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吳尺魂飛天外,吃過烤鴨,吃過燒雞,還吃過烤全羊,就是沒聽過燒小狗、烤小狗。
「大聖啊,狗肉不是這樣吃法,得烀熟了,蘸著佐料吃,才香。」真吳尺近乎哀嚎地喊道。
喊了一嗓子,身體並沒有感覺到灼傷的疼痛,抬起小爪子,見小爪子上也竄升著火苗,急忙靠近臉龐,也沒有灼熱的感覺,心中大喜。
嘿嘿,原來這火不能燒死人,不,不能燒死狗。
再看五士姬,也在烈火中撲棱著大翅膀子,大粗脖子左右搖晃,大彎彎嘴一張一合,準是在喊叫。
嘿嘿,這不是小天鵝芭蕾,也不是大天鵝芭蕾,而是大烏雞的芭蕾。真吳尺差點笑噴。
真吳尺一點都聽不見,心想:那我的喊叫他也聽不見了,但這猴子准能聽見。
顧不上欣賞大烏雞的另類芭蕾舞,急忙喊道:「大聖啊,你這是糟蹋好東西,想我京巴狗也是有傳說的人物,不,是傳說的狗物。咋能這樣對待我呢……快放我出去啊。」
不論一狗一雞如何折騰,如何大呼小叫,孫悟空始終閉著眼睛,絲毫不理會。
真吳尺懵逼了,因為他身上的白毛已經快被燒光了。
急忙收緊尾巴,這才知道尾巴上的毛也沒有了,無法遮羞。趕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大眼睛微微閉上,悄悄睜開一條縫,看對面的五士姬。
五士姬更是狼狽,頭使勁地低下,一對兒光禿禿的大翅膀子圍住前胸,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真沒想到黑色的羽毛下,竟然是雪白的身子,雪白啊雪白,如凝脂,如美玉。真吳尺心中讚嘆。
嘴角哈喇子流個不停,嘿嘿,這要是做成燒雞的話,味道一定非常非常非常地那個……特別地非常……
我為啥從小就不吃雞肉呢?真吳尺感覺這是自己的終生遺憾。
咽了一口吐沫,長舌頭在嘴巴子上、鼻子上舔了一圈,像泄了氣的皮球,不再看五士姬。
「大聖,我的毛毛都燒沒了,這火啥時候滅呀。」
邊喊,邊看自己爪子,只見爪子上長出了新的白色絨毛,大為驚奇,再看小腿,長尾巴,都長出了絨絨的白毛。
嘿嘿,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脫胎換骨!
真吳尺大為興奮,急忙站起來,還沒等動彈,大腦「嗡」的一聲,搖搖晃晃了兩下,又倒在地上,鼾聲大作,睡著了。
孫悟空咧嘴一笑,道:「哈哈,俺老孫的手段可不是吹來的。」
……
真吳尺和五士姬醒來的時候,太陽高高在上。
「大聖,不好意思啊,昨晚那霧太古怪了,我睡著了。」
「不是昨晚,你倆足足睡了十天,活動活動,感覺一下身子怎麼樣。」猴子閉著眼睛,享受陽光。
真吳尺前後左右看著嶄新的白毛,欣喜若狂。又四下看了看,四爪齊用,向上爬去。頓覺身輕如燕。於是撒開四條小短腿,向山上奔跑。
五士姬的黑色大翅膀子呼扇呼扇,閃著黝黑的光芒,飛離地面足足有一米高,一起一落,跟著真吳尺向上奔跑。
二人跑到山頂,向下俯視,見自己已經在雲層上面了,真吳尺忽悠一下。「媽呀,這也太高了。」
五士姬趴在地上,不敢動彈。問道:「你累嗎?」
「不累。」
真吳尺回答完後,明白是咋回事了,道:「上這麼高的山,竟然氣不喘,肯定是那個霧的作用。」
「嗯,那霧是大聖吹出來的,我們也是神仙了吧。」五士姬兩眼放光。
「充其量也是妖,不可能是神仙,走,下去問問。」
二人小心翼翼地下山,來到孫悟空跟前。見孫悟空依舊閉著眼睛曬太陽,也不好打擾,便趴在一旁,等待孫悟空醒來。
「有什麼不明白的,儘管問。」孫悟空閉著眼睛說道。
「大聖,我倆身輕如燕,不知……」真吳尺想著如何措詞兒。
「不知是不是妖精,大聖。」五士姬接過話茬,問道。
「這世上,萬物都可以修煉,達到一定高度後,就成為了妖精,你倆離妖精還遠著呢。」孫悟空解釋道。
五士姬有些失望。
真吳尺眼珠一轉,顯出無所謂的樣子,漫不經心地問道:「大聖,我倆能陪你聊天多長時間?」
「一百年。」
「大聖啊,你真是我倆的再生父母,謝謝大聖,為我倆增加壽命。」真吳尺由衷地說道。
「俺老孫也是為了自己不受寂寞,不用謝,這就是緣分,這就是造化。對了,你倆別走太遠,離開這座山,出了什麼危險,我可就不管了。」
「不下山,吃啥?」真吳尺問道。
「你覺得餓了的時候,告訴我。」
「好嘞。」
真吳尺答應完,等著孫悟空說話,但孫悟空不再言語。真吳尺感覺很納悶。
「大聖,你不是要嘮嗑嗎,咋不說話?」
孫悟空睜開眼睛,看了一雞一狗一眼,問道:「你真想知道?」
「當然了,你給我倆增壽,我倆當然要報恩了。你說吧,或許我能給你出個什麼主意呢。」
孫悟空的圓眼睛一亮,來了精神,說道:「俺老孫光明磊落,敗了就是敗了。但如來佛祖為什麼不殺俺?俺百思不得其解。」
「不殺你,肯定有後手唄。」
嘿嘿,這回問道點子上了,西遊記里明明白白地講了這猴子的故事。真吳尺暗自得意。
「小小狗,什麼後手,能不能給俺老孫分析分析。」
「我先問你,太上老君能不能打過你?」
孫悟空想撓頭,但手被困住,只好晃悠腦袋,如實地回答道:「太上老君是三清之一,法力無邊,若他真要和俺老孫打,俺老孫還真不是對手。」
「那玉帝呢?」
「這個嘛……他沒和俺老孫動手,俺不知道,但是他怕俺,從這一點上看,他法力應該沒俺高深。」
「大聖啊,玉帝能統領天庭,必有過人之處,他不與你正面交鋒,必有原因,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別的不說,三清和如來佛祖都能制服你,為啥不殺你,就是留著你有用唄。」
「留俺何用,難不成還讓俺打上凌霄寶殿,再來一次大鬧天宮。」