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當 第五章 生還

    「交出齊雲！否則死！」這時洞外終於有了聲響，是個渾厚的男聲。

    漆黑的洞裡，王小宅望向齊雲的方位，雖然啥也看不見，但他估計齊雲此時情緒很不穩定，因為他聽見齊雲呼吸越來越急促。

    「各位朋友，這裡是丐幫虎山驛分舵，在下是此地舵主周七，你們所尋之人並不在此，想必這其中有些誤會！」周老七的聲音不在是那麼平平淡淡，此時中氣十足，言語客氣，卻厲聲內斂。

    「呵呵，誤會嗎？殺！」那渾厚男聲的主人根本不聽周老七的辯解，直接下令動手。

    「你們就等著承受我們丐幫的怒火！」這是麻子的聲音，周老七的得力助手。

    「別廢話！兄弟們！隨我殺敵！！」周老七憤聲怒喝。

    一時間，喊殺聲，碰撞聲，破碎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戰鬥聽著就很激烈。

    不過此戰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洞外就安靜下來，也是這時，大量的腳步聲在外面響起，王小宅估摸著怎麼也得二三十人的樣子。看來周老七他們凶多吉少了，他暗嘆的同時，心也提了起來，因為那些腳步聲好幾次都非常接近洞口。緊張的他已經汗流浹背，但不敢出聲，只能心裡祈禱，千萬別被發現。就連齊雲那邊貌似也屏住了呼吸。

    「大人！並未發現流寇齊雲。」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恭敬道。

    「哦，都仔細搜過了嘛？」那個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

    「回大人，都搜過了，沒有可疑的地方。」青年男聲再次恭敬回道。

    「嗯，看來真是個誤會......都燒了吧。」渾厚的聲音滿不在乎，很隨意的下了命令。

    「是，大人！放火！」青年男聲領命道。

    外面又是一陣潑水聲，破碎聲，完後那些腳步聲漸漸稀少遠去。

    洞裡的溫度開始升高，還有嗆鼻的煙霧鑽了進來。

    但王小宅他們仍舊沒人敢發出一聲，他們誰也不確定，外面的敵人是否走了。

    小毛子也被嗆醒了，但王小宅死命捂著他的嘴，不讓他出一點聲音，齊雲也過來幫忙按住了掙扎的小毛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洞裡又熱又嗆，王小宅被嗆得淚流滿面。他忍得牙齒都快咬碎。還要摁著小毛子，這感覺比他被人捅死時還難熬難受。

    不知多久以後，三人終於再也忍受不了，他們就快要被憋死在裡面了。於是三人一起拼了命的連挖帶頂，老半天才弄開洞口的石板鑽了出去。

    三個死裡逃生的傢伙躺在滿是溫熱碎炭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好一會兒，他們才緩過勁兒來，有精力看一看周圍的景象。

    可喜的是，周圍不見一個人，可悲的是，連丐幫那些叫花子也不見了蹤影，此地只有被焚燒殆盡的一片廢墟。

    看著還冒著青煙的滿地碎屑，齊雲渾身顫抖的跪在了地上，緊咬著嘴唇，圓瞪的虎目流下兩行清淚，在他臉上衝出兩條黑漆的亮痕。

    王小宅摟著嚇傻的小毛子。坐在地上，愣愣的不知道說啥。

    這個他只帶了三四天的地方，原本有著一群叫花子，他們和自己沒有什麼情分，也許和自己身體的原主人有，但那跟他沒關係。現在他只記得周老七獎勵他的肉皮，和周老七指著洞口讓他進去時那堅定的神情，還有他們三人始終沒有被人揭發檢舉的事實。

    天漸漸亮了，周圍的住戶，也在這時偷偷的將窗子打開一道縫隙，查看情形。昨夜外面的喊殺聲嚇得這些村民窩在家裡瑟瑟發抖。連查看的一下的勇氣都不曾升起。

    廢墟邊漸漸圍滿了人，對著裡面撿拾骸骨的三人指指點點。

    王小宅默默的將一塊塊被燒成渣的殘骨收攏到一起，用衣服兜著，倒進小毛子找來的一個個罈子里。直到八個罈子被裝滿了，他們才靜靜的離去，給那些村民留下三個蕭瑟的背影。

    村北，一處山坡上，王小宅三人抱著8個罈子，在這裡尋了一塊空地。三人用手慢慢的挖著，誰也沒有言語。就像他們這一路上一樣，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卻默契的有著分工。

    不多時，堅硬的土地被三人刨出一個成人大小的土坑，八個罈子被小心的安放進去。再填上土，拍出一個土包。齊雲找來一塊木板，咬破手指，在上面清清楚楚的寫了八組字。這些字王小宅只能分辨零星的幾個，例如周老七的「七」字，還有「麻」字，以及一個大大的「俠」字。但他不需要認識這些字，也能說出這些字所代表的八個人名。

    寫滿字跡的木板被齊雲用手，狠狠的砸進土裡。一個墓碑完成了。一個沉睡著八個俠士的墳墓被安置在此。

    小毛子忽然跑回村子，一陣雞飛狗跳，他又跑了回來，區別是身上不少腳印，懷裡又抱來一個罈子，上面寫著酒字。

    齊雲接過罈子，摸了摸小毛子的腦袋。

    酒罈開封，齊雲先是對著墳墓敬上半壇。然後自己灌了一口，便遞給了小毛子，小毛子有樣學樣，不甘示弱的大罐一口，只是他被辛辣的酒水嗆得咳嗽了半天，最後王小宅也接過酒罈，大飲一口，完了對著地面狠狠摔碎了酒罈。

    「小毛子，跟齊叔走吧，練好了武功，以後給老七他們報仇！」齊雲扭頭對身旁的小毛子說道。

    「嗯，那王小兒可以一起跟著嗎？」小毛子懵懂的問道。

    「他......也可以跟著。」齊雲看了眼盯著墓碑發呆的王小宅，猶豫了下說道。

    「那太好啦！王小兒，你可以跟我一起和齊叔學武啦！」小毛子搖晃著王小宅的胳膊，高興道。

    「嗯，謝謝你小毛子，謝謝您齊叔！」王小宅沒想到齊雲會同意他跟隨，也許對方是看他已經無處可去，心生憐憫吧。但不管怎樣，對方既然同意他跟隨了，自己暫時跟著對方，也許危險，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可以輕鬆許多。他昨天已經從其他人那裡了解到這個世界的概況，自己根本不是在華夏古代，甚至不在地球，這裡是一個叫做乾封大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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