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間行心行明總看到素問在那著張紙寫寫畫畫。
除了每日定時去醫院給那個年輕人驅散陰氣,其他時間就一頭扎入房間裡。
連李天朗幾次邀請都拒絕了。
李天朗以為是高人心性不同,也不在意。他每天也有很多事要做,沒有那麼閒。
那天的酒會很順利,沒有任何波折,他的目的一部分達成了,另一部分失敗了。
不知為什麼,身邊仍然是那一個保鏢,而另一個則還在醫院裡,這並不符合他的身份。而襲擊者也一直沒有出現。
素問手中拿著一張列印出的衛星拍攝的白雲山地圖,上面畫滿了圈圈點點。
而同樣的地圖在桌上還有數張。
自從系統更新,他就發現原先的打算全都落空了。
如果要按照系統新增圖紙來建造,淨心寺所在空地要大上十倍才可以。
光一個大雄寶殿,占地就要一千平,還有許願池、許願樹,鐘樓鼓樓,蓮花池,客房,齋房,山門,這就就占掉了整個空地。
而僧舍,禪堂,方丈室,藏經閣,各種菩薩殿,塔靈,萬佛塔,演武場,木人巷,還有開墾良田,果林等等,這些所需要的面積要更加龐大。
當然,這些如果全建造出來,淨心寺會立刻升級為世間佛國。
而素問也可以獲得極大的好處。
只是難點也是極多。第一是占地,恐怕要在白雲山上另外開闢平地才可以。
白雲山雖然不算陡峭,但開闢平地絕不容易。恐怕沒有數億資金的消耗根本達不到足夠的面積。
而建造各建築所需材料人工也不在少數。
光大雄寶殿就要十二米高,占地千平,而且圖紙是完全按照盛唐式的建築,飛檐斗拱,各種雕塑。淨心寺現在的三百萬扔進去也就是能聽個響。
除了這點之外,發揮建築的功效還需要寺內僧眾達到一定數量。
仍然是大雄寶殿,需要僧眾加上沙彌一五十人。其他建築十數人到數十人不等。歸入大雄寶殿的僧眾不能填充其他建築所需人員。
全部加下來最少需要一千名名真正的僧人,不包括在家修行的居士和俗家弟子。像很多寺院那種招聘的假和尚更是不行。
不要覺得一千人很少,整個新華國內登記在冊的僧尼也就8萬人,分布在全國一萬多座大大小小的寺院中。
其中僧人不超過6萬。
大些的寺院不過幾十人,小點的寺院三兩人,最大的寺院也不過百餘人,而且普遍都在幾個佛教聖地。
而淨心寺現在加上行心,行明二人,也不過八個真正的僧人。
看到自己寫出的這些數據,素問就是一陣頭痛。這可真正是任重而道遠。
而且就算真的成了,每日僧眾的消耗,寺院維護,也是需要相當大一筆資金。雖然這都是很久以後的事了,但也是現在就要考慮到。
賺錢,招人,這是當務之急。
如果不是和淨土宗和華嚴宗在佛理教義上差別很大,他都想去其他寺院拉人了。
也不知道將全國禪宗僧人召集的話有多少,不知道有沒有一百。不過想要全拉過來,想想也不太可能。
禪宗本來就是最講究悟性的流派,能堅持數十年的心性修為都是極高,怎麼可能輕易就能動搖。也就行心行明兩人年輕加上沒人管束,又心慕外面的世界,才會被自己遇到。
八個人倒是能夠激活一張圖紙,許願樹。不過這要等回去之後才能安排了。
經過這些時日的驅散,以及持珠上雷霆之力和佛法之力的鎮壓,那個年輕人雖然仍然會從體內散發陰氣,但卻好了不少。
也就是在素問研究怎麼布置寺院的時候,那個年輕人終於醒了過來。
素問這一日來到醫院的時候,見到他睜開雙眼躺在床上。已經十幾天每天靠著打葡萄糖、生理鹽水來維持生命,加上陰氣的侵蝕,整個人已經虛弱的不成樣子。
素問也不與他說話,依舊是誦經驅散,之後就走。
本以為這次死定了,沒想到竟然活了下來。從空氣中的消毒水味道,以及來往說話聲音可以知道這裡是醫院。那幾個和尚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能夠的感覺到,在誦經的時候,心裡一片平和,身體也輕鬆了許多。好像進入了一片金色的空間,溫暖,讓人心安。像小時候母親的懷抱一般。
不過很快他就尷尬了。一個大男人拉屎都要靠護士來把,若不是實在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連說話都很難,從窗戶跳出去的心思都有了。再就是插導尿管實在太難受了。
不過這樣的日子還要維持很久。
第二天護士給他喝了一小碗粥,只是粥,再什麼都沒有。但也讓他感覺是無上美味。
下午那幾個和尚又來了。
仍然是誦經,然後就離開。
當他從那片溫暖寧靜的狀態中出來的時候,房間內只剩下他自己一人了。
第三天又喝了些粥,他終於有力氣說話了。
不過當他再次從那種狀態中醒來的時候,仍然只剩下他自己了。
「餵。」護士來幫他翻身的時候他輕輕喊了一聲。
「啊?你叫我?」護士先是嚇了一跳,隨即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十天了,這個男人一直昏迷不醒,醒後也沒說話,突然今天說句話嚇了她一跳。
年輕人點點頭。「那些和尚是什麼人?」
護士搖搖頭。「不知道啊,不過應該是挺厲害的人。你在這躺了一周了,一直也不醒,差點就死了。後來那幾個和尚來了,每天念念經,你就醒了。」
年輕人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再一次素問進來的時候,年輕人突然說道:「謝謝你們。」
聲音雖然很小,素問仍然聽清了。
「我沒什麼能報答你們的。」年輕人又說道。「等我好了以後,我會想辦法報答你們的。」
素問笑了笑:「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而且貧僧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如何染上這一身陰氣的?」
年輕人猶豫半天,輕聲說道:「在墓里沾上的。」
素問聽到這個答案有點意外。雖然聽說過做這行的人,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土夫子?」
年輕人點了點頭。
素問心想難怪,難怪這年輕人陰氣滲入五臟六腑,恐怕是常年在墓下染上的。不過能爆發的這麼厲害,應該還是有一定原因才是,想來也不外乎墓里的東西。估計是最近挖到一個很厲害的大墓,在其中遇到什麼了。
不過這就與素問無關了。
雖然他很好奇到底在墓里遇到什麼,可畢竟是犯法的勾當,他總不好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