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秀心裡一緊,坐著未動,定定的瞧著那黑影,黑影似乎也瞧見了江雲秀,探著步子慢慢走了過來。
「誰?」
聽著黑影開口說道話兒,江雲秀覺著甚是熟悉,等人再稍稍近些後,心裡鬆了一口氣,道。「張良,你怎的來了?」
一聽是江雲秀在這,張良收起了手裡的匕首,納悶道。「你怎的半夜三更的不在屋裡睡著,在院子裡邊坐著作甚,嚇死人。」
「我在自家院子裡邊坐著何來嚇死人,若不是你這般偷偷摸摸的進來,還能被嚇著?賊喊抓賊的人才會心虛。」江雲秀說道完,瞧了瞧張良,接著道。「說道,半夜三更的,鬼鬼祟祟的作甚?」
「我還能作甚,不過是來找你給你提個醒罷了。」張良何嘗不想光明正大的進來,可他一路追著李源過來已經被人發覺了,若是他在突然出現在方家一旦被知曉,怕是要給方家帶來麻煩。
江雲秀皺了皺眉,道。「為了李源一事?」她覺著除了這事兒能讓他著急過來,還真不知曉是何事。
「你的消息還真快,我這才剛到南雁就打聽方家了,尋過來,你已經知曉,看來我是白跑了一趟。」
「行了,說正事。」
「李源這次帶來了不少人馬,大致有兩三百,這些人並非李源的人,隨著一道上南雁來是為了押送兵器,李源帶來的物什那些箱子裡邊裝的都是兵器。我這次追著過來是有要緊的事兒,你可是知曉荊州失守了?」
「知曉著。」
「荊州失守,詹將軍帶人去了并州,眼下我國兵馬不敵,若是打過了并州,詹將軍也只能帶兵趕回京城守住宮門,這邊通往的地方一個往南一個往北,以北的人都遷來了南雁,而李源帶著兵器過了來,你覺著這事兒可是有何不妥?」
聽了這話,江雲秀頓時眉頭一皺,道。「你這般說道,李源帶著兵器過來是為了接應泉州國的人?這不是通敵賣國的死罪嗎?」
「哼,死罪,若是泉州國真的打贏了伝朝,他可是大功臣。」
「你想讓我做甚?」江雲秀可不覺著張良是特地上門來與她說道這些的。
張良見著江雲秀終於開了口,自個也不再拐彎抹角,道。「張家大少爺乃是朝中大臣,已私底下招兵買馬,現下朝中有通敵賣國賊子,自是不能張揚,但兵器方面不足,伝朝國百年難得遇上這事兒,所以我來找你,也是為了兵器一事。」
「為了兵器一事,你可真會打算,我一個女子豈有那般大的能耐。」
「不,這事兒非你不可,李源帶著人一到南雁,就四處找地兒擱放那些兵器,但南雁人多混雜,自是容易被發現,再者我也打聽了,方家準備開一家客棧,客棧的地兒寬敞又是個能居住的地兒,倒時候李源定是會上門來找方家的人。」張良暗中去瞧過客棧,這客棧不同一般的客棧,他自是猜測多半是江雲秀的心思。
江雲秀也不用張良點破,倒是聽出了他的意思,道。「李源的確已找上了門,可依著你的意思,我那費盡心思的客棧讓李源給占了,你讓我如何甘心?」
「你放心罷,這事兒總會到頭,即便你不應,李源帶來的二三百人,你這客棧定是開張不了,與其這般事先得罪了李源,為何不應下?」
江雲秀雖心有不甘,但張良說道的她也想到了,隨後道。「這事我明日會與方御說道。」
「那就成了,此事關係到伝朝的黎民百姓出不得岔子,對了,泉州國公主那邊也已暗中帶人往伝朝來支援,若是能成,想必用不著多久,泉州國的兵力便會擊退。」張良說完站起身,瞧了瞧江雲秀隨後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道。「我也不知曉何時能回,你將這玉佩交給雲清,等我回來時,便是娶她之時。」
說完這話,張良翻過院牆匆匆離了去,似是從未來過一般,江雲秀握著手裡的玉佩,嘆了一口氣緊著回了屋去。
張良還真是信得過她,難不成他就不怕她為了一己之私將這事兒給透了出去?
等回了屋後,江雲秀點了蠟燭,瞧著手裡的玉佩,將玉佩翻過來便瞧見了上邊一塊黑色的斑點,不覺一笑,張家四少爺張少良,雖說她曾問道過張良的身份,但張良一直閉口不提。
江雲秀可不笨,當初張少懷和張良見面之時雖然裝作不相識,還是讓她瞧出了異樣,不過是未說道罷了。
天一亮,江雲秀起了個大早,讓翠兒去請了方御過來,將事兒與方御說道了一番。
方御暗自猜想李源上門是為了借地一事,本還想著僥倖,可聽了江雲秀這般一說道,心裡還是有些作難。
忙活了這般久的客棧,不出意外,再多個把月就能準備開張了,若是因著別的還成,可眼下客棧裡邊也花費了不少銀錢,還沒成事,更還沒著手賺回本錢。
「大哥,你放心罷,這賺銀錢的事兒,總有出岔子的時候,眼下要緊的是護著一家子才好,李源這人心狠手辣,退一步才是上上策。」
「弟妹說道的是。」方御說完便出江雲秀這屋。
用過早飯後不久,江雲秀在屋內並未出去,方御也在等著,李源帶人上了門。
李源和方家打過交道,但來往不深,也就是幾回生意上的來往,倒是不陌生。
瞧著李源帶著不少人進了院子,婆子將人請進了堂屋,方御瞧著人來了,笑道。「李老闆,好些日子未見著,可是好著?」
李源點了點頭,即便心裡甚是不爽快,可伸手不打笑臉人,扯了扯嘴角,道。「李某聽說南雁這邊修起的宅子是方家用來開客棧的,正巧李某初來南雁,未曾尋著地兒落腳,便想著從方大少爺手中借了這塊地,不知曉方大少爺意下如何?」
聽了這話,方御微微一愣,皺眉道。「李老闆,這客棧還未修好,即便是李老闆要借也等修好了再說道,這般一來,李老闆也省心了。」
「這倒不是甚的大事,李某現下只要那塊地,方大少爺儘管答應此事便可。」說著,臉上的笑意也沒了,定定瞧著方御。
見著方御不說道話兒,李源冷笑一聲,瞧了瞧院子裡邊一眼,道。「這方家住的木屋可真別致,終究是木屋,若是出了甚的岔子多可惜。」
方御聽了這話,不禁握了握拳頭,笑道。「既然李老闆要借地兒,我應下邊是,合著也是打交道的人,不過這地兒可不能就這般借了,畢竟都是做生意的,李老闆你覺著可是這般道理?」
「那是自然,我也沒打算白讓你們方家借地。」說完,李源拿出了一張紙攤開遞給了方御,方御一瞧,挑了挑眉,想說道,卻又不能說道。
「既然方大少爺應下了,李某在此多謝方大少爺。」說完笑著出了堂屋,帶著人離開了院子。
方御將李源給他的借據揉成了一團,一掌拍在了桌上,這個李源簡直欺人太甚。
江雲秀見著李源帶人走了,這才去了堂屋,一進來便見著方御帶著怒意的一張臉,瞧著地上丟下的一團紙,撿起來攤開瞧了瞧,道。「這地一旦借出去,到了李源手上哪能要得回,他倒好,說是借地,也沒個說法。」
光是給了一張借據,卻並未給銀錢,白白要了這塊地去。
「當初方家與李源有好幾回的生意來往,可李源這廝太不厚道,爹也不想與此人打交道,後面也沒過多來往,但也多多少少知曉著李源這人如何。」
聽了方御說道完,江雲秀將借據收了起來,道。「等罷,在南雁這個地兒,一無官吏,二無衙門,大戶人家便是天,若是人多更是霸王,李源還是找我們借地,好在並未要其他的,拿去也就拿去了。」
現下兩國打的水深火熱,南雁的人多混雜,即便是死幾個人,也沒處報官,也無人管了這事兒。
江雲秀也不過是想著,在這地兒能護著一家子便成,忍得一時風平浪靜。
方御聽了這話,點了點頭,也是這麼個理。
江雲秀這般想也沒錯,但李源是做生意的不是做賊子的,現下有要事在身,他也不能為了這些事兒節外生枝,若正是做了南雁的霸王,那可就說不準了。
方家的地讓李源借了去,那些忙活著上工的人也都歇了工,方御還得結算了這些人的工錢讓人離去。
當江雲秀請來的那些木匠,倒是沒讓他們走,該忙活的還是忙活著,方老爺知曉李源將地強橫借走後,也是氣惱的很,倒是知曉現下不同往日,自是不敢輕易去找了李源說道。
吃虧是福,當真是吃虧是福,這一回,也是因著地的事兒,算是保住了方家人。李源沒生那上門借錢一事的心思,可隨著李源來的人又不是李源,上了那些大戶人家去以借錢為由,橫行霸道,一時之間弄得南雁家家戶戶人心惶惶,提心弔膽。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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