秦鋒原本看到蕭殃認識這群來人，還以為會是同伴什麼的，因為他確實還是沒能相信蕭殃可以自己一人，來到這遙遠的樓蘭，「蕭殃，這幾位是？」

    「好吧，還是告訴你吧。」在蕭殃的幾經思考後，最後還是決定告訴秦鋒，「這個白衣少爺，是我大哥，蕭桀！現任是中原『法家』外門執事！來這裡，是為了寶藏！」

    「法家外門執事？！」秦鋒看著蕭殃，「那是個什麼東西？官麼？」已然是忘記了出山前時六對他說過的「莫惹世家莫招秦」，大概是對蕭殃的印象不錯，果斷忽略了這些東西。

    「你是他弟弟？長的還真像，不過，沒有他那麼傲嬌。」秦鋒實話道，沒有什麼遮攔，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噗哈哈！」蕭殃倒是被秦鋒的天真給打敗了，「傲嬌~~哈哈，說的好，蕭家大少爺，你還真是傲嬌啊！」

    「你！哼，爹爹有你這麼個兒子，還真的要少活十年！」蕭桀沒有繼續接茬下去，「既然你也知道了，那我就不在管你了，回不回去隨你的心意。不過！要是真的找到了『寶藏』，可別怪我這個當哥哥的不講情面，到時候來搶你的！」蕭桀一甩袖袍，「走！」

    隨即，帶領一干人等，離開了黑雲山。

    「切！依舊那麼臭屁的樣子！」蕭殃沒有將蕭桀的這班人馬放在眼裡，「看到他們，估計那些各個世家的人馬都差不多趕到了，看來，咱們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啊！」

    秦鋒沒有回答蕭殃，而是望著山上，「要是大首領早些告訴我這些，或許，他們就都不用死了！」心中忽然划過一絲悲涼，這些都是真正的軍人，雖然已然成為山賊，但是仍沒有墮落，秦鋒右手放在胸前，閉眼沉默。

    受不了這些肅穆，蕭殃突然打破了這些許寧靜，「少扯了！就算他要告訴你有什麼寶藏之類的，以你的性格，還會以為他在騙你！到時候你可是成了惡人哦。」一語道破關鍵，秦鋒原本悲傷的心情突然變得尷尬，確實如此，之前對於大首領的解釋，秦鋒全部打斷，沒有給大首領任何機會。

    「好了，就算咱們不殺他們，不論是『陰陽家』還是他們的陛下，都不會讓他們活著的，你小子就別在這兒瞎傷感了！趁著天色近晚，快找那五家其中的去投宿吧！」蕭殃說道了正題，確實，此時暮色來臨，如果再不下山，恐怕到時候阻擋他們的就不只是世家和樓蘭勢力，還有山中的無盡凶獸。

    「我正知道，這五家村莊，有一個距離這裡比較近，而且，他們有很大的可能，會是『守墓人』家族！」秦鋒想起之前的不對勁，果然，連續被人當槍使，還是發現了原由。

    那個村長，有可能就這麼忽悠n多的遊俠來這裡行俠仗義了，結果無一例外，全都葬身於此。

    村長是為了自己身上的秘密不被發現，而大首領也是為了繼續潛伏，結果想秦鋒這樣嫉惡如仇的人卻白白死了不少。

    「哦？你這傢伙還真是，呃該說你什麼好呢？」聽了秦鋒的講述，蕭殃算是更加看清眼前這個傢伙的本質了，這一天先是被所謂的鬼村耍了一回，然後又被守墓人的後代老村長當槍使。

    「怪不得呢，其實那個老村長還是蠻聰明的啊，像你這種傢伙，就算是實力足夠，把這些山賊都殺了，他們守墓的秘密也不會暴露，以你們的智商是不會相信寶藏這一說的！嘖嘖，這老傢伙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蕭殃不禁讚嘆道。

    秦鋒只能無奈，「別在那兒秀了，快走吧，可別讓你哥搶先了！」

    「嗯，這倒也是！」蕭殃掃下身上的灰塵，「沒想到你小子還真不錯，居然能轟碎這山壁，看來已經有升堂健形的境界了。」

    「你說的境界，到底是什麼東西？」秦鋒還是一頭霧水，他根本沒有接觸過這個說法。

    「境界，這是對每個人元氣等級的大致劃分。而每個人對元氣的應用，又有外家和內家之別。內家講究的是氣沉丹田，法術，陣法，乃至柔術；外家則是丹氣外放，身法拳腳，十八般武器的硬功夫。所以，從九聖歸天之後，他的大弟子，也就是蒼龍帝國的開國皇帝，秦一世，統一了元氣境界的劃分，為紀念先師，分為九個境界：外家練皮、洗髓、塑體、健形、金身、浴血、歸元、不死、證道成聖；內家則是：集氣、御氣、通脈、升堂、走穴、印心、歸元、不息，最終也是證道成聖。證道成聖，可天地間不死不滅，但九聖終究還是銷聲匿跡在人間，我想多半是掛掉了。修行之路艱難，不過多少年來，最終成就聖人的也只有九聖一位罷了。」

    「哦？那這九聖又是誰？」秦鋒對於這些修行前輩的事跡還是想搞搞清楚的，繼續追問著蕭殃。

    「九聖？至今其實對他的流傳並不多，按道理其實不應該是這樣，好像是遭到了誰故意抹去一樣，世人僅僅知道的是，他是這天地間唯一一位證道成聖的聖人，至於其他，或許只有他的三位弟子才知道吧。」

    聽到蕭殃這麼說，秦鋒也只好先放下這個想法，「嗯，以後親自問問他的弟子吧！」其實他忽略了一個問題，這九聖都已經成為傳說，而那幾個徒弟，怎麼可能還苟活於世？

    「好了，快走吧，你要是想聽故事，我可以在路上給你講！」蕭殃沒有絲毫耽擱的意思，不過也不知怎地，和這秦鋒確實是對了脾氣。

    二人匆匆趕往之前秦鋒來時的槐樹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