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恍惚,少年就這麼看著兩人一步步朝著上方邁進。
黃大仙也沒有渡劫,這裡封閉了太多感知,一旦出去將會迎來雷霆。
陸長生走在前面,捨去捷徑,他已經臨近,道花不斷顫動,依舊沒有綻開的跡象。
少年都好奇他的極限在哪,即便龍脈之力加身,他還是扛過去了。
終於,陸長生登上那裡。
少年站在一旁,開口道:「此番神戰,你可進前二十!」
他做出評價。
陸長生皺起眉頭,自己都這麼驚艷了還是前二十?怎麼這些人的評價都這麼一致。
「什麼前二十,我可是要成仙的男人!」
他開口,聲音不高,卻很激昂。
奇怪的是少年並沒有反駁,也沒有覺得他想多了。
而是沉吟了一會兒道:「如果神戰推遲百年,或許你可以去爭第一。」
「現在不行?」
「你的累積太薄弱,缺少時間!」
少年說完像是惋惜。
在他眼裡,陸長生只缺時間。
他也不去想了,放眼看去,即便是峰頂卻依舊遼闊,畢竟相隔很遠也無法看出這座神山的全貌。
它仿佛撐天之柱,站在這裡,天地都似匍匐在腳下,無盡雲層飄蕩,帶著無法言說的雄偉壯闊。
陸長生怔神,有那麼一瞬間,突然生出一種已經君臨天下的感覺。
少年卻很淡漠,只是掃了一眼,然後道:「別看了,取完崑崙之水就走吧!」
「行!」
此時應聲,在少年帶領下,很快見到了一口池子。
池子不大,數尺見方,沒有神霞氤氳,也不見光輝流散,只是一汪清泉,透亮純淨,實在難言。
「這就是崑崙之水啊!」
陸長生上前,手裡出現一個杯子,接取了一小杯嘗了嘗,思緒一凝,似乎並沒有什麼奇特的變化。
緊接著,他站在原地,一種清涼的感覺浮上全身,幾乎只是瞬間,身上神性竟在一點點的增長。
少年道:「這是龍脈孕育而成,承天地之力所化,你現在應該已經將劫氣散入枷鎖,你喝下去會一點點散去那些劫氣,不過需要一些時間!」
「嗯?」
陸長生聞言,不禁蹙眉。
少年道:「怎麼了?」
「你怎麼知道我把劫氣散入了枷鎖?」
「你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少年輕掃一眼。
陸長生道:「似乎你知道許多事啊!」
「雖然以前一直沒有化形,可我活的足夠久遠,終歸知道一些,你也別問我後面怎麼辦,我也不知道,前面兩位的幾乎只走到這裡,後面得靠你,如果你解決不了,那就只能等第四尊出現!」
少年一字一句,對於這些,他沒有任何隱瞞。
陸長生沉吟,思索了一會兒,又猛灌一大杯水,接著道:「他們都只有化去了七道劫氣?」
「八道!」
「兩個都是八道?」
「嗯!」
「他們用了什麼方法?」陸長生眼裡帶著些許希冀。
他知道第二尊化過混沌,卻不知道結果。
少年搖頭。
「你也不知道?」
「是不合適你,他們的方法你用不了,而且你也不想用,他們已經到了絕境,只能以那種方法去解決,你還年輕,還有機會!」
少年模樣也就十五六歲,說話卻老氣橫秋。
陸長生想知道,繼續追問,少年不說話。
眼看對方不理,他也沒有辦法,抄起傢伙就開始往裡灌水,也就三兩下,池水沒了一半。
「我多裝點沒事吧?」陸長生扭頭詢問。
少年嘴角一抽,這都裝進去大半了,現在才問?
不過他還是道:「留個底就行,他們……」
「好嘞!」
不等說完,陸長生再次動手。
看完,少年錯愕了。
「你還真就只留個底?」
自己就客氣一下,結果他是真不客氣。
陸長生卻像是沒聽到,喃喃道:「這池子好像也不錯……」
「差不多行了,你還想把整個崑崙都搬走不成?」少年無語。
「我搬不動啊!」陸長生惋惜開口,這是實話,他的確搬不動。
少年:「……」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說點什麼好,是要說他心黑,還是說他實誠……
少年也不懷疑,如果真的搬得動,他覺得這傢伙肯定會試試,搞不好龍脈都得遷出去好幾條。
最終,兩人轉身離開。
來到邊緣處,小黃終於爬上來了,整個人癱軟在地,汗水已經打濕衣裳,頭頂上那幾根倔強的髮絲也不再飄逸,粘在了頭皮上。
「給你!」陸長生拿出一個玉瓶,接著道:「我們該下去了!」
「我剛來就下去?」
黃大仙望著。
陸長生點頭,畢竟還有事要做。
不過他讓小黃休息一下,自己先下去。
小黃看著兩人離開,又打開玉瓶看了看,一張臉笑開了花。
「崑崙之水!」
一時間他來了精神,扭頭就沖了下去。
這一趟沒白來,崑崙之水可是好東西,多少生靈求而不得,他上來就得了一瓶,換誰誰不開心?
沒過多久,陸長生原路返回,已經來到潛龍淵旁。
站在那裡,他靜靜看著對岸,然後沒有了動作。
「你在等什麼?」少年側目。
陸長生道:「天銘!」
「什麼意思?」
「我想他應該能走到這裡吧,還有血妖,這兩個都不簡單,我想在這裡等等他們!」
陸長生脫口而出。
少年眼角一跳。
黃大仙也追上來了,聽著話音,他大致也想到了自己這師兄想幹什麼。
少年道:「你不會是想借這裡的地勢阻擊這兩人吧?」
「對!」
「你……」少年啞然,沉默半晌才緩緩吐出幾個字:「你是真的作!」
「天銘當著面的說要殺我,這總不能忍吧?而且我阻擊血妖是為了誰?」陸長生看過去,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少年語塞,欲言又止,選擇了閉嘴。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還能說什麼?
只是經過深思熟慮後道:「雖然你現在有龍氣加持,可那血妖並非善類,他……」
「來了!」
陸長生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就在不遠處,一道人影在橫渡深淵不斷靠近,而那正是道子天銘。
看向來人,陸長生咧嘴一笑,手上一根亮閃閃的棍子出現在手上。
隨後他彎腰下沉,雙手握起棍子,已經做好了準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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