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一次豪賭局
城南老晉羅剎令
「你就是城南金聯幫的晉思成?」聽到這個人報出名號之後,張成勇不由得一驚,然後冷冷的問道:「江湖上都說這沈城四大幫派里就數南晉的名頭最響,為人也向來最狠。可是我聽說,你已經很多年不再江湖上走動了,這次竟然為了一個小孩子親自出頭,這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我這一次親自來,只因為那個小女孩拿了我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晉思成冷冷的說道。「所以將那個女孩交給我吧!」
晉思成說話的語聲低沉渾厚,語速也並不快,他每一個字都說的很清楚,他雖然沒有用一些很特別的詞眼,但是讓人聽起來就好像是一個主人再向他的僕人發號施令一樣。
晉思成說完,緩緩的伸出了手,就好像已經在等著張成勇把那個小女孩交給他了。
可是張成勇卻好像完全沒有看見他的手一樣,仍舊瞪個大眼睛望著他,笑嘻嘻的問道:「哦?她拿了你什麼東西?」
「這跟你沒有關係!」晉思成冷冷的說道。「我只要你把他交給我!」
「這事還真他媽的跟我有關係!」張成勇一向是驢脾氣,從來都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他聽到晉思成這麼說話,心中那股子驢勁兒就又上來了。
「哦?」晉思成看著張成勇冷冷的說道。
「你哦什麼哦?有話說話,別老他媽哦哦哦的!」張成勇沒好氣的罵道。
「你跟那個小女孩是什麼關係?」晉思成聽到張成勇的話並沒有動怒,他只是冷冷的問道。
晉思成的確是個大人物,他也很懂得在什麼時候需要控制脾氣,而在什麼時候是不需要的。
「我是她爹,她是我姑娘!」張成勇昂著脖子說道。
那副自鳴得意的樣兒,我看了都忍不住想上去給他一拳,可是,晉思成卻好像完全沒有看到。
他只是點了點頭,冷冷的說道:「好!很好!既然是這樣,那你就把那個東西給我吧!」
「什麼東西?」張成勇大聲的問道。
「羅剎令!」晉思成淡淡的說道。
「什麼?羅剎令?」聽到晉思成的話之後,我和張成勇同時驚訝的大叫道。
「是不是那個每隔四年才開一次的羅剎賭局唯一的入門憑證?」我驚訝的問道。
「沒錯!正是那枚羅剎令!」晉思成冷冷的說道。
「這麼說,最近這幾天那羅剎賭局又要開局了?」我喃喃的說道。
「不是最近這幾天!而是就在今晚!」晉思成冷冷的說道。
「什麼?就在今晚?」我驚詫的問道。
「沒錯!就在今晚!」晉思成點頭說道。
「據說,這羅剎賭局每四年開一次,想參加這羅剎賭局最少要又一個億的最低籌碼才行。不僅如此,江湖傳言,這羅剎賭局每開一次必將有一樣轟動江湖的紅貨出現,最終的贏家不僅可以拿走全部的財富之外,還可以將這個紅貨帶走。」我皺著眉頭喃喃的說道。
「沒錯!我聽說以前的羅剎賭局裡出現過很多稀缺的好玩意,據說就連早已經失傳了的魚腸劍都曾在羅剎賭局上現過身。」張成勇在一邊張大著嘴說道。
「看樣子你們知道的不少!」晉思成冷冷的說道。
「我們知道的的確不少!不過,我能不能先問問這一次賭局上出現的紅貨是什麼?」我看著晉思成淡淡的問道。
「你們不知道?」晉思成聽到我的這句話顯然有點意外,他皺著眉頭問道。
「自然是不知道!」我笑道。
「是一本書!」晉思成冷冷的回答道。
「一本書?一本什麼書?」我皺著眉頭問道。
「二十四密卷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晉思成看著我們兩個人淡淡的說道。
可是,他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是當他提到二十四密卷的時候,我和張成勇還是不由得吃了一驚。
「二十四密卷?就是和當年依耐國有關的那二十四部密卷?」我不由得驚訝的問道。
「沒錯!就是那二十四部書中的第五卷!」晉思成冷冷的說道。「這依耐國的復國寶藏雖然需要將這二十四部書集齊,但是,唯獨這裡面的第五卷卻大有不同!」
「大有不同?怎麼個不同法兒?」張成勇搶著問道。
「這裡面單獨記載了一座寶藏!」晉思成看著他冷冷的說道。
「單獨記載了一座寶藏?什麼寶藏?」張成勇問道。
「滇國之南的黃金之城!」晉思成說道。
「什麼?黃金之城?」我和張成勇又一次震驚的叫道。
「沒錯!就是黃金之城!」晉思成冷冷的接著說道:「我已經和你們說的夠多了,只因我覺得你們是兩個很有魄力的青年,所以……」
晉思成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鬼精鬼靈的小女孩突然從我的身後鑽了出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已多了一個大大的銀色盤子。
盤子上面擺著一個暗褐色的鬼面羅剎牌,還有五杯加了冰的威士忌。
「小鬼,你肯出來了?」晉思成看著那個小女孩冷冷的說道。
「對不起,我一時間貪玩兒,才偷了您老人家的牌子!」小姑娘顯然有點害怕,說話時語氣已經有點發抖,竟好像是要哭出來,可是,她強忍了忍,然後接著說道:「我聽你們剛才說這個東西有這麼重要,所以,我不敢在拿來玩兒了,這就換給你,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好!」晉思成只說了一個字,然後伸手將盤子裡的羅剎令拿在了手中,然後轉身便要走。
可是,就在他剛轉身的時候,小姑娘卻突然大聲的喊道:「伯伯等一等!」
「怎麼?還有事?」晉思成冷冷的看著小女孩說道。
「我……我看……我看電視上都說,大人都是喝了一杯酒之後才算是說話算數的。我拿了你那麼重要的東西,你說走就走,我晚上會做噩夢的!我敬幾位叔叔伯伯一杯酒,你們喝了我的酒,就不可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小姑娘咬著嘴唇楚楚可憐的說道。
晉思成看著這鬼精鬼靈的小姑娘,過了好一陣,才冷冷的說道:「好!」
說完,他率先拿起了銀盤子中的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眼見自己的老大都喝了杯中的酒,那幾個被打成豬頭一般的大漢哪敢不喝,他們也都紛紛的走過來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有一個人還意猶未盡的砸吧砸吧這酒的味道,顯然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酒鬼。
「走!」喝完酒之後,晉思成轉身便想離開。
他本就不是這麼輕易能夠放過別人的人,只因他今天實在是著急敢去參加這羅剎賭局,他不僅為此投了一個億進去,更有信心將這藏有寶藏秘密的密卷納入懷中。
可是,誰承想,就在晉思成剛剛轉身的那一瞬間,一股鮮血自他的口中雨點般噴了出來,接著,他整個人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而就在他倒下去的瞬間,其餘的四個大漢,也都跟著倒了下去。
血,鮮紅色的血,從他們的眼耳口鼻中緩緩的流出。
他們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可是,他們卻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了,因為死人是不會發出聲音。
晉思成的眼睛瞪的最大,他或許在臨死之前都無法相信,自己會輕易的死在這樣一個地方。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一個人在動,沒有一個人在說話,因為這一切的變化太快了,所有人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晉思成他們就已經倒下去了。
我、張成勇和石雪晴都痴痴的愣在原地。
血,從晉思成的嘴角流出,流過他的面頰,鮮紅色的血漸漸的變成了黑色,黑的就好像是墨,只不過,它比墨多了一股難聞的腥臭味。
毒藥,好厲害的毒藥。
只是短短的幾秒鐘,就要了這南城第一人的命。
可真正毒的,究竟是這毒藥,還是那惡毒的人心?
笑聲,再這樣的一個時候居然有笑聲傳來。
我們幾個人聞聲轉過了頭去,才發現這發出笑聲的人,卻偏偏是那個鬼精鬼靈的小女孩。
只見這個小鬼施施然跑到了晉思成的跟前,蹲在他的身邊笑嘻嘻的說道:「哈哈哈!伯伯你都這麼大的一個人了,走路怎麼也不看著點?竟然平底摔跟頭,羞不羞啊?」
張成勇本想過去拉這個小姑娘,卻被我一把給拽住了。
張成勇吃驚的望著我,可我只是輕輕的衝著張成勇搖了搖頭,示意他靜觀其變。
果然,這個小姑娘在笑著說了一句之後,突然出手如電,在晉思成的身上摸出了那塊羅剎令和一張黑色的卡片,接著她一揮手,將那張卡和羅剎令一起扔給了我。
「拿著吧!這給東西你應該用得著。」小姑娘用晉思成的衣服擦了擦手,皺著眉頭說道:「這人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好討厭,我最不喜歡出汗多的人了。」
「這是給我的?」我看著手裡的卡和羅剎令,又看了看那個小姑娘詫異的說道。
「是啊!當然是給你的!要不然我把他們特意引到這裡幹什麼?你以為就憑這幾棵蔥能抓到我嗎?」小姑娘略帶傲慢的說道。
「我能問問你是誰嗎?」我看著小姑娘問道。
這話不僅是我想問的,就連張成勇和幾乎閱人無數的石雪晴也都在這一刻對這個小姑娘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因為他們實在是無法想像,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女孩怎麼會有如此好的心理素質和如此歹毒的心腸。
小姑娘看著我,一副我早就知道你得問的表情,她悠悠的說道:「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媽媽叫我鬼精靈。」
說完,她轉身就跑,就好像生怕我們會抓住她不放一樣,一邊跑還一邊大喊:「今晚點,羅剎賭局準時開局,你想要那本書的話,就去城北的廢舊工具機廠吧!」
她話說的快,人跑的更快,說道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人已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