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西照,黑雲被鑲了一圈淡淡的金輝,漸漸地黑雲越來越淡,一道彩虹貫穿天地之間;
張愚將秋水劍收回腰際,有點不好意思被樓蘭給攙扶著;
這一戰耗費了他太多的精、氣、神,此刻張愚的臉有些不正常的滲白,當然他的戰績同樣輝煌;
地榜排名第三的槍魔威爾斯死;
地榜排名第一的蝴蝶家庭現任族長道爾羅賓重傷;
擁有絕對勢力爭奪天榜入場卷的撒旦之子米修斯差點折劍而反,但張愚相信審判之劍那米粒大的缺口肯定會讓米修斯大吃苦頭,當然他暗夜君王也會面臨著更加強大的敵人;
「師叔祖,剛才為什麼你不殺了米修斯?」年青的樓蘭已然名列星榜前十,但卻依舊如同小孩子一般不懂人情事故;
但這種敢殺、敢打的性格卻是張愚異常欣賞的,真不知道自己天榜第八的師兄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孫子;
不過被這麼一個天才叫做師叔祖還是很讓張愚欣慰的,至少他那薄弱的陣營又多了一滴強健的血脈;
張愚輕輕搖搖頭,將兩隻重力器遞到樓蘭手上:「送給你的禮物……」;
「師弟,你」?對於張愚這個舉動,張無極都有些震驚,要知道這可是那個遺失國度的東西,其中的含意不言而明;
「師兄,就當是送給樓蘭的見面禮,也算是謝謝師兄的救命之恩」張愚這話倒也不差,如果不是張無極的出現,指不定暗中那些傢伙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自己斬於馬下;
不過令張愚欣慰的是,這個自命清高的傢伙還沒有打他家人的主義,不然張愚這個暗夜君王,肯定鬧得天翻地覆;
「還不謝謝你師叔祖」,張無極拍了一下樓蘭那笨拙的腦袋,這個見面禮可是讓這個傢伙在暗世橫著走的象徵啊!
「那啥,師叔祖,你也太小氣了點吧,就這麼兩個破鐵圈子……哎喲……」
樓蘭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氣急的張無極一腳給踢了出去:「不知道好歹的傢伙,以後跟著你師叔祖好好學習」!
張無極走了,張愚給玉面狼君打了一個電話,就和樓蘭就近找了一家賓館住了下來;
樓蘭是個閒不住的主,自打戴上張愚送他的這對重力器之後,樓蘭基本上已經高興地找不到方向,這和他自身修行的太極似乎有點相悖,不過這卻剛剛附和了大道自然的太極致高精意;
「師叔祖,這重力器真是好東西啊」,樓蘭現在已經直接將重力器調整到倍,但從這個傢伙輕鬆的神態來看,基本上還保留有空間;
「剛才,你不是還說這破鐵圈來著嗎」?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調息,張愚恢復了些許精神,也樂得和這個比自己還大半歲的晚輩調侃;
「那個,師叔祖,你肚子餓嗎」?將重力器最終定格到0.8倍自身重量的樓蘭有些不好意思地臉紅;
「該不會你也是準備到我這地兒來吃白飯的吧」?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籠罩著張愚的腦袋;
「那啥,爺爺走的時候把我身上的東西都給收拾乾淨了,說是要讓我在……」樓蘭這貨也是個撒慌不臉紅的主;
「得,我他媽的,整就是一個福利院院長」張愚趕緊阻止了這個傢伙的作秀;
兩人穿著白色的浴服,踏著拖鞋來到酒店二樓的餐廳,瞬間吸引了全場『觀眾』的眼神;
「媽的,上好的兩個青年怎麼這麼不學好呢」?一個正在進餐的胖子鄙視道,其實這廝是羨慕別人那高大英俊的身材;
胖子身邊的富婆似乎也是別有用心一樣:「吃你的飯,人家好這口,管你屁事……」但富婆的眼神卻死死盯住一前一後兩人;
張愚回頭看看緊跟著自己的樓蘭,他媽的,你別說就連張愚自己都敢到噁心;
我他娘地是不是在自己家鄉犯沖,怎麼啥事都不順呢?
小時候被叫做女孩兒,長大了被初戀給甩了,現在這才剛剛回來就被狠人家打到家門口了,而且現在還背人誤會……
看來得趕快解決這些鎖事才行……
兩人叫了很多食物,還好樓蘭的食量一般,不然張愚現在鐵定把這貨踢回師兄那裡;
吃完飯回到寢室後,張愚呈大字型地躺在床上,剛剛準備閉上眼睛,電話卻不合時宜地響起;
張愚都懷疑這個電話是東方野特製的,經歷過這麼多風吹雨打依舊完好無損,但每當拿起電話之時,張愚卻又想起那個熱情似火的東方野;
一看來顯是白雅蘭,張愚面露微笑地接通了電話;
「怎麼,才一會兒不見就想我了」,現在張愚可不怕白雅蘭跑了,既然岳父、岳母那裡都點了頭,張愚現在可是一點顧忌都沒有;
「討厭,爺爺他們都在呢」,和張愚家人坐在寬大客艙廳的白雅蘭臉蛋蹭地一下子就紅了;
「呵呵,一切都好吧」,張愚聽到電話里傳來親人們開心的笑容,那緊崩的神情也略微放鬆;
「嗯,平安到家,爺爺他們很疼我們」;白雅蘭穿著張愚奶奶和外婆親瞬息萬變挑選的居家服,羞紅著臉跑到陽台的一邊和張愚說著話兒;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或許婚姻她們不看重,但是對於家長的認同卻是相當在意;
張愚能夠讓白雅蘭進家門,那麼從另一方面來說白雅蘭就已經是他張家的人,這是包括霍清影在內的諸女都沒有的殊榮;
一句話說的張愚溫暖萬分,這也就代表自己的家人接收了白雅蘭和周玲玲;
當然除了張愚預先打個招呼外,兩女聰慧可人的性格也是絕定家人不排斥她們的主要原因;
白雅蘭自然不必說,本生就是大家閨秀,而且白正軍也親自給張國政通過電話,這好麼一個孫媳婦張國政肯定沒有意見;
至於周玲玲這個可愛的大丫頭,則已經把家裡所有人的心都給俘虜了;已經先一步叫張愚的母親鄒秀蓮『媽』了,足見這丫頭著實惹人疼愛;
對於人丁單薄的張、鄒兩家來說,白雅蘭和周玲玲的加入就像是給這個家庭注入強心針一樣;
只是張愚現在卻沒有辦法卻享受這種天倫之樂,因為另一個電話已然讓張愚怒火中燒;
電話是朱成德打過來的:「張愚,霍清影的爺爺霍東山被注射了n-2病毒疫苗,而李子媚的父親李天成則下落不明,兩女已經在前往機場的路上,我已經派三組其餘人員趕往香港,我懷疑作涌者是雷神,你帶著玉面狼君和鬼腳儘快趕往香港」;
「是,部長」放下電話後張愚直接安排玉面狼君和鬼腳安排明天一早的飛機;
這一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不到一會兒張愚一連接了三個電話,其中有兩個都是壞消息;
一個是鳳舞打過來的,說是有天劫回來了,但是受傷不輕,雲南被**拿下已經是遲早的問題;
第二個是東方野打來的,說她們已經陪同霍清影他們飛往香港,但是美國雷神已經得到了大部份殲—20的資料,就差核心技術,讓華夏拿核心技術換取n-2的血清和李天成命;
「是撒旦」張愚聽完東方野將情況說完後,直接問道:
電話那頭的東方野沉默一會兒後答道「是」;
張愚知道東方野為什麼會沉默,因為這個傻女人還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這個可怕的答案;
躺在床上的張愚也沒有多說,讓她先不要行動,一切等他到了香港再說;
現在東方野對於張愚的話已經到了盲目聽從的份上,這並不是指兩人之間的情感致使東方野失去冷靜,而是作為一個戰隊之間信任,單單上次對付東瀛天忍芥川之時,整個國特三組幾乎已經將張愚當中核心;
而第三個電話則是陳可兒打來的,聽到可兒那甜美而充滿真情的聲音,張愚恨不得馬上飛往北京,好好疼愛這個默默在背後等待的女孩子;
和可兒差不多通了十多分鐘的電話,知道這個丫頭準備去報讀財大之時,張愚又是一陣感動;
陳可兒的想法很簡單,她要站在張愚的身後,給他持家;
在一聲「可兒,我愛你」後,張愚輕輕地掛上了電話,眼角又有些不正常的濕潤;
輕輕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偶爾閃爍的燈光,聽著窗外細雨綿綿,張愚心情前所未有的惆悵;
現在他感覺自己已經迷失了方向,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在擾亂著張愚所有的思路;
冥冥之中,仿佛讓他放棄某種東西;
張愚討厭這種感覺,天生的儒性使他淡泊自由、與世無爭,但至陽血脈卻又在骨子裡種下了欲與天弓試比高的霸氣,加上冰蛟的傳承更是引暴了張愚血液中的燥動;
很多時候張愚都在這兩者之間尋求一個平衡點;
是用儒性去壓制霸性,還是由霸性來主導儒性,張愚在兩者之間久久徘徊著;
張愚不害怕失去自身那超絕的力量,但卻害怕失去身邊的親人和兄弟,所以張愚奮力地追尋著某一個完美的境界,但今天的一戰卻讓張愚深深感覺到自身的不足,同樣也讓他前所未有的緊張起來;
本以為突破到領域這個位面時,自己就已經站到了強者的巔峰,但事實證明這簡直就是井底之蛙;
今天一戰或許張愚並有全面爆發,但同樣道爾羅賓和米修斯也沒有拼盡全力;
如若不是自己投機先殺掉威爾斯,那麼死的絕對會是自己,但同樣這也暴發了張愚一張強而有力的底牌——特能;
特能對於張愚來說就是他的暗手,在暗世歷練的那兩年張愚從未使用過特能,然而今天卻暴露了,這就意味著今後的路將會更加難走;
米修斯利用道爾羅賓戳了自己一劍並不可怕,自己同樣留了後手,那怕現在霍清影她們一行同樣被挾持,張愚也不擔心;
然而現在令張愚可怕的是他已經找不到方向了,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幹什麼;
輕輕點燃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夜更黑了,雨更大了,張愚如若星眸般的眼睛,在楠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迷茫;
他現在好需要有一個人給他指引方向,他不怕殺戮,相反他更喜歡殺戮;
他不怕孤單,相反他更喜歡一個人靜靜地思考,但現在他卻感到異常害怕,濕冷的空氣,讓寒暑不浸的張愚打了一個冷顫;
「劈啦」一道粗壯的閃電劃破長空,無盡的黑暗撕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然而瞬間卻又被黑夜吞噬;
佇立於窗邊的張愚神色卻是一震,嘴角拉起了邪魅的弧度,「原來我將另一個身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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