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三兩句話讓城主覺得和晏琅的關係拉近了許多。
他順其自然的關心起晏琅,「在城中住得可還習慣?有沒有哪裡不適應的?若是有什麼不好,隨時可以傳人來告訴我。」
這多少就有點套近乎了。
晏琅扯了扯唇,「還好,有勞城主掛心。」
「誒,喊城主多少有些生分了,我姓楊,你若是不介意喊我楊叔就好。」
楊勝擺擺手,全然看不出半點城主架子。
足以驚掉人下巴後方眾人的一幕發生在眼前,他們一個都不敢說話。
晏琅本想婉拒,可楊勝一臉期待的看著她,她拒絕倒是顯得太過不識好歹
好半晌,她才語氣艱難的喊了句:「楊叔。」
「誒!」楊勝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不自在,笑呵呵道:「今後在赤日城遇到什麼事就只管來找楊叔,城主府隨時為你敞開大門。」
「多謝楊叔。」晏琅臉上掛著標誌性的假笑。
在楊勝不舍的目光下,她沒有多言,告退離開。
直到晏琅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廳中坐不住的八人齊齊上前。
「城主,你這是……」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楊勝打斷了他們,意味深長的摸了摸下巴的短鬍子,「你們只需要知道,討好她沒壞處就是了。」
「就因為她是天生劍骨?」有人沒忍住問了一句。
楊勝斜睨一眼,那人立馬閉嘴退到眾人身後。
——
楊勝的辦事效率很高。
在他們將白芷玉告到城主府後的第三日,仙盟就傳來消息,已經去璇璣宗將白芷玉帶走。
據說當時白芷玉正回璇璣宗復命,當著上清仙尊以及眾多弟子的面,被以殘害同門以及旁宗弟子的名義帶走。
引得流言紛紛。
仙盟處理事情其實並不快,尤其是在白芷玉的身份背景加持下。
晏琅原本以為至少需要幾個月才能有定論。
卻沒想到,在仙盟帶走白芷玉的第二日,那邊就給出裁決結果。
「璇璣宗弟子白芷玉故意引導旁宗弟子涉險,導致天炎宗大弟子謝意命喪秘境,罰戒鞭三百下,玄冰窟三日受刑,交由璇璣宗執行,禁閉三年不得外出。」
令牌中傳來元南臻溫和的聲音。
晏琅與季白宇同在院中,聽見這話,季白宇不屑嗤笑。
「他們這是避重就輕啊。」
「雖說有證人,但也無法確切證明當時四頭妖獸是白芷玉引來的,所以此時只能釘死在她害死旁宗弟子上。」
元南臻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只是莫名的,晏琅覺得她家大師兄生氣了。
季白宇躺在晏琅休息的躺椅上,翹著個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就算是沒有證據,這麼簡單的處罰,恐怕也是背後有人出手了吧。」
「上清仙尊的弟子,自然是不好下手。」元南臻一字一頓,「不過這處罰也不輕,送她去的是十二轉玄冰窟。」
「哦?那豈不是凍她一個月了。」
季白宇一聽這話就興奮了。
十二轉的意思便是與外界的時間流速相差十二倍。
外頭一日,裡頭十二日。
那她判三日,就相當於要在裡面待三十六日。
「是,此刑過後,她至少需要用火靈果溫養身體百年才能驅除殘留的玄冰寒氣。」元南臻後面這句話,就完全是在解釋給「什麼都不知道」的晏琅聽。
不過晏琅知道。
她不僅知道,還待過。
所以在聽到十二轉玄冰窟時,她眸底划過一抹詫異。
她原本對白芷玉會受到怎樣的處罰並不感興趣,畢竟身份擺在那裡,註定不會受什麼嚴重懲罰。
可這次多少讓人有些意外了。
但她作為一個才拜入修仙界不久,「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師妹,自然不會提出疑問。
季白宇的不爽在聽到十二轉之後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幸災樂禍。
在晏琅關閉與元南臻的傳音後,他突然坐正身子,眸中含笑的看向晏琅。
「一個第一仙門,第一仙尊的大弟子,今後百年都要養著,我看她是廢了。」
「嗯。」晏琅挑眉頷首。
一聽季白宇說這話,她就已經猜到了他的下一句話是。
殺了白芷玉。
下一瞬,季白宇如晏琅所料。
「所以,我們殺了她吧?」
他滿臉期待看著晏琅。
仿佛只要晏琅一個點頭。那等白芷玉受完刑從玄冰窟出來的那日,就會是她的死期。
「好。」晏琅頷首應下,她正有此意。
「所以這個白芷玉就是你的仇人對吧。」季白宇以一種肯定的口吻說出這話。
顯然沒有忘記當初晏琅給他必須進秘境的理由。
「是。」
晏琅沒有否認。
這不難猜,尤其是在她完全沒打算隱瞞的情況下。
她直截了當的承認,倒是讓季白宇有些疑惑。
「那你怎麼這次進去沒殺了她?你可不像是會手軟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沒殺?」晏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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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季白宇眼皮一跳,「她是血修?!」
璇璣宗大弟子是血修?
這要是傳出去必定會震驚世人。
璇璣宗和上清的臉算是一塊丟了。
在季白宇暢想將此事暴露出去,傳聞滿天飛的場景時。
晏琅一句話無情的打斷了他的幻想。
「不是。」
「那她……」季白宇疑惑。
「只是有某種不為人知的法子,能夠讓別的東西替她死而已。」
所以當時她甚至不願意多費點時間去殺白芷玉,全力用在抵禦妖獸上。
只是用血氣將人鎖在原地,不等妖獸殺她,她自己就嚇得用替身逃走了。
當時她也不蠢,當著晏琅的面死遁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讓晏琅以為她死了,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
這樣就不會有人去跟仙盟告狀。
而她只需要悄悄殺了璇璣宗和天炎宗的知情人,她就還是清清白白的白芷玉。
只可惜她打錯了算盤,在當時那樣的環境下,晏琅聽見了她喊替身傀儡的聲音。
就算沒有,晏琅也知道白芷玉不會死。
所以她算準了這一點,慫恿璇璣宗的那些弟子一出來就去告狀。
季白宇對晏琅口中的這個東西很是好奇,但聽晏琅的口風,她也不知道是什麼。
那就只能問當事人了。
他眼眸微彎,翹起唇角。
晏琅一看就知道他心裡有了壞主意。
不過這壞主意是對白芷玉的,所以她完全沒有要戳破或是阻攔的意思。
此刻正在被執行戒鞭的白芷玉自然不知,有人已經盯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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