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找到陳武都已經是吃完晚飯的時候。
開學第一天也沒什麼晚自修,顧川就順便出了校門打算在周邊逛逛,看看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沒想到他剛剛出校門沒多久,就看著拿著一根肉串在啃的陳武,顧川趕忙上去打招呼,他可是惦記了陳武一個下午了,可惜也沒辦法找到他,畢竟他連陳武是不是住校生都不知道。
「咦,你是誰啊?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陳武聽有人突然叫他名字,停下了吃東西轉頭看向顧川。
「我叫顧川,是杭一中的新高一你的同班同學,今天我們班級會議上見過,今天本來想找你的,可惜也不知道你的聯繫方式,碰巧在這裡看到了你。」顧川笑著答道。
「同班同學,我說我看你有那麼一點點眼熟,你是不是坐在我前面一點。說起來我就自我介紹過一遍,你就記住了我的名字,這記憶力強啊。」陳武對於顧川一次性就記住了自己的名字還是非常驚訝的。
顧川嘿嘿地笑了幾聲道:「你比較印象深刻嘛。」
「學霸的謙虛吧,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啊?你還沒說呢。」陳武一邊說著一邊把肉串上的肉盡數扯了下來。
進入正題,顧川有些認真道:「兄弟你是個練武的吧,我也是,今天就是找你請教一下關於練武的事情。」
「練,咳咳咳,練武?」陳武嘴巴里還嚼著大塊的肉呢,突然就被顧川這一問題給嚇了一跳,險些沒噎著。
「你怎麼知道我是練武的?還有你也是練家子?根本看不出來啊。」陳武撫了撫自己的胸膛,緩了會才道。
顧川攤了攤手有些無奈道:「可能我長得也不顯得壯實,沒有練過體。」
「沒練過體?怎麼可能,修於心練於體,這可是所有練武者都要進行的一步,雖說修心在前,但煉體不得總歸沒有進了武術的門徑,你這是剛剛起步?」陳武一臉疑惑地看著顧川。
顧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己可不就是剛剛起步,連門徑都沒摸到,自己那個便宜師傅就留了個心法就走了,自己又能知道些什麼呢?
「嘿嘿,所以我不就來請教你了嗎?行了,我們邊走邊說,老站在這怪奇怪的。」顧川連忙打著哈哈。
陳武四周看了看道:「也對,反正現在還早,我們去古新河那邊逛逛,那邊也沒什麼人。」
古新河就在杭一中的西面,走上幾百米就到。古新河雖說不寬不長,但卻是源於西湖進入運河的一條古河,元朝末年便已經存在,當時命名為桃花河,只不過到了新中國的成立人們才把他的名字改成古新河。當初古新河本是用來泄洪護城之用,但如今古新河更大的意義則是他一條河連接了兩大世界遺產:西湖和京杭大運河,算起來古新河也是市河中的白堤。唯一可惜的是此河深處繁茂的城市之中,來來往往的大多都是些上班族,很少有人會專門來到這個隱於市井的古河,一路上走去看到的也就幾位釣魚的老爺子。
顧川和陳武兩人邊走變說,很快就來到古新河岸邊,湖面上的月亮已經越發明亮。
「這麼一路說來,你雖然也是從小練武但卻一直修心,並沒有修煉煉體的法門,也難怪我第一眼看你也只是覺得你精神十足卻沒把你往武者上面想,不過你那位師父也真夠奇怪,領你進了武門卻不教你煉體,這簡直就是給根火柴不給引子。」陳武道。
顧川聳了聳肩道:「誰說不是呢,一開始我修心進步很大,但後來除了身體變好不怎麼生病了,就完全感覺不到進步,仿佛一直被卡著一般。對了,話說你能不能教我些煉體的法子,不然我就只能回去按照網絡上的鍛煉方法去……」
然而顧川話還沒說話,陳武已連忙擺手道:「那可不行,網絡上的鍛煉方法可不能隨便用,雖然按照上面練肯定能練出個什麼肱二頭三頭肌的,但你可見過哪個絕世高手的身上都是肌肉的,武術講究一個和字,是身外與身內的力量的平衡,是運用是調節兩股力量,而不是將身內之氣轉換成身外之力。那些國際上的健美大師,他們雖然肌肉豐滿,看上去很有力量感,但卻是外強中乾,是為內虛。雖然並不是所有武術都講陰陽,但所有武術的本源依然是陰陽相和,正所謂陰陽相對,相輔相成。若只修陽那是萬萬不可以的,得陰陽同修。」
顧川撓了撓頭,陳武侃侃而談了許久,但顧川顯然也沒聽明白什麼,不過大概意思就是練武需要專門的煉體之術。
「最主要的意思我大概是懂了,只不過武者修行的煉體之術我沒有啊,也不知道從哪裡能得到。對了,你有沒有煉體之術,能不能教我一下?」顧川瞅著陳武嘿嘿地笑,這可就是他此行的目的,成不成就看於此。
陳武聽此不禁皺起眉頭來,猶豫了片刻才道:「我自然是有煉體之法,但我那是所處門派之傳,每個門派的煉體之法都是相互不同且保密的,我也沒權利教你。」陳武說到此處頓了頓才又道,「不過普通的煉體之術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二,那都是我還沒正式入門時所被傳授的,門派並不在乎它是否被別人所知。只是這煉體法畢竟非常艱辛且成效慢,必然不是什麼好的煉體之法。」
可顧川又怎麼會在乎成效慢什麼的,卡了好幾年的修煉現在才好不容易有人能教煉體之術,答應還來不及,當下趕忙道:「沒事沒事,吃苦耐勞穩穩進步不也是修煉的正道嘛,我不在乎那些,只要能不是一直卡在瓶頸口就行。不知道那你什麼時候能教我煉體之術,你說時間我隨叫隨到。」
陳武笑了笑擺手道:「那倒不需要什麼特定的時間,那方法簡單的很我只要說說,你現在就能練起來。只不過我教你可是有要求的。」
「什麼要求?」顧川略微有些緊張道。
陳武卻拍了顧川肩頭一巴掌,有些不懷好意地道:「沒什麼大要求,嘿嘿,我就是想等你煉體有所小成的時候,你能跟我切磋切磋。找個練武者可不容易,知道呂子求不,現在我們班的,我跟他是初中同學,本來我想找他切磋的,只是可惜……」
「呂子求,難道他也是練武的?」陳武還沒說完,顧川突然一臉驚喜道,沒想到自己居然猜對了,那呂子求果然不是什麼普通人。
然而就在顧川得意自己一眼就看穿呂子求的身份時,陳武卻搖頭道:「那倒是不是,硬要說的話只能說他和你很像,他也是修心不煉體的,簡稱半吊子。本來我初中就像找他切磋切磋的,可惜那傢伙簡直就是個大懶人,就說煉體太累不幹了。你要知道像我這樣的武者有時候也是非常痛苦的,什麼不能在外用功夫傷害普通人啊,什麼不能在外用功夫譁眾取寵啊,什麼不能在外用功夫逼迫威脅謀取私利啊,條條框框的一大堆規矩。空有功夫卻一點施展的機會都沒有。」
陳武說至此處不禁一臉鬱悶之色,而顧川卻點點頭,難怪在平時生活中幾乎聽不到什麼功夫小子騰空出世,沒了那些條條框框一些心術不正的人,一不小心就會鬧出大的亂子。
陳武見顧川有些發呆碰了碰他繼續道:「不過和同為練武者進行友好切磋卻是門派之間提倡的事情,所以你考慮的怎麼樣,放心到時候我絕對會手下留情的。」
顧川回過神來,擺了擺手道:「沒問題,到時候我肯定來找你,練武可不就是讓自己厲害些嘛,你快說說那煉體之術到底是怎麼練的法,我都期待好久了。」
估計是因為找到未來對手的原因,陳武很是開心,樂呵呵道:「簡單簡單,其實那玩意說是說叫什麼初級煉體術,說白了就是打樹樁,看到這樹沒,給你演示一遍,你看好了。」說著陳武揮了個拳頭打了下在邊上的樹,毫無技巧可言,就右拳直出打完收回。
然而顧川還眼巴巴地看著等待陳武的後招,可等了許久也不見陳武還有什麼動作。
「沒了?這就沒了?」顧川不敢相信地瞪著陳武,傳說中的煉體之術就這樣?
陳武卻一臉早知如此的樣子道:「你就知道你看不出門道,所謂打樹樁其實就如同表面意思一樣,打樹便是,只不過這打的時候要用上氣,每個動作都得有氣伴隨。」
「氣?」顧川腦子中完全沒有氣的概念,難不成是打坐期間的呼吸不成?
陳武拍了拍邊上的樹道:「用氣與不用氣的差別非常明顯,你可以先試試不用氣去打一下這棵樹。」
顧川看了看面前粗糙的樹皮猶豫了下才伸手打去,不過揮出去的力氣一收在收,但即便如此手打在樹上仍傳來陣陣同感。
「是不是很痛,再試試用氣去打,不過這次你儘量用上全力,你不用管什麼是氣,那東西太複雜我自己都不明白,反正你拳頭打出去的時候注意配合著呼吸,想像有一種氣感從你的丹田湧入拳頭就行,非常簡單。」陳武道。
「全力!這得多痛啊。還有腦子想一下,氣就能調動起來嗎」顧川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右拳有點心慌。
陳武一聽顧川怕痛立馬就不高興了,拍了拍樹有些不耐道:「讓你用全力就用全力,練武的怎麼能怕痛,像我當年都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還有你可能暫時感覺不到氣的存在,那是非常正常的,但感覺不到並不是沒有,氣隨意動,這東西本就是想一下就可以的。」
顧川看到陳武有些皺眉的面孔也沒不敢再說什麼,趕忙閉眼感受了下丹田,然後一邊想像氣的調動,一邊猛地揮拳向面前的大樹打去,用上的力已然是他現在發揮的最大。
「砰」拳頭實實在在地打在樹上,然而顧川立馬感覺到奇怪,本應該傳來的疼痛感竟然沒有出現,顧川只感覺樹傳來的力並不作用在手上而是自己運起來的氣上,而原本的氣也因為打擊從自己的手上四散而出,直接散在空氣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顧川疑惑看向陳武。
陳武笑道:「嘿嘿,是不是並不痛,那是因為力量全作用在氣上了,這煉體方法就是靠著用擊打的方式將你體內的氣透過身體散發出來,而這散發的期間,有一部分會停留在你的肌肉上,說的科學點就是利用停留的氣強化你的細胞。至於為什麼說這是初級煉體術,就是因為他的利用率太低。」
顧川卻一臉興奮道:「利用率低就低吧,只要有煉體之術就行了,我在修煉上可是卡了好久了。」
陳武見顧川也不嫌棄功法的劣質,很是欣賞地拍著顧川的肩膀,一臉期盼道。「那我先祝你修煉有成啊,這東西急不得,不過到時候你可要多陪我練上幾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