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眼裡滿是崇拜,看著陸長生都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穆川驚嘆,聖子實在非凡,竟然連這種事都看得出來,不是他們能夠想像的。
天院老者卻無法回神,這真能看得出來?如果能看出來,是不是過於驚人了一點。
陸長生則是淡漠如初,從始至終都很平靜,好像沒什麼大不了,換誰來都一樣似的。
然而實際上,都是知根知底的,這不是誰來都一樣嗎?
「聖子,剛才是在下唐突了,聖子可知如何破解這桎梏!」
現在的老六很激動,這是困擾他上百年的事,都快成心結了,想拜入劍峰之主門下就是尋求解決之法。
結果無意中遇上了個大佬,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脆弱。
所見,陸長生沉吟片刻道:「這本該是你自己渡的劫,也罷,與你也算有緣,便助你破了這桎梏吧!」
有那一瞬間,老六連眼神都變了。
「聖子竟然說和我有緣唉!」
陸長生啞然,真要說起來,那的確是有緣,自己假冒聖子,這貨非要在背後罵他,不是有緣是什麼?
老六也很快反應過來,躬身行禮道:「請聖子賜教!」
「嗯!」陸長生道:「你為修劍道斬去血脈,蛻變成為人身,這是對的,畢竟人族之身是最適合的載道之體,可你卻不應該貪心!」
「貪心?我沒有啊,斬的很乾淨,那些破血脈一點沒留!」
陸長生差點翻起了白眼,卻還是忍耐道:「你貪戀雙翼的威能,捨不得斬去,殊不知,那雙翼便是你最後的桎梏!」
「這……」
老六再度心驚,他感覺自己在這位聖子面前,還真是一點秘密都沒有。
而這也是陸長生特意向穆荒求證的事情,原本想著找個機會再告訴他,結果這貨居然在背後罵他。
不得已,只能稍微出手震懾他一下。
老六卻猶豫了,他不知道真假,那陰陽雙翼的威勢實在非凡,只怕換做是誰都會捨不得。
可就在他掙扎,搖擺不定,動了斬去雙翼的念頭時,有那麼一剎那,他仿佛感受到了前路所在。
這種感覺很玄妙,像是頓悟,在此之前他從來沒動過這念頭,也從沒有這種感覺。
「聖子……」
老六再度激動了。
陸長生望去。
「什麼也別說了,為了感謝聖子大恩,從今往後,我決定脫離天院,離開這破地方,從此之後以聖子為摯友,一榮俱榮!」
陸長生:「???」
穆川:「???」
天院:「???」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沒料到,哪怕是陸長生也驚了。
這叫什麼話?為了感謝自己,他決定脫離天院,成為自己的摯友,不是應該豪氣干雲的來一句誓死追隨嗎?
而且話怎麼就說一般,什麼叫一榮俱榮,那要是辱了呢?不和自己一辱俱辱?
合著他就是來沾光的。
天院很多人都聽到了,就連劍峰上都有人聽到。
劍峰上凌空人都麻了,合著他來劍峰白嫖這麼長時間,學夠了,不需要了,扭頭就是退出天院,還說這裡是破地方。
先前是誰哭著喊著要加入的?
天院老者蹙眉道:「封騰,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老頭你閉嘴!」老六冷哼一聲道:「就不愛聽你們說話,一把年紀了還整天大呼小叫的,我都懷疑陸長生的死,是不是你們幹的!」
「你休要胡言亂語!」
天院老者臉色變了,這話能亂說嗎?
顧千鈞現在可是在天院裡,真要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他倒是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一個爛攤子給天院收拾。
「哼!」
老六輕哼一聲,現在的他格外的傲氣,自己可是聖子摯友,雖然對方還沒同意,可是沒說話就是默認。
再不行,顧千鈞還在天院,自己扭臉就去投奔,真就進可攻退可守!
陸長生直接震驚了,心中暗道:「這傢伙還真是一身反骨啊,當年罪無臣不會是因為他引得一身麻煩的吧?」
至此,他也不想說什麼,都懶得搭理這貨,轉身踏入了洞府。
穆川跟隨。
老六見此,抬腳就要跟上去,卻被穆川一個眼神嚇退,他也沒有猶豫,轉身就去找顧千鈞。
整個過程絲滑到沒朋友,愣是把天院一群人整不會了。
天院老者臉都綠了,一時間竟拿他沒辦法。
真他喵的氣人!
最終老者離開,去向了天院深處,有人已經在那裡等待。
此刻,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看向來人,不等他開口說什麼,老者道:「我已經知道了!」
開口的人正是天院大長老,元庭。
老者上前,很是恭敬,卻始終很氣憤道:「大長老,封騰實在可惡,絕不能輕饒!」
元庭搖頭,緩緩睜眼道:「封騰事小,無傷大雅,反倒是這位聖子讓人難平。」
「我等耗去諸般心神才探查出的事,不過些許時候,他竟然便能知曉,太過驚人,一個元嬰比起化虛還要令人忌憚!」
另一人開口,那是天院二長老。
他們知曉了封騰來歷,早就探查過,也知道了結果原因,只是沒有說出來,似有其它想法。
現在卻被陸長生道出。
「不凡啊!」
一名身披神光的中年男子感慨,他是七峰之一的神峰之主,掌控神道傳承。
元庭道:「這位聖子越發讓人看不透了。」
「他指點封騰意欲何為?為何單單對他高看一眼?」
眾人不信,只覺得他有所圖,卻猜不透為什麼,這麼多人偏偏選中一個封騰。
在此之前,他可從未對誰說過這麼多話。
「那現在如何?」二長老發問。
神峰之主道:「他既然敢來,只怕是有恃無恐!」
「無論如何,都需謹慎,事關我天院傳承,不可有一點大意,哪怕只有半分可能,也不能忽視!」
說到這裡,眾人都沉默了。
直到過了許久,二長老問道:「那顧千鈞呢?他來此為何?真只為論道?」
「或許事關陸長生,他想探明!」
「事已至此,已然無路,根本推演不出!」
「可為什麼要來?」
一句話再次讓人不知所以。
這兩人的所作所為讓人看不透,而且任何一個人都是一個變數,讓人無法掌控,甚至猜不到一點意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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